《敖王短篇合集》江小艾

4、我们也曾牵过手

　　已经过了凌晨3点了，街道上偏还是灯火通明。透过窗帘小小的缝隙照进来，洒在靠窗而睡的王子身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王子索性坐起身，把被子披在身上。像个孩子。

　　敖犬，你睡着了么？
　　还没，怎么了？
　　演唱会结束了，可是你不高兴吧。你的留言，我也看到了。
　　恩。
　　敖犬，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一直以来，你都是棒棒堂、lollipop的领袖，我们以你为荣、向你看齐。
　　王子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邱…
　　敖犬也站了起来，坐到王子身边，伸手抱着王子。
　　还记得我们进棒棒堂时的梦想吗，还记得我们成立lollipop时的目标吗。我是班长，也是队长，我知道我自己肩上的担子和责任，我不能放松的。
　　我知道！

　　王子的脑海里浮现起一年多前的情景，感觉竟还是那么清晰、历历在目。特别是选出他们六人的那次。敖犬、小杰、小煜的入选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能在这个团体里。还有阿纬和威廉，那么坚强的男孩子，大家都哭了呢…
　　当时大家就承诺过，一定要闯出一片天，不管多苦多累，也不会放弃。还记得andy哥来和大家商量团名那会，基本没什么犹豫，就同时选了哪里怕。这也是他们的誓言啊。

　　可是我们做到了啊。
　　王子带着点哭腔，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
　　我们出唱片、开演唱会，尽心尽力，虽然不完美，但至少代表了我们，也确实成功了。敖犬，我们是成功的啊。
　　所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感情呢。
　　敖犬的情绪也开始有点难以控制了。
　　敖犬真的不明白，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吗。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发生了变化？是那些似是而非的暗昧流言、还是互相分担的兄弟情深？敖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小杰居然对他说我喜欢你。
　　原本该是演唱会结束后的喜悦和放松，但是因为小杰的一番表白，却变了味。大家的心里，都笼罩上一层阴霾。

　　敖犬把头轻轻地靠在王子身上，有些叹气的呢哝。
　　我真的不明白，他说他喜欢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喜欢。
　　王子分了些被子到敖犬身上，一月的天、晚上还是有些冷啊。
　　应该是恋人那样吧。
　　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啊！怎么喜欢，怎么可以喜欢！小杰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可是明天，我要怎么回答他？
　　敖犬说到激动处又抬起头看着王子的脸，近距离之下、敖犬的唇就这样刷过王子的，搅得两人一阵脸红。敖犬只好顺势把身子往开处挪了挪。
　　那你对小杰什么感觉？
　　当然就是跟阿纬威廉小煜他们一样啊，一起奋斗的兄弟，或者说，亲密的家人也行。
　　那我呢？
　　王子垂下眼，盯着虚幻的某一点。
　　邱，连你也要为难我么。小杰的问题我都想不出个答案来，现在又多一个？
　　恩…那么不急。你以后再告诉我吧。
　　敖犬直视着王子一会，然后下床。
　　你睡会吧，我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你不要担心了，明天又要开始忙了。
　　好…
　　敖犬看着王子躺下，又帮他塞好被子，才走回自己的床。

　　天才亮，敖犬和王子的房间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王子起身打开门，毫不意外门外站的是小杰。看着小杰没什么精神的脸，王子知道他也是一晚没睡好。侧身让小杰进来房间，王子回头跟敖犬说了句你们先聊、我跟他们去买早餐就带上门走出去了。
　　王子，昨天晚上敖犬有跟你说什么吗？
　　知道小杰告白的阿纬忍不住好奇起来。
　　没说什么。
　　真的没吗？关于小杰…
　　小煜也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当然，对于他，不止是好奇。
　　我去买早饭。
　　王子打断小煜的话，自顾自出了门。
　　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关上大门前王子最后听到的是阿纬的声音。穿着一身便服的王子觉得这天冷得有点突然，幸好卖早餐的地方不远，走两步就到了。当然，可以的话王子宁愿不要那么快回去。不知道敖犬会跟小杰说什么。而自己，问了那样的问题后，又该怎么面对敖犬呢。

　　王子回去的时候发现气氛真的很不对劲，那一刻王子只想放下手中的东西夺门而出。当然，他没有这么做。
　　小杰眼睛红红、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阿纬和小煜一人一边安慰着他。威廉也坐在一旁的电脑椅上沉默不语。连平时神经最粗的威廉表情都那么凝重，这让王子感到呼吸困难。而敖犬蹲在小杰前面，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王子过去拍拍敖犬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这样。
　　小杰…
　　王子艰难地开口，打破一片寂静。
　　小杰推开了他两旁的阿纬和小煜，站起身来。
　　我会退出lollipop和棒棒堂，我明天就去跟andy哥说。
　　你疯了？
　　阿纬气得推了小杰后背一下。
　　我怎么待得下去？
　　有什么待不下去的？
　　小煜也有些生气了。
　　我们这一年来，是为了什么？我们为了节目、唱片、拍戏，牺牲了念书的时间，甚至是吃饭睡觉的时间。我们连续几个月来每天都睡不到5个小时；我放弃了组乐团当rocker的梦想；威廉忍受着常常被笑的河童和tempo；阿纬用力地转动着风车；王子远离双亲学习跳舞；还有你，你自己…难道这一切都比不上一个敖犬么？喜欢，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陌生人吗？
　　当然不是！
　　小杰惊觉大家的气愤和悲伤。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么？
　　小杰…
　　威廉和王子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
　　突然小杰感受到一个大大的拥抱，居然是敖犬！
　　敖犬…
　　小杰，我们永远是兄弟。我们还有很多理想要一起实现，对不对？
　　然后，小煜，王子，阿纬，威廉，一个个都抱了上来。
　　这些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们，在这个青春的岁月里，抱在一起。为自己、为朋友、为理想。他们又重新紧紧地团聚在一起。

　　王子突然觉得对于那个问题，敖犬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看了看彼此相拥着的手，回忆起无数次，他们表演、照相、拍戏，那些来自手和手接触之间传来的温度，夹带着满满的力量和鼓励，指引他们寻找梦想的方向。
　　那么，也许他们是彼此相爱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