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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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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记者招待会上,我勾着乔祺的脖子玩了次法式热吻。噼啪!头顶上的彩球散成了无数片玫瑰花瓣,缤纷如雨幕。乔祺满脸通红地挨着我,相机刷刷刷的快门声,连同记者们不断的“靠近点啊,亲热点!”将我们完全覆盖。
我和乔祺都是无名小卒,真正的知名人物却锁了窗台,孤自一人站在阳台吹冷风,留给了众人一个冷清肃穆遐想非非的背影。辛劳了一整日又听我们口沫横飞了几个小时的记者们,拍他的背影拍了无数个角度,个个腰酸背痛还闹颈椎,我见犹不忍,故而将他们召唤到前台,为了让他们感到值回票价,我更是不惜卖力出演好乔祺的情人这一角色。
待曲终人散时,人潮跟流水宴一并退去。
乔祺对我说:“安小六,你的心是铁铸的吗?”
我说:“怎么?”
他指着乔生大步离去的方向:“我哥其实是个很专情的人。你这样激他,他会受伤。”
我也只是想为他好,况且,大姐的警告使得我不得不相信:我和乔生之间,已无可能。
我很自私,虽然我不恋家,可我不要家里天天为了我而敲警钟。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总能过去的,不是吗,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
显然,那些过来人的理论对我而言都是狗屁。老大让我去跟踪一个疑似婚外情的财务会计,我跟了两条街,就把人跟丢了。原因是我看到乔氏大厦门口巨幅的招聘启示下巴掌大小水印的乔生的亲笔签名。八叶和仇飞扬在海南遇到了点麻烦,行李被机场的人编错了序号,送到了温哥华。我被派往救援,结果我在机场领了他们的行李却搭上了温哥华的飞机。
五哥说大姐过生日,让我别忘记买礼物。结果我是没忘记买礼物,却是在大姐生日过后的第二个礼拜才想到礼物要寄出去,她才能收到。
一系列没头没脑的症状都不外乎表明:我的魂给人勾走了。
末了,老大嗟叹:“安小六,我再放你三个月长假……你让我们大家缓一缓。”
我正在整理社里去年的业务列表,听他那么一说,抬头,恋恋难舍地望着这间破旧但是设施还算齐全的小侦探社:“其实我也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还欠你那么多钱……”
八叶赶紧插嘴:“我替你还!你快走吧,六子,拜托了,我不要和一个怨灵共事。”
老大白他一眼:“反正你欠我的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所以,嗯?”
仇少扬走过来,低头嗅了一口老大的咖啡杯(据说,他花了无数个零请业内高手粘好的,完整如初,真是巧夺天工,物有所值啊!),他皱眉,笑道:“老大,你喝了多久的辣椒水?”
老大低头审视杯子,杯圈还留有淡淡的红色。
“安小六!你立即给我滚出去!”
我实在是无处可去。所以复又寻乔祺。
诊所门口的护士说,乔祺手里有个精神抑郁症的患者(天,他竟然是心理医生?!),他正在忙。我走到门口,听到乔祺的声音很温很柔,像水一样动听流畅。
“你慢慢脱,不要急。”
“可是……我好怕……”娇弱的惹人怜爱的女声。
“没事,有我在,别人不会伤害你的。”
“嗯……”
“对,就这样,彻底脱起来。”
“啊……啊啊……”
这家伙,该不会□□病人吧?!早就听说过了,心理医生都有类似于催眠术的技术,难道说,乔祺是扮猪吃老虎?X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我直接踢开门,里面的情景震得我一步三后退。
“你干嘛啊?”
身材壮硕的女人放下了手里的杠铃,一脸愤怒地瞪着我。她那体格跟乔祺摆一起,言语难以形容的触目惊心。虽然乔祺不算那种很瘦弱的男人,可跟她站一块,简直就是大母狼和乔小白兔。
欺善怕恶惯了,我慌张地摆手表示无辜,并小声地问乔祺:“这,这是……”
乔祺走过来,很迷茫地望着我:“她是我的病人,一个举重运动员,因为一次运动事故,心理一直没有摆脱阴影……等等,安小六,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是托啊……不是脱。
我尴尬地傻笑半天,乔祺也莫名地望着我半天。最后,我一个趔趄径直扑到乔祺怀里,呜咽道:“乔祺你帮帮我,我也要心理复健!”
乔祺说,安小六,我怎么能教你如何忘掉我大哥呢?我会被他海扁的好不好?
我狐疑地瞪他:“你真是心理医生?执照呢,有没有?”
乔祺苦笑:“你们之间的问题,不要牵涉到旁人。我可没有当炮灰的思想准备。”
我走出乔祺诊所,半路拉下了一个刚下班的小护士。我问她:“你们乔医生平时是怎么安慰刚刚失恋的女病人啊?”
她仰着脑袋回忆半晌,讪讪道:“一般失恋了的女病人看到乔医生,都会好的。”
“真的假的,他有那么厉害?”
“你不觉得,我们乔医生很帅吗?”她甜甜笑了起来,“听说他家里很有钱,还办大公司。言情小说里不是写了么,要彻底忘掉一个人,就要爱上一个比他更出色的男人。”
她走了。我留在原地苦思冥想。
比乔生更出色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么?
我奔回诊所,冲到乔祺面前大喊:“乔祺,你得帮我爱上其他人,哦,不,暂时就你吧,我挺满意做你情妇的!”
乔祺闻言,手里把玩的迷你型杠铃咣当一声,砸上了他的脚尖。
我很遗憾地对乔祺说:“我又把你弄伤了,为了表达我诚挚的歉意,这回,我一定对你不离不弃。”
很幸福的是,如我所料,自打我宣告傍上了乔祺以后,我每天都能见到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