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传奇》小去Qskyme

17、献计

　　齐宝贝没见过陈王前，曾在心里设想过陈王会是什么样的，阴险狡诈的，傲慢自大的，可独没料到如此儒雅的。但儒雅不代表没有狠心，没有精明，处庙堂之高位的人，说没有黑暗的一面，谁会相信。自古以来，王侯将相，政治阴谋没有分开来的。越是让你看不透的人，越会让你心生抵触。比如现在，齐宝贝被安排在豪华的客房，说豪华一点不过。雕漆画栏，珠帘轩窗，室内古玩墨宝，皆为上品，侍女乌发锦衣，必恭必敬。不说别的，单那一张大木床，镂空雕纹，花式之繁复，不用用言语表达；两层帐子，薄纱和绢布，更显得富贵精致。可让齐宝贝最满意的是，那床木竟有一种淡淡安神的香味，问了才知原来是少见珍贵的沉香话树为材。
　　齐宝贝不明白了，见了陈王，前后的待遇也太不同了。她宁愿陈王开门见山，好过自己现在如此费心劳神，仍不明所以。其实她不知道，陈王这一阵，一直忙于朝政，新皇登基，不提大事，那些琐事，要做的也太多了。同时陈王故意软禁她，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映，看看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同时，也有一点威慑的意味。因为齐宝贝对他来书，像个迷，突然出现。查不出她的过去，也看不清她的意图。在陈王的眼里，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鲜活，灵动，对生活热情，充满好奇，看到她，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的直觉和经验告诉他，这个孩子没有危险。于是他以上宾之礼相待。这个过程，齐宝贝固然是想不到的。所以她也就放弃猜度，现在正在悠悠的品着茶点呢。
　　“切，谁说古人做的东西好吃啊，真是胡掰！这东西还没我做的好吃呢！”她自言自语。从桌边圆凳站起身，拍拍手，扫掉碎末，晃到床前，深吸几口气。
　　“真没意思，我的故知，我的牧白……对了，两天没看到伯颜了，小朋友怎么不来找姐姐了？”站起来，跑到门口，看到一个侍女。
　　“那个，小少爷，你知道吧，他在哪里？”
　　“回姑娘，奴婢不知，奴婢是刚分来侍候姑娘的。”侍女一边说者一边要蹲下身子行礼。
　　“别，别，不知就不知吧，也不用这么多礼啊。”她拉住侍女下滑的身体。
　　齐宝贝在等，等陈王来找她。她猜他应会很快的。谁知陈王这么沉的住气，他没急，她先心急火燎了。能不急么，牧白一去杳无音讯了。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无功不受禄，她没有理由，要求或请求陈王怎么样。正心焦气乱，有侍卫来请，
　　“齐姑娘，王爷有请。”
　　“好，有劳侍卫大哥，前头带路。”虚礼还是会的。
　　于是，齐宝贝就被带到了王爷的书房，这个房间不陌生，她已经来过一次，初见陈王就在这里。陈王正从书案后起身，来到近前让座，
　　“齐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显然对周围极为熟悉。
　　“王爷……您好。”其实齐宝贝想说“您有什么事”又觉得不妥，这才临时改口。
　　陈王显然没听过如此问候的，不免也显露奇怪，不过马上就掩盖过去。吃了些茶，方开口，
　　“姑娘带话给本王，不知其意，特请姑娘详述。”
　　齐宝贝心想，你会不知道，真是官场混久了，满嘴官腔。不过她也不打算拐弯没角，直说到。
　　“小的听闻，当今圣上乃先皇幼子，”看陈王没有表示，想了想，转了话题
　　“王爷庙堂上可与燕王相见？”
　　“燕王与本王同朝共事，怎能不见？”
　　“王爷可觉不便？”咬咬牙，下狠料。
　　果真陈王动容。其实，燕王素来与他交好，不管出于政治目的也好，他却是真心欢喜这个侄儿的，因为燕王同先皇最像，也最得先皇喜爱，这从先皇赐名就可见一斑，燕王被赐名宏，宏通红，是国色。他早年也料到先皇如不传位于太子，就必是燕王朱宏了。事实上，先皇大行前的确想起了这个喜爱的儿子，并要传位给宏。是他，篡改了遗旨。亲手毁掉侄儿的梦想，抢走侄儿的皇座，他面对侄儿的时候是愧疚的。在朝堂上，看着燕王质问、鄙夷，还有恨意夹杂的眼神时，他真得无地自容。只是不料齐宝贝怎么知晓，心中暗忖：此女确非常人。他哪里知道齐宝贝只是猜他和燕王，必是同谋的，后来却利用了燕王，那燕王必定怀恨在心，所以才有上面一番话，正触在陈王痛处。
　　良久，陈王才说：“姑娘直说无妨。”
　　“所以，燕王必须走，不只燕王，其他王子都必须走。”也不知道，这唐怎么回事，一堆王子都在京城，那皇上寝食能安，就是怪事了。
　　“此话怎讲？”陈王追问。
　　“小的意思是，封地设蕃，将各位王爷全部外放。王爷可请求万岁封个富饶之地给燕王。”
　　“此确为良策，只是……”
　　“所以，封王的同时要下达推恩令。”齐宝贝截过陈王的话。
　　感谢汉武大帝，这可是主父偃的主意。
　　“何为推恩令。”
　　“就是，燕王的所有儿子，都可以得到燕王的封地，燕王的儿子的儿子，就是燕王的孙子，都可以得到燕王的儿子的封地，以此类推，各个蕃王的势力不会再成为皇上的压力。”齐宝贝绕了半天，总算表达清楚了，就不知陈王明白没有。
　　陈王沉吟不语，其实心里震撼无比，这个计谋，多么光明正大，可是却兵不血刃，胜过千军万马。心里更坚信齐宝贝，计谋过人，幸而得此人才为我所用。
　　“齐姑娘果非常人，本王在此谢过了。”
　　又客气一番，唤人将齐宝贝送回去，自己匆匆进宫了。
　　齐宝贝回去得路上，却想，不久我就可以要求出去找牧白了，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女主终于显山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