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皇后》西门雪儿

64、第七十一章

　　十天后，萧若馨等到自己的身子完全康复了，决定出凤仪宫到外面走动一下。因为十六天的养伤生活，已让天性好动的她简直快闷死了。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走出凤仪宫，十六天里她被南正天局限在凤仪宫及附属范围内，南正天考虑到她初来乍到，身份又十分敏感，不希望她受到外界打扰。唯一出去一次，还是两天前被两名女官带去宫里某个房间进行例行的全面的身体检查，因为兰月国皇室规定新册封妃子必须接受体检，以观察体质是否合格。她很不情愿地被带去一间密室里，由两名宫女解去她的全部衣裳，站在一名年纪四十多岁左右老嬷嬷面前，有些难为情的任由这名老嬷嬷全方位的检查她身体的各个部位。那名老嬷嬷先伸手检查萧若馨的breast，看看有没有包块，同时又用鼻子嗅嗅她有没有狐臭，有没有鼻炎气味。然后让她躺在一张榻上检查她是否是完璧之身，看看她肚脐的形状深浅，肩膀的宽窄，腰的粗细，臂的弹性，大腿小腿的肤色、长度以及手掌十指、脚板平凹与脚趾等，最后是妇科检查及病史询问。

　　待这一切都查毕后，老嬷嬷女官要萧若馨三呼“万岁”，以检查声带发音如何。

　　全都未见异常后，又重新检查五官与头发浓密及颜色，查耳朵、牙齿、鼻梁、眼、眉。几经反复，凭借“目测法”与“望、闻、问、切、触”等手段，确定她全身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完成了体检。通过体验那一关，在梳洗一番后，南正天才按规矩正式迎娶她入门。（她的婚礼，身为皇后的赵玉倩借口身子有恙，没有出席）。
　　在举行婚礼前，萧若馨又重复当初自己被册封皇后那天，由南正天陪着去户部办户口那一幕，很巧的是为她办理户籍也是当年叫李季明那个人。李季明年二十五岁，瓜子脸白面书生相，身长七尺(172公分)；贞元五年科举殿试三甲进士。次年七夕节在京城南侧柳园和出来逛街游玩，由两名婢女跟随的礼部被礼部尚书吕必成之女吕蕊蕾偶遇，两人一见钟情不久谈婚论嫁，经两方父母同意后，娶礼部官员吕必成之女为妻，生三女二子，婚后与其妻恩爱和谐，现供职户部万民司为吏员。
　　看到当年老熟人萧若馨感到既亲切又高兴，趁着南正天视察户部官衙和官员谈话，忍不住向李季明打招呼，并自来熟的用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李司，好久不见。我们又见面了。这么久不见，我挺想你的。您还记得我吗？”
　　准备给她奉茶的后者懵了，有些受宠若惊又惶恐，他拱手朝她行礼，疑惑的问：“丽嫔娘娘，请恕微臣冒昧问一句，您之前是否和微臣见过，认识微臣？可微臣脑海中似乎没和娘娘有过接触过。娘娘您是否认错了人，或娘娘是拙荆的好友？娘娘可否开尊口为臣解惑”
　　看到李季明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萧若馨才记起原来自己原来身份己经是个死人，葬入皇陵了。不由尴尬一会，于是清了清喉咙干笑，有点吞呑吐吐的说：“不好意思。李司，本宫唐突了,是这样的，你...我...确实认识，不过你并不认得我，只是我识得你。我识得你是因为贞元五年那天，您和中举进士随同状元，榜眼，探花郎一起游街，我那时被你风采迷住，故尔识得您，一直以来我很仰慕着您，想进一步识认识你，但听说您和户部尚书千金成亲了，就打消了这个主意。今日有幸见到你就情不自禁。听说您的妻子不但长的花容月貌，还温柔贤惠，持家有人，我对您很是好奇，改天我请您夫人进宫，希望您将尊夫人带进宫给本宫看看，叙叙家常。希望您能见谅本宫冒失的举止。”
　　"原来如此，能入娘娘的法眼是微臣福气，微臣感谢娘娘厚爱，不过娘娘，你我君臣有别，微臣也有妻室。"李季明听萧若馨解释后，终于明她为什么见到他那么失态了，不由心里一阵窍喜，“想不到我李季明昔年就被誉为兰月国传奇人物，芳名远扬，国色天香的萧嫔看上眼了，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竟令萧嫔折服，让萧嫔单相思我。若当年遇到的是萧嫔......"李季明自恋的想，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向萧若馨正色的说。
　　萧若馨知道她之前没有多想临时编造，脱口而出的那番话，无意间含有让人误会女人在向男人表白自己爱意的用辞让李季明想岔了，以为她嫁人后对他恋恋不忘，想打这个已婚男子的主意于是暗示他己经是个有妻儿的人了，他不能对不起他的夫人；她已嫁入皇家，她不能背着皇帝勾引宫外男子，不由啼笑皆非。再不敢和李季明寒暄，让李季明继续忙着办差，为她迅速办理户籍。
　　萧若馨看了自己现在户籍，除了自己原来身份户口被注销，名字从皇家专属户口名录上移除，上面官方记载跟当初没有多大变化，只见上面写着：
　　兰月国户部万民司户口册
　　萧氏，名若倩。女，年十九岁，京城人氏。原萧皇后妹。萧氏，非本国属民，原籍唐国，后唐国不存成无国人氏。萧氏有亲姐一名，为己故萧皇后，讳名若馨，己殒，殒年二十一岁，户已销。已婚，夫贞元皇帝讳名南正天陛下。
　　贞元十二年六月萧氏申请入我兰月国籍及京城户口，由吾朝贞元皇帝做保，经户部万民司记萧氏特征存萧氏指印及人像作档，核查准予无国人氏萧氏入我兰月国籍。籍地镐京城内城皇宫。萧氏现供职吾国嫔妃。他日若有变动，吏员再行更新。
　　户部李季明存档核录
　　兰月国贞元八年六月十日
　　大概是对李季明看顺眼，萧若馨有意无意对李季明考较并勉励一番，她发现李季明是一名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身有抱负的人，她觉得他这样人才只因为党争，不受朝廷重视，被随便发落，偏居于户部一个小衙门里做着一名小小司事郎的吏员有些屈才了。她决定向南正天举荐他。
　　办完差的李季明看着南正天携着萧若馨离开的身影，不由对萧若馨赞叹道：这丽嫔娘娘，还真受皇上宠爱啊，自萧皇后仙逝后我还没有见过皇上对另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有成后宫第一新宠趋势。赵皇后虽因酷似萧皇后，也深得皇上的心过，但据闻己与皇上貌合神离，有渐渐失宠迹象。看来兰月国后宫要变天了。对了，丽嫔娘娘邀请我，让我带着夫人入宫晋见，看娘娘意思似乎有赏识，提携我之意，我也得好好准备准备。想着，李季明若有所思继续处理公务。李季明有个预感，一直做着小吏的他，因朝中赵党与世家大佬的争斗，原本保持中立属于清流一员中自已因娶了吕必成女儿被打上吕必成一党烙印受到牵连，排斥，打压，又因为是寒门始终得不到升迁，如今丽嫔刚成新宠，根基甚浅，急需帮手和心腹为她所用，他的仕途将有着落了。
　　李季明的预感没有错，一个月后，萧若馨派内侍给李季明家带来她的手瑜和出入皇宫令牌，召见他们。他在收到丽嫔的手谕后的次日上午整理好仪容穿着官服携着打扮一番的爱妻前往皇宫，站在丽嫔的寝宫门外让妻子以外命妇身份去晋见萧若馨后，没过多久他得到了升迁，他被南正天先外放任某地知府，隔段时间调回京城任为大理寺少卿，不久因其功绩升为兰月国的镐京府尹(相当于首都市长)，最后被继位的南月天任为兵部尚书。他也是萧若馨左膀右臂，在侦破赵玉倩“皇后卖官卖爵案"；又经萧若馨推荐，被南正天任命为钦差大臣，带着尚方宝剑巡视全国，查处了不少各地贪腐官员；在少数官员收受考生贿赂的“贞元十三年科举舞弊案“及助南月天剿灭赵王倩及乱党谋反的“废后篡位叛国"案出任使者游说兰月国四大藩王和南月天联合出兵平叛，为南月天出谋划策，立下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成为南月天从龙之臣。他的夫人也因他的突出表现和功绩被朝廷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号“懿贤夫人”。三个女儿李倾香，李倾城，李倾芳也先后被封为县主，之后长女，次女嫁给成宗，幺女嫁给三十五岁吏部侍郎万扬为妻；他两个儿子也很出息比他老子还出色，长子李继宗在兰月国明宗朝年间科举考中探花，先被朝廷任为翰林院正九品侍书，凭其政绩不断升迁，最后成为成宗朝中书省尚书令。次子李承华在明宗朝年间武举中击败众多好手成为武状元后，先被明宗任为校尉，然后因功不断升迁，最后成为成宗朝的御林军最大的官总统领。全家可谓荣耀一时，这是后话不提。(ps:兰月国的官制大体仿效唐朝的三省六部制)

　　出了凤仪宫后，萧若馨按兰月国规矩，分别去天寿宫和凤阳宫向太后和皇后请安。第一次见到萧若馨的太后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天下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此女温文尔雅，面色红润，丹眉凤眼，身材妩媚，臀和胸都不小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相，能生养的人。还知宫里还有哀家，懂得向哀家问安，哀家的皇儿眼光真是好，选了一个如花似玉，端庄有礼的媳妇！看来不久，我就要抱孙子喽！看的太后喜滋滋的想道。太后当下连忙拉起她的媳妇，热情请她就座，问长问短，并留萧若馨在天寿宫聊起家常来。呆了半个时辰后，萧若馨这才起身向太后告辞，太后对她十分重视一反常态将她送到门口。

　　而赵玉倩第一次看到萧若馨来向她请安后，也露出了惊艳的表情。天啊，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得不象话的女人！真是闻其名不如见其人！难怪皇上会把她留在身边，难怪小盈说她是坦己在世，原来竟因如此！看来我以后要特别提防她！赵玉倩看了萧若馨后，觉得非常不安，内心不禁生出嫉妒之心。而萧若馨在看到赵玉倩的容貌后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天啊，赵皇后怎么长得这么象过去的我？还长得那么美，花颜月色的，不仔细看，我还误以为那是另外一个我呢？难怪，难怪，正天会在两年前迷上她，让她做了皇后。只是这么美的皇后，正天为什么后来对她渐渐冷淡了呢？真是搞不懂！萧若馨看着赵玉倩想。

　　也许是“相见恨晚”的原因，两个绝色的女人后来竟忍不住打量起对方浑身上下来，似乎想把把对方看透。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互相“欣赏”对方好一会儿。看了一下，萧若馨觉得这样看着赵玉倩显得太失礼，连忙向赵玉倩请罪，饶恕她的一时的失态。赵玉倩不露声色的表示她不介意。并客套一番，恭维了萧若馨几句话，请萧若馨喝口茶后就借口有恙在身，要萧若馨退下去。萧若馨见赵玉倩不愿意和她多聊，知趣的施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

　　“丽嫔娘娘，早！”

　　“丽嫔娘娘，金安！”

　　“丽嫔娘娘，吉祥！”

　　“微臣叩见丽嫔娘娘！”

　　“丽嫔娘娘万福！”

　　“哎呀，丽嫔妹妹，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到我姐姐那喝杯茶吧！？”

　　“丽嫔姐姐，您真是美，连仙女见了您都会嫉妒的，如若不弃，请到妹妹寒舍一叙如何？”

　　晋见完太后和赵玉倩后，因为前些天她扮成刺客大闹乾阳宫，后来失手被擒后又戏剧性，出人意料被南正天赦免，还因祸得福被南正天册封为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妃（兰月国后宫排行前三位的是：皇后，贵妃，皇妃）的丽嫔事迹造成不小的轰动，让她的大名传遍宫廷内外。由于她和先皇后有千丝万缕关系，又有着美艳无比的天姿国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每当她路过皇宫每一个地方，做短暂的停留时，几乎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皇宫每一个人如宫女，太监，护卫，见到她的朝臣，各宫的嫔妃，连不问世事的太妃都闻风而动有意无意注视着她这个名人，向她打招呼，问好，有的还想向她靠拢和她套近乎。总之，人人都把她当成了一个颇具有传奇性的大人物看待。似乎都与和她说话，接触为荣。俨然，她就是兰月国未来的女主人似的。比当今皇后赵玉倩当上皇后那天人人都来讨好的情形还要热闹。当然这也是皇后赵玉倩后来对她非常嫉恨的原因，以致于生出许多麻烦的事情来，这是后话。

　　面对这些人的热情，萧若馨开始还礼貌地颔首，微笑的回应，可是越到后来，她渐渐地发现，对她感兴趣的人是越来越多，越聚越多，人人总是千方百计的找借口与她这个“大人物”搭讪。显然是看到她是南正天的新宠，无不过来讨好她。人人甚至兴致十足企图想从她口里挖出她和姐姐“前皇后”以前的点点滴滴，比如她和她姐姐以前是住在国家是什么样的，后来是怎么失散的，为什么要当刺客行刺皇上，皇上为什么后来又既往不咎的赦免了她等好做茶余饭后谈资。

　　萧若馨拒也不不是，说也不是，想好好在皇宫四处看风景的计划，也因有多人围观，跟着她，不得不再三改变路线，最后受不了那恐怖的人潮，她迫不得已，她向五十名皇宫护卫求救，和叫她侍奉她的十名侍女拦住那些好奇的人群，然后自己落荒而逃。

　　在逃跑过程中，萧若馨忍不住咒骂南正天来：“该死的南正天，没事封我做嫔妃做什么？还惟恐天下不乱把我的身世向所有人公布做什么？现在可好，害我惹得那么多人的注目，搞得我现在几乎无处可去，想一个人清净的地方都没有。还象做贼似的！”她把所有的错怪南正天身上。

　　在东躲西藏好半天后，萧若馨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幽静，没有人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她才放心走进去。

　　那是一处有着姹紫嫣红的花树，朱阁小榭，假山，水池等景致的小园。

　　“终于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了！”萧若馨伸展着双臂在一片草地上躺着叫道。

　　“咦，这个地方好美啊！”躺了一下，看了周围的环境，萧若馨发现她来到这个地方景色美极了，不但空气清新，花香夷人，蜂歌蝶舞。连青山丛林,湖水轻舟,小桥流水,都一有竟有。奇石交汇,曲径纵横,亭台楼阁,鸟飞鱼游,木雕石刻的园子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欣赏着这些景色，陶醉其中萧若馨忍不住扭动她那婀娜身躯翩翩起舞起来，长长的头发在随风而动，身上洁白的衣裙衬托出她那优美动人曲线的身材，显得她更加清秀而飘逸,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风，云是静止的，树叶也是静止的，鸟儿都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纷纷围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看着她......

　　就在萧若馨热舞的时候，南正天恰好下朝路过那座园子（这座园子是南正天私人花园，一般人是不敢贸然进去的。只有南正天和关系好的妃子才能进入。）不经意间他看到打扮一新，美得就象仙女的萧若馨(本来就是如假包换仙女)正在展示自己优美舞姿。看着萧若馨，南正天不禁被她白衣素裹的那体貌娴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牙如白贝的绝美的美艳给震撼住了。心里也同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自从萧若馨死后，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再为一个女人心动过。

　　呆呆看了很久，南正天情不自禁忘情的热烈地鼓起掌，叫好道：“好，爱妃跳得真好！真是太好了！爱妃此舞只应天上有啊！”

　　听到南正天声音，萧若馨不由愣了一下，她大概料不到南正天竟会在这种情形下出现。感到非常意外的她停下了舞动的身子。她想：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还没有做好要见他的准备啊，这实在如何是好？一时，面对着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两人就象轮回几个世纪没有见到一样。直到南正天打破这份沉静才结束。

　　南正天见她久久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知她突见自己有些拘束，为避免尴尬下去，于是清着喉咙笑着对她说道：“爱妃，怎么不跳了，朕还想多看看呢？”

　　听到他的话，她才稍稍回过神来。她转念一想：反正迟早都要见他，现在面对他又如何？！

　　想着，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南正天低头弯身施礼道：“丽嫔萧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顿了一下，她不卑不亢说道：“丽嫔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