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五章 笑容是女孩子的大杀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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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小心地提出交友请求，阿妙小姑娘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爽快地点头，“可以啊。”
“太好了……”
耳边是九兵卫小声的呢喃，带着发自心底的欣喜和庆幸，虽然阿光看不到，却也可以想象出来他羞涩的笑意。
阿光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脚下的步子也更稳了些。
“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呢？”阿妙想起这件事，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何况你还这么小，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九兵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去，环着阿光脖颈的手臂不由收紧了些。
阿光虽然面上没有变化，但是目光也沉了下去。她大概能想到一些，也明白她背着的这个孩子过的有多苦。毕竟，身为一个出身高贵的女孩子，却作男孩打扮，怎么想都不对劲。
没错，九兵卫……是女孩子。
这点阿光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但是涉及九兵卫的隐私，她装作对这件事不知情。
阿妙没有得到回答，明白这是对方的痛处，也不再追问，不过心里更加心疼九兵卫。
当她们三人在阿妙的指引下终于走到宽阔的大街上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阿光迟疑了一瞬间，问九兵卫，“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九兵卫犹豫地看向阿妙，坂田光也有点无奈，“你身上的伤不痛吗？快点回家好好处理一下，小孩子的身体都是很弱的，至于阿妙……你是想自己回家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
她有点不放心阿妙自己一人，但是她也不知道九兵卫的家在哪里，身为名门望族自然不会在这样市井之地，如果太远的话，让阿妙一起去她更担心阿妙的体力撑不住。
阿妙歪了歪头，“姐姐，不如去我家吧，我家是开道馆的，离得也很近，可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的。”
“那就打扰了。”
“阿妙……谢谢你。”
九兵卫小声地道谢，得到了阿妙大大的笑容，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之前坂田光也想了想，只是和小姑娘还不熟，贸然打扰是很失礼的事情，不过她现在亲口邀请就没什么问题了，阿光也就加快了脚步，省得九兵卫伤口发炎。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家门口挂着‘恒道馆’牌子的道场。
坂田光也学习过剑道，但是那是吉田松阳在私塾的个人教导，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正式的道场。
不过她意外的是九兵卫的表现看起来对道场也很熟悉的样子。
阿妙回到家，在路上已经有些蔫的精神重新振奋起来，欢快地跑进去大喊，“阿一大哥！”
“哟，阿妙你又跑去哪儿玩了，回头被骂了我可不管。”
“哼，阿一大哥你才不会不管呢！”
阿妙得意地对一个看起来有点无奈的少年扮着鬼脸，对方和阿光差不多大的样子，阳光健气，笑容也很爽朗，而且很明显的是对阿妙也很好。
他看到跟在阿妙身后的两人，呆了一下，“啊嘞？这是有客人吗？”
“啊！我差点忘了。”阿妙一拍额头，扯着少年的衣服着急说道，“阿一大哥你快点找人给那个孩子包扎一下啦，他伤的好重！”
听她这么一说，少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叫人。”
阿光把小小一只九兵卫放下，后来在阿妙的指引下到了她的房间，这才安生下来。阿妙看起来对这些伤口很有经验的样子，自己就找了东西给伤口清理沙土，还说着话转移九兵卫的注意力。不过也是，从小在道场，磕磕碰碰的事情应该见得也不少。
坂田光就静坐在一旁，不说话，看着两个小孩子的样子像极了大家长。
很快，就有人被带来了，其实九兵卫身上的伤看起来可怕，其实也只是皮肉伤，上点药好生养养就没事了，都是小孩子，没多少力气，也没有多恶毒的心思，所以不用太担心的。
只是……
这个孩子心里的伤口怕是不能轻易消除了，看她现在对阿妙的依恋就能明白。对她来说，阿妙就是真正的英雄，看着阿妙时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倾慕。
天色此时已经不早，两个很快就玩儿到了一起的孩子依依不舍，阿妙很直爽地对九兵卫发出邀请，“以后小九还会来我家玩的吧？”
九兵卫的小脸红彤彤的，她用力地点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都点断了，“嗯！”
坂田光走到她面前，要继续背起她来，“我送你回家吧。”
一直呆在一旁似乎想和阿光搭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的少年抓了抓头发，“你是女孩子吧，不会累吗？还是我去送吧。”
“不会累。”
看到阿光居然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少年也有点无语，他再次抓了抓头发，“现在也不早了，万一离得远了你一个人去阿妙也不会放心的吧。”
“……”阿光看了一眼和九兵卫依依惜别的阿妙，完全不这么觉得。甚至她觉得就算被问起了，阿妙的回答也会是‘没关系，姐姐很厉害的’。
所以她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是那一句话，“没关系，不用担心。”
少年没办法，只能和阿妙一起看着阿光再次脸不红气不喘地背起五岁的九包子，和他们挥手告别就要离开。
阿妙挥挥手，“小九，一定要来找我玩哦。”
要是她想去找九兵卫，因为身份还有点麻烦。九兵卫自然乐意地很，很高兴地回挥，“嗯嗯！”
阿妙眨眨眼睛，忽然意识到什么，朝阿光喊道，“姐姐，你住在哪里？我可以找你去玩吗？”
少年戳了她一下，“整天就知道玩。”
阿妙也不以为意，满是期待地等待着阿光的回答。坂田光也是愣了一下，硬是半天没憋出几个字，“我……”
其实她也只是第一次来江户，哪里有住的地方。之前也是自己胡乱走不小心走进繁杂小巷里，城里的建筑就是麻烦，她明明不是路痴，还硬是在里面被困了好久，直到偶然遇到阿妙她们才出来。
坂田光并没有耽搁很长时间，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阿妙的她很快就微微弯起唇角，清淡柔和的笑意仿佛是春日清晨的第一缕清风，“抱歉，我暂时不记得地址了，不过我会来找你的，约定好了哦。”
阿妙想起来姐姐说过她也是第一次来江户，又被这个突然的笑容迷花了眼，脑子迷迷糊糊地只会点头点头，直到阿光她们走远了才‘啊’了一声，耳根红红的。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一向爽朗的少年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他的感觉是对的，因为阿光不知何时就明白了，一向面瘫的她，像刚才那样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没人会拒绝她的，所以当她有什么事情想糊弄过关的时候，就微微一笑。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技能都很好用。
她走了好远的路才来到九兵卫的家——名门柳生家。当她走到门前敲开大门的时候，柳生家的下人还有门生看到小少主都乱成了一团。
“少主！！你没事吧——？！”
当头冲过来的就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浅色的头发披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火急火燎出来后又看到九兵卫的伤势一副恨不得切腹谢罪的样子。
据说后来连柳生家的家主都出来了，不过这些就和阿光无关了，她早在门人去通报的时候就把九兵卫放下，稍微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然后她看着已经落了一半的夕阳，有些兴致缺缺。
今晚去哪个公园睡觉呢……
她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转身就沿着记忆中来时回到了她最近好歹熟悉了一点的街道上。在已经昏黑下来的夜色中，独自一人游荡着，专门往容易出事的地方靠。
很快，她在顺利撂倒几个想打她的主意的混混流氓后，面不改色地搜身把他们身上的钱摸了出来。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她觉得还算满意，在没有找到正式生计的现在，她也只能这样黑吃黑了。
反正她是不会同情这些被她‘打劫’的人的，要不是他们先对她出手，她就算再窘迫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既然做了……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
坂田光趁着月色慢慢踱步至她最近栖身的公园，没什么睡意，抱着自己的木刀，躺倒在长椅上看星星。
夜露湿重，晚间带着些凉意，有微风吹过，坂田光额前的碎发被吹得浮动起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也没有拂一下的意思，就这么躺着。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
阿光微微叹息，她侧了侧身，不免有些担心远在他地的同窗好友。不知道他们还可习惯军营里的生活？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们？能不能……
胡思乱想了一通，阿光倒是平静下来，她重新想起了今天的事情。
其实若是直接说出自己现在的情况，未必不能获得别人的帮助，阿妙家也好，柳生家也好，看起来都是良善的人家，她帮了他们之后请求的话，说不定至少暂时得到一个住所。
但是她不习惯低头……或者说不习惯向人求助。反正自己一个人也不是过不下去也就这么下去了，独自一人也没关系，轻易不想和别人深交。
她是喜欢孤独吗？不……她只是习惯了孤独吧。
坂田光迷茫地抬起手背，看着从指缝里漏出来的微弱月色，最后还是闭上了眼。
她也应该改一改这个性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笑容是女孩子的大杀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