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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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姚牧舟在刘瑄的小院里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入夜以后，才抱着一肚子疑问回到弟子房。
程宸和师芸早就回来等他，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好几个跟他年龄相近的同门都在等姚牧舟回来。姚牧舟瞧着屋里多出来的一圈人，头顶问号一脸茫然。
"大家有什么事吗？"
程宸跟姚牧舟最熟，便由他来提问："牧舟，宗主是什么样的人？"
姚牧舟恍然大悟。自家宗主对于大部分弟子们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这些同门是来听爆料和八卦的。
"宗主……是个很亲切的人。"姚牧舟想了想后回答，"比较喜欢开人玩笑，很和蔼。"
"宗主漂亮吗？"一个师妹问。
漂亮……姚牧舟回忆了一下刘瑄的长相。跟风吟相比，刘瑄的相貌实在太普通："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有人问。
姚牧舟扫视一圈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爆料的人，慢悠悠地说："宗主这些天晚上都要去观星台，诸位不妨去给集贤长老帮忙，说不定就能见到本人呢。"
一干弟子互相看了看，有学占星术的已经一边商量一边离开了，但还有人不肯走。
"宗主都给你教什么了？""宗主还收徒弟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姚牧舟听得头疼，连忙挥挥手："诸位，诸位请安静，请听我说。"
大家停下来望着他。
姚牧舟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后道："我之前没想到自己会被宗主收做入室弟子，我也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姚牧舟有点哭笑不得，"今天我只跟宗主聊了聊一会儿天，学什么我还没想好。大家都知道今年天象不对劲，师父想要算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所以这阵子很忙，大概没太多时间管我。其实大家要想知道宗主的八卦去北辰馆问陆涵前辈，就是戴眼镜的那位，他知道的东西可比你们猜到的要多得多……"
把这些同门给打发走，姚牧舟长长地出了口气。
"做风云人物还真够辛苦的。"程宸笑道，瞧见姚牧舟打开一本带回来的书后有点诧异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要自习？宗主给你留作业了？"
"没有，我自己借的，法术的基础理论。"姚牧舟将自己跟着风吟学法术和剑术的事说了一遍。
"怎么听上去像是被宗主放养了。"师芸道。
姚牧舟不由失笑："的确是被放养了。不过师父说了，不管我想学什么她都倾囊相授，只要我没有虚度光阴浪费生命就可以。"
"好意外啊，宗主居然这么养徒弟。"程宸皱眉，"原本还想让你帮我问问能不能让宗主把我也收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自己修行到底要辛苦一些。"姚牧舟道。
"说起来牧舟你昨天好像没去送小萤呢。"师芸道，"你没问问宗主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糟糕，我的确忘记问了。"姚牧舟拍一下额头，"昨天下午我去找小萤，只知道她被师父派人接到暮阳去了，结果今天过去以后忘了问……明天我还要去师父那里，只能见到神君以后再问了。"
程宸好奇道："你不去宗主那里蹭个地方住？"
姚牧舟想起刘瑄给风吟喂饭那一幕，摇摇头："师父没提这事儿，我还是继续跟你一个屋住着吧。对了，我打算过几天请假去暮阳看看小萤，你们俩谁跟我一起去？"
"都去吧？"程宸用眼神征求师芸的意见。
"都去都去，好久没去逛街了，这次一定要逛一整天！"师芸开心地答应下来。
暮阳城飞龙客栈内，正在被三人念叨的百里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又打喷嚏？来，喝药。"
看到琉缨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走过来，百里萤忍不住往被子里钻。
"别藏了，藏也要喝。"琉缨一只手稳稳地举着药碗，用另一只手把百里萤从被子里挖出来，"妹子你体质太差了，淋点雨就倒了，这怎么能行！"
"可是药好苦。"
"苦才有效呀。"琉缨笑眯眯地把碗凑到百里萤嘴边，"原本还打算带你出去逛夜市呢，结果你中午过来下午就病倒，要是过几天你的牧舟哥哥来找你玩你还病着，怎么跟他一起出去游河看灯？来吧妹子，一口气喝掉。"
百里萤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捏着鼻子把药喝了，苦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琉缨被她的表情逗乐，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冬瓜糖："这就对了~早点喝药病就会早点好嘛。"
"宗主姐姐的药就没这么苦。"百里萤有点委屈。
"阿姐给你喝的又不是治风寒的药，当然没这么苦。"琉缨道，轻轻捏了捏百里萤的小脸，"你先在这儿好好养病吧，顺便养点肉出来。瞧这脸蛋儿瘦得，捏都捏不起来。"
百里萤眨眨眼睛。那日在绿原堂她受到溟教魂术侵蚀，先是在辰天宗禁地养了一段时日，之后又在山上呆了一段时间。辰天宗有一套小范围调节门派内部天气的法阵，就算在辰天宗时百里萤身体底子弱，也没有生病。只是前一日她到暮阳时刚好下了一场雨，被风一吹，当晚就发起高烧来。
琉缨是刘瑄的义妹，同时也是暮阳城中大名鼎鼎地飞龙客栈的老板，刘瑄便将百里萤托付给她照料。当然，百里萤的事琉缨也已从刘瑄那里听说了。
【风吟去夜北查了一趟，费了些功夫才找到百里萤住的那个村子，也看到了她娘亲的坟。】刘瑄的表情很严肃，【虽然没有任何痕迹，但我怀疑这孩子跟十四年前被溟教杀掉的那些妇人和婴儿有关，她们两很可能是从溟教手底下逃出来的。此外这孩子在绿原堂的表现很奇怪，她身上肯定还有不少秘密。】
有了这层原因，琉缨照料百里萤时便多上了一分心。百里萤的高烧来势凶猛，虽然第二天一早就退得一干二净，但是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
百里萤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牵扯到了溟教。从绿原堂回来以后，只要睡着脑袋里就总有些梦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主角无一例外都是那个被关在塔里、发梢上缀着铃铛的少女。虽然大部分梦境在百里萤睡醒之后很快就记不清了，可她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个少女当时的情绪。而且每次清醒过来以后，百里萤都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少女，她对那个少女的所有情绪都感同身受，就好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百里萤不敢把这些梦境告诉任何人。自己在绿原堂的异变已经吓到了姚牧舟，她怕其他人也被自己吓到。
"好了，喝完药就睡觉吧。"琉缨给百里萤掖掖被子，"有什么事喊我，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百里萤乖顺地点点头，琉缨摸了摸她的的脑袋，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百里萤把目光投向窗外。暮阳是座不夜城，飞龙客栈的位置很好，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城中如同星辰一般耀眼的灯光。不知道牧舟哥哥在做什么，百里萤望着灯光想，他被宗主姐姐收了徒弟，自己还没去向他道喜。下一次见到牧舟哥哥的时候，一定要亲口跟他说一声"恭喜"。
想到姚牧舟，百里萤忍不住弯起嘴角，闭上眼睛。希望今晚梦到的是牧舟哥哥，而不是那个被关在塔里出不去的漂亮姐姐。
最初的震惊过后，姚牧舟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适应了自己是宗主徒弟的身份，而且适应得挺不错。
每天早上姚牧舟都会准时去刘瑄住的小院里练习法术和武术。风吟有时会陪他过两招，有时只是在一旁看着。下午姚牧舟会跟着刘瑄去北厅，自习或者帮刘瑄和秦子修跑跑腿。
为了方便跑腿，刘瑄教了他一招可以短途使用的传送法阵，看起来跟百里萤在绿原堂时用的那个并没太大不同。姚牧舟学会之后喜不自胜，别的不说，每天去找风吟学剑就不用再走那么久的路，画个圆圈就能直接传送过去，省下好多时间。
自从那天开了窍以后，姚牧舟在法术上进步神速。现在他已经可以轻松地将那株榆叶梅的花枝吹向任何方向，不过力度大小还需要继续练习。姚牧舟去问过博闻长老后才知道，不到五天时间就能够熟练感知自然元素并有一定程度的掌握，令那些没有天赋的弟子有多羡慕。
"天赋一事不能强求，旁人羡慕嫉妒恨的话随他们去就是。"风吟听姚牧舟说完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在武术上天赋也比旁人高得多，不过你现在有瑄儿徒弟这个名头，旁人怕是还觉得你不够优秀呢。"
姚牧舟沉默不语。这些天他的确听到不少同门都在这么说。辰天宗弟子众多，对于自己的际遇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姚牧舟都当做不知道。他原本就差不多整日都在刘瑄那里，只有晚上才回去休息，那些想找他茬的人还没有闹到他面前来。
午饭后风吟道："你师父今天下午有事，山上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陪我去暮阳喝一杯再回来吧。"
姚牧舟想起自己要去看百里萤，道："弟子原本打算与程宸和师芸一起去暮阳看望百里萤。既然要跟先生一起去，请容弟子回去拿些东西。"
"去吧去吧，我在山门那里等你就是。"风吟道，"还有不到十天就是秋祀，过两天我再给你们放假去暮阳玩。"
"多谢先生！"姚牧舟向风吟一礼，在地上画了个圈把自己传送到厨房，挑了几样点心找了个盒子装起来包着，匆忙赶到山门口。
山门附近有几个人围成一圈，姚牧舟远远瞧见风吟正在跟一个穿着天青色窄袖道服的少年在说话，连忙走过去。
"……还请神君出手相助！"
姚牧舟刚赶到就看到那少年向风吟跪拜下去，注意到少年青色衣袍上绣着的云纹，认出这是青云门的弟子。不知青云门出了什么事，居然要大老远的跑来辰天宗求助。
风吟扶起那名弟子："我正好要出门，既然如此就跟你走一趟吧。"风吟转向姚牧舟，"青云门有个弟子落在附近的山崖下面了，现在生死不明，咱们得先去救人。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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