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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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空间，人来人往的气氛，井然有序的排队，温和的对话，着急的奔跑，透过玻璃投在地上的温热阳光......八千代望着手中的机票，默默的叹气。
“菅野同学，怎么了？”一旁有着银白色头发的高个少年疑惑的看着她，眼眸深处是一如既往的纯净与温柔。
“嗯？啊.....只是觉得自己对德文一窍不通，过去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八千代将机票揣进衣兜里，然后看向在不远处朝他们挥手的岳人，微微颔首：“嘛不过跟着大家就好了。走吧。要安检了。”
银发的少年点了点头，露出微笑：“嗯。”
虽然知道有句话叫做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是八千代没有想到会真的遇见。毕竟每个人身上所携带的东西很多，谁也不可能轻易的放弃。所以当冰帝的姊妹校研修旅行到来时，八千代曾经想要放弃的。
毕竟知道冰帝的研修旅行大多都是跑到国外，而八千代基本上不放心将夏葵一个人留在家。要不是冰帝研修旅行要算学分，要不是后来弥生十分诚恳的保证会照顾好夏葵，要不是夏葵在立海大也有安排，八千代基本上已经做好把夏葵带着走的准备。
“夏葵？”拨通手中的电话，八千代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自家妹妹可爱的声音。
“姐姐！”
“嗯。伊吹到你们那边了吗？”
“......到是到了——等等伊吹不准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夏葵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已不如之前那么平稳。看样子是转移了阵地啊。
“你在这边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半个月后就会回来。”
“好~姐姐不用担心啦！姐姐才是，不要一个人乱走哦！德国虽然治安不错，但是语言不通还是很麻烦吧。”
“诶诶，知道了。”
“嘛不过凤君在我也不担心啦！”
“......为什么扯上凤君？”
“诶嘿嘿~”
八千代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表。
八千代点了点头：“那么夏葵，我差不多挂了。和伊吹好好相处哦，那对笨蛋堂兄弟就交给你了。”
“好的~”
最后唠嗑了几句，八千代将电话切断塞进口袋。过了安检口的八千代等人此时正在候机厅里面。环顾周围，八千代对迹部没有选择贵宾室这点感到有些惊讶。
“其他人呢？”
“已经进了登机口了。”忍足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绅士般温和的笑意：“给妹妹打电话吗？”
“是的。”八千代点了点头。
忍足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过身朝登机口走去：“走吧。飞行时间差不多12个小时，有带了什么消遣品么？”
“带了。”
“嗯？”
“游戏机。”
“......这真是.....有点意外呢。”
八千代弯起嘴角笑了笑。其实也带了书的。虽然都是不太有趣的书。
→ → →
虽然没有去贵宾室，但是坐的位置是头等舱啊。八千代将随身的行李放好，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说起这次修学旅行来，最奇怪的一点是，就网球部的他们和其他学生去的地方不一样。虽然都是德国，可是地点却不同。
迹部对此也没有解释什么。而现在，那个金发的王正将刚才在机场收到的一堆女孩儿送他的花，交到了随身的仆人手中。八千代侧过头看了看情况，仆人并不是把花随意的丢弃，而是向乘务员要了花瓶，放置花朵。
......应该说是意外呢，还是说意料之中的温柔呢。
“哎呀？”已经听习惯了的声音响起，八千代抬起头，温柔的银发少年正低头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机舱顶部的光的关系，八千代觉得少年的头发仿佛泛着月亮的光泽。
“凤君的座位，是这个？”随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换来的是少年轻轻的点头。八千代不语，只是安静的拿起前座椅背处放置的安全说明。
银发的少年落座，八千代侧了侧眼，心里暗自叹息身高真是令人神伤。
“......”
“......”
其他并肩而坐的少年们都多少在说着话，唯独八千代这一排安静到诡异。八千代倒是无所谓的翻看着安全说明，长太郎却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飞机起飞直至平稳，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如此。
“长太郎？你们在做什么呢。”前座的穴户的声音响起来。八千代终于从已经注目了一个小时的安全说明中抬起头，看向一脸无语的穴户。
穴户的身边坐着的是岳人，忍足和迹部坐在一起，而慈郎则是靠着桦地睡得安心。日吉在一边听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呃，做什么......”长太郎困扰的挠了挠脸。总不能说八千代花了一个小时看单薄几页的安全说明，而他则花了一个小时在想话题吧。
......话说为什么八千代会看个安全说明看那么久......
“什么，菅野你难不成是不擅长和男生单独相处的类型？”
“......哈？”因为闲着无聊而解开安全带反身跪坐在椅子上的岳人的问题，让八千代眼角抽了一下。
“因为你都不和长太郎讲话。”
“......所以那个结论从哪里得出的。”八千代将安全说明放回椅背上的袋子里，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和你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个相处模式吗。”
岳人一时语塞。这么说似乎没错.....仔细想想，网球部的众人和八千代的关系根本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紧密。
“说起来，为什么这次清水同学没来呢。”习惯性的翘起腿，八千代将耳麦掏出，然后插在扶手上的接线口上。悠扬的乐曲随即播出，八千代垂下眼，手指轻压着按键，寻找着自己喜欢的歌曲。
“清水同学去复查了哦。”一旁的长太郎忽然接口。八千代疑惑的看向他，少年的眼睛眉梢上挂着的是莫名其妙的安详：“之前不是说过，清水同学的肌肉似乎有问题么。似乎是趁着修学旅行的时间，去彻底的复查了。”
八千代“哦”了一声。
“啊——是之前清水同学和迹部部长请假的时候，我恰好撞见才知道的，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个......有什么必要解释吗？”八千代莫名其妙的看着慌张开始解释的长太郎。
“诶？啊.....啊哈哈，确实没有......”似乎为自己丢失了一个话题而消沉一般，少年干巴巴的回了几句。
“长太郎你，该不会是——”一直注视着八千代和长太郎的岳人忽然认真的开口，语调严肃的让人不由自主的聚神。
“诶？”
“怎么了，岳人......”穴户一脸茫然的看着红毛兔子，天真单纯的表情让八千代不禁联想到当初照艺术照时，穴户所扮演的角色。那无动于衷的将士与远处遥望的少女——呢。
“......喜欢上穴户君的话，会很辛苦的样子呢。提前为那个女孩儿点根蜡吧。”八千代淡淡的开口。
机舱的空间一下子寂静了。
正准备拿出书来看的八千代察觉到微妙的空气，抬起头来疑惑的扫视了周围一眼。除了慈郎还在睡觉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将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坐在靠走廊位置的迹部微微侧过头，唇角的笑容有些微妙。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菅野这个笨蛋！”穴户似乎被按了什么开关一下，满脸通红的咆哮一句，然后转过身坐回原位。岳人挑了挑眉，一副“真是残酷啊”的表情，看着八千代。
八千代嘴角微抽。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银发少年。
“凤君，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诶？呃，虽然不是奇怪的话......”银发的少年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如何委婉的暗示八千代说的话带来的结果是多么令人心伤......
“说、说起来，菅野同学在听什么呢？”了解到解释不能的长太郎慌慌张张换了话题。
“嗯？”八千代挑了挑眉，然后将耳机摘下递给了少年：“给。”
“诶？不......呃，谢谢。”长太郎最终接过了耳机，塞进了耳朵。听着里面播放的内容，长太郎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钢琴曲？”
“嗯。”八千代点点头露出笑容：“我挺喜欢这一首的。”
“......是吗。”看着少女的笑容，长太郎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 → →
长太郎不知道应该怎么运用词汇，才能描述现在的场景。
跨越经线的飞机也跨越了时间，原本出发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机舱外却是黑夜。难以描述的辽阔的夜幕中，繁星似乎成了帘幕上晶光闪烁的装饰，似乎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机舱里开了昏黄的灯，已经吃过晚饭的众人都在做不同的事情。看书的，听音乐的，睡觉的，打游戏的，发呆的。长太郎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则贴在窗户上，当某人的脑袋的缓冲垫。
上了飞机后的菅野八千代仿佛成了第二个慈郎，一路上都在沉睡。少女的身体下意识的靠在机舱上，这样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倒向在身边的人。
——连睡觉都在逞强吗。长太郎忍不住想。
和菅野八千代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倒不如说，八千代自身就好像没有融入到他们当中的想法。虽然已经没有初期的那种微妙的疏远感，但是现在八千代却依然像是伫立在河流的另一方。
遥遥相对。
有着夕阳即将消泯的色泽的灯光温柔的照在少女沉睡的脸上，留下缱绻的痕迹。长太郎望着八千代的脸不知道多长时间，等回过神来，自己的手已经自然的贴在窗口，当她的枕头了。
......不会生气吧......长太郎有些不安。自己会不会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唔......”原本熟睡的少女忽然发出低鸣，长太郎看过去，八千代已经微微睁开的眼眸。
“啊，对不起，弄醒你了？”温柔的询问。长太郎的手并没有收回来。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对不起......想出去一下。”睡意浓浓的声音。一边说，一边抬起手顺了顺头发。看样子睡的好像很香。
.....好像猫啊。
长太郎不知为何，心里柔软了一下。
“好的。”
→ → →
等八千代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飞机还有10多分钟就要着陆了。八千代首先感到的是饥饿感，毕竟从之前吃了晚饭后，她就再也没有进食过。
一路上都在睡觉。
“啊，菅野同学，你醒了？”
已经十分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响起。
微妙觉得哪里不太对的八千代一边回应一边看向身边的人——身边的......身边......
近在咫尺的面孔让八千代一瞬间瞌睡全没了。惊慌失措的打量了一下环境，八千代有种想要直接从飞机上跳下去的冲动。
告诉她！为什么她会靠在长太郎身上！！！
“为、为什么......”虽然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但是不至于会睡到别人身上去啊......八千代默默的坐正，努力让自己平静的望向窗外。
“诶？啊。”少年天然的歪了歪脑袋：“那个......”
“......好吧我知道是我睡相不好。”
八千代欲哭无泪的看着窗户上映出来的，少年一脸抱歉的微笑的表情。
后面的都不用说了。反正就是自己睡死过去了而少年又不好移动自己，于是就大发慈悲的让自己靠着他一直睡到醒对吧。
......总觉得心情很复杂。
“飞机将于十分钟后降落，请各位乘客......”飞机内忽然响起了乘务员的播音。八千代本来想要问的话瞬间被打散，而这一瞬间时机也错过。转头看向少年天然无害的侧脸，八千代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好。
只是令八千代奇怪的是，周围的岳人他们居然对这种事没有反应。或许是因为没注意到吧，而且动作幅度也不是那么大。就算看见了也没证据！
八千代突然觉得航空过程中不能开手机这条规则定的实在是太好了！
“......意外的天然啊，菅野。”坐在长太郎斜后方的日吉小声的嘀咕。他默默的看向自己的某个移动设备——液晶屏幕上，银发少年和黑发少女相互依靠安静沉睡的图片正静静的展现。
直到毕业的时候，八千代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