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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明媚,是过了头的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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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叫她戴戴。因为她名字里的两个字都很奇怪,也很拗口,所以同学都用她的姓做名字。也有人故意要把“戴戴”叫成“蛋蛋”,比如今天去上网的路上就忽然有个奇怪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大叫一声“嘿!蛋蛋!”。通常的,戴戴会笑一下,然后优雅的继续往前走。
戴戴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奇怪的双子座。
那是戴戴在北京借读的三年里。那时戴戴寄住在一个远房的亲戚家里。她偶尔听听班得瑞的曲子,有时候也会听黑眼豆豆的小调调,但她更喜欢听自己瞎哼哼。
戴戴会常常对着镜子仔细的端详那颗门牙。不是颗十足的龅牙,但是有点像。于是她说服了爸爸,去做了牙齿正畸。照戴戴的话说是:“我不想因为一颗牙齿,以后每个月就少了好几千的薪水。”
夏天。戴戴在西单的一个小小的牙科诊所排队初诊。她捧着病历本,久久的等待。直到护士叫到她的名字。
躺在牙椅上。戴戴长长的头发,直直的散了下来,垂在耳边,就像是重垂线。为她诊治的医生在来回走动着,换着手里各种怪模怪样的工具。戴戴偷偷瞥了一眼,看见医生,阳光色的头发,略带疲惫的眼睛,直直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嘴角,清澈的面容,手里还拿着只大钳子。
医生每次从戴戴头边走过,身体总会不小心轻轻的擦过戴戴的头,带起戴戴的头发,来回晃动一会儿,然后停止。戴戴的头发晃动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半透明的窗帘。每次头发被带起,戴戴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劲,但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好了”医生说。
戴戴坐起身子,很淑女的理了理头发。
“回家记得好好刷牙,不要吃硬的东西。一个月来复诊一次,下次来前记得先打一下我的电话。”
“我没有你的电话。”
于是,医生一把拿过戴戴的手机,胡乱按了一通。然后又递了回去。
戴戴会找一大堆借口,发信息或打电话给他,咨询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戴戴甚至会故意去啃核桃,好把牙齿上的小片片啃掉,好常去诊所复诊。其实,戴戴更愿意把钢丝啃断,尽管这不太可能。
这样,每次去复诊的时候,戴戴的破坏力都能把他吓一大跳,而且还在逐渐升级,破坏效率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