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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暗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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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自焚!徐以轩终于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了,看来诈尸诈不成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宁羽凡没死,也没落下什么残疾。有些事不知道烦,知道了更烦。
东方不语告诉她他们其实都是三皇子龙逸风的人,山寨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方便他们行事。而那次要杀他们是西辽的纳史将军——西辽皇后的亲哥哥。出于他的利益他不希望南诏和西辽停战。所以他想用暗杀的方法来破坏和亲,挑起战端。南诏的公主死在了西辽的土地上,就算南诏再怎么不在乎这个公主,面子上也说过不去。更何况两国的关系原本就紧张容不得这一星半点的火苗。他们从埋在纳史身边的探子得到这个消息后卧龙连夜带着孙武、冷月赶去雁门关,因为那时他们怀疑山寨里有内奸,所以只秘密去了三人。在半路上遇到因为力竭昏死过去的她,卧龙让冷月先带她回山寨。卧龙和孙武在把后面追来的死士解决了之后到了雁门关发现身中数剑的宁羽凡,他已经没有脉搏了。于是他们带着他去找一个可以救他的人。在回来的路上却中了西域四少的埋伏,卧龙受到暗算受了伤,孙武带着受伤的卧龙突围,回到了山寨。
最可恶的是东方不语还威胁她说不管她这个西辽四皇子妃是真是假现在西域四少指不定在哪等着要她的小命,所以正好按个名目让她留下来。谁不知道,他想是让她来收拾秋慕堂这个烂摊子。不过她还真不敢出去,西域四少不但武功远在她之上,而且更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碰上他们她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那狐狸也没说清楚宁羽凡到底在谁那。
“狐狸就是狐狸,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连我是假冒的事情都知道!”徐以轩无聊的坐在碧水潭边的岩石上扔小石子。虽说她现在是秋慕堂的堂主,可是堂里的大小事宜都没她插手的地,每天只等着日出日落,吃饭睡觉。
突然一丝寒光在徐以轩心底掠过。
“天机老人的弟子警觉性也未免太低了吧。”那是卧龙说的话。那天她的精力全都用来应付眼前的男子,来不及深究他话的意义。
原来什么都骗不了人,她的底细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必要戳穿而已。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活着的南诏国的和亲公主,其他的都不重要吧。
咕咕——咕咕——
特有的叫声让徐以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定住了正要扔石子的手。
“小七!”然而眼睛却又瞥见身旁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小五?”
紫色的鸟儿看了看徐以轩咕咕的叫了两声躲到了旁边小七的身后,低着脑袋轻啄地上的沙石,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徐以轩抱过小七,它腿上的信还依然在!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底盘旋。
若言出事了!!!
南诏国虽然表面依旧歌舞升平,但国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然而南诏的局势却比西辽好很多,南诏周边的西辽、东霆、北瀚三国中,西辽的军事最为强大,可是近几年来外戚专权,内政混乱,根本无暇顾他。东霆富足,却不好战。北瀚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南北两国莫以夷河为界,天然之险隔断了两国之间的剑拔弩张。
君承烈隐忍那么久,这次出手对皇位是势在必得,而除了和西辽保持暂时的和平关系外,他要对付的就只剩朝中的一些势力了。右相府是他的第一步,那么接下来想必就是右将军府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和右相府的那一场较量中虽然他赢了,但想必也损失惨重,那么这么快的对右相府出手,是不是太草率了?
徐以轩望着被她激起的那一圈圈涟漪出神。扬手把手里的石子再度扔了出去,新的涟漪盖过原先的,一圈一圈荡向无限远处。不!这个道理连她都想得到,君承烈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那么他会.......
心里的不安在扩大,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徐以轩已经用轻功飞下山去了。她要去找东方不语求证,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卧龙无奈的看着徐以轩远去的背影,他才回到山寨,处理了相关事务之后就想来找她告诉她韩若言的事。只是现在也许不需要他讲了,她多半已经猜到了。烈,是不是太强取豪夺了?
“南诏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东方先生。”在南湖居徐以轩终于找到了正在品茶的东方不语。
“你觉得这副残局怎样?”东方不语轻抿了一口清茶,眼光扫过旁边的棋局,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徐以轩。
知道东方不语并不是故意扯开话题,徐以轩坐到棋局的另一边,慢慢的道出:“奕棋之道我懂的并不是太多。但是单看这局势,白子已然占尽优势,黑子似乎只是在苟延残喘。”
东方不语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拿了一粒黑子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现在又如何呢?”
徐以轩惊讶的望着棋局的变化,原本属于挨打地位的黑子成功困住大片白子,这是一招诱敌深入,接下来只要落五子白子的大好河山就会被黑子取代。
“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后来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无力,早在落那个关键的子以前其实这盘棋局的输赢已经定了。”东方不语只是淡淡的说。
“你是说你执的是白子?那执黑子的人是谁?”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君承烈,哦不,应该是十六岁那年的烈,没想到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不语看着屋外的山川精致,“这些年我一直把这个棋局留着,一来是想找到破解之法,二来也是在告诫自己凡事要看的深,想得远。”
徐以轩看着东方不语冷冷的笑了;“你是想告诉我早在落子之前就已经定了的事情,我又何必执着吗?可是你们这些下棋的人有没有问过这些棋子他们甘心做你们手上的棋子吗?”说着徐以轩抓起一把陶瓷罐子里的棋子狠狠的朝东方不语砸过去。
然而就在此刻屋外飞来的一颗小石子却把数颗棋子一一击落,带着余力的石子从徐以轩身边飞过,在她的右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顿时汩汩而下。
“东方,你没事吧?”卧龙的一张俊逸的冷脸出现在门口,眼神扫过徐以轩脸上的伤口时微微蹙眉。
“呵呵,你也太看不起我这个瘸子了吧,这种小孩子把戏的攻击也需要你出手?”说话的同时东方不语轻盈的挥动手上的羽扇,把原本散向四面八方的棋子用气流全数收入另一只手中,放进徐以轩面前的陶瓷罐子里,“这么好的一副棋,少了一子岂不可惜了。”
就在此时淮素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厚重的锦帛。
“东西拿到了?”东方不语把剩下的茶喝完,挥手示意淮素过来,“我今天有点累了,推我回里间休息吧。”
“是!”淮素把锦帛交到东方不语的手上,然后推起木制轮椅,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两个人,好像徐以轩和卧龙都不存在似的。
此后没有人再开口,沉寂的屋里只有闷钝的轮椅滚动的声响。
徐以轩呆呆的看着东方不语被推进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那陷在夕阳里的那一半侧影在她眼里显得那么落寞。眼前除了那白色的羽扇,还有翻飞的缕缕银丝。就算在她眼里东方不语是助纣为虐的帮凶,但是上天已经夺走了他行走的能力,上天让他不到三十却已经华发早生,她最不该拿来出气的人就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