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锁》轩语

9、第九章

　　“夜，到时候你只要负责把权仗交给雪就行了，其他事你都不要管。”传承仪式开始前，上官晨还在谆谆告诫我。
　　我不高兴地嘟著嘴，他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我嘛！居然把我要做的事都交给其他的祭师去做，根本不把我这个大祭师放在眼里。
　　“上官，我怎麽觉得你现在当起了奶妈？”一个轻笑声插了进来。
　　“哪里是现在，他早就是这副德行了。”司徒慎欠扁的声音也不甘落於人後。
　　我看向来人。啊！美人族长！不对不对，美人族长不是已经去了吗？而且这个人很显然是个女的。（轩语：你的美人族长不也像个女的吗？夜：你给我闭嘴！）难道说，她就是……
　　“初次见面，大祭师大人，我是慕容雪。”美人轻启红唇，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令人迷醉。
　　我不禁在心里赞叹著，过是花都啊！就这位新任的美人族长来说，我还从未见过比她还美的。难怪司徒慎一说到这里就两眼发光。不知道上官晨是不是也抱著这个念头？想到这里，我一时怔住了。
　　“小雪这麽叫他就见外了，我这个弟弟，你随便叫叫也就罢了，别真以为他那麽厉害。”上官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脸上也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慕容学抿嘴轻笑：“那我就学司徒，叫你一声小夜子了。”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和大哥，我一下子就懵住了，心里有些酸酸的。
　　“雪儿，你怎麽跑这了？”
　　我发现今天果然是不一般的日子，这帅哥美女一骨碌地往我眼前钻。这不，又一个大帅哥出现了。不过，他怎麽跟慕容雪那麽亲热？
　　“小夜子，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云湛然。”
　　啊──，我张大了嘴。原来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下大哥没希望了。不知怎麽的，我却觉得有些高兴。
　　“爹！娘！”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顺著众人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大概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此时他正扯著慕容雪的裙子。
　　连孩子都有了啊！我这次是彻底地傻住了。大哥真是可怜，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注定不属於他的女人。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哇！这麽生气！居然瞪我！又不关我的事。
　　“小枫，你怎麽跑到这里来了？”云湛然弯腰抱起儿子。
　　“舅舅，舅舅不见了。”慕容枫眨著眼睛，一脸快要哭了的样子。
　　所有人俱是一愣，还是云湛然最先回过神来：“乖，舅舅只是出去走走，过一会就回来了。”
　　“才不是呢！舅舅说，他不来参加仪式了。”
　　慕容雪一脸黯然，良久才开口说道：“轩不来的话就算了。”
　　“别这样，我马上派人去找。”云湛然放下儿子，匆匆离开了。
　　我一脸好奇地看著他们，现在是什麽情况？这慕容家的二少爷难不成是不满目前的情况？
　　任凭我胡思乱想，这传承意识还是按时举行了。这当中，最重要的便是祭天仪式了。虽然上官晨已经帮我处理了很多事，但身为大祭师，祭天的事是我不得不亲力而为的。我跪在祭台的中央，对天祷告。我的左右还分别跪著九个祭师，他们同声唱和，为四族的子民祈福。
　　仪式进入到最高潮，我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碗中。这是我最怕的事了，割破手指多疼呀！可这一点就连上官晨都帮不了我，在祭师们的唱和声中，上官晨、慕容雪、诸葛鸿还有司徒慎也都分别往碗中滴入血，最後，在众人的见证下，慕容雪将碗中的血一饮而尽。这主要是寓意四族同心协力，共同进退。
　　而当我将象征族长身份的权仗递给慕容雪时，传承仪式便宣告结束。到最後，慕容家的二少爷还是没有出现。慕容雪的脸上还是难掩失望。
　　此时，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到，神秘的慕容家二少爷，将会对四族产生怎样的影响。“慕容轩”这三个字，在之後的十读年中，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痛。
　　就算是身为大祭师的我，此时也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而且，此刻，我正面临著我人生中的一个十分重大的危机。
　　“三次！”上官晨咬牙切齿地看著我。不过他说的话我是一点也不明白。什麽“三次”？
　　“不不，是四次！”司徒慎那家夥，没事跑来凑什麽热闹？
　　“四次？”上官晨一脸疑惑。
　　“对，在你割破手指的时候还有一次。”
　　喂，你们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好不好。
　　“好，非常好！”上官晨不怒反笑，看得我胆战心惊的。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他的那个“好”不是在回答我的话。看上官晨现在的样子，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被恶魔给附身了。
　　呃，很有这个可能。那我该怎麽办？看司徒慎那样子，他是不会救我的。啊──，天要亡我啊！想我上官夜，活到十八岁，虽然没做过什麽好事，可也从不干坏事呀！为什麽现在，我要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看著上官晨步步紧逼的样子，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是要自己坦白，还是我帮你说？”上官晨的眼神变得十分邪恶。
　　我很想说自己坦白，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呀？我一脸的无辜，看在上官晨眼中更是罪不可恕。他一把抓过我，恶狠狠地问道：“你很喜欢慕容雪，是吗？”
　　我点点头，她长得又漂亮，人又好，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不可能成为我的大嫂的。我干嘛不喜欢她。
　　我的答案让上官晨脸色大变，他又问道：“那红叶呢？”
　　红叶？本来说，我是挺喜欢她的，毕竟她也是个美人嘛！可是，一想到他跟上官晨在一起的样子，我就觉得很不舒服，而且她又还没嫁人……
　　在我迟疑的时候，上官晨抓著我的手更紧了，让我的肩膀都快被他捏碎了。我吃疼地叫了一声，他才放轻手劲，不过脸色却没有好转：“先是红叶，接著又是慕容雪，你还真是见一个就爱一个，嗯？”
　　什麽？我什麽时候说了这话？我只不过是单纯喜欢她们呀！
　　“不过小雪你是别想了，人家都已经嫁人了。就算她没嫁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我知道啊。而且我也没爱上她呀！再说了，有你在，我哪敢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在心里暗暗叫屈。虽然不敢反抗他，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我没有。”声音还真是小得可怜。
　　不过上官晨显然是听到了，他捏著我的下巴，让我的头抬起来，直视著我的眼睛：“没有？就刚才那段时间，你就盯著小雪失神了四次，还敢说没有！”
　　啊──，这回我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原来他们说的三次四次是这个意思啊！可我哪有盯著慕容雪失神四次？就拿司徒慎说的那一次来说，我那不是因为担心上官晨割破手指会疼吗？我怎麽这麽冤呢？
　　“你还不服气？”上官晨气急。
　　我点点头，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我干嘛要承认呢？我可怜兮兮地看著上官晨，可惜这次，我那一向百试百灵的妙招对上官晨却失去了效用。他一脸阴沈地看著我，冷笑道：“看来我以前是太纵容你了。这可不行，再不管教的话，我看你迟早会爬到我的头上来。”
　　我哪敢啊？一听上官晨那恐怖的话，我就拼命地摇头。
　　“上官，我是不想插手你的家务事啦！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以小夜子的身体，太粗暴的话，是会要了他的命的。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我拼命点头，对对！司徒慎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是承受不起暴力的。第一次，我发现司徒慎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啊，上官晨在说什麽？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
　　不不，司徒慎，你别走啊！
　　看在和司徒慎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前途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