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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沉睡之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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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耀眼的阳光,高耸的城墙,威严的宫殿,怎么好像电影里的皇宫?
不过真有够俗的,帝王的审美情趣都一样吗?为什么都喜欢这种明黄闪闪的颜色啊,也不嫌反光?
轻手轻脚,左顾右盼,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咦?我刚刚是在走路对吗?低头拉起裙子,是两条腿!终于可以走路了?太棒了!这久违了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热泪盈眶,亲爱的腿啊,我可想死你们了,
太阳底下轻盈的跳跃着、飞舞着、转着圈儿,也不怕紫外线了,我要尽情的跑个够本儿,
‘呼’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两个奴婢打扮的人走了过去,可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吗?这太奇怪了,我也并非蚂蚁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被忽略呢?
急忙跑到两人前面求证,站她们的视线范围内,两人熟视无睹的又走了过去,WHY?不能相信,我颠儿颠儿又跑过去,伸手拦在她们面前,
“两位姐姐,你们面前还有个大活人呢,拜托看一下我呀,”
‘呼’两个人,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维混乱不堪,
做梦吧,刚才是幻觉吧,否则这么大的太阳下怎么可能见鬼呢?
见鬼?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既然是这么大的太阳,那我为什么没有影子啊,
难道是我死了?我变成了鬼?
不要啊!发出一声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大喊,
老天爷,你是想玩死我吗?
我还没有送蓝回家呢,我才刚刚开始恋爱,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活够呢,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就开始哭天抹泪,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却没一个人搭理我,最令我气愤的,还有几个毫不客气的穿过我的身体,连‘对不起’都不说一句,
呜,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当了鬼也被人欺负,
哭了好久,我心灰意冷的擦干眼泪,四下瞧瞧有没有牛头马面,勾魂使者之类的来和我搭腔儿,
没有?这什么意思?
他们是忙不过来暂时没功夫理我吗?那是不是表示我可以逃跑呢?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得一试,总不能在这儿乖乖等他们啊,
飞快的爬起来,跟在一群人的后面,我毫不客气的死死贴在一个宫女的背上,不是说活人阳气盛,鬼近不了身吗?为什么我和她都零距离了也没事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只要能逃走,就是上她身我也在所不惜了,
七拐八拐的,我的耐心已接近尾声了,终于来到一个院落,
‘蓝夕小筑’,
哇,好温馨的名字,这房间主人一定嗜蓝成癖,心念刚至,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片雅致的淡蓝色,连窗外也种满了淡蓝色的花树,
随着宫女进了室内,又是满眼的蓝色,这主人真不是一般的执着,都不会视觉疲劳吗?
我暗自头晕。
纱帐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看不清容貌,因为床前还有两人,看背影是一男一女,正在安慰床上的人,
“妹妹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才是,先前的病还没有好,再这样哭下去怎么得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好吗?”
女子的声音温柔和顺,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
哭声渐息,却仍是哽咽不停,
“姐姐,我大哥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我的心马上像小虫子爬过似的,酥痒难挨,这样娇滴滴含泪的嗓音还是头一次听到。
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身直向我走来,房间里的宫女们全部都跪下,我一个踉跄就坐在了地上,
“大王!”“子休大哥!”“爸爸!”
三个不同的称呼砸向这个男人,可惜,他只对一个有反应,温柔的看着床上的女子,轻声说道,
“我再去看一下大哥怎么样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他的,”
说着大步走出房门,
“爸爸,你怎么也来了,”
我坐在那儿,惊得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穿越成疯了吗?不是概率很低的么?为什么我家的三个人都来了?
不过,刚才那两人叫爸爸什么?
大王?子休大哥?
我‘嗖’的蹿到床前,盯着床上女人,“娘”?这不是我娘亲吗?
虽然现在的她既不憔悴也不苍白,可眉眼还是看得出来啊,
那刚才出去的,就是江子休,我爸爸穿到了江子休的身上?
我一脑门子的官司,貌似我回到几十年前了?难道是我死不瞑目,老天让我来看看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姐姐,子休大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好像很生气啊?”
娘亲双眉若蹙,如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让我一个激动,差点儿去给她个熊抱,
“没事的,你别多心,他是为大哥的事着急呢,妹妹,快别哭了,姐姐看着都心疼,”
掏出手帕,轻轻给娘拭泪,
“姐姐,这些天多亏了你和子休大哥,即要照顾我,又要为我大哥疗伤,妹妹真不知如何感激才是,”
娘亲羞涩的一笑,脸上还带着未拭的泪珠儿,一屋子的人都呆若木鸡,包括我在内,
原来这就是倾国倾城啊,原来这就是绝代佳人啊,为了她这个笑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的,
“妹妹为什么这么见外呢,我们不是一家人么,更何况妹妹天人一般,连我这女子都看得发呆呢”
是的,是的,我也发呆,娘亲竟然这么美丽,
“姐姐又来取笑我了,”
她粲颜一笑,如沐春风,
我头晕目眩,如坠雾中,
“来,妹子再睡一会儿,傍晚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在歌舞,好不好?这可是大王特意为你准备的,好吗?”
娘亲侧身躺下,
“嗯,就听姐姐的安排,替我谢谢子休大哥,晚上我等你来,”
女子为她盖上被子,
“好,那我先走了,你们用心侍候着,”
两个宫女上前,拉上纱帐,
女子转身走了出去,我跟在旁边仔细端详她,面如满月,杏眼桃腮,气质高贵,端的一个美人胚子,
只见她稳稳的走在前面,留下跟随的宫女,独自走进花树里,江子休站在一颗树下,眼睛痴望着‘蓝夕小筑’的窗子。
“参见大王,”
“平身吧,南萍,月夕她睡下了?”
南萍?和国王后付南萍?
“是的,傍晚我会接她去‘邀仙阁’看歌舞,大王也去吧,”
“我......”
“大王,妾身都明白,月夕公主连我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心生怜爱,更何况大王?”
付南萍上前,倚在江子休的怀里,
“大王贵为一国之王,本就应早纳嫔妃,为皇室添枝加叶,这月夕公主性格温顺,美丽娇柔,更与妾身情同姐妹,大王为何还要犹豫不决?”
“月夕毕竟是鲛国公主,又心系月清流,况且对我也像对寒诺一般,只是兄妹之情而已,而我,实在不想强迫她,”
“难道大王割舍得下吗?”
“南萍,你明知道的,”
“大王,知道月夕来和国的,只有二皇子月寒诺,在这皇宫里她是蓝夕姑娘,我娘家的表妹,而且伺候她的人又都是我们的心腹,大王何必担心呢?
清流太子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也......大王只要对月夕公主体贴入微,相信她定会接受大王一片深情的,”
“我若纳妃,爱妻不介意吗?”
“妾身只希望大王能够开心,不愿看到大王整日烦恼,妾身也相信大王并非薄情之人,弃糟糠于不顾,”
“萍儿,谢谢你的体凉,我怎会弃你于不顾呢,你和月夕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这个江子休一定不是爸爸穿来的,他们只是长的像而已,爸爸那么好,怎么会去做拆散人家情侣这种事?
看着两人相拥着向林外走去,我又鸡婆的跟上,反正现在时间有的是,也没人看得见我,或许月寒诺不肯说的事会被我查出来也未可知。
前面两人分开了,我略一沉思,决定跟着付南萍走,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大方的把老公让出去,一定有问题,
走进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随行的宫女退了下去,
“母后,您回来啦,父王没和您一起回吗?”
房间内两个男子正在下棋,看到付南萍走进房间,忙站了起来,将付南萍扶到椅上坐下,
叫付南萍母后,那不是江尧和江夏,
近前细看,那时的江夏和现在比,稚嫩好多,完全是个大男孩儿模样,再看他对面的江尧,俊雅的脸上清冷淡漠,古井无波,却显得少年老成,心思慎密,
我暗暗心惊,真像寒诺说的,难以捉摸,
突然,江尧的眼睛锐利的扫过来,我吓得一慌,忙占据利于逃跑的位置,只是凑巧吧,
“你们父王回御书房了,有些公文要处理,”
“母后,父王对月夕公主......”
“记住,离了这儿你们就要称呼她蓝姨,不能再叫月夕公主了,唉,你父王的心思我怎么会看不出?
月夕到这儿的种种情形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们父王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只为博取她一笑,
他极想纳月夕入宫,可是又无法开口,不过,刚刚我已经请求你们父王纳月夕为妃了,”
江尧微微颌首,并没有说什么,
“母后,您疯了吗?怎么能让父王这么做呢?”
江夏跳了起来,
“夏儿,你不懂的,这些年朝中大臣一直上书,请你父王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可你父王一直没有理会,
一是念着我们的夫妻情分,二是已经有了你们,第三,也是碍于你们祖父的爱女心切,可是如果长此下去,我们也未免理亏,不止我得担上妒妇之名,你们父王也难以再面对臣子们的上书了。
所以,与其纳朝中大臣之女,倒不如纳月夕公主,为了这次的事,她早就心存感激报恩之情,况且她是鲛女,在本朝中又无靠山,自然不能兴起风浪,
还有,最重要的,月夕禀性温柔,我见犹怜,她因为月清流之事,大受惊恐,现在又无亲人在身边,对我十分依赖,
你们父王越喜欢她,自然就会越感激我的大度,这总比纳个不能左右的女人,将来挑起祸端要强的多。”
好个八面玲珑的心思,考虑事情面面俱到,滴水不露,可他们把我娘亲当成什么了,怎么可以这样任意摆布?我怒!
“不过,母后,鲛国的二皇子怎么会允许妹妹嫁入和国呢,毕竟她也是一国的公主啊。”
“二皇子与你父王是多年好友,这也正是你父王一直苦恼,也不敢开口的原因之一,不过,如果是月夕主动提出嫁与你父王,他就无话可说了,
之前的那场戏已经令鲛王颜面无存,为了月夕公主的安全,他只能选择保守这个秘密,不能再给鲛国皇族抹黑,”
“月夕公主不是一直倾心太子清流吗?她未必肯嫁给父王,”江尧说了一句,
付南萍一笑,
“事在人为,月夕对清流太子越关心,嫁给你父王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且你父王娶公主的决心也会越大,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总是心念别的男人,
所以现在的清流太子一定不能出事,要找最好的大夫保住他的性命,”
“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说与你们外公,切记,否则,只怕月清流的的性命不保,反而带来麻烦。”
江尧轻轻言道,
“只是母后却要受委屈了,”
付南萍苦涩一笑,
“这就是皇家女人的悲哀,明明心痛却还要大度,但是这种境况却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你父王如此喜爱月夕,只怕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纳嫔妃了,这种情况下,即使月夕有了子嗣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尧儿继位,
因为不管是你父王还是月夕公主,都不可能让血统不纯之人继承王位,更何况,这样的后代本来就极难存活呢,”
我只听得火冒三丈,明明都是自私的为自己考虑,对娘亲却又以恩人自居,从小在宫中被万般宠爱的娘亲,怎么会明白这背后的卑鄙想法,
不行,我要去通知她,再想办法联系上月寒诺,让他把娘和月清流带出皇宫才好,
跳到江夏面前,对着他的鼻梁狠狠敲了一下,虽然他不会疼,可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回过头来向房门跑去,却注意到江尧的视线似乎一直跟着我。
这江尧能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