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22 ...
-
Zone。
之前对Zone的所有猜测，都在面对进入Zone的火神大我之后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Zone比他想象的，更加让人无力抵抗。
并不仅仅只是自身的素质大幅度提升，更加重要的，其实是那种类似绝对领域的感觉。
就仿佛在这个球场上，已经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他已经无敌了。
不管郁凌如何努力，都好像在面对着一个远远强过他许多的对手。
像是孩子面对成人一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这就是Zone吗？
无法匹敌。
分差被拉近到只剩下个位数，而第三节比赛还剩下一分钟。
之后还有第四节比赛呢......这种样子，比赛还怎么继续？会输吧，大概会输吧？
“防守！阳泉加油！”
阳泉的休息席上传来阵阵加油声，郁凌皱着眉擦了擦额上的汗，有几滴顺着额头流了下去，没入眼内，咸涩的感觉很不好。
“不要松懈！”阳泉的监督荒木雅子大声喊着，“紫原，冰室，比赛还没有结束！”
比赛还在继续。
明明是这样的。
但是郁凌却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和阳泉没什么关系，毕竟他对于阳泉......
不，也许不是没有关系的。
像是在快进的影片一样，和篮球队的队员们相处的镜头不断涌现上来，那种激动而热血的感觉——冲击着，冲击着，大力的冲击着他的心脏。
“敦，一起加油吧！”冰室辰也温柔的笑容。
“喂，你们两个可是阳泉的王牌啊！”福井健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表情严肃，眼神坚定。
冈村和刘也是，所有人都信赖着他们，信赖着阳泉的王牌——
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吗？
郁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明知道会输、明知道会失败还要继续下去的事情，从来没有过——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感染得热血起来。
就算比不过也要努力，实力相差再大也要坚持下去。
“嘟——”
第三节比赛结束了。
比分定格在73：69。
休息席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也许是因为谁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从火神大我进入Zone以后只过了四分钟，诚凛一下子得了40分。
而阳泉只有4分。
“会输的吧。”郁凌叹了一口气，难得为自己不喜欢篮球而感到遗憾。
如果他能够像火神、像青峰那样热爱篮球，说不定也能进入Zone。可现在......
束手无策啊......
“可是，我不想输啊......”郁凌低声地自语着，不想输，至少是诚凛，不想输。
如果今天他输了，诚凛再打败海常——就会在决赛中和洛山对上。
无论怎么样也想避免这种情况。
如果输了，失去的不是奖杯，而是征十郎。
他根本就输不起。
‘有没有什么办法——’郁凌问道，‘能够对付Zone的？’
‘除非你也进入Zone，否则......’陌的回答一如想象，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除了Zone，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对付Zone。
“我也不想输。”冰室辰也站起身，走到郁凌身前，拽住他的球衣领子，“比赛还没有结束，不要现在就摆出丧家犬的样子！”
“室仔。”郁凌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过“如果能把天赋分给室仔就好了”的想法，“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就挡不住他啊。虽然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是如果不想出办法来的话，比赛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了啊。”
“我不会说什么只要努力就能赢的话，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是努力了也没有用的。”冰室辰也沉下眼，生活不是公平的，这种事情他老早就知道了，“但是，就算输了，也要输得漂亮......总不能让别人以为，阳泉就是一个徒有其名的豪强，根本就输不起吧！”
知难而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郁凌很想这样说，但实际上，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自己，也相当愚蠢的不想放弃。
就算是垂死挣扎也好——
“为什么现在就要想着输得漂亮呢，明明还有一节比赛。”郁凌也站了起来，将过长的刘海捋到脑后，“小雅子，皮圈借一下——”
“如果这时候有剪刀就好了，直接剪掉更加方便——不过现在这样也无所谓了。”郁凌将头发全部扎了起来，露出额头的样子意外的锋利，“我啊，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赢——不过根本没想着要输呢。”
“过会儿火神就交给我吧，我尽量拖住他，进攻和防守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郁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够拖住火神大我多久——但真正说起来，阳泉除了他，就算是冰室，想要防守现在的火神大我都过于勉强了，毕竟，身高体重摆在那里，冰室辰也是进攻型的队员，对于防守到底不如他——或者说，不如紫原敦这样的体型来得有利。
“敦......”冰室辰也对于这样的紫原敦，稍微感觉有些陌生——之前可没见过敦这么有团队意识的一面——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就是了。
“火神就交给你了。”福井健介狠狠地擦了擦汗，“诚凛其他人，我们还不至于应付不来。”
应该说——如果火神被紫原拖住的话，阳泉绝对是占优势的。
第四节比赛开始了。
诚凛换下了水户部，让黑子上场了。
‘觉得防守我只需要火神一个人就够了吗......’郁凌忍不住眯起了眼，‘真是让人不愉快的傲慢啊......’
不过，现在他只要看着火神就好；剩下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用去管。
老实讲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了，拖住火神大我这件事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很难。
仅仅只是咬住不让自己被落下就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郁凌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仿佛是无尾熊的感觉，除了抱着火神让他打得不那么肆意，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做。
但不得不说，这种战术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在短短的一分钟里阳泉又进了两个球，比起第三节的情况要好得多。
但是——这样还不够。
这样还不够。
仅仅是这样，比赛还是会输。
可他又怎么能输呢？
他就好像是最后一道防线，保护着征十郎不被打败，不会被逼着换回原来的人格。
一定、一定、一定要赢啊！
‘这是......’
火神大我惊讶地看着紫原敦眼中飘荡的暗紫色光芒，对方一瞬间强大起来的气场让他意识到一件事——紫原敦，也进入了Zone。
“这真是出乎意料。”赤司征十郎看着场中的情形，微微皱起了眉。虽然他是希望敦能够赢的啦，不过......
进入Zone......
如果说对篮球的热爱的话，那种东西敦根本没有。
难道是他想错了？进入Zone的条件其实并不是对于篮球的热爱吗？
和赤司征十郎一样，郁凌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过这个时候去思考为什么能够进入Zone是毫无意义的，趁着这个机会多得几分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阳泉和诚凛的比分只相差一分，如果不能在诚凛之前进球的话，诚凛将会反超。
“我是......不会输的——”
篮架在颤抖着，郁凌一手拽着篮筐，居高临下地看着赶在他后面想要防住这个球最终却失败了的火神大我，嘴角的笑容难得有几分倨傲。
之后的比赛完全是火神大我和紫原敦的双人秀，两个进入Zone的怪物在比拼着，你进一球我回一球，比分追逐着往更高的分数攀延而上。
“没想到比赛会变成这种样子呢！”实渕玲央支着下巴，上半场的时候阳泉可是占尽了上分，现在居然变成了胶着的状态，如果紫原敦没有进入Zone的话说不定直接就输了——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感慨万分。
“不过啊，只要紫原能够比火神晚出Zone，赢的还是阳泉吧？”叶山小太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比赛，脸上的神色变得兴奋起来，“啊，好快——两个人都好快啊——”
“势均力敌啊！”根武谷永吉看向实渕玲央，“怎么样，这时候不觉得比赛无聊了吧？”
“嗯哼，很有趣......”实渕玲央轻轻笑了，“不过，现在看起来，紫原敦的实力还在火神大我之上呢！”
“因为在没进入Zone之前，火神大我就比不上紫原敦啊，这样也正常嘛！”叶山小太郎说道。
“不，有些不对劲。”赤司征十郎依旧皱着眉——敦的实力的确比火神大我强，强得还不止一点；阳泉总体实力也高过诚凛，黑子虽然有些特殊但这几分钟之内也没有做什么；那为什么，诚凛还是能够紧紧的咬着比分？
按照双方的实力差距，阳泉应该能够甩开比分才是，他的判断从来没有出错过，可是——怎么会——
这种违和感，在比赛还剩下十几秒、诚凛第一次反超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
91:92，诚凛依靠着火神大我的进球在比赛的结尾超过了阳泉。
“还有时间，进一球——”福井健介将球传给了紫原敦。
火神大我和紫原敦的Zone都还没有解开，此时除了传给紫原敦，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是十几秒，对于紫原敦来说，足够了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着阳泉白紫色条纹球服、背后的标号为9的那个身影上。
郁凌顺利的接到了福井健介的传球，顺利的跑到了诚凛的篮筐下，顺利的——
在想要投出手中的篮球时，变得不那么顺利了。
腿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跳不起来——明明还有剩余的体力，却用不出来。
手臂也是，沉重得就好像是被挂满了负重带一样，让投篮的动作变得艰难。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被汗水打湿的眼睛，略显模糊的视线中，篮筐的位置也变得虚晃起来。
骗人的吧......
骗人的吧.......
郁凌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拼尽全力跳了起来，却在半空中摔了下来。
临时扔出的篮球打在篮筐上，转着圈不肯进去。
“嘭——”
落地的声音巨大，大到连身体的疼痛都被掩盖了。
像是在嘲讽着他那愚蠢的反抗。
来自命运的嘲讽。
“嘟——”
比赛结束的哨音被吹响。
而那个决定着胜负的篮球——
最终落在筐外。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比如说阳泉的一球注定是落空的——
就算是以那样不公平的形式。
‘你不应该让诚凛反超比分的。’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只有冷漠，再无其他。
“不对劲。”赤司征十郎的瞳孔骤然缩起，阳泉输了，但更让他惊讶的是——
敦那几乎被染上赤色的眼眸。
愤怒，不甘，比哭泣流泪更加沉重的痛苦。
敦并不是输不起的人，也不是那么在意输赢的人；相比之下，敦应该算是那种很尊重强者的人，就像在国中三年被他打败后那样......
但是——对于这次的比赛结果，他却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2-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