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是一把刀》helenworm

2、第 2 章

　　拥抱、亲吻，还有火辣的爱，他把激情的种子灌输进我的身体，用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浇灌，我躺在爱情的火山口，被喷勃而出的幸福越推越高，然后，烧成焦碳。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明白，我们这点事，瞒的了初一瞒不了十五。第一个发现的是我妈，她倒不是特别敏感什么的，不过那天整我抽屉的时候碰巧看到钢笔帽里卷了点东西，拽出来一看，是许檎跟我脸贴脸嘴对嘴的大头贴。
　　当天晚上我家老头无比严肃无比沉痛地咣他儿子，我挺直了脖子，没哭；再后来打的太激烈了，我妈抱着儿子直流眼泪：“你这个……这个造孽的。”
　　我还是没哭，我说：“我喜欢他。”，老爸大概真被我恶心到了，连踢带搡地把我往门外丢，我妈尖了嗓子问我一句：“孩子，你，你还要脸不要？”我抱着头不吭声，眼睛死命往大里睁。8岁我玩骑马打仗用扫把捅了家里刚买的28彩电，老爹要抽我，妈说：“儿子金贵还是电视金贵，大不了继续看18寸。”13岁我用钓竿挑了历史老师的假发还甩到学校的老鸦窝里，老师要抽我，我妈粉脸一横：“你动他一指头我就到公安局告你。”15岁我中考失利不但没盖过对门的毛丫头还差3分落了二线，人人都叹气：“平时挺好的，关键时刻……”，我妈头一昂：“没啥，3分不过交5万块，咱一样上重点。”今年我16，我知道犯这事老爸指定打我，往死里打也说不定，可我没想过，我妈，她问我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喜欢他。”
　　老头进厨房找菜刀，我妈抱着他的胳膊叫我：“认错，求求你，快认错。”
　　我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许檎的脸许檎的嘴许檎的笑容满满地塞在我的心里，我真想认错，可我没办法，我喜欢他。
　　那天晚上许檎在旅馆里捧着我红肿的脸往死里亲，他说：“绝对不会放开你。”，所有的眼泪突然都回来了，这一次，我不用睁大眼睛。
　　第二个发现的应该算许楠，反正住旅馆不到三天他就找来了，打14岁我认识他起就没看他脸色这么臭过。自进门他就半眼也不夹我，低个头背书一样跟他哥念叨：“…反正现在就是这么回事，他爸说要告你□□未成年人，你们要是现在回家，保证再不……再不见对方也不搞这种事儿了，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许檎看着我笑：“你爸要告我呢，未成年人。”，他的眼睛弯弯的，他的声音柔柔的，我把头伸过去让他胡噜我的脑袋，这个□□犯真他妈太帅了！
　　许楠这次终于肯看到我了，小子板一巨六情不认的黑脸：“你要不要脸！”
　　他也问我要不要脸！我还真不要脸，我要许檎。
　　许檎说他也要我，许楠急了。“你们怎么说不明白呢！哥，你不怕告，你不想想咱爸，让他丢这个面子他宁可去死，你不想想咱妈，咱妈……”，他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捂住脸，拿下来的时候，手背上有一层氤氲的水气。
　　许檎的脖子不那么直了，我伸手钩他，他的手还是那样大那样暖暖的，我闭上眼睛、关上耳朵，不去看也不去听，我害怕。
　　“……晚上我回去。”我把眼睛睁开，许檎强压着他弟的肩膀慢慢讲话，“放心，我会慢慢来的，这么多年了，爸妈多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宽宽的脊背地挡在我和许楠中间，我把额头抵在上面，耳朵贴在许檎后心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从那里直接传到我的胸口，一震一震的。
　　许楠挣了两下，终于吊着脸听他哥把话讲完，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我把脸从许檎的脊背上拔出来，小心地探出去看人脸色，许楠凶狠地瞪着眼睛，我赶紧把头又收回来了。
　　“杰子，你出来！”，是跟我说呢，对他哥说话可好听多了。
　　许檎转个身，让我跟他那斗鸡兄弟面对面眼对眼：“楠楠，有脾气对我发，不怪小杰……”
　　许楠这次却半点也不听他哥的，狼似地盯着我：“你说，你什么时候变成的，我天天，天天跟你一块，你他妈什么时候变成娘们的！”
　　许檎想帮我说话，许楠一挥手：“让他自己跟我说，我当他，我当他是我最亲的兄弟，他呢，他他妈跟我哥睡觉。”
　　眉毛纠结，拳头紧握，他还是那个往我嘴巴里塞巧克力的许楠，还是那个“长大就会很帅”的家伙，我突然就冒儿了，挺直腰板把脸支他跟前：“你抽吧。”
　　他咬着牙齿骂我：“你欠啊你！”
　　我点头：“是，我欠你的。”
　　他没抽我，他抽了他哥一耳光，踢开门，走了。
　　再后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爸并没有真的告许檎，他妈也并没有“知道”她儿子是什么人，老太太打的是跟儿子一样的主意，磨！许檎倒真是想慢慢让他们接受这事的，他那时常常回家，回来的时候眼睛总红红的。他还陪着我回了趟我家，老头不在，我妈不声不响开了门，关门就把许檎买的水果砸地上，把茶水泼他脸上。我拉着许檎说咱走，他不走，我妈一把拉我：“你不许走，妈不管你是怎么让这骗子骗昏了的，这次妈哪儿都不让你去了，妈不怪你，你太傻，太天真，都是妈没保护好你。”她转过头，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把我和许檎隔开。“你这个骗子，臭流氓，你走，再不许你接近我儿子。”
　　许檎不走，我也不让他走。“妈，妈我求你，他不是骗子，是我找的他。”
　　我妈根本不理我：“你走不走，好，你不走是不是？”，她突然从衣服下面抽出一把匕首来直顶在自己肚子上，我的腿都吓软了，跪在地上抱她的腿：“妈，千万别，我们听你的，听你的。”
　　我妈又问许檎：“走不走？”
　　透过眼泪，我感到许檎看了我一会，我妈把那要命的玩意又往里扎了点，我的肚子转着筋地疼，仿佛有人在那里开了一个明皇皇地大口子，我趴在地上嚎：“你走，你走，许檎你走吧。”
　　他关门，特别轻。我知道他怕我听见，他明白，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