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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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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先有过约定,所以皇后不能拿公主应该温柔婉约那一套来约束婉清公主。不过很显然,皇后并没有放弃这个希望,只是走了“曲线救国”的路子。
譬如,一日早饭后拉着婉清公主一起与一位贵妇人聊天,听那贵妇人一直吹嘘自己穿着女儿亲手做的衣裳,然后皇后就一直满含期待的望着婉清公主。
贵妇人告辞之后,婉清公主疑惑的问皇后:“她丈夫俸禄很低吗?一直在哭穷,说她女儿要自己动手做衣服。”
皇后:“。。。。。。。。”
不过即使如此,婉清公主还是领会了一点其中的含义,决定为皇后的一件衣服上袖一只小凤凰。虽然只是绣个图案,皇后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婉清公主有了贤惠的潜质。
晚间,婉清公主的大侍女青儿送了一件东西到皇后寝宫,说了一句:“今天公主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绣这个。。。这个。。。还不让人帮忙”,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刚好保定帝就在皇后的寝宫中,闻言从手中的书中抬起头来问皇后:“婉清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皇后含笑道:“她拿了一件我的衣服,说要给我绣一只小凤凰,我也就由她去了。”
多年的夫妻,保定帝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便也饶有兴致站在妻子身边看着妻子打开那件衣服。
帝后俩人:“。。。。。。。。”
事后,皇后将那件衣服深锁了起来,有人问起,便说是婉清公主的一片孝心,要好好珍藏。只是从不拿出来给人看。以至于以讹传讹,人人都说婉清公主手艺高超,绣出的凤凰贵如珍如宝,被皇后珍藏了。
保定帝想起那件衣服上的凤凰,常常讲起一句话:“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此后,皇后再也未对婉清公主提过刺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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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放弃了刺绣,皇后可没有放弃别的。首先想到的一件,就是乐器。
琴。
婉清公主向一个白胡子老头学习。
皇后作陪。
弹了半天,婉清公主感叹道:“好像弹棉花啊。”
白胡子老头:“。。。。。。。。。。”,遂拂袖离去。
筝。
婉清公主向第二个白胡子老头学习。
皇帝皇后作陪。
弹了半天,婉清公主再度感叹道:“还是好像弹棉花啊。”
第二个白胡子老头:“。。。。。。。。。。”,遂也拂袖离去。
琵琶。
婉清公主向第三个白胡子老头学习。
皇帝皇后和段誉等人作陪。
这次为了防止婉清公主再气走老师,皇后特意找了个脾气极好的老头子。
这次婉清公主没有再感叹什么,只是道:“这个不是这样弹的”,把那琵琶侧放在腿上,一通乱拨,吼唱着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攀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第三个白胡子老头被惊的昏了过去。
帝后等人虽然觉得还算好听,可是这种气昏老师的行为不能鼓励,遂无语离去。
婉清公主看着散去的人群感叹道:“真不懂欣赏。。。。。。”
箫。
为了避免气坏了老头子,皇后这次找了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此人能文能武,吹箫更是一流,脾气也好,又善于与人沟通,简直是最好的老师人选。
皇帝皇后和段誉,钟灵等人作陪。宫中无事的人都来附近偷看,因为听说了婉清公主之前的“丰功伟绩”,大家都想来看热闹。
这次恐怕是因为朱丹臣与婉清公主是旧识,所以公主没有故意为难他,很认真的学着。
没有看到热闹的人失望离去。
晚间,关心婉清公主的镇南王向朱丹臣咨询公主的萧艺习的如何了。
委婉的朱丹臣想了半晌,开口道:“可以用一句诗词来形容。”
镇南王大喜,问道:“哪一句?”
“惊起一滩鸥鹭。”
镇南王:“。。。。。。。”
不过从此以后,婉清公主倒是常带着一只箫,磕磕绊绊的吹一些无人听过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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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皇宫里玩得风生水起,好不有趣~
这两天皇后又有了新的主意,招了个画师教我画画。
画画么,我学过啊,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简练的线条,画出犯罪分子的头像。。。。。。
于是让人找来的碳条,给在旁边作陪的皇后仔细画了一幅肖像画。是我历史上,画的最久最仔细的一幅。
拿给皇后看之后,趁着皇后,皇帝,段誉,画师等人惊讶赞叹的时候,我带着青儿轻松溜出。
从此,号称没人敢教我画画。
皇后也把那幅画当作宝贝裱了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炫耀一下。
从此来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包括皇帝,段誉等人。我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概不答应。于是,我的画成了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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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段延庆被我弄进了天龙寺,那珍珑棋局就没人能帮虚竹解了。那就太可惜了,这江湖还是热闹一些比较好。
于是开始和段誉学下围棋。
虽然我是个初学者,还是个臭棋篓子。好在我有的是时间,而段誉缺的就是有时间慢慢陪他玩的人,所以一来二去,相得益彰。
我的棋艺才是入门,如此也就够了,起码我看得懂棋局,并且能记住棋谱。
“你还记得那个珍珑棋局吗?”,我问段誉。
段誉点点头,在棋盘上一一摆出来,一边道:“这个棋局我想不出来”,此棋局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经接近下完,难得段誉记得住,否则我还得再跑一趟。此局极难,劫中有劫,又容易把人的心神全部拉入棋局中去。好在段誉没什么野心和执著,所以不容易掉进这棋局的陷阱里。而我,则是棋力太弱,想不了那么深。
我一边看这棋局,一边观察,虚竹解这棋局的法门是堵死了自己的一片白子,这倒并不难找。一边揣测着,一边对段誉说:“这棋局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以后除了我,不要摆给任何人看。若是我们解出了这棋局,解法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好,不会告诉别人的”,段誉微微笑道。
我们相处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的主从的相处方式,他对我比较信服,所以我说的话都不会反对。也可能是他妈妈就比较厉害,他显然习惯了和比较强势的女人相处。
我点点头,“这棋局是某个门派挑徒弟用的,以后你在外面遇到了这个棋局,不要随意乱解。”
“嗯,我也解不开呀”,段誉还是笑着说。
我一笑,“有我在可就不一样了”,说着填死了自己的一片白棋。
段誉笑道:“错啦,你这样不是杀死了自己的一片棋吗?”
我一笑,拿下自己的那片死棋,淡淡道:“你想了许久都解不出来,这棋或许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段誉看了剩下的棋盘,眼中迸发出一阵光亮,“或许可以。。。”
他棋力本来就不错,反复推敲之下,一个时辰之内,就想出了解法,以及黑子落子的各种可能性,我一一记了下来。
收起棋子的时候,我淡淡道:“差点忘了一件事,以前不知道镇南王是你爹爹,所以没有告诉你。姑苏有一位王夫人,她也是你爹爹的女人之一,她也为你爹爹生了个女儿,叫王语嫣。”
“爹爹知道吗?”,段誉惊喜的问。
我摇摇头,“我师傅曾经想让我去杀王夫人,所以我清楚这件事。那个王夫人也和钟灵的妈妈一样,怀孕时嫁了人。你要保证除非你爹爹自己想起来那个王夫人,否则不会提醒他这件事。”
段誉有些犹豫的点点头,“那个王语嫣也是我妹妹。。。不让爹爹认她。。。”
我一笑,淡淡道:“你爹爹的女儿可不止这几个呢,这终归是他们上一代人的事,而不是我们的事。”
“嗯”,段誉想了一下点点头微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着相了。”
我一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语嫣的相貌和剑湖底的玉像一模一样,我想她可能是剑湖底主人的后人”,先打一针预防针,给他一个机会好好认识王语嫣,而不是把她神化了。也给别的女孩儿,比如钟灵,一个公平的机会。现在人人都是妹妹,也没什么厚此薄彼了。
“什么?真的吗?”,段誉又惊又喜地说。
没有人不喜欢美的事务,我也喜欢。可是段誉和王语嫣的组合,实在太白痴了。把一个真实的人,像娶一个花瓶一样的娶过来,未免有些暴殄天物。除了她的美,段誉还看到了什么呢?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段誉的爱太幼稚。若是天龙八部接着写下去,他们的婚姻很难有好结局。
我点点头,微笑道:“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很高兴吧?不过以后即使见了她,也不要傻乎乎的去认人啊。她和钟灵一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段誉点点头,即使是妹妹,还是很高兴,笑眯了眼睛。
每日除了和皇后斗法,和段誉钟灵等玩乐,还有一段专门的时间,保定帝教我一阳指。越是高深厉害的东西,法门就越复杂。否则不是人人都能创造,人人都能学习了。连逍遥派也没有段家的一阳指,可见一斑了。
不过我学得还算快,只是要出指随心所欲,还有随意控制指力等等,就需要勤加练习,以及日后慢慢磨练了。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必杀技,以后不能吸人内力的时候,就练习一阳指好了。
有一天,段誉正在按照皇后的指示,监督我练字。我正不耐烦地描着字,保定帝来了。说是我师傅和钟灵的妈妈来了,正在镇南王府。
我和段誉互视了一眼,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我想的是幸好他妈妈不在,否则真是鸡飞狗跳了。
我对保定帝道:“老爹,那我去一趟镇南王府”,谁也不知道那里情况怎么样,不知道段正淳能不能留住我师傅。
保定帝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命人在皇宫附近给你建了一个长公主府,今天才准备好,本来你妈妈打算明天才告诉你的。你虽然能留在宫里住,可是岳老三他们总不太方便。如今你师傅来了,如果能劝她留下来,即使不在镇南王府,也可以住在你的公主府。”
我知道他和皇后不舍得我,怕我就和师傅离开了,点了点头,笑道:“老爹,放心吧。我尽量劝师傅留下来。”
保定帝含笑点点头,我就和段誉一起离去了。
本来以为会在镇南王府见到什么争执吵闹,却什么都没有,十分的安静。屋外四大护卫等着,而钟灵耳朵贴在窗口偷听,我招手让她过来,“你妈妈和我师傅呢?”
“和爹爹在屋里说话,不让我听”,钟灵噘了噘嘴巴,“妈妈会留下吗?”
我摇摇头,甘宝宝的爱情也许只给了段正淳,但她对钟万仇决不是没有感情的。感激也好,感动也好,共同生活了十几年,早就有了亲人一般的感情,不可能舍弃。况且段正淳直至现在,也无法给她一个承诺,她不会也不该放弃家庭。
许久,甘宝宝从屋里出来了,就她一个人。她叹了口气,便带着钟灵离去了。
一会儿,秦红棉打开了门,面上没什么表情,对我招了招手,“婉儿,你进来。”
我和段誉互视了一眼,然后我提步进去。
“婉儿,你的面纱呢?”
我淡淡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想因为你们上一代人的事情,限制了我自己的人生。”
“那时候我逼你立下了毒誓。。。”
这里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对女儿也这么心狠,我微微一笑,嘲讽道:“毒誓算什么,第一个见到我脸的男人是段誉,难道要我嫁给他?”
秦红棉便不再开口了。她把木婉清作为私产,给了她那么奇怪的成长经历,这才是造成木婉清悲剧命运的根源。
静默了一会儿,镇南王开口道:“我想劝你妈妈留下来,你看。。。”
“师傅的意见呢?”,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我。。。”
这是他们的事,不过看师傅的样子,显然是心乱如麻,犹豫不定。
我想了想,对段正淳道:“叔父,我师傅留在您府上,名不正,言不顺,不太妥当。”
言罢,段正淳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连师傅脸上也有一闪而逝的失望。
我暗自好笑,继续道:“叔父,我师傅等了您这么多年,您是不是该给她一个名分?我知道您为难镇南王妃的事,可是既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就不该厚此薄彼是不是?如果叔父愿意给我师傅一个侧妃的名分,我就同意师傅留在您府上。”
看见段正淳有些为难的神色,我知道他担心刀白凤生气。可是眼下刀白凤不在眼前,而我师傅则俏生生的立在他眼前。以他风流的性子,要办成此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转而看见秦红棉有些恼怒的神色,知道她性情甚是高傲,与别人共享丈夫,自己还是做小,让她很难接受。我柔声道:“师傅,您已经蹉跎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您一个男人都不见,不就是为了叔父吗?我知道您很难接受叔父三妻四妾,可是他们成亲生子在前,而您和叔父结识在后。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秦红棉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说出什么。红了眼圈,恼恨的瞪了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见一向刚强爽利的师傅竟然红了眼圈,大是怜惜,连忙过来将师傅拥进了怀里,师傅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我想段正淳一定能搞定,便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四大护卫和段誉都还苦等着,见我出来,段誉急忙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点点头,“我师傅很可能会留下来。”
段誉像是松了一口气,对我灿烂的傻笑。这个傻小子,一点也不担心他妈妈吗?
“不过你妈妈恐怕要难过了。到时候,你多去劝劝她。你爹爹就是这样风流的性子,还是让她想开一些吧。”
段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段正淳答应第二天去和保定帝请旨,给我师傅一个名分。当晚,我带着她回了我的公主府,抵足而眠。
其实近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她本该要问我的。可是因为现在发生了她一生中最在意的事,所以她也把对我的问题忽略了。
“师傅,镇南王的脾气秉性,您比我了解得多。我希望您能想一想,以后怎么办。对镇南王来说,那些女人也和您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个都不能放弃。师傅只能改变自己,不看不听那些事,否则,还是早早回到谷里,免得伤心。”
秦红棉脸上的神色变了数遍,又是恼怒,又是无措,又是伤心,又有情意。
我叹了口气,合上眼睛不再说话,这是他们自己要解决的事,我无能为力。不过师傅既然接受了侧妃的身份,其他的也就慢慢能接受了。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被降低的。
这是段正淳的家务事,保定帝能有什么意见,稍微问过我的意见之后,保定帝很快下旨,给了师傅一个侧妃的身份。圣旨下了之后,师傅就住进了镇南王府,我让青儿到她身边伺候她。自己照旧住在公主府或者宫里。
也许是因为第二春(?)的关系,师傅看起来更美了,眼角眉梢都是娇媚,神情中有一些过去从未有过的温柔婉转之意。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她娇嫩欲滴,何况段正淳呢。何况,他对师傅的感情也的确是真的,此时二人更是好的如胶似漆。
师傅曾经试图劝我回到镇南王府,认段正淳这个父亲,被我拒绝了。人就是这样奇怪,越是的不到的,就越是好的。钟灵也是他的女儿,可是走了就走了,也不见他多么关心。而对我,简直就是关心的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