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网王）》林*吒

51、番外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在河边走，鞋子会湿……

　　我在河边。
　　鞋子倒是没湿，却被几个无聊的家伙给下了点药，顺便被绑了电线。
　　说起来，从前只有我揍别人的份，这次有了点小变化。

　　我闭上眼不去看那些家伙的丑恶猥琐嘴脸，暗自数落在身上的疼痛。
　　这种样子，太过狼狈。
　　但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会有谁来给我帮忙吗？
　　不……，不说地方偏僻，我连帮忙的人都没有……
　　呵呵，我是讨人厌的人。
　　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
　　会有谁来吗？老天？

　　没有……
　　也无所谓，只不过是会被整得很难看而已。

　　“喂，你们，”
　　我被整得恍惚时听见了谁的声音，稚气的，却中气十足，暗暗地带了狠戾。
　　“很难看呢！人渣！”

　　然后是狂妄的嘲笑声和叫嚣。

　　我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堤上发怒的人，小孩子。
　　话很有力度，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是说这种笨蛋。

　　这就是老天派过来帮我的人？！
　　无奈。
　　小学生还是回家多喝点牛奶，长点个子。

　　虽然绑我的人实力差劲，蛮干的力气还是不容易打发----对那矮个子小鬼来说。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也是有的。

　　之前一个个狂妄的家伙都趴地上，而那小鬼居然优哉地在他们身上找钱买车票。
　　……
　　连我也不放过。

　　近距离看头发遮住眼睛的小鬼，只能感受到怨恨的愤怒，冷漠，悲哀，以及…黑色的绝望。
　　我心中一凛，这孩子，才几岁？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上车时，这小鬼不耐地揍了我一拳，直接将我丢车上，我装晕，心里窝火。
　　本大爷要不是大意被偷袭，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

　　医院。
　　这家伙居然陪着我，虽然可能是因为累而睡倒在我身边。

　　“……桃城……对不起…………”那家伙歪枕着头小声地说梦话，我不经意看到了整个容颜。
　　精致的孩子，像女孩子，却皱着眉。
　　“对不起……对不起……”
　　这家伙声音急起来，手胡乱地抓住我的手，像是要得到保证一般。
　　……桃城是谁？
　　晃我的那手摇得越来越急，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没关系……”
　　她的手很柔软，骨头小小的，窝在我手中如同白玉。
　　白玉吗？
　　……形容这孩子……
　　是女孩子。
　　她听到我的话后安静下来，带了点微笑继续睡，安心了？

　　突然有一点恼怒，我是亚久津…不是那个什么桃城……

　　但是，说过了的话，就没有必要收回。
　　所以，即使后来，这家伙跟我说对不起，我依旧只有没关系。

　　妈妈打电话来问我情况，我懒得回话，直接挂掉。
　　总是为我担心啊……如果我说在医院，她又得流四五天的泪……

　　抬头看到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这孩子，已经醒了么？
　　没有刚醒的迷糊，没有害怕，没有感情的冷。
　　那样的眼神……她在想什么？
　　猜不透。
　　我稍有一会儿呆滞。
　　碰到过什么事情的人，会有这种眼神？

　　准备再挂掉妈妈的电话，这家伙快速地抢了过去，回话。

　　她打了我一巴掌。狠狠的。
　　本大爷在正常时候，还没有谁敢打我脸！！
　　我不打女人，但是，让大爷我生气了，一样照打不误！！

　　“你要所有关心你的人受伤了你才开心吗？！”

　　我犹豫的时候，听到这家伙狠狠的声音。她是盯着挥我巴掌的手说话。
　　脸上不是让人恶心的说教的神色。
　　我疑惑，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再遇到她时，她被人修得很惨，白色的衣服上有红色的血迹。

　　她居然淡淡地笑着和我打招呼。

　　什么叫做老兄你也在！
　　什么叫做不适合白色！
　　什么叫做深蓝色的衣服惹上血迹便不夸张！！

　　正常的时候不会有笑脸，只有到自己被整的时候，才露出这种欣慰的笑么！
　　欣慰……
　　也不是，像是找到了失去的贵重之物后的舒心的笑。
　　只是带了冷冷的讽刺。
　　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有点愤怒了。
　　我领她去了医院。
　　然后给买了白色的衣服。
　　有点显大。
　　她气急败坏地朝我说：“衣服太大了-----！”
　　我懒得理她，衣服好不好看无所谓，大小也无所谓……
　　只是终于让这小孩的眼睛里，有了除冰冷之外的情绪，即便是发怒。

　　想知道多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叫什么名字？”
　　“小野，”她捶着头想了想，“木上野。”
　　报个名要思考那么久吗？

　　她急着离开医院。似乎有在意的事情。
　　我突然想逗逗这孩子。
　　于是，亲了亲她的脸颊。
　　到底是小女孩子。
　　发懵过后，她脸上浮起了玫瑰的颜色。
　　而这个时候，有两个青学的学生进来。
　　我有一丝疑惑，她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们，或者其中的他，脸上会有这种色彩？

　　………………

　　山吹和不动峰比赛的日子。

　　我闲得发慌，得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说起来，不动峰那帮家伙中有几个遇到了点车祸。

　　我特意去关照他们，不巧又看到了木上野。

　　这小鬼看起来对不动峰的情况有点担心。我记得她是对青学特别在意的，因为是青学的学生。
　　不动峰……
　　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原因？

　　“那个杏，似乎是桃城很在意的人呢…”

　　她说，难得有生气的眼睛突然就暗淡。

　　桃城？那个被她挂在嘴边的名字，因为他，她才会眼睛里面有生气？
　　也是因为他，这家伙会胡思乱想那么多吗？

　　这孩子，如果算在意的话，是不是在意过头了。
　　隐隐地有一丝担心，恋爱的过程是艰难的…而且是早恋。

　　找点别的事，换换心情，顺便，让这孩子摆脱一丝烦恼。
　　我冲着不动峰的队伍找茬，唆动神尾。
　　但是，橘并不买帐，还挑明了跟神尾说，如果和我打架会中我的圈套，失去比赛的资格。

　　橘的忍耐力，够强。

　　他们走后我听到吃吃的傻笑：“被人猜中了呢。”

　　木上野挑明了，说我下的套差劲。

　　马上看到了青学的人。
　　我郁闷地让她和我做同样的事情。

　　“啪~啪~~”
　　“啪~啪~~”
　　我拍掌：“欢迎哦！青学的各位！”
　　她居然真的鼓掌：“加油哦！青学的各位！

　　这次成功地让青学的人都上火。

　　她笑得特天真：“喂，你惹火青学的正选了呢？”
　　我只能用白痴来形容她，本以为她猜出橘的想法，算脑子比较灵活。

　　青学那帮子人瞪着眼看到她的时候，比看到我的时候怒火还要旺盛。

　　特别是看到我们挨得很近的时候。

　　“你还真的学我的动作啊~？”我叹气对白痴说，
　　“因为觉得很好玩…”她双手反抱在脑后，然后轻声说，“而且，看到你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会觉得你……很寂寞……”

　　这家伙秀逗了。
　　但是，可以肯定，她不是傻瓜。

　　……

　　我和青学的越前龙马对单打。
　　输了。
　　听到快乐的欢呼声，因为我终于被打败。

　　有一点烦闷。

　　我是暴躁的恶魔呢……

　　没有好的印象，所以，我落败，也是众望所归。

　　无聊。

　　所有的都只是无聊的东西，柔道如此，网球也是如此。

　　可乐。
　　木上野送了可乐过来，自己在我旁边乐滋滋地喝着。

　　我讨厌别人的假惺惺的安慰。
　　所以，如果这家伙来这一套，我一定会揍她一顿，消我的怨气。

　　“我没想过安慰你。”她仍然乐滋滋地自顾自地喝水，“你不喝就扔了，那种垃圾东西。”

　　垃圾东西……
　　有点熟悉的词句，似乎我曾说过……
　　那件白色的衣服……
　　其实，我选白色，是觉得她穿起来，会显得活泼……
　　而且，不难看……
　　或者说，很好看。

　　别人乐的时候我苦闷着，不像我的作风，我打开罐子，喝水。

　　然后她断断续续的唠叨，从游戏室到樱花树，然后分析香烟和碎碎冰的联系，奇怪的思维。
　　应该是说傻还是笨……
　　傻和笨都是……蠢。

　　幸好我曾经肯定过，她不是笨蛋。

　　我喝水的时候，她眼睛里面闪烁着快乐的星星替代了隐藏的担心。
　　切……
　　管闲事……

　　原来，两个人说话，比一个人喝酒要快乐。

　　后来，我特意拿了香烟和碎碎冰给她。
　　这一天，这家伙，是藏有很多的心事。

　　但是，她若不想说，我没必要逼她讲。
　　木上野快乐地傻笑着，一根一根撕开碎碎冰。

　　我突然就有点心酸，明明难过得不想说话了，还要笑着吗？
　　你眼底的颜色，又添上了绝望，到底是什么事情？
　　是不是那个让你眼睛里面包含了快乐色彩的人，带你去了黑色？

　　桃城武……
　　对吗？

　　我准备揍青学那小子一顿的时候，木上野说，会困扰。
　　几个字，让我对打架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她跟我说，再见……还有谢谢。
　　弄得像跟诀别似的。

　　她看着桃城那小子的时候，如同看到了彩虹，完全没有了打架时候的狠厉，也没有了冰冷。

　　成了这样子，是笨蛋没错了。

　　但是，跟着桃城，会有光明的生活；如果像我一样，会是难过的日子吧……

　　所以，不揍他，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亚久津版的木上野。

　　如果你能真正地笑着，别的，便无所谓。

　　也许有一天，我们就相互忘记。
　　陌路。

　　……

　　很久之后，以为不会再知道她的消息。

　　直到某天，太一仍跟在我身后罗嗦，突然说，听说木上野去了立海大。

　　我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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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不愉快是因为要离开么？
　　再见……
　　隐晦地，原来已经和我道别了……

　　我狠狠地按手机上快捷键，但是……
　　电话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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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的时候，在车上看到她坐在屋檐下望天，静静地一个人。
　　没有了任何表情的空。
　　我赶到她边上时，她在桃城怀里放肆的哭。

　　后来，立海大的切原赤也恶狠狠地带走了她。

　　桃城那家伙对她说喜欢。

　　她的脸在雨水里面变得阳光起来。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淋雨，离开。

　　再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桃城武那小子打了她。

　　木上野……你是个笨蛋！白痴！！……

　　再之后的后来，我接到了陌生的电话。

　　是她。

　　她称我大哥。

　　大哥，我不再吸烟了，你也不要吸烟了，吸烟的人是寂寞的……

　　寂寞吗……

　　不吸烟的你，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吧？
　　那就好。

　　我挂掉电话。

　　想起以往的白色衣服，
　　想起以往的可乐，
　　想起以往的碎碎冰，
　　想起以往的……

　　我删掉她的号码，放下电话。

　　突然开始心痛……

　　以后，就真的，只剩下香烟陪我喝酒了。

　　真正地，相信了，两个人说话，比一个人喝酒……

　　要快乐。

　　酒杯摔了，液体倒在白色的桌布，流动得欢快。

　　让我想起了我和某人第二次相遇时，染了血的白色衣服。

　　视觉模糊……

　　妈妈听到响动，小心地探门问，怎么了？

　　我捂住眼睛说，没事。

　　喝高了，说酒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