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网王）》林*吒

5、5

　　桃城的脚踏车上挂着我和他的书包，他的球拍。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手中转悠着黄色的小球。

　　“网球，很有意思吗？”

　　“小野，青学可是要进军全国的哦！”

　　意气风发的少年，说话豪迈着，没有顾忌。

　　很喜欢网球的人，那上次没能参加的…
　　“你错过的比赛，是因为脚伤……”

　　“不用在意啦~不是很重要的比赛。而我，也刚好休息…”
　　他这是在给我找理由吗？

　　“切！我又没有道歉。”
　　“真不可爱呢~，小野，你今天下课后来网球部吧？”
　　“为什么？”
　　“这个月的排名赛。”
　　“不想。”

　　“昨天所有的正选都回来了，很厉害的前辈们呢，还有一条臭蛇……”他顿了顿，“而且，这次有一个很厉害的一年生……”
　　“你也有比赛吗？”
　　“恩，我也是正选嘛~。”
　　“那，你一定会继续是校队的正选。”我别扭地挤出一些话，转过头不看他。

　　“啊~”桃城稍微愣了一下，手又落到我头上，揉乱我黑色的卷发，“小野是在给哥哥加油吗？”

　　我怒视他。
　　我忍！我忍……

　　他惊讶地说：“咦？今天不反感我打扰你的头发了吗？”

　　我忍…也有个限度……
　　再次一脚揣在脚踏车的前轮上。
　　“哇啊~啊~~”

　　班上的花朵们似乎都不敢接近我，正是我要的效果。
　　没人吵，好睡觉。
　　所以下课后也没了睡意。
　　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网球的比赛，穿裙子的小班长到了我课桌边。

　　老实说，这小孩挺不容易，为了我这个非翘课便睡觉的“问题同学”融入班级，花那么多功夫。

　　可是，是真的没意思~
　　虽然我也是稚气的外表~
　　可是要我怎么融入稚气的小孩堆里~
　　我没有柯南那样的耐性……
　　真要融入的话……谁来将我打成白痴还差不多。

　　高桥明治，我终于记住了可爱小班长的名字。
　　我一直联想到三明治，所以不知道她用日语在我身边唧唧哇哇些什么东西。
　　直到她带我到了剑道部。

　　要我加入的社团吗？

　　竹剑。

　　没练过…

　　不同类的武术虽表现形式不一样，但宗旨是相同的。
　　保护自己和攻击敌人。

　　薄曾经懒散地说，表演类的武术太花哨，那是给活人看的。

　　而我们，能练的，是不能给活人看的招数。

　　我的招数，只有攻击。
　　赌上性命的攻击。

　　但是，在这种地方，不方便用。

　　“学长！好厉害！！”
　　“不愧是学长呀~！”
　　……

　　“还有谁要来挑战？！”那学生说的话，大半是从鼻子中哼出来的。

　　他甩了甩头，发丝飞扬，然后鼻子又哼出声：“你们真弱呢~，没劲啊！老天，给我送个对手来吧！吾辈…求败！”

　　“川添学长，好帅！！”
　　“最爱你了！！学长！！”
　　“……”

　　我寒。
　　一堆女孩子舞得起劲，一个劲地对着那男生放电。

　　练习的人继续练习，仿若司空见惯。

　　“你！”那人竹剑指着我，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身边的人明显退后了一步，小班长抖擞着挨到我身后。
　　我憷在原地不动，想干架吗？
　　我不反对哦……

　　他一甩手，剑架回肩上，脸在我面前放大。
　　“是新来的？”

　　我点头。
　　小班长上前一小步，说：“川添学长，她是木上野，我昨天交了申请表过来……”

　　“停——”他截住小班长的话，对我说，“我——要你自己说。”
　　小班长急得不敢说话。
　　真是狂妄的“学长”呢…敢情这地儿是他称王的去处。

　　剑道部的其他成员对此并不感到怪异，甚至有煽风点火的倾向。

　　“剑道部是男女混合，欺负弱小是常见的事。”

　　想起了越前那小鬼的话，或者刚来的人被欺负是应该的吧……

　　小班长有发抖的迹象，但仍强作镇定。
　　难不成，她曾经被欺负过……？
　　那…看看他会有什么举动。

　　“木上野，新来的。”
　　我垂着眼老实地回答。

　　“哈~~，你眼睛在说，你不服气呢~~”他笑道，“怎么样，有兴趣和我打一次么？”

　　“学长，这家伙还轮不到你动手嘛~~”
　　“川添，让我来给新人上课行么？”
　　“学长，让我们也表现一次……”

　　“滚一边去！”川添手一挥，盯着我问，“不敢吗？”

　　“打就打。”
　　冷冷的，我抛下几个字。

　　原本活跃的剑道部立刻变得很安静，练习的学生陆陆续续停下来，往这边看热闹。

　　我换了衣服，准备迎战。

　　“前臂——！”

　　“胴——！”

　　几番下来，我只有挨打的份。

　　“什么嘛~~”川添不屑地说，“你不会是没拿过竹剑吧？”

　　我点头，说：“你不用全力的话，可能会输。”

　　“哦~是吗？”他笑得张扬，“说这样的话，一年生难得如此狂妄……”

　　“面——！”

　　“面——！”

　　“面——！！”

　　我只记住了一招，而直觉这一招可以从心理上打击对方。

　　……

　　“老师来了！”

　　“老师，”川添恭敬地和看了好一会儿的老师招呼，“我找到新血了……”
　　他拍了拍我肩，说：“这家伙，很有潜力…有了她，我们部会更强！”

　　那老师摇摇头，一脸严肃问我：“喜欢剑吗？”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摇头。

　　“以后不要练了。”他拿过我手中的剑。

　　“老师，为什么啊？这家伙是新人，是我见过学得最快的人……”
　　川添不满地问他。

　　我也奇怪，我是稳打稳扎，并无失误。

　　那老师拿着剑对川添说：“你和她交手时，有什么感觉？”

　　川添思索了一会回答：“很奇怪，觉得我如果稍微松懈，会很惨……总之，这家伙很强，是我们需要的……”

　　“不——”老师对着我说话，“你的刀不适合这里。”

　　我微怔，问：“为什么？”

　　他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找到了能净化你的刀的人之后，我会请你加入我们。”

　　净化我的刀？
　　我的刀…有血腥味么？

　　川添在边上插问：“我能净化么？”

　　老师摇头，说：“你没有那个能力。”

　　……

　　从社团出来我心情大好，因为那老师说，我以后想参加活动就参加，不去也没关系，但我还是属于剑道部。
　　反正闲着，不如去看桃城那小子打网球。

　　半路看到三明治急急地向剑道部这边来，这小孩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她后面跟着的人…
　　是…桃城吗？
　　风风火火的。

　　“木上同学？木上同学…”
　　“小野，有没有受伤？你你你居然去挑战…去挑战…”
　　桃城很激动。
　　“我赢了。”我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全身零件都不少。

　　“你这家伙！”他手敲在我头上，却笑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太乱来了！”
　　“切！”我打开他的猴爪。
　　“木上同学和桃城前辈感情很好呢！”三明治小班长笑眯眯的。

　　鬼才和他感情好！
　　呃，我算是魂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这是…鬼……

　　“叫桃城啦，叫我桃城就好了。”那家伙心情似乎很好，“高桥同学帮了我很大忙呢。”
　　帮忙？
　　我突然明白小班长为什么很照顾我了，是桃城这家伙拜托的吧…
　　樱花舞得很漂亮，有一点…感动。

　　我和他去了网球部。
　　越前那小子在发飙，球打得肆意张扬，谁让这家伙是主角。

　　崛尾一伙的三小孩和朋香，樱乃这些超级球迷紧张地盯着球场，水灵灵的，粉可爱嘛。

　　“小野，看到球场那一年级的新生了吗？越前龙马，很厉害呢！”
　　桃城也是一超级球迷。

　　“哦。”我当然知道。

　　“不知道他和海堂蛇谁会赢。”

　　“越前龙马。”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回想了一会，越前出场时，风头很胜，一直赢。
　　知道结果的比赛，没意思。

　　“啊嘞，你和越前很熟吗？”
　　“他的座位在我前面。”
　　“这样说来的话，小野和越前是一个班的，”桃城的猴爪又插到我短短的卷发里，“怎么以前没发现。”

　　“桃城，她就是你在担心的人吗？”
　　后面的人突然出声，呵，我知道你来了很久，看你保持沉默到什么时候。

　　“啊…”桃城抖了一下，“不二前辈，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不是呢，桃城说话太入神。”
　　不二还真就一张笑脸，说话不急不缓的，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在后面站了一阵子。”
　　桃城这个大白痴，我在心里叹气。

　　“啊？”不二看向我，“你是桃城的妹妹吗？很像男生呢。”
　　还是一张笑脸。

　　默…怎么都认为是男生，我要不要往头上戴一朵大红花。

　　“不是，木上野。”
　　我想说，以前那个木上野，才算是桃城的邻家小妹。估计解释别人也不信，算了……

　　“哪，小野，不二前辈是青学的天才，要叫前辈，前辈…”桃城摇我的头。
　　我忍…
　　“前…辈…”让我这样称呼比我小的人，什么糟糕的感觉。

　　“小野是不愿意吗？”
　　我怎么就觉得不二的笑让人寒。
　　想起刚刚和川添交手，太张扬，我会有麻烦。

　　“不二前辈。”
　　我不想 trouble trouble until trouble troubles me.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这人还摆了怪异却温暖的笑。
　　听说是个……腹黑。

　　海堂败了，拿球拍狠狠地敲自己的膝盖，有淡淡的血迹。
　　我觉得他练网球跟一苦行僧似的，毅力坚定。
　　有一点…自虐。

　　桃城无所谓地吹吹口哨，拳头却在捏紧。

　　事实上，他应该…很在意。
　　失败了的，海堂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