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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怪你过分美丽(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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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莫无言以对,他承认和魏晓珊在一起时很开心,但爱吗,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如果是爱,他对安潇潇又算什么呢?
魏晓珊提出分手,说自己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安潇潇在那之后没再联络过他,吕莫猜她是在避嫌,再得到她的消息是从网上,她去云南毕业旅行了:她站在美轮美奂的玉龙雪山前,长发飘飘,围着酒红色的丝巾,笑容恬静浅淡。
他照例只是浏览她的照片,鲜少留言,都看过之后,关掉网页,脑海里都是她的脸庞。
吕莫单身半年,再没找过魏晓珊,暑假,他的父母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他本不愿意去,母亲游说他整整半个月,他不情不愿地应邀。
对方叫林琳,比他年纪大半年,打扮却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很会撒娇,也很粘人,勉强交往了一个星期,吕莫便借口回学校忙研究生开题逃跑了。
林琳对他倒挺满意,借着他父母的桥梁逼他约会,吕莫不甘愿地在周末陪她去看了一场无聊的爱情电影,途中,他接到了个短信,居然是魏晓珊发来的:你真无情,吕莫。
吕莫一场电影看的十分压抑,林琳在一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让他去买爆米花,他顿时想念起魏晓珊来。
魏晓珊成熟,魏晓珊独立,魏晓珊懂事,魏晓珊从不会这样拽着他做不喜欢做的事。
电影结束,吕莫送林琳回家时说:林琳,我们不合适。
林琳的反应出乎吕莫意料,她一点也不难过,看着他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在想念你的前女友。
吕莫不置可否,林琳问:你和你前女友上过床吗?
吕莫不回答。
林琳说:你想念她,不会只是想念她在床上的模样吧。
吕莫不愿再交谈下去。
林琳说:其实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可以陪你睡啊,是个女人都会的。不过,你比较一下,是和一个各方面都配得上你的女人睡,还是和一个各方面都很差劲的女人睡,更好一点?
林琳指的是魏晓珊的家境,魏晓珊出生在穷乡僻壤,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各个方面确实和林琳没有可比性。
吕莫回家后,斟酌许久,给魏晓珊回了短信,不过,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魏晓珊回他:你真的不爱我。我可以死心了。再也不见。
以吕莫对魏晓珊的了解,她是言出必行的。
他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残忍,这么现实?单单因为林琳一番话,就以魏晓珊家境差些的理由说服自己不给她留下任何余地。
和魏晓珊分手干净后,他开始正式和林琳交往,如果魏晓珊是块辛辣的酒芯糖,林琳就是大白兔奶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腻得人牙疼。
林琳很喜欢事事都粘着他,或者叫……控制欲?半个月后,林琳成功地控制他的身体,让他在什么时候高.c,他就什么时候高c,让他高c到什么程度,他就高c什么程度,与她外表上的年轻稚嫩相反的,林琳在x事上可以算得上相当老练。
每当有这个顿悟,吕莫便想起安潇潇。
安潇潇不仅美太多,最难得的是,她才是真正的干净纯粹。如果试图拿她和林琳比较一番,吕莫觉得是在侮辱他心中的圣洁。
时间久了,吕莫越来越不喜欢被林琳控制的生活。林琳几乎每晚都索要,他颇为厌倦,弄完了就走人,心里空落落的。
这样断断续续半年,家人催促他们结婚。吕莫望着睡梦中的林琳,问自己,想不想和她如此过一辈子?
答案当然是不想。
他开始故意冷漠,林琳可不是傻瓜,问他到底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
吕莫回答她,他也不知道,林琳好气又好笑,坚定地看着他:你别妄想跟我分手,我一定要结婚。
吕莫那段期间心情糟糕透了,他多想主动去问安潇潇,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登陆了好久不用的校内网,发现她最后的更新仍停留在毕业旅行的照片,心里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他拨打了她的新号码,她很久才接,声线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吕莫?最近都好吗?怎么想起来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好事临近啦?
吕莫哭笑不得,他真的想说:不好,我过的很不好!我不愿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
安潇潇告诉他,她现在在一个海滨城市上班,一切都不错。
吕莫遗憾地说:那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她迟疑着,吕莫想象她的表情,什么都好,只要与她有一点关联,都是那么幸福。
安潇潇坦白说,她想存钱,也打算出国读研究生。
吕莫第一次体会到心口疼是一种怎样的疼,他不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出于放不下谁,是郑航吗?还是她大学的男朋友?
安潇潇又笑笑:其实……还不确定,如果遇到能让我安稳下来的因素,我出不出去也无所谓。
吕莫说:你是指男朋友?
安潇潇很久才说话:吕莫,记得郑航吗,郑航回国了。他现在发展得不错。
吕莫拳头快攥得成了石块,却故作轻松说:你是不是对他还有感情?
安潇潇老实回答他:是的。我得知他回来后,仔细想了想,这四年大学,我活得像行尸走肉,我总幻想他会来找我的,我这辈子……也许真的放不下他了。
吕莫挂电话前,还在以过来人的姿态给她灌输心灵鸡汤:遇到一个每天都会思念的人是多不容易,千万不要轻易放手。
过后,吕莫摸了摸脸,发现自己流泪了。你也是我这十年多年来每天都思念的人,你知道吗,我从不在乎你是否注意我,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我就心满意足。
一个月后,正赶上七夕情人节。
安潇潇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内容是她和郑航领证了,但暂时不打算办婚宴,问他什么时候办婚礼,给她消息。
吕莫回完短信后,林琳送上门来。
那晚,他做得淋漓尽致,一个月没做,他感受到了这副成熟躯体对女人无尽的渴望。
可他的脑海里,始终徘徊着她和郑航领证的消息,她现在是不是也在郑航的身下?她是不是不再那般纯洁了?她为郑航贡献了青春、身体、和爱情,她此刻该是幸福而快乐的吧,而我为什么难过得想去死?
吕莫点了颗烟,酒店的天花板下起了大雨,他被水冲刷着,忽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撕心裂肺地抱头痛哭。
林琳怀孕了,七周,有了非结婚不可的理由。
双方父母找了个黄道吉日让他俩领证,同时开始操办婚事,吕莫始终置身事外,林琳不介意他的凉薄反应,因为他无论怎样无声的反抗,终归是自己的。
吕莫刻意逃避婚礼,不仅因为他明知不爱林琳,更因为登记、领证、结婚、婚礼,这样的字眼会狠狠刺痛他的心。
过年初八,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一眨眼,他们毕业七年了。
有人提起安潇潇和郑航,吕莫本想离席,可他还是决定听下去。
她幸福吧幸福吧。
我希望你幸福。
所有人像他一样都以为她终于和郑航结婚了,一定是幸福的,直到一个在民政局工作的女生说,安潇潇和郑航年前离婚了。
吕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卦就像泄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有人疑问,不久前还见过安潇潇,她现在在市里某个繁华地段开了一间小咖啡店,肚子都不小了,怎么会和郑航离婚呢。
吕莫整晚整晚睡不着,对林琳的求.欢毫无兴致,林琳问他会不会在她怀孕期间出轨了,吕莫对她多少是歉疚的。让她尽兴后,吕莫去阳台抽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在烦闷的时候,然而不管他抽了多少根,那种心被撕裂的痛仍缓解不了。
吕莫大开窗户,站在椅子上,只要迈一步,他掉下去,一切痛苦都会结束。
他忽然理解当年安潇潇为什么有勇气为郑航吃下安眠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