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娘子好不好？》雲逍

17、第十七章 传说什么的

　　萧黎感染风寒了。
　　这真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本来昨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还强硬的突破万妖殿众妖的层层阻拦，独自去给边以白做了晚饭。
　　没想到昨晚还活蹦乱跳的萧黎，半夜的时候却被发现发热了。
　　不要问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浮萍楼发现萧黎感染风寒的，因为浮萍楼除了萧黎只有燕娉。
　　燕娉表示，她才没有看到是妖王大人最先发现萧黎生病的呢！
　　边以白本来是从大祭司那里回来，鬼使神差的就到了浮萍楼萧黎房外。
　　本来他要走的，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小蛇妖怎么样了，于是发现了发烧的萧黎。
　　就这样，萧黎又被边以白带回了傍晚刚离开的浮游楼。
　　妖闵除了是万妖殿的总管大人，还会些人界的岐黄之术，当然，只会皮毛。不过应付一个小小的发热，他还是可以的。
　　当妖闵怀着大半夜被边以白拖到浮游楼来的怨念替萧黎看病的时候，才知道边以白是关心则乱。
　　只是简单的发热，还没有到发烧的地步。而且好歹是蛇妖，难道会因为一场风寒而丧命吗？
　　不要说妖怪生病就是奇闻，不要以为妖怪就不会生病。
　　妖怪也不是铁打的，妖怪也会生病，只是身体比凡人好，生病也不会要命而已。
　　不过萧黎是个例外。
　　明明是蛇妖，却怕冷；明明是蛇妖，却感染风寒发热。
　　咳咳，也许真的是因为他太弱了。
　　要是边以白晚些发现的话，指不定会发展成为发烧。
　　看着床上脸色艳红的萧黎，边以白心里的自责都可以溢成洪流了。
　　不过，还好天大亮的时候萧黎的热退了些，虽然体温还是有点高。
　　边以白一直守着萧黎，妖闵颇为惊讶的看了看他，然后离开了。
　　反正萧黎现在没事了。
　　就只是因为体内的寒气潜伏太深，还没有祛除干净引起的发热。
　　看来他回去还得把“照顾生病的对方”给打个勾。
　　对了，一会儿还得吩咐那几只女妖不要插手照顾萧黎的事。
　　妖闵原本以为那一条就是如同鸡肋般的存在，只是放在里面充数的，没想到现在倒先做了这件事了。看来得把剩下所有的事都告诉萧黎，然后随机或者刻意的去分别实现。
　　不过……妖闵仰头望了望天空，最后一条的话，应该是要用一辈子去完成的吧。
　　且按下妖闵的思虑万千不提，我们还是回到房间里。
　　萧黎恍恍惚惚之间梦到自己回了佘山，带着小白一起的，但是娘亲却不让他们成亲，还非要逼走小白，任他怎么说都不放松。
　　这可让他担心死了，娘亲是生育他的大妖怪，可小白是他认定的娘子，他不想让娘亲不高兴，可是又不想让小白伤心。
　　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得带着小白先离开了。
　　但是刚出了佘山，小白就不见了，他到处找，到处喊都没有找到。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万妖殿，却看到小白怀里另有其人，真的是一个凡人，还留着短短的头发。
　　他又惊又喜的跑过去问小白怎么回万妖殿也不带着他一起，可是小白却一脸陌生的看着他，还问他是谁。
　　他难过死了，就说自己是小白的夫君，可是小白却说不认识他，只喜欢怀里的人。
　　他还听到小白唤那个人小黎，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和那个人成亲了……
　　“小白！”萧黎猛地惊醒过来，盯着帐顶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怎么了？”旁边传来边以白的声音，萧黎差点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了。
　　见萧黎一脸的后怕，边以白在床沿坐下，关心的问，“怎么了？做噩梦了？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他还以为萧黎是梦到被猖佲抓了关在冰棺里的事情。
　　萧黎猛地坐起来，扑到边以白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带着哭腔道，“小白，我梦到你不要我了，还和一个人成亲，大红色的……小白。”
　　边以白顿时哭笑不得，“这只是梦。别担心了。”而且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穿大红色的喜服的。
　　“是真的！你不要我了，还说你只喜欢他……呜呜，小白，你不要我了……”
　　边以白简直不可奈何了，只得拍着萧黎的背安慰道，“不会，小白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萧黎仰头望着边以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像要溢出来水似的。
　　边以白认真的看着他，“是真的。现在我不是在这儿吗？”
　　“嗯，小白不能不要我。小白是我的娘子。”萧黎再三再四的念叨，就像在反复确定一样。
　　看他这样，边以白本来到嘴边的反驳话就咽了下去。
　　现在他说是就是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妖闵还再三的警告过，生病的妖是最脆弱的，受不得刺激，凡事都得顺着来。
　　你确定妖闵不是趁机报复？
　　好吧，这话确实还是有些道理的。
　　好不容易哄住萧黎，边以白觉得自己简直耗费了几层的妖力啊！
　　这时候边以白就又想起神帝以前说的话了——你哄自己的亲亲爱人本来没什么的，尤其是当爱人是一个不会斤斤计较的男人的时候。可是如若你的爱人是女人的话，呵呵，那就有得你受的了。
　　边以白那个时候不以为然，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
　　虽然小蛇妖不是女的，可是还是费了他好大的劲。
　　但是连不是女的都这样，那换成女的，他都不敢想象了。
　　于是妖王大人都没有想过哪里不对劲吗？
　　亲亲爱人什么的，呵呵！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边以白看着被小蛇妖拉住的袖摆，本来可以轻松离开的，却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
　　就在边以白无聊到下意识的打量小蛇妖的时候，大祭司传音入耳来了。
　　边以白又看了看被紧紧抓住的袖摆，不想打扰到小蛇妖的睡眠，看来暂时无法脱身，只得就在这里和大祭司传音入耳交谈了。
　　而且大祭司有秘法，传音入耳的内容绝对不会被偷听。
　　大祭司一开始，就又叮嘱了一遍，“妖王大人，现在猖佲逃走了，妖祭又在近期，你得留心。”
　　边以白当然明白，昨晚去大祭司那里已经说了猖佲逃走的事，大祭司也多次叮嘱小心。
　　当下就道，“嗯，本王知道。”心里昨晚没有得到回答的疑惑又冒了出来，边以白继续道，“只是，大祭司，那猖佲为何一心想要占据万妖殿去无极虚空？”
　　大祭司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来，“说起来，这还是一个传说惹得祸。”
　　“传说？”边以白好奇起来。
　　“嗯，传说。”大祭司沉默了一下，开始说具体情况。
　　原来五界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传说——无极虚空的尽头，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没有妖魔鬼怪，没有五界，就只有弱小的人类，如果到了那里，就可以称霸。
　　而无极虚空的入口，就在万妖殿的某个地方，五界当中只有被万妖殿承认的妖王才知道。
　　边以白打断了大祭司，“什么叫被万妖殿承认？”
　　大祭司回道，“就是像你这样成为妖王大人。”
　　边以白更不解了，“怎么样才算是被万妖殿承认？不是说万妖殿是之前的妖王建的吗？”
　　“那只是托词而已。万妖殿从第一届妖王之后就存在。”大祭司的话可是惊到边以白了。
　　边以白还待问，大祭司却打断了他，“万妖殿外面的结界是由你祖父开启的，但是它却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五界只有少数存在知道这个。”
　　边以白知道自己去过无极虚空，可是在那头的记忆他却一点儿也没有，连魔尊也对无极虚空那边的情况语焉不详，大祭司也解释过可能是无极虚空自身带的清除记忆的能力，之前也没有什么存在去过无极虚空，所以他也没有深究。
　　当然，魔尊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不想告诉他。
　　可是现在……
　　“猖妖的祖先知道这个传说，也知道万妖殿的秘密，因为他和第一届妖王是兄弟。只是他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已。”大祭司的话让边以白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中。
　　大祭司仿佛知道边以白的疑惑，接着道，“和猖妖祖先反目成仇后，第一届妖王清除过猖妖，却还是有余孽，后来到了你祖父，猖妖又出来作孽，所以才有你祖父收拾猖妖一说。至于第一届妖王和猖妖祖先的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只是师父告诉我的。”
　　大祭司的师父就是边清昶那时的大祭司。妖王的担任者是随时代变迁的，大祭司却是一代一代连续传下来的，是以很多辛秘也一并传了下来。
　　大祭司沉默了良久，就在边以白以为他不再多说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道，“万妖殿承认的妖王，除了实力妖界最强外，还得是第一届妖王的血脉。因为万妖殿其实就是一件认主的法器。”
　　好么，现在边以白算是知道虽然收拾了雪妖，但是明显年纪轻轻的自己为何会顺利成为妖王大人了。
　　大祭司又来一句，差点让边以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大祭司道，“而且妖王大人的血脉对妖怪威压太大，基本上万妖都会本能的崇拜和拥护。”
　　边以白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妖王大人当得当真是水份太大了。
　　大祭司又仿佛是知道边以白的心声，在那头道，“但是如果没有资格，就算有第一届妖王大人的血脉，万妖殿也还是不会承认的。”
　　边以白心里这才好受了不少，问道，“那猖妖为何知道对付我族的方法？”
　　大祭司这次回答得很快：“因为是从他们祖先那里遗传来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血脉里就带着那份记忆，只是觉醒较晚，而且不全而已。”
　　这回边以白算是豁然开朗了。
　　不过大祭司又道，“猖佲之所以想打败你，是因为他以为拿到你的血，获得妖王之位就可以进入无极虚空。”
　　“这就是你说的猖妖祖先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表现？”边以白替萧黎掖了掖被角。
　　“是的。”大祭司回道，“而且真正的情况其实是要在妖王大人的带领下才可以进入无极虚空。”
　　“那大祭司知道无极虚空的具体情况吗？”边以白忍不住问道。
　　大祭司叹气道，“没有去过，谈何知晓？况且就连去过的你都不记得。”
　　无极虚空危险重重，而且没有谁知道那头的具体情况，所有的一切就只是存在于传说中而已。
　　但是总有那么些家伙异想天开，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要去尝试。
　　边以白想起魔尊和自己去过，要不找魔尊问问？
　　可是大祭司又说无极虚空可能有自带的清除记忆的能力。
　　边以白这头思虑万千，大祭司那头已经打算结束谈话了，他道，“虽然五界当中如今除了猖妖，基本上已经没有存在还有进入无极虚空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都得小心。今日告诉你这个传说，就是希望你重视。”毕竟世事难料。
　　边以白回神道，“嗯。放心，我会留心的。”
　　大祭司又道，“猖佲现在有藏匿气息的宝物，我追踪不到对方的行踪。不过我想他应该会安生一段时间的。”
　　边以白也是这么认为的，当下就道，“我会随时注意的。”
　　猖妖的话，其实就是那种卑鄙到为达目的，而且保证自己的性命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妖怪。但是边以白还是会随时注意对方的情况的。
　　大祭司既然只说是“可以藏匿气息的宝物”，那就说明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宝物，边以白也就没有多问相关的问题。
　　得到心里想着的答案，大祭司于是颇为满意的切断了联系。
　　边以白安静的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萧黎的眉眼，心里却在思考怎么解决猖妖这只历史遗留问题。
　　同时，边以白还在想，当初在无极虚空的那头，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妖闵一直念叨自从从无极虚空回来之后自己就变了，而且越变越崩坏？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尊会不会记得？
　　可是魔尊那个家伙一直没有提跟无极虚空有关的事。
　　而且即使他提及无极虚空，魔尊也会避而不答。
　　无极虚空那边，究竟有什么？五百多年前他和魔尊到底在那边经历了什么？
　　边以白伸手拉住了萧黎的手，一起塞进温暖的被子里。
　　心里的想法杂乱纷纷，不断闪过。
　　萧黎的眉头皱了皱，睁开的双眼，刚醒过来的眼里还带着迷茫和水汽，让边以白莫名的一愣。
　　“小白，你还在啊？”萧黎笑着看边以白。
　　边以白动了动自己被握住的手。
　　萧黎感觉到了，本来红红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原来是自己不让小白离开的。
　　边以白你的节操呢？明明是你自己拉住萧黎的手的吧？
　　边以白放开萧黎的手，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先躺着，我去看看燕娉熬的药熬好没。”
　　萧黎特别乖巧的点头，看着边以白出了房间。
　　然后……萧黎把脸缩到被子里，就露出一双大眼睛，特别娇羞的笑着。
　　明明是高兴的吧！
　　边以白才走，妖闵就出现在房里，看着萧黎笑得不明深意。
　　妖闵眼神太怪异，才看到他，萧黎就特别不争气的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