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疯狂(烈焰焚情)》蓝*

24、第十一章 神罚

　　为魔鬼辩护一句：必须记得一点——我们听到的只是一面之辞，所有的书籍都是上帝一手写的。
　　——塞缪尔•巴特勒
　　“好不容易有空，去哪里好呢？对了，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友。”看起来像是去串门的‘某位大人’瞬间消失，不容质疑他是因为计划中的突变因子而耿耿于怀。唉，露西法的挚友们，自求多福吧！
　　这里是人间，但对某位神氏来说却是地狱。
　　人类文明之父，火种的传递者被火神亲手打造的锁链禁锢，悬吊在岩壁上。白天承受酷日曝晒，被神鹰残忍的啄食心脏；夜晚却被寒冷包裹，忍受骨肉再生之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死不如的沉沦使他逐渐失去对生存的信心，对自由的渴望，只期望永恒的宁静。
　　“谁——”
　　干涩的双眼试图张开，枯哑的声音伴随唇上裂痕中的血丝扩散开来。扑翅而来巨鹰穿过半空中悬浮的人影落到老人肩上，一如既往的饱食着活饵。
　　“真可惜，早知有如此美景应该让露西法亲自来欣赏，或许我就不用如此狼狈。”
　　不成人形的老者像条快要干死的鱼扇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没关系，体贴的我能够渗透你的思想很容易，你用不着开口。”
　　（“真的？治好他岂不是更体贴？”——刚出道的作者。
　　“这可不行。不能让人生也不能让人死，这才是最高境界。”）
　　你是……不，不是……尽管声音像，你不是……
　　“初次见面，我是撒旦——继承那孩子能量及身体的意识。”
　　他……在哪里？
　　“他为守护四界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和□□，早已烟消云散。”
　　很久的沉默，撒旦仍然好整以暇的等待回音，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唉，果然。我知道他的脾气，总有一天会选择这条路，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不敢相信……你又是为何而来？黑暗中的黑暗，光明后的光明啊……
　　“看来你知道的要比我想象中多嘛，普罗米修斯。恐怕盗取火种的罪名仅仅是借口，封住你的嘴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但即便如此，用这种方法折磨你真是源于单纯的嫉妒？”
　　……的确，不该听到的声音，不该看到的影象无法从我脑中遗忘，等待我的只有永恒的痛苦……因为这是众神之主宙斯的屈辱和隐讳，因为我看到的是……
　　老人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很久以前发生，早该被遗忘却深深刻印在灵魂里的故事，一个不能够被提起的禁忌。
　　“没想到‘神罚’还有这么有趣的背景。露西法竟然舍得抹煞这个记忆，多么浪费资源！”
　　撒旦不怀好意的眨眨眼，一个传讯魔法阵浮现在他的掌中。
　　“莲，我想到一个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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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了！有了这个，那位大人一定……！”紫眸黑发的小女孩乐颠颠的捧着手中的神器，沉醉在不切实际的想象中。
　　“做梦！”
　　“哎呀，人家知道是做梦来着，不要提醒嘛！咦？你还活着！”
　　伤痕累累的拉菲尔勉强起身再次袭击，被狩轻易躲过。
　　“真烦人，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
　　话音刚落狩已经从拉菲尔的视线中消失，拉菲尔还来不惜错愕就感觉背后一阵剧痛。
　　“我早就想要这个，送我作为精神损失补偿费吧！”
　　与可爱的形象不符，狩就像顽皮的孩子欺负动物一样，凶残的扯下拉菲尔的一只翅膀。
　　“小姑娘，太凶可嫁不出去喽！”
　　一个庄严却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不明光束直接命中！然而烟雾散去，除地上摔落的神器外竟然空无一人。拉菲尔皱起眉头。虽然对方没有显形，但是这种说话语气……
　　“您——从开始就躲着看热闹？”
　　“啊，我不是大神，我只不过是路人甲。”
　　“……”捉狂+想扁人貌。
　　“嗯，我以为你自己就能搞定。刚才我真不是有意的，就像当时把你踢下人间也不是有意的——顶多故意。”
　　“宙——斯——！”青筋暴跳气急攻心的某天使再次倒下。
　　“而且敌人不知道我的人间姿态的话形势会稍微好些。”大神的人类形态从岩壁后面走出，不过没人能听到。（都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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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 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委屈的转着泪花，偷偷瞅着给自己疗伤的人。
　　“哪里错了？”
　　“小狩不该没有告知您，自己对付拉菲尔。”
　　“还有呢。”
　　“小狩不但没有立功，反被人打得惨兮兮。” 她好像越说越伤心，让看见的人心中不由得一揪。
　　“还有。”
　　“唔，还有？”狩瞪瞪水汪汪的大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小妮子，从轻往重排，而且最后也没有把重点说出来。
　　“我是，是……”想讨您欢心呀！可一对上那双魔性的黑钻之眼，她终没能说出口。
　　“乖乖听话。回去有棒棒糖，糖葫芦，莲蓉饼……”
　　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垂涎欲滴的猛点头，那位大人感到有点头疼——怎么觉得像养了个只记得吃的不孝女？
　　“什么事？”他黑眸一闪，厅门外偷听多时的某人尴尬的走进来。小狩趁机从他怀中跳下灰溜溜逃回人界。
　　“嗯，想不到撒旦大人的品味蛮特别的。”
　　“你是为露西法而来吧？”
　　装傻充愣的贝雷纳德精光一闪，严肃的点点头。
　　“没错，正如你所猜测，我不是他。”
　　“露西法大人在哪里？”
　　“死了，”撒旦站起身，微笑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很早以前就死了，在这里。”
　　贝雷纳德愕然楞住，但又老练的收敛起自己的诧异垂下头。
　　“毕竟，带领我们魔族继续战斗的人是您，您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您能够继续带领我们走向自由。”
　　“嗬嗬，真的吗？真的无所谓吗？”
　　早已将他看透的那位大人站起身走上前，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已经多日没有料理褪回蓝色的头发。贝雷纳德每根神经都绷紧，等待突如其来的攻击，谁知回应他的竟然是一个轻轻的拥抱！
　　“可怜的孩子，背负的太多太沉重，连自己的真心都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泄漏情绪，魔界的成员将因露西法大人的死士气低落，而身份不明的撒旦也可能把大家变成专制统治下的傀儡……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怎样想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大局！为了大局，为了我的子民，必须舍弃露西法大人一切，甚至包括无限的尊敬、爱戴和思念！
　　可是——也许偷偷的喘息一下不要紧吧？只是偷偷的……
　　思潮追溯到遥远的过去，仿佛又看到印象中从来遥不可及的金色影子跪在重伤的三头犬身边；那似乎试图靠近，却又怕灼伤幼小生灵而徘徊的影子，为一头奄奄一息的魔兽竟然苦苦哀求他这个肮脏魔物的光之天使。无法忘记是谁散落的水晶泪滴在灰黑的地狱没有被蒸发，反引得绿色植物破土而出；无法忘记是谁用真诚发自内心的笑容，震撼灵魂的声音向自己致谢！仿佛又回到一起建造魔宫的日日夜夜……我们地狱深层唯一的光，指引我们的晓之明星啊！为什么您无声无息的陨落，为什么抛下我们独自消逝的不留痕迹？
　　污浊的液体夺眶而出，贝雷纳德终于放弃最后一份矜持，而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撒旦露出诡异的笑容。
　　“‘看守者’，不要放过任何试图从地狱之门通过的愚昧之徒。”
　　在若有若无的妖异声音命令下，黑暗中的仆从开始挪动庞大的身躯，发出震彻天地的长啸！
　　“我是时代召唤的毁灭者，最后的终结者，不可能单单放过你和你的子民。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撒旦放开怀中并没有注意到变故，仍然沉浸在回忆中精神涣散的贝雷纳德，微笑着说道。
　　“机会？”贝雷纳德终于回过神。
　　“是的。在原定计划中未来剩余的天使军将歼灭魔族，但只要能够在他们到达前离开或许能逃脱一死。至于现在，你们对我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再见，贝雷纳德！不过，我想我们是不会再见。哈哈哈！”
　　撒旦离去时的狂放笑声在魔宫回荡，似乎预示着即将降临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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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利尔行星驻月球基地
　　巨大透明隔离护罩下氧气充足的月球基地前，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兵矗立在护罩外的一个角落。月球基地里的监控塔中，两个监控人员在荧幕环绕的房间里进行对地监控工作。
　　“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利奇将军？”一个监控人员随口问同伴。
　　“你不知道？将军不久前被送到军事法庭处死了！”
　　“不会吧！利奇将军是我所见过最尽职的军人，怎么会这样？”
　　“嘘，”另一个监控人员偷偷摸摸张望了一下，“小声点，谁知道怎么回事！急急忙忙把将军迁走，第二天就传出来处死的风声，听说罪名都是行刑后才定的。”
　　“难道是因为上次地球出现变故，利奇将军不服从总部命令拒绝出兵？”
　　“恐怕是。”
　　“不是恐怕，是一定吧。”
　　监控人员的语气突然变了，把他的同伴吓了一跳。
　　“维特？”
　　“我不是维特。”
　　男子合上双眼，柔顺的短发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成披散的长发自行飘浮起来，当他再次张开眼时头发和双眸均已变得全透明，凝聚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本来还想告知那位大人这里还存在着一个拥有良心之人，看来现在用不着了。失去最后一个智者的你们，接受应得的惩罚吧！”
　　月球表面猛烈的震动使守在外围的卫兵们惊疑不定，他们回头看到的是基地里监控塔燃起熊熊烈火！
　　“怎么回事？！”
　　一个守卫兵试图冲向远处的入口却被旁边的同伴打晕。该人摘掉头罩，深蓝如海潮的秀发随之四散，魅人的面孔也暴露在真空中——她正是神秘的生化人VB-6，总统口中的水之元素神‘霏’！只见她信步走向坚不可摧的防护罩直接穿透进入其中。
　　“大人，不知是您失策还是正如您所愿？您应该知道只要有人类就有能够影响他的罪恶，只要有空气——”
　　穿过混乱中四散逃走的工作人员，霏抬头望向悬浮于高空中被月面反光映衬成银色的身影；
　　“他就能带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