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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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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终于回到自己草窝窝的安然,忍不住慨叹,还是抱着自家夫郎睡的时候最为舒服。解决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安然和白清清又开始了蜜里调油的日子,不过对几番没有什么眼力见,顿顿来蹭饭的平南王一家,安然有些忍无可忍了。
她戳了戳吃的正香的平南王:“我说,你是不是该练练水兵了,整日在我这里蹉跎是什么道理?”
平南王大手一挥:“要是什么事都要我出马的话,要手底下的那些将士做什么,我手下没有无用的兵。”
安然腹诽,只有坐吃等死的平南王。丫丫的,有些心疼的看向白清清又变粗糙的小手,咬咬牙,下一顿饭开始,继续让仆从做饭。
然而此招竟然失灵了,平南王一家继续每一顿的蹭饭。
安然继续戳平南王:“你家的厨子都告老还乡了?”
平南王摇头:“没有哇,身板都硬朗着呢!”
安然怒:“那为毛次次都来我家吃。”
平南王诧异:“那明天开始,你们天天来我家吃?”
安然泪流:“为毛非得在一起吃?”我可怜的二人世界啊!
平南王铿锵有力道:“人多吃饭香,你没发现每次一起吃的时候,我和我闺女都能多吃一碗吗?”
安然扑桌,你们两只猪,总有一天把你们送去屠宰场。
秋收伊始,村名们陆续从外地赶回,辅助着自家夫郎收割。安平村又恢复了昔日的喧嚣。村民陆续往返于家和天地之间,仿佛是收成打好,各个笑容满面。
安然换了身耐脏的衣衫,扛了刀具就要出门,结果被白清清拦下了。
安然不解:“清清,为妻去把豆子收了,你看看家家户户都去地里忙活去了。”
白清清拽着她的胳膊,摇着头:“妻主,你出去这段时间,侍从们都已经收完了。”
神马?我的乐趣肿么办?肿么办?
常驻在安然家的平南王一看到安然霜打了的样子,就笑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她围着安然转了几圈,仔细的看了看安然的打扮:“别说,你这样还真像种地的。”然后又抽风的笑着。
安然冲着她翻了翻眼睛:“你就作吧,不作死不会死。对了,开出的荒地产量怎么样?”
平南王两手一摊:“怎一个‘惨’字了得。”
“正常,要是今年就大丰收,那就不正常了。毕竟是今年才开出的地,不养个几年是养不肥的。”
“是这个理,之前找过种地的好手问过,所以这种结果也上报给皇姐了。”
这时一个侍从手里抓着只鸽子,急匆匆的赶了了过来:“王爷,有信件。”
接过鸽子,扒拉开腿部系着的纸条,平南王脸上的笑容渐大:“坤大师有两把刷子。”然后把纸条递给安然。
安然没接,只就着她的手扫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是啊,最难得的是她孜孜不倦的钻研态度。”想了想,把鸽子抓到手里,“这个给我吧。”
“随便,我院子里现在一群,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能抓来炖了吗,据说鸽子肉美,还很滋补。”
平南王觉得一脑门子的冷汗:“这个,你还是给我留几只吧。”
殊不知自己被吃命运的鸽子仍然乖巧的偎在安然手心里。
总是有人见不得你如此顺遂的生活,喷香的饭菜里总有人喜欢多加那么一勺已经过期许久的调味料。
看着耀武扬威在自己眼前得瑟的人,安然悔不当初竟然让安员外进了门,更悔不当初竟然相信了安员外的话,看看,麻烦都追到眼前了。
张氏保养的很好,近四十的人了,脸上却不见多少风霜的浸染,妆容艳丽,要不也不会拿下安子茗的老娘。不过,那上勾的眉角,挑衅的眼神硬生生为这满分的作品大打了一个折扣,再加上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唔,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碎嘴的花斑鹦鹉。
在心中对张氏做好了定位,安然又把目光转向了她身侧的那个女人,外貌与安子茗有六七分相似,估计就是安子茗同母异父的妹妹安子盛了。
安子盛到不似张氏穿的那般夸张,一身绛蓝色的朴素长衫,领口出用银丝勾勒出些曲线,素白的腰带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面容吗,竟然透出丝丝紧张。安然暗自琢磨着:你到底是道貌岸然呢?道貌岸然呢?还是道貌岸然?
受不了安然冷飕飕视线的扫描,张氏忍不住发了难:“听说你又改了名字,叫安然是吧?如今倒是长进了,也不知用的何等卑劣的手段,竟让一帮有眼无珠的学子围着你团团转。”
不顾身旁安子盛的拉拽,继续那尖酸的言语,“既然你已经被撵出了家门,就不要再打扰我们安静的日子。”
安然端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借桌着力,手掌拄着侧脸,轻飘飘的道:“还有吗?一次性说完。”
明明是轻柔的语调,安子盛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对上安然那冷飕飕的、似笑非笑的眼,霎时间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寒气,她终于不顾张氏的推拒,中断了张氏的冷言冷语。
“没了?既然没了,”安然站起身,“我替你说好了,知道长眠草吗?”
张氏脸色骤变,声音不稳:“你、你知道些什么?”
安然似笑非笑:“你确定要让你女儿听到?”
“子盛,你出去。”
“爹爹,我......”
“出去!”张氏声音严厉。
安子盛道了声‘是’,推门走了出去。
张氏努力调整自己躁乱不安的心,顾自镇定道:“子茗,你一定是听到了一些谣言了,不要妄信小人言论,昔日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哦?你对我如何?”安然嗤笑道:“捧杀嘛!捧的越高、摔的越重、死的越惨,你说是也不是?”
张氏紧握着双拳,脸上渐渐变成了调色盘。
安然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长眠草性阴,微毒,服下此草,短期内无任何症状,长期便会呈现衰竭之态,身体防线全然溃败,最终疾病缠身而死。张氏,你说说看,我爹爹李氏是如何死的?”
张氏此时表情有些阴狠:“自是病死的。”
安然冷哼:“你果然会找借口。当初,你如何收买府中侍从,给爹爹下药的事到是推脱的一干二净,殊不知自作孽不可活。”
“你胡说,你这是诬陷,他是病死的!病死的!”张氏语声尖厉。
“张氏,你看上我娘本无可厚非,我娘当初不同意娶你为侧君,也是因与我爹爹情深不移,缘分本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这狠辣的心思。你可知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没有证据的,你这些都是诬陷。”
“呵,真是死到临头,尚且不知。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给那个侍从写的信,他并没有销毁。当时看我被逐出府,侍从内疚,就交给了我两封,你可要亲眼看看?”
张氏嘴角颤抖,脸色惨白。
安然突然凑近张氏耳边、温柔的说道:“哦,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娘亲外出不假,但今早就回来了,不过没有直接回府。不如你猜猜,娘亲她老人家现在在哪?”
张氏已然溃不成军,他看错了安子茗,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没想到......
安然语气陡然凌厉:“安员外,戏看够了就出来解决,你若心慈手软,就别怪我对你也手下不留情。”
安员外脸色铁青的从衣柜里走出来,当时安然让她躲进去看戏,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一场戏码。
安然不理会面色不佳的安员外,与无视此时瘫坐在地、全身抖若筛糠的张氏,一挥衣袖:“把人都带走,不要再在我这里污染空气。”
打发走了一大波不想再见的人,安然缓身坐下,手抚心脏,轻声道:“安逸,你可是解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