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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放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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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到下班高峰期,整个交通都快瘫痪了,商榆坐在车里面,前面是望不见头的车龙,后面是不停按着喇叭催促的声音,置身在喧闹嘈杂的环境中,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不堪,现在已经是五月初,天气有点闷热。
想开窗透气又发现尾气太重,刚开了窗户又悻悻的关上。
她烦躁的情绪都落在了詹涛的眼里,让他心里莫名有了一丝紧张,以为时间可以抹平她对秦牧阅的依恋,没曾想到反而加深了刻在她心里的印记。
秦牧阅只是出现了一下,商榆整个人的情绪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小榆,靠着休息一会吧吧,到了我叫你。”詹涛顺便开了音乐,舒缓的轻音乐缓缓的萦绕在车厢里,让人轻松了不少,这些音乐是当时给商榆治病的时候医生推荐的,看来此时还是有些作用。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音乐太过催眠,商榆在车上浑浑噩噩的就睡着了。
“救救我的孩子。”睡着的她不停的呓语着,眉眼都皱着,带着些让人心疼的无助,她梦见自己在跟一个小孩子玩耍,渐渐的孩子就往前跑了,边跑边哭,“你不是我妈妈,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孩子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在她慌乱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秦牧阅,他冷冷的眼神含着怒气,把一张支票扔到了她的面前。
“不要。”她惊醒了过来,心脏还因为刚才的梦魇让她呼吸有些不顺畅,当年的那张支票她不想要,可是她也不想背负上勾引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的骂名。但是现在时时梦见这一幕,让她有些不适。
车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顺畅了,夜色也渐渐降临。
“我睡了多久了?”商榆伸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头问。
詹涛正在倒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倒车档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没多久。”
“要补一下妆吗?”临下车的时候詹涛问。
商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似乎汗涔涔的,接过詹涛递过来的镜子,她脸色果然有些不好看,头发也有些微乱。
“要不你下车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好。”商榆怕他等在车上闷。
”没事,我等你。“詹涛笑笑。
厚重的粉底盖上了商榆苍白的面容,真的是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化个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虽然到了五月,一到晚上还是有点凉意,詹涛体贴的帮她披了一件披肩。
商榆笑着道了一声谢,然后像想起什么似得,说:“学长,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不然阿姨他们该着急了。”
詹涛一怔,伸出手帮她理了理额发,笑的温柔的说:“小榆,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嗯?”
“学长,我······。”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我不着急。”
世界有时候很大,你想要找寻的人一转身就没了踪影,有时候又很小,你不想遇见的人却三番四次的遇见。
商榆挽着詹涛的手一进会场就看到了秦牧阅,他此时正与别人谈论着什么,面色淡淡的,时而低头时而皱眉。
见到他的时候,商榆不自觉的往詹涛背后躲了躲。
从商榆一进来秦牧阅便注意到她了,只是看到她和詹涛一起,他眼神蓦地一怔,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只是一瞬,他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詹总,好久不见。”
詹涛就职的公司最近一直想傍上明达这棵大树,所以公司这边跟秦牧阅接触过好几次,因为商榆的关系,他每次都以借口不参与。
只是今晚没想到秦牧阅竟主动上前,詹涛也不能失了风度,挽着商榆的手往自己身旁带了带,伸出手,说:“秦总,好久不见。”
商榆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看秦牧阅,但是他站在自己面前也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见到秦牧阅总是有种隐隐的害怕。
这样的感觉从那天在学校遇见之后越来越强烈。
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詹涛,想快点离开他的视线。
詹涛自然也不想和秦牧阅有过多的接触,要不是两人的公司即将有合作,他真的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在商场上的人自然了解秦牧阅这个人,当年他也劝过商榆,只是她当年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现在她离开了,詹涛就没有想过再让两人有什么牵扯。
“那秦总我们失陪了。”
秦牧阅勾了勾嘴角侧身让出一些空隙。
商榆想也没想挽着詹涛快步的离开了,错身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怕秦牧阅忽然变卦,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走得太过急切,还崴了一下脚,不过詹涛及时的扶住了她。
两人无意的亲密似乎又勾起了秦牧阅的怒火,对着商榆离开的背影冷嗤了一声,商榆,既然你几次三番的出现提醒着我,我还能放过你吗?
詹涛有事情要谈,商榆不习惯这样纸醉灯谜的环境,自然就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等他。
秦牧阅见她一个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坐在商榆对面,勾了勾嘴角,“过了这么久还没转正吗?我是该叫你詹夫人还是商小姐?”
“秦总,你很闲吗?”商榆无奈的问。
秦牧阅晃来晃透明酒杯里的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不过甘甜的味道也掩盖不住他恶毒的言语,“也是,詹涛家虽算不得豪门大户,但至少在A市也算是有点脸面的人,儿媳妇的要求至少得是清清白白吧,商小姐怕是很难进他们家门的。”
他刻薄的话语和冷漠的眼神让商榆对他的映像慢慢清晰了起来。
“秦总,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曾经瞎了眼做过你情人这回事儿吧,我商榆再犯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用不着你这个大总裁连事业都不顾了还来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商榆想不就是作践自己让他开心吗?曾经可以,现在只是言语上的又为什么不可以,只是期望他得到满意的答案赶紧离开。明明说好的不牵扯,却又无意的陷入这样的沼泽之中,让她很不自在。
“做我的女人是犯贱?跟我在一起是愚蠢的过去?商榆,你恨我?”他没有发怒,只是眯着眼问道。
“我不恨你,我已经懒得恨你了,我的心只有那么大,已经没有恨你的地方。”商榆平淡的说道。
“是啊,你凭什么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秦牧阅眼神突然变得跟地狱的魔鬼一样,随时有发狂的表现。
商榆怔怔的望着他,问:“秦总,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不想见到我吗?”现在这样的步步紧逼到底想干嘛?
“你欠了我什么,你忘记了吗?”秦牧阅道:“你欠了我一个孩子,你亲手打掉的那个孩子?那个甚至连性别都还无法分辨的孩子,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无情的抛弃了,你忘记了吗?商榆你晚上睡得着吗?我经常会梦见一个婴儿浑身是血的抱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难道他没来找过你?”此时秦牧阅眼神里泛着红血丝,他的模样让商榆更是害怕。
商榆何尝好过过,孩子是她的,她没有保护好他,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只是他的不存在或许是好的,不然一出生就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她咬了咬唇说:“秦牧阅,你这又是何必呢?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吗?”
“我秦牧阅本来就已经在地狱里面挣扎了,没有生路可走,但是商榆,我为什么要放你生路呢?”秦牧阅此时有些咄咄逼人。
秦牧阅这次难得的喝了很多酒,基本是来者不拒,到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虚浮的了,司机老陈搀扶着他都有些费劲。
回到家保姆已经带秦梓余去休息,家里安静得就像是没有人住一样,他把卧室客厅,饭厅的灯统统打开,刺眼的光照到家里的每个角落,还是显得异常的冷清。
保姆听到响动,起来看到是秦牧阅回来了,忙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说:“先生,今天梓余发烧了,下午医生来打了针,现下刚睡着,您小声些吧。”
保姆阿姨是在秦梓余来之后秦牧阅找来的,虽然她不知道两人关系为什么那么差,可是是真心心疼梓余这个孩子。
听到保姆的话,秦牧阅安静了下来,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躺在了沙发上,说:“阿姨,你去休息吧。”
“那先生您有事儿就叫我。”阿姨转身上了楼。
“阿姨。”秦牧阅突然叫住离开的人。
保姆转身问:“先生还有事?”
“替我好好照顾他,谢谢。”
“先生,我会的。”保姆关门的时候看着楼下的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