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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出使 ...

  •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花景的房间依然紧闭着,只能看见人影在窗户上晃动,来来回回的匆忙影像让等在门外的离烬慌了神。

      在酒楼的时候花景突然晕倒,面如死灰,他们立刻放弃了快要上桌的美食,一路发足狂奔回府。他原本想进去的,可是王兄让他先行回宫,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固执的留了下来。

      终于,离烬听得门“咯吱”一声响,他立马迎上去,影天皱起的眉让他越发的紧张,“王兄,花景他怎么样了?”
      反手关上门,影天冲他点点头:“跟我过来。”

      来到小院里,离烬终于清楚了娴花景的情况。跟他们猜想的无异,娴花景果真是中了毒,而且还是只有常陆才产解药的毒。
      “王兄你是想……”听完影天的话,离烬沉默片刻突然拔高了音量叫起来:“那样做不行的!”
      “没事。”影天无所谓的笑笑,“反正整个东篱都知道三皇子风流成性,贪玩好耍。这样的我偶尔从王都消失一下,也是无关紧要的。”
      “可是……”离烬还是想试图说服他。
      “好啦,王兄自有分寸,只要离烬保守秘密就可以了。”说着,影天冲对方狡黠的眨眨眼。
      “……恩。”迟疑一番,离烬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快回去吧,不然王后大概又要发火了。”揉揉对方的发,影天半推半劝的将离烬送至大门外,“放心,花景我会照顾的。”

      好不容易劝走离烬,影天折回院子,果然看到莫少华等人等在那里。笑了笑,他信步走了过去。
      “主子已经决定了?”见他点头,莫少华道:“那就请主子带上我们!”
      影天好笑得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轻声笑道:“那是当然!只是,用不着这种慷慨就义的表情吧。我们这次可不是去打仗,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说完他站起身,摆摆手,让众人为前往常陆做好准备。而他自己则朝娴花景的房间走去。

      “主子。”在长廊上,迟隐尘唤住了他:“您真的作好准备了?”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影天蹙了蹙眉,只是调侃的话他说不出口。因为迟隐尘的表情落寞得好像被母亲丢弃的孩子,茫然而又哀伤。
      “怎么了?”他不由得放软的语调问道。
      “没事,是隐尘多虑了。隐尘先去准备了!”可是他刻意放软的音调却让对方浑身一个激灵。只见迟隐尘急促的摇摇头,然后拜过退下,至始至终未曾再看他一眼。

      若有所思的盯着迟隐尘离开,影天垂了眼进了身后的房间。
      “在想什么?”娴花景的手边放着太医吩咐要喝的药,可是他却盯着房间的一处发愣,神情哀伤。“快把药喝了。”
      娴花景摇了摇头,将影天递过去的药轻轻推开。
      “你想死吗?快喝掉!”影天提高了音量,将药碗塞进对方手里。

      娴花景的手端着碗一直不停的颤抖,他闭上眼别开了脸。
      他的脑海里尽是那天晚上婆婆慈祥的脸,还有手上清晰的刺痛感。
      右手覆上左手,细细的摩娑左手虎口处,那里有几个青紫的小孔。然后他就笑了,笑容哀伤而又惨烈。

      “你会没事的,来,把药喝掉。”以为对方只是害怕,影天耐着性子好声哄道。他坐在床边将娴花景的脸扳过来,却意外的看见对方紧闭的眼角落下了泪。
      微微睁开眼,娴花景固执的摇了摇头。
      “喝掉,不然还没等我们到常陆,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影天无奈的拿过碗送到对方嘴边。

      “你要去常陆?”娴花景倏地睁大眼惊道,嘴边的药一洒,湿了胸前的衣服。
      影天皱着眉将碗放在一边,“是我们。”
      “为什么?”
      “救你喏!”白了他一眼,影天道。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娴花景不再说话,自顾自拿过一边的碗把玩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冒险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灏?”
      问题刚一丢出,娴花景就咬紧了唇微微别开脸,暗骂自己的愚蠢。
      可是这一次影天并没有发火,他只是沉默着站起身,一直走到了门边他才回过头来:“我要救的,只是娴花景而已。”
      话的尾音被门关在了那一边,娴花景盯着手上的青紫看了好半天,终于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一日之后,东篱的出使团终于浩浩荡荡地出了青城。
      影天等人全都扮作侍卫混在队伍里面,一直到远离了青城才换下了那身被翡冷嘲笑了好些天的衣服。

      路上娴花景都很配合,每每莫少华送上的药,他都不再拒绝。只是每次娴花景服药的时候,影天都会都会借口走开。因为娴花景乖乖喝药时候的表情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天,他们抵达了叶川城,新任的叶川城主带著他们在叶川城里四下转了转。在战争里被破坏的房屋和街道在士兵的帮忙下进行著修复,破损的城墙也用新开采的大石巩固一新,大部分的居民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在叶川稍作休息之时,莫少华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药。见着娴花景服下药之后看向他的样子,影天再一次借口走了开去。

      其实那天娴花景并没有说错,会费劲心思救他,很大程度上是灏产生的影响。有的时候影天甚至会荒唐的想,这是他欠灏的,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对着一个似是而又不是的人。

      从叶川出来之后,他们又越过了一大片丘陵,终於进入了常陆境内。抵达常陆都城之后,负责迎接的官员立刻将他们带至常陆王宫之外的一处小别院里住下。

      送走了官员,他们也跟着出门,在热闹的大街上四处溜达。面对有别于东篱的热闹,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只有迟隐尘掉在最后,表情奇怪。
      “怎么,近乡情怯啊?”刻意拖到最后,影天笑问。
      “太久没回来,感觉很陌生。”迟隐尘笑了笑,他看向影天,觉得很是疑惑。
      一路上影天的表现让他觉得他好像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似的。
      “走吧,他们都去前面听曲子了,我们也赶紧去吧。”无奈的看着离烬和翡冷一马当先冲进了酒家,影天笑笑跟了上去。
      迟隐尘四下张望一番,也跟了上去。

      都说这凤歌楼的戏子曲儿唱的极好,这点从人满为患的场面上就让影天他们信服了。从他们所在的雅阁看出去,外面等待的前来听曲子的人们,或是不语不笑独自品名耐心静侯,或是大声吆喝呼朋唤友的高谈阔论,也或是三三两两的饮著酒吟诗作对一副文人气派。
      少顷,只听得一阵紧密的锣鼓声。满酒楼的喧哗谈论声便立即平了下去,静了。

      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踩着小碎步一路渡到了台子中央,小小的一圈渡步之後锵锵的以一个豔丽的亮相结束。
      这时候与戏台相对的影天等人才看清楚,那抹大红色的身影的主人竟是个化著彩状的男子。细长的凤眼,在流转之间竞生妩媚之情。
      待一番叫好喝彩声过後,那男子轻甩著云罗水袖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声音不似男子,也不若女声,一把特殊的声线揉捏适度竟唱出了女子的妖娆缠绵,男子的浑厚坚毅。

      加上曼妙的舞步,难怪引得如此多的人前来听唱。影天这麽想,但也仅仅只是对声音这麽称赞了一番而已。当他还是熠的时候便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灏总会拉著他去听听。想到这里,影天不自然的甩甩头,调开了视线。

      那戏子一身大红的衣裳,只在领口和袖口滚了道约莫两指宽的金边。长长的水袖,剪裁极为合身,飘逸的衣料在腰间以一条颜色略为暗红的宽带紧紧的扎起後在侧边挽了个花样。
      戏子转身回眸之间,轻飘的衣料荡起来,好似乘风欲去的仙子,扭腰甩袖之间更显得盈盈一握,妖娆非常。
      他的头发高高的挽起来,只在边上垂下了几缕发丝,而那发竟是泛著红光的银白色,似乎是本身具有的光泽,又似乎是别在发间的烫金边发带应衬的色泽,别具有一番风味,说不出的魅惑。
      在又一阵喝彩声中,戏子结束了一段小高潮,又是在台中一个亮亮的定格。影天细细的看过去,那双一直流转著的上挑凤眼时不时的扫向他们旁边的那处雅阁。流转的媚态之间有一丝平常人不会留意到的精光闪过。

      邪气的笑起来,影天朝四周瞟了瞟,果然发现迟隐尘等人早已经注意到了戏子的不正常,而各自寻了有利的位置站好了。他望娴花景身边靠了靠,然后发现翡冷早已经把离烬纳进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互相一笑,别开了眼。

      似乎是到了最精彩的部分,那戏子的声音越来越纤细,越来越轻,渐渐的像融入了空气中一般,钻进了土里,不见了。就在众人屏气等待的时候,一丝像是幼芽破土一般细致的声音渐渐的从地上窜起来,那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直至响彻云霄般在整个凤歌楼中久久回荡。

      “好!”整个酒楼里的人都鼓起掌来。戏子略略谢过,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曲子。

      新唱的这段曲子较先前的曲子激昂了些。在又一个拔高的音后,戏子连续的回旋,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一个回身竟一跃而起,自腰间抽出剑直扑影天他们旁边的雅阁。
      这番变故让凤歌楼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一直到那红衣戏子跳上了二楼雅阁的走廊大喝著:“拿命来!”挥剑与雅阁里冲出的人撕杀时,底下的人群才惊呼著四下逃窜,一时间,整个安逸糜烂的凤歌楼一片狼狈。

      混乱中,窜出了好几个黑衣刺客冲进了旁边的包厢,逼得两个看起来武功不错的人护着一个人冲进了影天他们的包厢。
      “走!”将娴花景推到莫少华怀里,影天冲翡冷喊。
      翡冷毫不迟疑,抱起离烬,跟着莫少华越窗而去。

      那个被护着冲进包厢的人在看到娴花景时明显的一愣,而当他看到影天的时候更是惊得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就让他又回到了刺客的刺杀范围内。

      “池景颀,你助纣为虐,今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那红衣戏子怒吼著指挥黑衣人拖住其他的护卫,自己冲了上来。
      眼看两个护卫已经被杀得节节败退,戏子的剑快要刺进池景颀胸前的时候,一把长刀横在了他的胸前。
      凌萧一边轮起长刀逼退戏子,一边朗声笑道:“虽说我家主子俊美不犯,这位大人也不用不顾性命吧!哈哈。”
      这话引来其他人的一阵轻笑,影天白了他一眼,抽出配剑加入了打斗。

      红衣戏子应付着凌萧有力的攻击,低垂的凤眼迅速扫了扫当下的状况,他赫然发现,他们已经被对方团团围住了,最有利的两条退路也被银色头发青年和头绑著缎带的少年切断了。
      自忖一番,红衣戏子朝影天喊:“这位少侠定是初来常陆不知这狗官的歹毒。待我等手刃此人,定细细向少侠说明原委,奉酒赔罪!”
      踩上黑衣刺客的尸体,影天瞅了瞅被两个护卫护著退到了边上的池景颀,池景颀也正好朝他望过来。
      眉清目秀,薄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虽然处在生死之间,眉宇间竟然是一片淡然,毫无畏惧之情。

      “呐,他说你是狗官,你要辩解吗?”收起剑,影天微昂起头朝池景颀问道。
      这时,凌萧也因为影天的发话而暂时停止了对红衣戏子的攻击,退到了一边。
      迅速地藏住眼底的惊讶,池景颀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是与不是,仁者见智,池某不想多作解释。”
      “那没办法了。”影天抱歉的笑笑,拾步朝池景颀一步一步走去,无视因为他的靠近那两个护卫凶狠的目光和准备攻击的架势,他轻轻的停在离对方一步远的地方邪邪一笑轻声道:“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啊?”池景颀一惊,只来的及叫了一声,便看见已经扑到影天身後的红衣戏子应声倒了下去。
      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了戏子的肩头,让他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被后发后至的朝云一剑刺中了心房。而与此同时,迟隐尘和凌笙等人也以合击的方式杀死了几个黑衣人,另外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趁著朝云的离开造成的空缺从窗口飞快的逃离了凤歌楼。

      见此情景,影天心上一计,招呼凌萧等人装作追击刺客,迅速离开了酒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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