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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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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路上不紧不慢的,银纵天靠在软垫上,手里拿着本书,看了能有三分之一,櫆椧依旧化作原型,趴在银纵天旁边睡的甘甜。银纵天拿过一旁的茶杯,吹了口茶沫子,用嘴唇碰碰茶杯,还是觉得烫,转又放了回去。扫了眼睡的正香的櫆椧,不禁开始羡慕这只耗子的生活,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继续吃,如此周而复返。当然,这种生活纵然不错,却着实太过无趣,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不折腾点什么,他就浑身不舒服。所以,纵是羡慕櫆椧的生活,却也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伸手一打帘子,看着匆匆而过的风景,和马车外的人,不禁挑起嘴角。这一刻,就是自己前世年老后所求的吧。与子携手,畅游天地。此时此刻,银纵天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幸福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名叫幸福。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人无所适从,银纵天有时候又开始怀疑其真实性。见过太多的世间冷暖,悲欢离合,纵使他再乐观,但是对他和逸尘的未来也不抱太乐观的想法。却又着实舍不得这份感情,所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车内一亮,逸尘打了帘子进来,让马自己在管道上行驶。伸手敲了银纵天一个爆栗,笑道:“又自己从那想什么呢,一会笑一会皱眉的。”
银纵天抬眼,一扇子抽了过去,不甘示弱。“男人头,女人腰碰不得,懂不懂?”
逸尘笑着握住挥过来的扇子,手往前一探,拽住银纵天的手腕,一拉,自己坐了过去,把人搂在怀里,轻轻的笑,也不顾怀中人都快要瞪出来的眼睛。悠闲的靠在车壁上,连带着银纵天一起。伸手从小几上拽了一粒提子,扔入嘴中。银纵天见挣脱不开,也就老实的靠着,有个天然的靠枕也是不错,恒温,还舒服。
伸手推开车窗,欣赏着一路风景,刹是怡人。垂柳青山,小溪游鱼,野花遍地,风声夹杂着鸟语,倒是很有一番诗意。马车走的很慢,慢到银纵天可以仔细欣赏外面的景色,这里是刚出平城,离平城不算远的郊外。两人三天前到达平城,未作多呆,就买了辆马车,一路悠悠闲闲的走,累了就下车休息,席地而坐,车上带足了储备,应有尽有。这三天都是露宿在外,本来一天多的路程,让他们走了三天多,倒是过足了踏青的瘾。两匹良驹也是灵性的很,就那么悠悠闲闲的走在管道上,累了就寻了个地方,吃草歇息,倒是跟车上的二人像了个十足。
逸尘向外望了一眼,手里攥着银纵天的手,无意识的揉捏。这是个令银纵天厌恶的坏习惯,只是多次对其纠正无果,银纵天也只好随他去了,反正尚在自己的忍耐范围内。“好了,别再皱眉了,川字纹都出来了,不就是捏了你的手嘛,干嘛不高兴成这样。”逸尘笑着按按银纵天的眉心,转又指了指窗外前方。“照这个速度的话,明天正午,我们便出了浮尘的边境。那边可远没有这么太平,快马的话,也要走上四五天才能到达梟渺的边境。照咱们这速度,恐怕要半个月,才能看到梟渺边境义延。恐怕从明儿起,咱们要打起精神点,不能这么悠闲的度日了。”
银纵天一挑眉,眼睛瞟向逸尘。“三不管地带嘛?呵,倒是有几分意思。”手指灵活的转着扇子,突然对这次出游兴致盎然起来。数十年来,银纵天什么都经历过,唯独一样,他是无缘见到的,因为,在21世纪,已经没有那种职业了,那就是——山贼!
“怎么,我看你到是十分的感兴趣,难道你还想做回压寨夫人不成?”逸尘笑着挑起银纵天的下巴,手指摩擦逗弄着。
“错、错、错!我确是看上了那山寨的第一把交椅了。落草为寇,劫富济贫,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不是?”银纵天摇了摇扇子,转又捅了捅身旁睡得正香的櫆椧,呵,睡得还真沉。
“这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还不够你折腾的,这又对当贼匪头子感兴趣了。你却不是真的要去当那打家劫舍的山贼去吧,嗯?小昭月?”
“那又有何不可?怎么,你有意见?”银纵天带着几分危险靠近,鼻尖碰着鼻尖,对方的气息完全感觉的到。
“不敢,不敢,如若小昭月真要称霸山头。本……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去做那山大王去不是?”逸尘笑着将银纵天推开些,点了点翘挺的鼻子,不禁失笑,这小昭月,当真是一个宝儿啊。纵使有时候冷酷,迷离,但却是着实有着其惹人怜爱的一面。
“算你识相。”银纵天满意的点点头,转身靠回逸尘怀里,继续不死心的拿扇子捅熟睡的耗子。而那只耗子,只是欠了欠身,仍旧不鸟银纵天的骚扰。
“好了,不说这个,今儿中午想吃什么?”逸尘抱了抱银纵天,望向外面的小溪,考虑着要不要弄点烤鱼。
“来点野味吧,这几天总吃干粮,吃的我直干哕,逮只兔子什么的,山鸡也成,咱们没带弓箭,这天上飞的,就别考虑了。”
“你也说了咱们没带弓箭,这兔子山鸡又如何抓得?竟说些糊涂话。”
“你不是带着你的佩剑呢吗?关键时刻,也凑合着用了。那天上飞的,剑应付不了,这地上跑的,确是轻而易举吧?”银纵天用扇子点了点逸尘腰间的佩剑,示意他,对于走兽而言,一柄佩剑足以。
“小昭月,我这可是文剑……”逸尘失笑,对银纵天的话,颇感无奈。
“管他文剑武剑,逮到兔子就是好剑,不然留它何用,快去,再不去我就要饿扁了。”说着银纵天起身催促着逸尘下车。其实,银纵天也不知道逸尘的武功如何,是三招两打的花架子还是实打实的真功夫,他也从未正经的去探知。而自己的功夫,却也是一直瞒着他的,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逸尘一直没有触及到自己的这方面,银纵天也就没特意告知,就像他不去探究逸尘的功夫一样,没有多大的必要。也许这就是银纵天两世为人的不同吧,纵使两人再亲密无间,却还是保留着自己空间,终究还是有其的距离存在的。
“好好好,是是是,遵命,我的纵天大人,这就去,这就去……”逸尘笑着下车,向林间走去。
银纵天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挑,把扇子扔到小几上,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下车找点树枝什么的以供点火之用。想吃饭,就歹干活不是,天下何来免费得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