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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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掀了帘子，银纵天披了件白袍散着及腰的长发走了进来。这几日天气有些凉了，浮云城的气候虽说是四季温和湿润，但必定还是有那么几天稍凉的天气，屋子里上了帘子，挡挡风。衣服都外都加上件厚实的披风，像银纵天这样只一件夏天穿的薄衫外面象征性的披了件袍子，根本就不像是过冷天头的样子。享钥楼的人对这已是见怪不怪了，十六年来（准确的说是十五年零九个月），除了五岁前被强逼着装上厚衫，就再没看过他穿衣服超过三层。而银纵天的理由也颇让人汗颜，穿多了脱起来麻烦！不符合他懒人风格！这习惯已经有七十一年的历史了，也就是从他上辈子的十五岁开始的，就是再冷的天，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内衣在内都没超过三层。
“你这辈子是没个正型了！”倚竹叹了口气，拿银纵天的一副样子半点办法也无。说他没个样子吧！偏偏他那副慵懒的样子又是致命的吸引人，身上透出安静宁和、慵懒不问世事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中还覆盖着霸道、阴狠、未达目的决不罢休、世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王者气息，不与其说是王者气息，不如说是枭雄来的更贴切些。
“妈妈真会说笑，再怎么样昭月也不会这么个样子去见客不是。”你是巴不得我这副样子出去见客才是，银纵天省下剩下的话没说。
“你要是真这么去，不出一个时辰保准被吃了。”到时候就是他再神通广大，也保不了他。或许，现在他根本就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月公子的名号她怎么会没听说呢？虽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光听人描述，也就猜个七七八八了。
“呵呵，妈妈找我来有什么事？”银纵天讪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倚竹老鸨十天半月也未必找他一回，但找他就保准没好事！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是有拿享钥楼当翘板发家的意思，但却没有吞并享钥楼的意思，享钥楼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不是没道理的，享钥楼后面的人不是他现在能惹的起的。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准备准备后天登台的事，需要什么尽管说。”倚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开始下套。
“昭月明白。”笑面虎，到要看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恩，别出什么岔子就行。还有就是，再有三个月你就满十六了！享钥楼规矩，楼中少爷小姐满十六周岁就要开始接客了，你的客人已经选好了，日子就定在你十六岁生日那天。”倚竹放下茶杯，等着看银纵天有什么反应。这一天，他保证早已料到，就等着看他要怎样和自己周旋了。
“是什么样的客人？”知道反抗没用，银纵天问了一些更实际性的问题。尽管他和享钥楼没有契约在身，但享钥楼规矩第一条：无论与享钥楼有契约否，在享钥楼留住超过三个月、满十六周岁、容貌较好者需在享钥楼做暂时性的接客已充当在这里食宿的费用。至于那些长的对不起社会的、年龄属黄口和知天命的，享钥楼就当施善心，白养着了。当然，能让享钥楼白养的人并不多。
“享钥楼规矩，楼中倌人若私通产下子女，其子女满十六周岁后，要为享钥楼接客五年，方可得到自由身。这个契约在倌人产子前签下的，签下契约后方可产子，否则孩子溺死。签下契约者便不追究其私通罪过。父母皆为红倌者其子女随父母为红倌；父母皆为清倌者，子女可随父母为清倌，或者自愿卖身为红倌；父母清红倌者，凭子女自愿。”不过最后一种情况很少出现罢了，这是她在银纵天五岁时立下的规矩。在银纵天出生后，楼里姑娘小倌私通就更加肆无忌惮、屡禁不止，所以他干脆就直接立下一套管制的规矩。还能给楼里带来巨大的利润，她何乐而不为呢？再有个六七年，享钥楼的顶梁柱将是那些姑娘小倌的孩子。想的到是够长远。
“这些昭月当然知道，这些规矩还是昭月当年帮着妈妈定下的呢！”银纵天笑笑，这个两全其美，全为自己打基础的规矩是他十一年前为以后能掌控享钥楼而提前做的一部暗棋。而他是出生这个规矩之前，所以不在受限范围内。
“呵呵，一晃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整小混蛋一个，闹的享钥楼没一天消停过。”倚竹轻笑，她可不觉得沉睡了的鹰就不再是鹰了。他现在的行事作风就跟鹰一样，没事时眯着眼假寐，碰到猎物时马上展翅飞翔，弹无虚发。
“呵呵，妈妈就会拿我说笑。”银纵天也跟着笑，真的好久没折腾过了。时间越久，原来的恶习就越加显露出来，没事的时候连窝都不会动一下。
“好了，妈妈不留你了，回去准备一下吧！”倚竹起身，整整衣服，叫进眉儿。
“昭月告退。”银纵天起身，一低头，转身离开。
一出倚竹阁，银纵天不禁哆嗦一下，拉了拉身上披的外袍，抬头看了看天。“天气，真的凉了呢……”
纵天山庄。
“哥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赏脸一起去呢！明天就是他（她）登台的日子，要是错过了这回，怕是就要再等上三个月呢。”
逸尘看着眼前罗嗦的堂弟，自己家管得太严，就想借口把自己也拉去当挡箭牌，好一睹所之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可可惜的是，他一点兴趣也无。
“哥，你就当是我请你出去吃顿饭好了。”
“那你可以直接请我去酒楼，何必跑到那种地方去？”逸尘瞥了一眼自己的堂弟，不离，继续喝茶。
“哥，你有所不知，享钥楼的前大厨，就是三年前走的那个，三个月前也回来了。我以前把酒菜要到府里时，你不也说做的很好吃嘛！就当是去吃东西了，到时候我绝不强迫你别的。”
三年？呵呵，想想某个小家伙人间蒸发也有三年了，当时把整个浮云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弄得伏叔狠不得将手下的那些人扒皮拆骨。想到人，心情莫名的一好，看着眼前罗嗦个没完的人也觉得多出几分可爱，一笑，便应了下来。“好了，这次我应了便是，你去吧！让我消停一会。”挥挥手，表示送客。
“是，我这就告退，哥哥你歇着。”一见逸尘同意，浮洹衡利马眉开眼笑，请了个安，转身离去。见好就收，要真惹急了堂哥，自己看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逸尘起身，轻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