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千金》色色的小导员

36、番外之明珠夫人

　　番外之一：
　　解惑，为什么忆南会喜欢上龚平。
　　解惑，陈家的地道是做什么的。
　　解惑，忆南的娘是怎么没的。

　　要不要用知音体的名字呢？
　　做到总理大臣的丈夫哟，你可曾注意过你身后的女人

　　番外之明珠夫人

　　人在死的时候，会想到什么，会看到什么？
　　没有佛光，没有无常，有的只是我人生的一幕又一幕，如画卷一样，打开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一直，到我看不清画面为止。

　　“小姐！用力呀！！”这应该是奶娘声音吧，好像有很多人的声音，我听不清了。比死还要难受的感觉吧，女人，生孩子就好比在鬼门关走上一回。我，叶明珠，不能看不到我的孩子，我还要当一品的诰命夫人！我不能这样死！啊！
　　孩子总算生下了，我根本没有听清孩子的哭声，后来，他们都说我儿子的哭声很响亮，真是争气，我给我相公生了一个儿子。
　　“小姐，来看看小公子。”奶娘小心翼翼地把那新生的儿给我抱来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我一下有了精神，我要看看那个折磨了我十月的儿子。
　　不过，一点也不好看。
　　孩子的爹，当时，正在牢里关着，因为他写了万言书，他要为民请命，生死未卜。幸好，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儿子，叫思远。
　　女人哪，一生的指望，都在男人身上。我的前半生在我的男人身上，而后半生，应该会在我的儿子身上，就算我死了，我也有个上香的人了。天佑吾儿。

　　爹娘总是在背后里说，我嫁错了人。相公他，被贬去当知县了。状元做知县，我的相公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也不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人的一生那么长，怎么就凭这做知县的四年来断定一个人的一辈子呢。
　　思远也不闹，我给他读书听，他总是咯咯地笑，这样一个孩子，是有前途的。
　　娘来看思远了，隔辈人总是很疼爱孩子的。
　　“明珠呀，你当时要是嫁给王允就好了。”娘一边抱着思远一边说。大人的事是大人的，和孩子没关系的。
　　“娘，征明怎么了。你和爹成天这么说长说短的。王允这个人也不怎么样，为人心胸狭隘，鼠目寸光。”
　　“女儿，这就是你没眼光。那王允现在已经是西北的兵马大元帅了。”娘的眼中又是羡慕又是遗憾还有着埋怨。
　　“娘，当年我嫁给征明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况且，我爱慕征明的才学和人品。”
　　“有个屁用！”爹从外面走进来，估计是听到我和娘的对话了。
　　“爹爹。”我起身让爹爹坐在上位。
　　“明珠呀，亏我还认为你这孩子聪明，居然找了个穷酸书生，看人家王允。当年，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王家同意了你们的亲事，谁想你竟然和那个穷鬼（陈征明）私奔了。你看你，现在，有了孩子了，他呢！生孩子时，他坐牢，孩子出生了，他又去当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的知县。你这一辈子都毁在他手上了！”
　　“爹、娘，女儿这辈子就认定了征明一个人。如果爹娘再这样说下去，那就是容不下我和思远了。”
　　“你？哼！离开你爹，你和这个小孽种就只能去喝西北风！”爹爹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已经是征明的人，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我不能让爹这么说征明。
　　女人，出嫁了就要从夫的。
　　况且，征明是不会让我和思远喝西北风的。思远，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的东记米行，就是他给我和思远的。已经在京城和苏杭都开了米号，有这样的米行，我和思远还愁吃穿么？还不是因为想着自己的爹娘。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久留了。
　　我给爹娘磕了三个头，父精母血，这是不能还的。可是，我的未来不是在娘胎里的，是征明，还有思远给我的。
　　“爹、娘，你们保重。女儿不孝，这就带着思远走了。”
　　“你！”爹气得站了起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你要出了这个家，你就再也不要回来，我不会给你一个大子！”
　　“爹、娘，女儿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你们记着今天女儿的话，征明……”
　　我忍着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舍不得，可是，我叶明珠不能掉一滴眼泪。
　　“征明必贵！”我重重地说出这四个字。

　　不出一年，征明又被皇上调回了京城。征明成了位高权重的内阁大臣。这样名满天下的才子大臣，谁不想嫁？做不了一品的诰命夫人如何，我的夫君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又有了女儿，虽然没有再为相公生个儿子，可是，女儿也给我很多快乐。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记得生忆南的时候，相公是在身边的，他也顾不得许多，还进了产房，那天，也是相公的生辰。
　　总觉得，男人进了产房不祥；总觉得，女儿和父亲一天的生辰不好。相公说，生孩子太不容易，这生辰过得苦。从那时候起，相公再没过生辰了，女儿的他也不让过了，所谓，儿的生日，娘的苦日。
　　相公，这么疼我。不枉我和他夫妻一场了。
　　只是，这幸福的日子于我还是太少太少。

　　征明是个聪明人，他选什么路，我都会跟他走的。就算前有屠刀，后有万箭齐发，又如何呢？我不怕。
　　“夫人，这是三皇子，二皇子谋反了，他杀了太子，三皇子和太子是一个母亲所生，怕是会遭毒手。你带他躲一躲吧。”
　　征明从来没有这样地狼狈过。他发际零乱，领着两个孩子。那两个孩童不过十一二岁。
　　一个样貌俊美，戴着王子的金冠，但是，这绝对不是三皇子。应该那个边上一身太监衣服的才是。
　　我拉过这个身着太监衣衫的孩童，相公一个文官，带两个孩子逃到家里，必然对方是知道行踪的。这个家很快就不安全了。
　　幸好，思远不在家。幸好。
　　我让相公去净净面，就算死，也要干干净净的。相公笑了笑，我看看那个三皇子的替身少年，可惜了这样的风采了。
　　“三皇子，跟我走吧。无论谁叫你，你也不要出声，就算刀架到你脖子上，也不要承认你的身份。”
　　我的女儿，忆南看着我做的一切，她才六岁，她不明白这些的。我拉过了她，可她却不乐意。
　　“娘，兰亭……”女儿不乐意地说。
　　“你和小哥哥去玩。一会娘要给你的兰亭姐姐梳头。”小孩子，哄一下就行了。如果南儿再烦下去，就全完了。宁可不要这个女儿，也不能坏了征明的大事。
　　在征明的书房，有我和他一起挖了两年的暗道。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居然不是我们家的人。
　　“三皇子，那个和你一起的少年叫什么。”我问，我想不知道谁能活到最后，总归要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一起死的话，也是个伴。
　　“龚平。我的侍卫。”
　　“那您先用他的名吧，如果万一我们都没了，我的女儿，忆南就请您带着一起出去吧。”
　　我把忆南放开，让她和三皇子一起进了地道。这路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求神仙保佑我的孩子，我的相公。

　　“忆南，跟哥哥走。”我把女儿轻轻抱了抱，我想，如果思远在身边就好了。我想念我的思远。
　　“忆南妹妹，跟我走吧。”三皇子拉起了我家忆南的小手。
　　“不要拉我的手。我不要和你有肌肤之亲，你碰我的手，我就得嫁你了。”
　　这是我听到忆南说的最后一句话了。我笑了。看不到女儿出嫁的样子了，以后，也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前厅，那些二皇子的人已经进来了。
　　他们正用剑指着我的相公。
　　“原来是陈夫人。”为首的一个人笑着说。
　　“来的都是客，各位，我陈家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我站在了相公的身边，相公梳理了仪表，我们在一起，就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夫人，陈大人的人品，我们也是敬重的。这事，本来没有他什么关系，可是，他把二皇子的犯人带走了，就是不对。”
　　“犯人？哪来的犯人。你不要含血喷人。”相公不说话，我反驳了他们。多一点时间，也许命运的轨道就会有变化。
　　“妇道人家，闪开。给我搜。”那个带头的人招手就要让士兵搜人。
　　“慢着！”我大喝一声。
　　他们真的没敢动。
　　“朝廷二品大员的家，内阁大臣的家，是你们说搜就搜的么？可有何凭证？”
　　“凭证！我眼见陈大人把三皇子带进来了！我就是凭证！”那个领头的说。
　　小人得志。我见不得这样的人。
　　只凭我在这里说，他们当然不会听的。
　　他们搜了些许，没有发现。
　　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把兰亭抓了过来。
　　“这个，是你的女儿吧。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留情了。要不，就是你的孩子死。要不，就把三皇子交出来。”
　　“你！”相公很是气愤。
　　“你们住手！不要滥杀无辜！大不了，我和你们走就是了！”那个少年，叫龚平的那个少年从我们身后的桌子下爬了出来。
　　这些人忘记搜我和我相公所在的前厅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孩子如果不出来，也许不会送命吧。为了兰亭这样一个粗使的丫头，龚平这个孩子丢了大好的前程。可惜了！
　　那些人放了兰亭。我只得假意做戏。
　　“到娘这里来。”我过去拉过了兰亭，我怕她说出她知道的。
　　兰亭很是配合地倚着我。
　　“你们！你们动手吧！”那个叫龚平的少年大声说道。
　　但对方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人来动手。杀死皇族，是大罪吧。那二皇子也许会反咬一口也不一定。
　　“你们也许从哪找个假的三皇子也不一定！”那些人对龚平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不必怀疑了！这就是三皇子。”说完，我把龚平这孩子拉到了身后。
　　“你们要想要三皇子的命，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吧。”这出戏要演下去的。
　　“夫人，难得你如此大义，我们死也死在一起。你们回去和二皇子说，他想做乱臣，和我们没关系。可是，三皇子是无辜的。我们全家大不了陪三皇子一起死。”
　　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许会死，那就多看看这个世间，看看，我的相公。
　　他们终是等不及了。
　　那一剑正刺到了我的心上吧。
　　然后就刺到了龚平的身上。

　　外面一阵大乱。有人来了。
　　他说，他来晚了。
　　是的，太晚了。
　　相公抱着我。
　　眼前是一片红色。
　　看到了思远，看到了我爹娘，看到了忆南。
　　还有我的相公。

　　最后的一刻，我仿佛听到相公和我在一起的承诺。
　　“我陈征明，此生不负叶明珠。”
　　“相公，那我要做一品的诰命夫人。”
　　“好，明珠要的，相公一定做到。”

　　可是，我终没有等到那一天。
　　等到的，只有那个封号。

　　相公，来世，还要做夫妻。我的世界只有你，你没有负我。

作者有话说

　　这样的，行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