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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那段尘封的往事 ...

  •   才一盏茶的功夫,陈家父女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被统治阶级变成了统治阶级。

      贵妃娘娘!
      陈家这个大鸡窝……呃……这个金窝,飞出凤凰了!

      “忆南……啊,老师……”皇上是拉着忆南的手眼睛看着陈征明,“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要叫您一声国丈。”
      陈忆南眼睛瞪着她的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贵妃,那就是比皇后少一级,现在皇上还没立皇后,应该说是太子妃过世了。啊呀,怎么这样呀!贵妃!这个名头的诱惑力也太大了!贵妃!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龚平,要怎么办?
      到底要和龚平在一起,还是和皇上在一起?

      “老师,昨晚和宝亲王说了一些京里的事,我知道思远就在离京城一百里的地方,随时准备保驾。我昨天下午就让人把口信带过去了,让他即刻回京,准备让他参加我和忆南的大婚。我想先立忆南为贵妃,等过几日再选个好日子,连带着祭祖,再册封忆南做皇后。”
      “呃?”太突然了,忆南本人已经没有了思维了。
      “皇上,虽然您娶了忆南或是别的女子,是您自己的私事,可是,这也不能太过草率。毕竟,关乎国体。”
      “忆南,连你爹爹都没说什么,你个女儿家,怎么就好说自己的婚事?朕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朕好。可是,你……你……”
      皇帝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太傅,低声道:
      “老师,还请你把你的掌上明珠借朕说几句话。”
      皇上脸红了。
      皇帝耳语几句在陈忆南的耳边,轻轻的呼吸打到忆南耳边,好痒好痒。

      陈征明几乎是被强拉着到后院,叶子都掉光了,真是没啥子风景呀。
      还没等陈征明开口,这倒霉的老头子,被皇上抱了起来。
      “哈哈哈!真想你!”皇上说得很开心,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
      “放……放下来!”陈征明气得腰脱。
      “昨天晚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皇上说起来像绵羊,“在西北,朕没要你,朕觉得在边塞,实在是委屈你。回京了,你还往哪躲。”
      “放下我再说话。有人看着!”要不是看在皇上还没儿子的份上,陈征明想掐着皇上脖子,像拧小鸡一样,拧死他好了!
      “我不管,香香!”皇上抱着陈征明便是上下其手,亲吻不停。这宝贝儿总处到手了。
      不过,话外音道,且慢且慢。没卖出去的股票永远不要说赚到了钱,没到手的姑娘永远别说是我的女人,不然,就会吃亏哟。不信,那你就问问股民,那你就看看电视剧。
      “皇上,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哪里?你说哪里呀……你说吧,是要朕现在告诉你,还是晚上告诉你?”
      陈征明把女儿的眼睛睁了又睁,果然,大流氓!(错了,最流氓的是你儿子吧)
      “皇上,这世上,好的女子数不胜数。你的宫中,又有那么多的女人等着爬上你的龙床。要不了多久,忆南就是昨日黄花。”
      皇帝听了,轻轻地放下了忆南。
      想了一会儿,他答复道:
      “忆南,没有哪个男人会像你爹那样,对你的娘亲用情至深。况且,我不是像太傅那样的名士,我也抵不了那么多的美色。我的几个妃子,在我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她们了。她们有的能歌善舞,有的娇小可爱,总之,确实很是吸引我。但是……”
      “皇上……忆南,也不过是这些人里的一个,也不比你的这些妃子出色。你要是真的珍视我,就不要让我进宫,不然忆南也成了这些女人中的一个,比她们失去陛下的爱,还要快。”
      “是呀,所以,忆南,你要比别人更爱我,才能让我不离开你。你明白吗?”
      “可是,没有陛下的爱,忆南的爱再多也是白费。”陈征明回复。
      “你不懂,会唱歌会跳舞的女人,朕确实也喜欢,可是,朕想听歌看舞的时候,就我们一起去看。过日子,朕就是想和你一起,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你明白么?你不能只凭朕对你的宠爱就忘记一切。你也要不停地变成更好的女人,让朕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你明白吗?我爱你,明白吗?”
      “皇上,能不能不要……强人所难。”
      “你……怎么?”皇上松开了手,很是费解,“你难道对朕没有一点的喜欢?”
      “这……”陈征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结婚的时候可没这么多麻烦呀,要怎么说呢?说喜欢上龚平了,弄不好,还要牵连那年轻人。
      “我……不是……”陈征明脑中灵光一现,“我……已经有了婚约了。”
      “胡说,我怎么没听太傅说过?”皇上不乐意了,捏起了陈征明的下巴,想亲亲,又想和这小姑娘讲道理,皱皱眉头,“难道……是那个袁志。”
      陈征明身上的汗毛都竖进来了,我的皇上,为啥非要提那不开的壶?
      “啊……我和袁志,是……自幼就定的亲事。”
      “不算数的,只要你没嫁他就不算数的,就算嫁了,我也……。”皇上在陈征明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要你”两个字。随后又亲了亲陈征明。
      可能这事情总发生,就麻木了,陈征明似乎习惯了被人亲来亲去的,反正,就当事人知道,忆南的名节还是能守住的。
      “忆南,朕已经让人连夜打造册封用的金册了。”
      皇上正欲和陈征明有所亲近,只见远处有太监探头探脑,皇帝像逗小狗一样拍了拍陈征明的头,嗯,嗯,乖乖呀。很不耐烦地问了句,“什么事?”
      “太后那边似乎对皇上要册封陈……”那太监看皇上似乎有点儿不高兴,就伏跪在地上。
      “行了,回宫去吧。”
      那太监长出一口气,隐约间还能听到吐气的声音。陈征明轻轻摇头,这太监没有什么前途了,侍人者不会察言观色,以后怕是难有成就。

      事情往往不似预料的那般。陈征明只猜到了个开头,他赌赢了第一道题,可是还有一个追加的问题,他没有赌对,他纵然有六十年的人生经验,但在爱情上,他可不是第一把交椅。只能说他的爱情比较顺利,所以,他还是不够了解皇帝的心意。
      还没等他喘过气来,皇上又回来了。

      “啊?”陈征明差点撞到树上,看到皇上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好似大白天见到了鬼。
      “忆南,你不要怕,朕要你当朕的贵妃,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皇上……你要做什么?”陈征明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朕要保护你。……”皇上说了一堆话,在陈征明看来那就是废话,和没用的话,那就是单纯!就是没有脑子。
      陈征明已经听不下去了,真乱哪。陈征明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是,虽然朕想你想到疯了,可是朕要等到你成为朕名正言顺的妻子的那天。

      皇上走了,陈征明对着自己啪啪地来了两个嘴巴子,自叹道:所谓祸国者不必倾城。

      皇帝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在搞对象方面,很有天赋。对于第三者,要毫不留情地打击并绝对不给对方留下回击的机会。袁志这个人,不能杀了这样的功臣和能臣,要打着奖赏功臣的旗号给他美女,让忆南对这个未婚夫彻底死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和复杂的背景,就是下旨送顾心莲给袁志,附带二十美女。嗯,如果能累死这个头号情敌也不是坏事。

      此时的袁志,应该说是西北的那个小王爷宁致远在陈思远的身边。他病了。
      宫里已经传出话了,让“袁志”娶那位顾心莲姑娘。皇帝的赐婚无比荣耀,但是那光是那么刺眼,让人心里像被刺了一样。心里长满了刺,拨了会死,不拨一样会死。宁致远从一个生龙活虎的大男孩子变成了一只小病猫。
      “阿远呀,你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的样子了。”陈思远坐在他身边说道。
      “远哥,我想忆南。我不要什么顾心莲,我只要忆南。哪怕忆南不喜欢我,我也要忆南。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为了有一天能用最好的一面站在忆南面前,让她喜欢上我。”
      陈思远没吱声,所谓的最好的一面就是化妆易容,然后到了最后再以真面目示人,让忆南觉得,原来那个毁了容的男人是这样的英武。从一开始就是最难看的一面,也就注定了这两个人没有缘分吧。要是正正经经地去说媒……想到这里,陈思远忽地想到了,当时不就是自己去家里给宁致远提亲,结果没成么。这孩子才想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在思远看来,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喜欢就直接地追求,用不着什么劳什子的方法。
      “行了,致远。我那妹子也真不知道哪好,我看心莲姑娘就不错。”陈思远开始扯谎。根本他也没见过顾心莲。无非是给宁致远吃颗宽心丸。只是宁致远也不吃这套,说什么就是要和陈忆南成亲,不然他死的心都有了。陈思远也没法子,这人指不定就栽到什么上面,宁致远就属于在感情上载跟头的人。
      “远哥。”宁致远和陈思远的名字都带个远字,思远略长一点,宁致远就总是叫他哥哥,此时的思远才琢磨着,这孩子可能是为了跟忆南将来有那么一腿才哥呀哥呀地叫着,小鬼头!一声远哥叫得陈思远跟着心里一惊。果不其然,宁致远说了个让他火冒三丈的主意。
      “哥,我不要什么顾心莲,她是你的了。你就用你的魅力让那个‘你觉得不错’的顾心莲姑娘从了你吧。这样,我就不用娶她了。你去跟皇上说,你喜欢那个顾心莲。”
      陈思远没气死已经是万幸,可是他还没平静好心情,下个雷又扔出来了。
      “远哥,就算是十年、二十年,我都要把忆南抢回来。忆南,是我的。”
      陈思远没接话,他心里一拧,怕是宁致远有了反意。
      正在他们犹豫之时,宫中,皇上的圣旨果然写好了,准备送出了,附带送人。看来,皇帝急了,想早点解决“袁志”这个情敌的后患。
      皇帝的旨下得快。快到了顾心莲也没有时间去想。娘家是回不去了,本也不是太后娘家的嫡亲,就是因为自己的模样美丽才让人高看一眼,才换得一些地位。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上不了龙床,那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壳子,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被皇帝指婚,那还可能去被家里人拉拉皮条,当个交易用的工具,也无非是给男人取乐用的。皇帝给自己指了个人,也好也好。管他是圆是扁。打旨下的那时候起,顾心莲就决定好好地去爱着那个男人,去用心帮助他。
      顾心莲没有想到太后会来送她。太后只是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轻,只有她和顾心莲两个人听得到。那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同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对方呢?太后送了一本佛经给心莲,心莲收拾妥便离开了皇宫,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走的时候,竟然带了二十位宫女,还带着皇帝赐婚的旨意。听着宫门吱吱辘辘地关上。再回望一眼这皇城,只看得到高大的宫门,入得门却未曾得道。心莲没有时间去留恋了,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走。
      “有劳公公了,我们启程吧。”心莲说道。
      送心莲出宫的是一位老宫人,他比较和善。他体贴地问了问心莲要不要回娘家一下,看有什么物件要取的。心莲微笑着摇头。老宫人想着,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怎么没留在皇上的身边呢。可惜了呀。

      此时的陈思远觉得千头万绪没个脉络。想回家问问父亲,可是作为军人,没有皇帝的旨意是不能擅自回京的。想来想去,又把躲在床上的宁致远拉了起来。
      “你那个怂样!”陈思远觉得这个男人就像一个麻烦一般。
      “我就是个失败者。一个废物。”
      “行了,一会儿要是宫里下旨怎么办?你用什么身份接这个旨?”
      “什么都一样。宁致远,袁志,都一样。”
      “你!”陈思远想打醒眼前的糊涂人,可是没有时间让他去打了。要赶紧想个法子才行。这旨要怎么接,这人要怎么办。难道真要自己上手把这山芋接了不成?先回家一下再说吧,看看父亲和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上便装,陈思远骑马而去,但愿皇帝的旨不要来得太快。安排好人手,在离驻地五里之外等待,必要的话就得拖住对方。陈思远的感觉就是皇帝的旨会来得很快,没有什么消息不代表什么,要在对方行动之前就想到对方可能的行动。他就像夹在皇帝和宁致远中间的那个人,很难办。他又加快了速度,马儿呼啸而去。

      路,有的时候不那么宽;路,有的时候,只有一条。
      (此处不得不想到我参加国考的时候有一道BT无比的题,一个老劳模吧,去镇上开会,镇上要出车接他,他不要。他走着去的,结果半路上走不动了又给县里打电话要车,反正就是给了几个条件,说车和他相向而行,他几点能到县里。哈哈哈,当时我笑抽了,整考场人都在答题,就我乐得快背过气了。印象深刻。当年考的是海关,笔试过了,面试也过了,不过听说分到机场……我们那批人很多都没签)
      陈思远策马进京回府,而同时,顾心莲的车驾也向着京城外的军营而去。
      思远选的驻地必然是易守难攻的地方,通到那的近路就那样一条。二人的相遇是华丽丽的必然。
      快到城门,思远想着的是得先慢下来,这一路上肯定有人看到他了,管不得那么多了。而心莲的车才出城门不多远。思远离远就看到那一趟车马。打头的是代表皇帝的头幡,那差不多就是传旨的人吧。思远了然于心。由于车不少,前前后后十辆有余,后面还有护卫。思远一提马缰,下马,站在路边。
      心莲的车正好路过思远的身边。大冬天的,车窗上的帘子都换成了厚的,许是思远的马气场太大,心莲的车驾在思远的马儿面前似乎有点怯场(马儿呀,你是第一次出车么?),那马儿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嘶叫,蹄子不停地刨地。而思远的马就像要和那马说话一般,也有所回应。
      思远这气真是不打一处来,这叫什么,我这忙着呢,你这畜牲在这唠嗑呢?丫就该抽你几下。心莲心中暗惊,怎么了?这车怎么停了?到了不成?打头车传旨的老宫人认识陈思远。他下车看,赶忙寒暄几句。思远也不好充白目,回了几句。
      心莲在车内竖着耳朵听得真切。原来,这个人是陈思远。陈思远的名号是比不上他父亲,可是对京城里乃至很多官家的小姐来说,那陈思远无异于一块金字招牌,上写四个狂草大字:
      如意郎君
      虽然心莲觉得自己的婚事算是定了,可是心里好奇着陈思远。忆南的那个哥哥是很多官家小姐们的谈资。按着心莲以前的性子是不会多看多问多说的,今天的她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已经有了些反常。
      思远只见他身边的车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他当作没看到。心莲在车里的角度不是那么十分好,索性她就唤了同行的传旨太监——那位老宫人。用柔柔的声音说道公公可否为心莲引见一下陈将军,想必那是我夫婿的将官,见一面不妨事吧。其实这二人身份有点尴尬,见面不大妥当。可这太后家的姑娘都说了,行个方便有什么的呢。老太监就亲手挑了车帘,扶着心莲下了车。
      陈思远有点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想必就是致远未来的那个媳妇吧。
      心莲也大方地抬起了头,这有别有很多姑娘忸怩的神态,是那么坦然。
      思远也大方地看了过去。心里微微一动,好个美丽的人呀。
      “小女子心莲,顾心莲,是皇上指给陈将军你的部下袁志将军的妻子。”
      “在下陈思远,见过姑娘。”
      二人对视一下,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心莲看的是陈思远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好深好深的目光。这个世界广大无比,但苍穹要比这个世界还要广阔,但眼前这个男子的目光比苍穹还要令人折服。那微笑的面容,眼角轻细的纹路,原来这就是陈思远。
      陈思远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知道对方在看自己。他的头脑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美丽的姑娘,介于艳与清之前,不知道这姑娘骨子里是什么样的,媚吗?还是冷?他觉得有点异样,头脑马上冷静下来,在心中暗骂自己,在头脑中轻薄一个姑娘和动手去轻薄一个姑娘有什么区别。难道真像致远所说,要自己把这姑娘给……用了……然后再想法子,只要不让致远娶到她?
      身边的老太监已经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二人看什么呢。
      二人马上收回各自的目光。
      心莲上车,思远上马。
      心莲忽然在启程的瞬间挑起了帘子,对思远说了声“猪”。
      思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好几种,最后笑了笑,回声道,“猪?猪,你是猪。”哈哈哈,说完大笑而去,顺便提速。这马属于自动档还是手动档,谁也说不上,不过刹车肯定是声控系统的。
      心莲坐在车里,恼了恼又笑了笑。猪。哈哈哈……猪。

      思远有点生气,也没得罪这美人儿,做什么说自己是猪。

      他这一想,思想上就有点放松。那马儿长鸣一声,把思远吓了一大跳,马突然不动了,思远这个恨哪,马不走倒不是大事,关键是它在原地不动了,思远还在动。
      想想堂堂将军,居然从马上甩了出来。
      马呀马,你是草做的还是泥做的?难道你就是当年传说中的草泥马么?

      快要着地的时候,思远才想明白为什么心莲会和他说,猪。

      原来在路中间横着几头死猪。心莲的意思应该是小心猪,思远以为是在骂他是猪。
      思远想得亏老子练过功夫没摔着。不过,也幸好是摔在这死猪之上,当做个肉垫儿。嗨!

      这一摔倒把思远摔得有点明白了。还得先回去应付宫里的人,这旨怎么说也得接下来再议。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一来一回,思远一人一马又追上了心莲的车驾。陈思远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慢慢地跟在心莲的车驾旁边,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个女人杀了。不过,他自己也明白,人死了要是真能一了百了,那就好了。杀了心莲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心莲把车窗的帘子轻轻地拉起,倒不是为了看陈思远,只是想二人说话的声音听得真切。
      “陈将军,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拜姑娘所赐,陈某看到了。”
      心莲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过,那家伙个头不小,不知道姑娘的车是怎么过来的。那家伙身上没有什么印子呀。”
      “陈将军,我的车才过不久,就听到后面的那个家伙叫得吓人。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是宫里的公公告诉我,有几头猪死到路中间了。”
      “那还得多谢姑娘了。”
      “不谢,陈将军,赶情那猪是给您准备的。”
      “是,见到了猪,陈某便会想到小姐。”
      “你这人……真是太坏了。”

      陈思远听着这话有点跑偏。

      “陈将军,我听很多人叫你大公子。”
      “嗯。”
      “这大公子是从哪论的?”心莲笑问道。
      “这个……他们都说我……”陈思远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心想自己怎么在个女人面前这么没有防备,许是和一帮老爷们在一起时间久了,这话就把不住了。也是离京城太远,离政治太远,才这样没有个把门的。唉。
      “怎么,不说了?”
      “陈姑娘,这话不好说。”
      “那要是我偏想知道呢?”心莲的话也多了起来,她觉得陈思远是故意留个话题要引她说话。天知道,陈思远是确实不想和她讲这个。
      “这么说吧,这个事,男人们可以说,你这小姑娘我不能说。”陈思远一脸坏笑。
      “不说就算了。”
      陈思远真的不说话了,心想着,还是小姑娘。这种故意逗话的游戏,互相猜心的游戏他早就不玩了,打他十七岁起就不玩了。没意思。
      心莲的心里在打着鼓。她突然有个念头,要是能嫁给陈思远就好了。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想的。有权有势,年轻才盛。天哪,心莲禁不住脸红了。怎么有这样可耻的想法。
      “陈将军,我有话想和你说。”顾心莲觉得自己疯了,难道说要说嫁给你么?
      “说吧。”陈思远觉得虽然只见过这女的一面,但是这个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女人,至少不像忆南那样像张大白纸。
      “我想嫁你。”
      “圣旨上这么写的么?”陈思远听了没有什么感觉。
      “不是的,和圣旨没关系。是我想嫁你。”
      “废话!你当皇上说话是放屁呀,你想怎么就怎么了?”
      “事在人为。”
      就离营地还有一里的地方,心莲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陈思远迷住了心窍,她觉得陈思远才是个男人。那种笑,那种目光,那样的身份,那样的经历。似乎只有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才有自由。心莲想,这就是一见钟情了。皇帝是不差,天子,可是皇帝不喜欢她。反观陈思远没有妻室,如果能嫁给这样的人,也是上上之选。心莲想,自己是没有能力去改圣旨,可是不代表这陈思远不能抗旨,那么,就是他了。陈思远哪,你就是我顾心莲赌上的最后一着了,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陈将军,我就是想嫁你了。”
      “行呀,姑娘你真是豪杰。敢想想说呀。”陈思远的思维有点不太正常,至少较常人比,是不正常的。他有点钦佩这个女孩子,虽然一面之缘就说要嫁给他,那至少要比很多人想了一辈子却什么也不说的强。
      心莲微微一笑,心想,不光是敢想敢说,关键是敢做。
      “啊!”心莲突然大叫一声,“陈将军,救命呀!”
      心莲一喊救命,吓坏了给她赶车的宫人,那小太监吓得有点儿哆嗦。陈思远就在心莲的车后,他只迟疑了一下,还是飞身下马赶了过去。
      陈思远只站在车前,并没敢动。
      “怎么了?”
      “有……有蛇……”那赶车的小太监已经吓得不行了,蛇呀。咬一口就会死人的。
      陈思远,心里想的是,他妈的,这哪来的蛇。可是还是伸手拨剑,挑开了帘子。里面的心莲抱着一个毛皮的披风混身颤抖。
      “在哪。”
      “我……身后……”
      陈思远无奈只得进车内。
      “不要动。”陈思远说完这句,都恨不得抹脖子。这小娘们,算计自己。
      心莲一下就把她抱着的毛皮披风松手放下。
      “蛇,就在这里。”
      陈思远觉得血都要冲出来,是气的。
      “我就是蛇。”
      心莲把衣服全脱了,赤身面对陈思远。她毫无愧色地笑了。
      “行!你行!”陈思远觉得自己就是着了道了。不过,这小娘们确实漂亮,身子也白净。
      “大公子,你知道下面的事是怎样了吧。”
      “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就……就要了我。我就是想嫁你。”心莲说着说着,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泪水。
      陈思远要疯了,这女人好狠吧。不过,真的很可怜,哭得很可怜。
      “大公子,我知道我这样做太下贱,可是我没法子呀。我是个女人,我就想嫁个好人。这有错吗?”
      “没有,可是,你不应该选我。”
      “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心莲的眼泪止不住了。她是从心往外的哀伤。
      “我信。”陈思远在这女子的身上看到的是真的难过与悲伤,她的行为虽然令人不齿,可是她的眼睛不会说谎。
      陈思远深吸一口气,“你要想好了,你的夫君可比我还要位高权重。你跟着我,可没有什么甜头。”
      心莲也只是哭,她想,难道自己这一步又走错了不成?算了,陈思远也是当世有名的青年,跟了他吧。这也算是自己选的路。
      “不后悔!”
      “行!那你把衣服穿上吧。”陈思远说话的时候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不成!你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你想在这?”陈思远觉得太奇怪了,都答应这女的了,还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心莲的玉臂,“你要想的话,也行呀,不过,现在是晌午,以我的实力看得折腾你以天黑了。”
      “你……把手伸过来。”
      陈思远想也没想就伸了手过去,他一皱眉,这小娘们咬得真狠哪。心莲在思远的手上咬了个印。思远看看心莲,嘴角还有口水,他轻哼一声。说道那我也给你留个印吧,埋头在心莲的大腿上用力是吮着,片刻,就留下了个红红的印子。
      “等着,这个印子消了之前我就让你当我的人。爷没主动招你,你自己送上门了。我才刚还想着,第一眼见了你就想着要是和你好了,看你是个什么样子的。”
      “下流!”心莲抓起了身边的衣服胡乱地挡着自己。
      “对了,告诉你,为什么叫我大公子。”思远坏坏地说着,让心莲瞬间就红了脸,思远凑近了说,“他们都说我那儿大。”
      说完他跳下车。
      留下心莲在车里不知所措。心莲知道这是在骗她,可是她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念陈思远,只要有了这个男人,她就不有烦恼了,以后不用再费心思了。不过,还是要费心思,要防着别人把这个男的抢去,还要防着这个男的四处留情。

      陈思远想了想,这个旨是接不了了。宁致远的假身份,宁致远的指婚对象,现在他都要想法子给化掉。旨是皇上下的,看来得冒险回京见皇上了。
      陈思远牵马跟在心莲的车边上,他一路走一路想,这个事情要怎么办呢?他也没有法子,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只能这么走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想着想着,这点路就到头了。到军营了。
      公公自然是要宣旨的,思远跪着接了旨。看了看传旨的公公,客套几句。亲自扶了心莲下车,二人对视一下。陈思远又明目张胆地端详了一下顾心莲这个姑娘,美女,为了这样个美女也算是值得了。这辈子就载到女人手里了。安顿好营中事务,又看了看在帐中喝酒喝到人事不省的宁致远,那威风八面的小王爷像条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陈思远忍不住用脚踢了踢,又抓着对方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冤孽呀!也不知道我们陈家和你们宁家到底谁欠了谁的,你的帐、忆南的帐都要我陈思远去买吧!你小子就保佑那个顾心莲对了我的味口,要不,我也折腾死你!

      待思远求见皇上时,龚平正和皇上聊天,二人讲着在离京这段时间都发生些什么事。只是,二人似乎都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龚平觉得自己在背叛皇上,因为对皇上有所隐瞒。以前也并非是知无不言,但有些事情有的没的是没有必要让皇上知道,而现在是有意要瞒着皇上一些事。好像很多事都变了。
      太监进来禀报说陈思远求见。
      军臣三人见面,皇上扶起陈思远,亲切地问候,并责怪思远太见外,不必行大礼。思远向皇上请罪,毕竟没有手谕军官私自进京是大罪。
      “皇上,我求您个事。”思远看着皇上,又偷看了龚平一眼。
      “但说无妨,进来说话。”
      “求您把那个顾心莲指给我罢。”
      “这……”皇上有点迟疑,才下的旨。
      “皇上,旨我已经接了,可是有的事情不好办。袁志这个人已经没有了。”
      皇上点点头,“他怎么没有了。”
      “就是他再不会出现了。”陈思远答道。此时的思远在琢磨要怎么和皇上说宁致远的事。
      “这样……”皇上也不是很明白,他让兵部把袁志的函档拿来看过,确有此人,一切也都是合情合理,陈思远的一位小副官,管着马草。也有几件功劳,提拔过两次。
      “其实,我倒也要问你,那个袁志是如何和忆南有的婚约。”皇上慢条斯理地说着。
      “婚约?”陈思远头有点大,这婚没约成呀,这媒人就是他,可惜没成呀;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事情有变,关于皇上和忆南的事他也隐约猜到了,皇上问起这要怎么答呀。
      “朕到没听说忆南有过婚约。”
      “回皇上,这事是臣做的媒,不过没做成。”思远试探着回答,他看了看皇上的表情,倒没什么不高兴的。
      “他们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怎么能硬拉到一起。你呀,聪明人办糊涂事。”
      “皇上说的是。”陈思远微微一笑,“当时因为袁志曾救过微臣一命,所以就应下了。”
      “你呀,朕派你到西南去,大事没成倒先办了件蠢事。”说完皇上用拳头捶了捶思远。
      “是,臣知错了。”思远觉得后背有点发凉,皇上不是以前那个热血的小毛孩子了,他有点难侍候了。
      “好了,好了。你替朕解决了那个麻烦朕还要谢你。你要个美女朕就给你那个美女。”
      皇上突然觉得有点点饿了,传了夜宵,三人连吃带喝。
      只是思远觉得,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维系那第一个谎言。只能是渐行渐远了。
      “思远,你怎么不吃了?”皇上看思远有点失神。
      “臣……有罪。”陈思远放下了酒杯,跪在了皇帝的眼前。
      “臣没有皇上召命私自回宫,此第一大罪。”然后思远就跪伏在地上不起来了。
      “思远呀,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了你还是朕的暗使,出入皇宫也是正常事。”
      “谢皇上。臣有罪,臣瞒着宁小王爷的身份不报,是欺君。”
      “宁小王爷?”皇上也是一愣,哪个小王爷?
      “其实,袁志就是宁小王爷,宁致远。”说完,陈思远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他听到皇上把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然后是死一般的宁静。
      “算了,你起来吧。”
      龚平见陈思远不肯起身,看了看皇上,这才过去象征性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陈思远。可是思远摆了摆手,咬了咬嘴巴。
      “臣下面说的话不中听,不过,希望皇上体谅臣的用心。”
      龚平不知道是要走还是留。他看了看皇上,皇上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说!”皇上也有点生气了,“但说无妨。”
      “臣才进宫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皇上对舍妹情深义重,只是臣认为舍妹没有那个造化。”
      “怎么,思远你这个未来的国舅爷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忆南人品样貌都是一流,又是太傅的女儿,京城里谁不说相国千金是天生贵命。”
      “蒙皇上您错爱,只是,臣认为舍妹如果嫁给宁致远才是对皇上最有利的。”
      皇上一挥手把小桌上的酒菜全打翻了。
      “朕瞎了眼,才觉得思远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原来你竟然如此不堪!你和那些人一样,全是一些没心没肝的家伙!”
      “皇上说的是!”陈思远跪在地上看着皇上在眼前发着脾气,看那些上好的瓷器在眼前落地开花。小碎片在眼前飞溅,皇帝像疯了一样在那指着陈思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那段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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