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梦里花》萧易轩

122、脉象

　　通过几天的暗自观察和试探，我最终放弃了这一举动。那个亓沄，待人真是生分地很，根据他平常的行为，我真的想不通，那日他为什么会出手为我们解围。白日里赶路时，就算是我和环儿主动搭话，他也只是“嗯”，“哦”，“噢”，发出几个语气词，算是回应。有时甚至是一路无语。
　　明明就是完完全全毫无相同之处的两个人，为什么当时我会有那样的感觉呢？
　　泄气归泄气，我还是很高兴能够有个人与我们通行的。
　　虽然战乱暂时停歇了，但这路上还是不太太平。环儿虽有些拳脚功夫，可她毕竟不是侍剑，并不专一于武功，对付两三个毛脚小贼还可以，如若遇上成群的土匪强盗之类，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
　　至于我，在这个时代，我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如何比得上那些拿着长枪长剑，有着轻功跳来跳去的人？况且，我还并不想让环儿知道我会些功夫的事。在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值得尽信！
　　所以啦，有个免费的保镖与我们通行，我当然很乐意呢！
　　只是……那个亓沄，好像身体不大好呢。经常看到他咳个不停，甚至有时会看到他咳出鲜血来（偷偷地看到的）。说是哮喘吧，他又不喘，说是肺部的问题如肺结核肺气肿之类的病吧，看他的气色又不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就那么一直地咳，咳得感觉心肺都碎了似的。好心想帮他诊断吧，他又死活不让，连把脉都不肯，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劳我费神了。
　　真是个顽固的人！都咳成那样了，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到他这样，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个顽固的病人——墨琰，他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人！想到墨琰，我的头又疼起来，那个,真……真是个难缠的人。而我，还将要去见这个，难缠的人！
　　想到这儿，不由得呻吟出声。唉——这两个人，脾气还真像。
　　“亓大哥……洛姐姐，不好了，快来！”耳边传来环儿焦急的声音，“洛姐姐，快看看亓大哥怎么了……”
　　我回过神，抬头正好看到亓沄翻身跌下马背，吓得我急忙翻身跳下，快步上前查看究竟。
　　只见亓沄面具下的双目紧闭，双手紧紧揪住左胸前的外袍，很是痛苦的样子，紧闭的嘴角又流出血来。
　　“亓大哥？亓大哥……”我轻拍他隔着面具的脸颊，试着呼唤他，可他的双目依然紧闭，昏迷不醒的样子。
　　这次我有些慌神了，以往亓沄咳个不停，即使咳到吐血，也从没像如今这般昏迷不醒过，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对了，把脉！我一急，居然把身为医者最基本的行为给忘了。
　　掀起他的衣袖，心中突地一颤。指尖刚刚碰触到他的肌肤，便感觉到犹如浑身跌入千年冰窖般，寒气从指尖顺着骨髓而上，简直要将我全身都冻僵般！他为何体温如此的低，仿佛我摸到的不是人的肌肤，而是一块深潭寒冰！
　　我强忍着寒气，寻到他的脉搏……
　　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对最为基本的把脉产生了怀疑……
　　他……他的脉象……
　　一潭死水……
　　他的脉搏，如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机。
　　那明明就是……
　　死人的脉象！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还有心跳，明明只是暂时的昏迷，明明还有呼吸，肌肤也如正常人的肤色……可是脉搏……脉象不会骗人！死人般的脉象，寒冰般的体温……
　　太诡异了！
　　亓沄……你到底……是谁？！
　　先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环儿，你把马牵着，先去找家客栈，然后找辆马车再来接我们。”我简短地吩咐环儿如何如何去做。
　　看到环儿快速地离开，我独自将亓沄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半拖着将他拖到路边的一棵树下。
　　喘了几口粗气，擦擦微微冒出的汗珠，没想到这个亓沄，看起来瘦瘦的，体重还真不轻。我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不小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吃力，差点拖不动他。
　　现在他居然没有脉搏，我也无从得知他得了什么病或者是中毒什么的，好在他心跳与呼吸都还正常，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唉，脉搏都没了，还什么生命危险不危险的啊……）。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让我替他把脉，原来症结在此。那么诡异的身体，是谁都会被吓到的！
　　亓沄……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被自己突然间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不禁又无声地笑了笑。真笨！他若是死人，如何还能吃饭说话行动，呼吸心跳样样不少？
　　估计是中了什么奇异的毒，或者自身练就的武功不同吧……
　　心里平静下来之后，好奇心又出现了。都说好奇杀死猫，对于那个面具之下的容貌，我到底还是没有彻底地死心，心痒难耐地想……
　　念头一动之间，手已经有思想似的，覆在了他的银色面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