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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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气喘吁吁地道：“有一个青衣婢子在外面，请你到月落小姐那里去。”
我听完眉头猛地一皱，脸色凝重了不少。从床榻起身，向着有些如临大敌的英宜二人勉强一笑：“如此，便麻烦两位姐姐帮忙更衣。”看见她们都有些欲言又止，我却如同什么都没看见般扯着脸假笑。她们见我如此，只有将话吞进肚中去。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任凭她俩摆弄，自己慢慢梳着头发，暗暗叮嘱着自己：“可千万小心不能说错了话，要是被她看出我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那就糟糕了。”
轻轻地“嗤”的一声，我咬开夹子，将一只宝蓝色发钗斜插鬓边，又挑了一对小蛇状的蓝色耳坠戴上，衬的一身下人品级的红衣丝毫不见俗艳，却又不招摇着引得主子挑岔。
我颇为满意地看着铜镜中那个身影窈窕，穿着大方优雅的女子，心想我在现代非常引以为豪的品味终于有用武之地，也很高兴地看见她们两个惊讶地合不拢嘴的模样。真是……好可爱。
“你真的不一样了。”临出门时，英儿仔仔细细地用可以将我烧穿的眼神盯着我，半晌，认真地说了一句。
枫桥小阁。
我在那个来请我的青衣丫头指引下，来到了月落的住处。
很意外，那个丫头竟然将我引进了书房。我忍不住奇怪，难道这里的风俗不是在正厅见客？后来想想又明白，我的复杂身份摆在那里。
至书房门口，那小丫环帮我撩起了竹帘子，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句：“我家小姐在里面恭候多时。”却不往前走。我瞅她一眼，便微微一笑：“不敢。麻烦你了。”便撩起了裙子跨进去。
进去后，扑面而来的，居然只有一片黑暗。我忍不住微挑眉，却不敢动。心中有些嘲讽，没想到，一个落魄的小姐居然如此端架子。
屋内很安静，我只听得到我自己细细的呼吸声。身体站的越发的僵硬，渐渐有冷汗从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咸咸地辣了眼睛。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面前一片黑暗的虚空大声道：“既然我如约前来，也请月落小姐不要失了约才好。”我现在的声音和我现代的声音难得的相似，唯一不同之处是这个声音要稚嫩的多。
没想到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明显的有一个大的停滞，似乎黑暗都被凝固住一般。所以在我正前方不远处突然响起的那丝轻微的抽气声，我听的分外清楚。没等我多想，声音的来源处便亮起了一曳明亮的烛光。烛光虽亮，但在整个屋子的照明效果来看，勉强可以不被称作昏暗。我眯眯眼，按规矩低下头去。
“你抬起头来。”一个声音响起，是很清澈柔和的音调，但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有点紧张。
我定定神，好容易扯出一抹僵笑，抬眼看过去，却被她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神吓了一跳。
她仔细而急迫地看我的五官，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一般。渐渐地失望的神色充斥进她的眼眸。又似乎觉察出我的慌张，她终于收回了眼神，掩饰般地轻咳一声，抬手顺了下鬓角的青丝：“你叫什么名字？”
“赫连伤春。”
“家住哪里？”
“奴婢是家生子儿，司马府就是奴婢的家。”我将从宜儿那里套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听。
“我是谁？”
………………
…………………………
靠，她究竟在试探些什么？
“您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尊贵的司马小姐月落。”虽然不耐烦，我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一大堆肉麻的话扔出去，然后恬不知耻地朝月落一笑。据说我的前身就是这个德行。
她看见我放肆地盯着她看，嗯，准确说是盯着她胸部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她从蜡烛旁边拿了一根铜钎子，慢慢地拨动着烛火，整个屋子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一明一灭。
又是沉默。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都有些昏昏欲睡，月落她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仰着脸看我。我吓了一跳，眼神放到她白皙的脸庞上。她脸上表情很奇怪，应该说从我看见她开始，她的表情就一直很奇怪。
“我倒是不明白，只是生了一场病而已，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她似笑非笑，眼睛微微眯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脸色冷淡，身子却忍不住微微一抖。聪明到令人咬牙的月小姐，故意把那个“换”字咬得分外清楚，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脑中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在尖厉地叫嚣。
我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