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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如此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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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维亚岛虽然不是南海最繁华的岛屿,但是它接近着四海的交汇处,依靠着良好的气候与便利的交通使它的贸易业不断发展着,成为南海一座出名的小岛。
而哈尔曼圣母院是这个岛上最大的圣母院,自古以来被人们信奉着。不知为什么岛上一直保留着这样一个习俗,要作为淑女的女孩必须进入圣母院学习圣学。(这算是它香火兴旺的原因之一吗?)当然,莫婗的奶奶也照做不误,而今年莫婗刚刚十六岁,被要求成为淑女的她被送入这里。
每个周的星期三和周六的早晨八点都要在圣殿里举行仪式,要求的就是在院的修女和圣徒们到场并跟随牧师哼唱神曲。但让人哼唱那令人想要入睡的调调是最无聊的事!莫婗站在一排修女的队伍中,身着那单调黑白的服饰,眼中闪动着充满活力的光却闷着声不打算唱出一个字。她已经到达昏昏欲睡的边缘了,但那可恶的牧师竟然还有大本神曲谱未唱完!等到他唱完岂不该吃早饭了?
莫婗紧盯着牧师翻动书页的手,恨不得冲上去把那牧师连人带书一起丢出去。她现在才后悔来当修女的决定,不仅要交算不上便宜的学费而且还要备受里面的老修女的折磨!她格外怀念可以自由外出的日子,哪怕是听着奶奶在自己的耳边唠叨也比这好多了。
经过了两小时的煎熬,牧师终于吟唱完了,莫婗也不用再听那歌声了。拍打了几下有些僵硬的小腿,活动活动两下手关节,才勉强打起精神来。“莫婗,安洛柯,你们两个留下来打扫殿堂还有外面的走道和雕像。”莫婗才起身就听见那个肥胖的老修女大叫她和好友的名字,要知道打扫殿堂是小问题但是外面那些走道和雕像就是大问题了。而那老修女只是不屑的瞟了一眼两个女孩,又扭动她如同水桶般粗壮的腰身离开座位。她身后自然少不了几个笑的得意女孩子,但是莫婗真不明白那些人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可怜的倒霉蛋”吗?
“莫婗,你没事吧?”安洛柯抱着长柄扫帚凑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会有事?那个老修女还能吃了我吗?”莫婗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她怎么看起来象个小偷一样的?“莫婗,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副院长吗?她刚才一直盯着你没唱歌呀,那样子真的象是要生吃了你一样。”好友急躁的直跺脚,就差用她手里的扫帚敲莫婗的头了。
“原来是副院长呀?难怪会长得一身肥肉…”她就感觉身后有人一直再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她,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没人要的老女人,想起那个人彪悍的身材莫婗立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们快,快打扫吧。”莫婗咽了咽口水,又揉了揉自己一臂的鸡皮疙瘩。两人开始打扫…
“那个,莫婗?”整理完殿堂刚刚开始打扫走道,她就感觉到安洛柯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怎么了?”莫婗转身便见她正拿着一块抹布并且笑得很“友好”的看着自己,“那些…那些雕像你能擦吗?我想来扫地。”她的话怎么能够这么没心没肺?莫婗抬眼看了看那些驻立在草坪上的人型雕像,又转回目光来看了看笑得依然很“友好”的某只。她又怎么会交了这个损友?
最后是她妥协了对方的要求,用湿抹布擦拭着人型雕像的身体。本来擦雕像是可以举手之劳的,但是问题是这些雕像都是半露或是干脆不穿衣服的,还偏偏大部分的都是男性的。莫婗擦得很郁闷,紧接着她就遇到一个大问题了。她看着某只讨厌的鸟儿随地大小便的地方,为什么会正好落在大卫雕像的雄□□官上呢?她深吸一口气,没事只是雕像罢了。自我安慰后面如死灰一般举起抹布走向前…
第五个周六是修行结束的日子,莫婗和安洛柯早早就起了床,并且当天早上的神歌莫婗唱得格外高兴,她的一脸微笑甚至吓到了副院长。但她没料想到会有人来接自己回家,并且那人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未婚夫,安尼东伊·邦肯。“我美丽的小鸟,想念我吗?”一见面邦肯便如同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举在胸前,她在色彩各异的目光注视下接过这束花,对方总是爱炫富的做法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来做什么?”莫婗的目光在他和身后的软座马车间走了几个来回,她一点也不想上那张白色豪华的马车。“自然是来接你了,我亲爱的。”邦肯不询问的就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不必,我可以自己回家。”立即将自己的手抽回,他也太放肆了点?“这怎么能呢?要知道若是人们看到你,我安尼东伊家的未婚妻以这样子走回去岂不显得我对待你太坏了?”他音调顿时做作般拉高,特别是在讲他的姓氏时咬了重音,他其实是想说她这样走回去会丢了他家的脸吧?
“好吧,我上车就行了。”随手将那笨重的行李箱交到他手里,却不料他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她的脚边。吓得一边站着微笑的管家立即跪倒在地上去扶他,“少爷,快,快,快起来,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搬莫婗小姐的东西。”管家扶着邦肯站起来,又指挥着身后几个保镖做事。
“…很重吗?”莫婗却因为这件事心情又一次变得愉快起来,说着从一个保镖手里夺过箱子并拎在手轻松的朝邦肯晃了晃。“…不重,不重,我刚才只是不小心而已。”邦肯立刻松开管家的手臂,故作淡然的咳嗽了两下。可他的小腿为什么要抖得那么厉害呢?“是吗,那就帮我把箱子放上车好了,我亲爱的。”将木箱“嘭”的一声放在他面前,莫婗微微一笑抬手将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而邦肯的脸色顿时变成惨白色,她真心要整他。
等着他拼命地托箱子上马车,莫婗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弱?邦肯家是这座岛上的第一首富,说他吃得不好身子才虚弱的话是打死她都不信的。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小子一出生就有一大票仆人跟随着、保护着,怎么会吃真正的苦头呢?他终于把箱子放上车了,脸也憋成了猪肝色额头上满是汗水,但他回头时还是硬要强言欢笑。“走吧,我亲爱的。”
“等等,把安洛柯也带上行吗?”她说着拉过好友的手腕,既然这辆马车很大的话,她相信多一个人邦肯肯定不会介意。“呵呵,那当然可以。”说着他还不忘看一眼安洛柯的行李包,还好不算太大…
豪华的白色马车飞驰过沿海的大道,又惹得一阵人们的注目。莫婗透过那琉璃制的小窗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象,打渔的船只在蔚蓝的海面上穿梭着,海鸥一跃过打来的海浪又冲向高空自由翱翔。她觉得这些比起邦肯那些所谓“高雅”的问题要有趣的多了,她心思紧紧跟随着那自由的鸟儿飞翔,一点也不在邦肯提的问题上。
“对了,我亲爱的,下一个周末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参加奥克伦号的轮船宴会吗?”在他的问题中终于有了她觉得有用的东西了,“…轮船?”她回转身来,若是她没记错那艘轮船是艘专门为王室贵族提供娱乐的豪华游轮“是,受卡拉蒙三世的邀请,我们能有幸参加这次航行。”听起来还不错但为什么是和贵族一起?
目送走邦肯的马车,莫婗才呼了一口长气,真是让她觉得压抑得难过。“怎么了,我亲爱的,安尼东伊,夫人?”安洛柯见状拉住莫婗的手左右摇晃,她从来不放过能调侃莫婗的机会。“安洛柯,再这么叫我,小心我敲掉你的脑袋。”她抬起左手做势要打对方,安洛柯立即松开她的右臂,依然嘻皮笑脸的问道∶“那好吧,你到底哪里又不称心如意了?我的好姐姐。”
“你觉得这样子就算爱情了吗?”莫婗也许气不过,转身面向大海,轻抚被海风吹扬的长发。她很想出海,而这不切实际的婚约对她来说就是个障碍。“这样不好吗?他能送你令人嫉妒的花束,让你坐别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豪华的马车,嫁给他你就用不光的钱财再也不用担心后半生了,这样的好事谁不希望有?”安洛柯似半开玩一般笑问她,却见她的手掌慢慢握紧直到手指都泛白了。
“这样的确不错。安洛柯,但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钱!”她想要的东西,只有奔向那片蔚蓝的、神秘的、变化无穷的海域。“而且有一点你可别忘了,那些钱真正的主人可不是邦肯而是他的父母。”如果只看到表面的美好,那内在的问题就只会成一颗定时炸弹,爆发时令人吃惊罢了,她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净身出户。
“那还不都一样,你嫁入他家不同样能有钱花?”安洛柯觉得莫婗这丫头简直就是好日子过昏头,没事尽瞎想些东西,若是让她的话一定是一百个愿意的说。“可是…似乎邦肯连养活他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你认为我嫁给这样的男人真的会好过吗?”莫婗猛地转身拎着木箱走近安洛柯,连语气也有些偏高了。安洛柯顿时有一种莫婗要打自己的错觉不由的往后退了退,“…”保持沉默,她真担心以莫婗的脾气会发生因语言不合用箱子砸她的事“若是用父母的钱来玩自己的浪漫,那我宁愿不要这种令人爱羡的浪漫。而我需要的男人也决不会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养活的人。”莫婗无视她的举动,继续快步走近她的身边。在走过对方的身旁时,将这一句话讲完。
“该回家了…”拎起那笨重的木箱,她不想再为这事费心了。也许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