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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衰败千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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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永远停留在你的梦中,直至死神降临。】
于Giotto而言,西西里的海滩是永远的噩梦。它与每一个经历过战争的海滩相差无几,却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沙子浸着灰黄色的海水,脏兮兮的泥沙间碎贝壳若隐若现、僵死的海蟑螂以及战争垃圾横尸满地。
潮在上涨,白森森的破碎骨节搁浅在冰冷的腥咸沙砾里,唯一完整的头骨上镂着两个巨大的窟窿。黑色的空洞透过湿漉漉的海草,望着那茫远而无际的灰色云层。
金发男子踉跄,紧拥头骨与残骸。失魂落魄地用指腹摩挲着惨白的骸骨,跪坐于潮涨潮落,疲惫地闭上眼睛 。暗下来的视野里似乎闪现出零星片段:昔日明亮的红发变得肮脏黯淡,刀锋一点点分离撕裂柔软的骨肉,暗红亮白交缠不开,四肢百骸终于被拆开来零碎掉落。
已经够了!他吃力地想着。
——请你停下,让这一切结束吧。
年轻的Leviathan却嬉皮笑脸地扶住男人颤抖的肩膀,语调轻快好似唱歌。
“嘿!伙计,别这样,快瞧瞧你怀里的人,他在笑呢。”
衰败千面
>>>背面
——我的一生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关于你的,阴谋。
——这个故事讲述的只是一个他所策划的小私心。
——别总想着成为谁的谁,也别总想着什么属于你。那太天真了。
——没什么是属于你的。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人。待到了终老时撒手归西,你撒手放开的那些,就和你出生时紧握的那些一样。
——什么都没有。
>>>一面
Cozart记忆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瘦骨嶙峋的。
母亲的手,佝偻的人,家门口的树。
以及,那时候的他自己。
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唯一有血有肉的事物,是个短得没有结尾的故事。母亲沙哑的声音总是说得有气无力,他却百听不厌。
“传说,上帝在造了人之后,人请求上帝:‘上帝啊,我们太弱小了。请你再创造一个英雄吧,让他保护我们。’ ”
“上帝却说:‘你们拥有自己,不需要英雄了。’ 人们没有得到英雄,可为了抵御各种外来的风险,人类只好自己创造一个能让他们有归属感的庞然大物。”
“他们也给予了这个保护者名字。”
“Leviathan。”
正是这么一个理想色彩厚重的故事。Cozart觉得一定有人能够创造出Leviathan。
混乱已经持续了很多年,镇子里起火一定是因为出现烧杀抢掠。一群人穿着睡衣和拖鞋,推推搡搡地远远观望大火,人群躁动不安。
Giotto挤在Cozart身旁,前面几个男人浓烈的狐臭熏得Cozart脑仁阵痛,后面妇女放着的巨大铁桶又冻得他脊背动弹不得,细小的血管末梢好似连接着神经一齐冰冻。只有紧贴他手臂的Giotto是暖呼呼,带着淡香的。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G的房子也被烧了——!”身旁的人紧紧挨着Cozart,大声拖长音调发问。
还未等Cozart反应,前方叼着烟的男人便笑了起来,“不走运的小鬼。”
一直沉默不语的G听后狠狠啐了一口,仍是不做声。因为男人没说错什么,他们算起来都是孩子,名符其实在动荡中成长起来的一代。
而他们也确实不走运。
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是这个样子的。
“今晚我们暂时可以去教堂避一避。”Cozart拢拢衣服不搭理那男人。“明天再想办法。”
教堂主事的Jose神父与Giotto熟识已久。原因无他,只因两人都是忠实的信教徒,每周望弥撒Giotto从未迟到过。Cozart不以为然,饥寒交迫早已足够逼疯人,这时候你却还得去供奉一个饱食足饭的虚无,最可笑的是他甚至不愿意给这群可怜教徒一个Leviathan。
教堂在圣徒眼里是至高无上金碧辉煌,在观光客眼里是美丽文化历史悠久,在Cozart眼里是司空见惯破旧不堪。至少他们这里的教堂是这样的,虽然已经被缮修过无数次却仍无法改变它的模样。Jose神父带他们走过堆着碎砖头的中殿,穿过回廊,踩着碎石里冒头的青草向前。
他边走边担心道:“明天巴莫勒来的Knuckle神父会过来代替我一段时间,我只能帮你们一个晚上。”
“此后的清晨我要启程回故乡一趟看望我的老父亲,愿上帝保佑你们能快些找到归宿。”
“托你吉言,神父先生。”Giotto仍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身上大针角的补丁睡衣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他们跟随神父来到一间狭窄的小屋子,据说是杂物室,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霉味,灰尘簌簌地到处飞,呛得人睁不开眼。
三人挤挤囊囊缩在仅有的一张小床上,Cozart侧卧在床边十分僵硬。过长时间的奔跑使他汗淋淋的,突然这么躺下放松后,他只觉自己被难受的温热潮湿包裹,睡衣湿漉漉贴在后背和干燥被子摩擦发出轻微声响,身旁温温软软的暖香团在他的鼻腔里,刚刚好的不刺鼻不突兀,衬得身上湿热更加不适。他不愿意Giotto往G那边挤,却也同样不愿意Giotto闻到他身上的汗臭。
——同样是竹马,真希望他看到我的都是比G还要好的一面。
Cozart想法强烈却知道现在的他不尽人意。我们有共同话题不也足够了吗,至少我们是知己,是挚友,不是吗?他自我安慰地想。
一夜无眠。
Cozart因为睡姿僵硬导致浑身酸痛,只好提前起床。G四仰八叉毫无睡相,Giotto的脸捂在G的脖颈处呼吸均匀。他伸手摸了摸那个藏在包里,准备送给Giotto的纯银十字架,忽地觉得这物件硌得他有些疼,他伸手软软捏住冰凉,有些钝的棱角嵌入柔软的掌心。
出门时瞧见Jose神父,就算年至中年,那人挺拔的身影依旧让Cozart自愧不如。风度翩翩的男人拎着皮箱子,似乎准备出发了。Cozart悠悠上前搭话。
“神父,听说你的故乡在巴莫勒附近吗?”
“是啊,许久没有回去了呢。”
“那是个好地方呢,就是路途有些危险。”
他想,他改变主意了。
最好的东西总是灾祸。
“愿上帝能保佑您平安回家。”
Cozart的笑容愈发深,眼里放着真诚,藏着暗光。“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不值钱的一个小玩意儿。”
掌心躺着早已被握得滚烫的十字架。
“希望您愿意接受它。”
“谢谢你,我的孩子。”
——同样,我也感谢你的离开。
——请不要再回来了。
——上帝的孩子,愿你一路平安。
>>>十面
“今天是十月四日,礼拜二……”年轻的神父站在破旧钟楼里,手绕钟绳,木头踩在脚下吱吱嘎嘎。
沉吟半响,陌生人的声音打断他有些昏沉的思路。“今天是圣弗朗西斯科德阿希斯。先生。”
“噢,的确是这样!”神父吱吱呀呀踩着破木地板敲响大钟,通知着镇里的人是时候望弥撒了。
“年轻的先生,我要向你表示感谢。”Knuckle在厚重的钟声中朝Giotto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大概我还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也说不定是因为神父你长途跋涉过于劳累,所以忘了这事。”Giotto依旧一个样子,笑起来像是代表耶稣原谅了所有人。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您可不能这么说。”
Cozart立在转角听他们一来一往,心中想法参差。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在关注着如何生存,而他们所述的话题放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就是昂贵的奢侈品。站在荒漠里谈论绿洲海市。
【遵行诫命者的福祉,赐平安在你们的地上,折断你们所负的轭,叫你们挺身而走。】
呵,这里的人都在为了活下去忙碌,谁还记得让谁庇佑?谁还记得遵行诫命?
清早阳光一缕一丝还未伸展开来,Giotto的笑容宛若神衹。
犹如神话里永恒的羊皮画卷。
Knuckle抚着衣边褶皱,脸上笑容与面前那人八九不离十,赞扬的话在Cozart听来顺心又刺耳:“果然,忠实的教徒总是最接近上帝的。”
G叼着烟悄声走到一旁,对那两人的谈话发表评论。
“他们这样,大概就是所谓的知己吧……啧!”边说G边弹了弹烟灰,却不想连着烟头一齐弹掉。
“运气不错啊,G。”Cozart瞧着那人,忽地想起某个关于烟头的传说,虽不知是哪里来的说法,但口口相传颇有几分真实的感觉。
【烟头弹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别胡说!”G捏着火柴盒皱眉,显然也想起了这事。
也不知是Cozart嘴太欠,还是那个传说真的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真了。精得无比准确,下午便听闻噩耗。
Jose神父去世了。
在Cozart原来居住的小镇遇上了强盗。只言世道艰难,他为了胸前的银十字架而丧生。
瞧吧,伙计!上帝直到最后都没有给你任何好处。
有人似乎在如此嗤笑。
Giotto与Knuckle脸色凝重,G的手边碎灰落了一地,Cozart蜷在椅子里犹豫着如何开口。
“不能再耽误了。”
“我去把Jose神父葬下吧。”
Giotto惊愕地看向声源,皱住眉:“我和你一起去。”
Cozart扯着嘴角,走上前扶住那人的肩,郑重无比,好似什么仪式。
“不,你留下来吧。意外在这里早已不是意外了,我想我们需要一个Leviathan,而你一定是创造他的那个人。”
“我为你处理一切的烦忧,你来保护西西里。如何?我的朋友。”
Giotto对Cozart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却又意外地同意西西里需要Leviathan这个说法。火灾也好,Jose神父的死也好,都是这一切灾难造成的。
Cozart不等Giotto做出回应便松松拥住那人,耳边的言语郑重无比。
“Givro eterna amicizia.”
我对永恒的友谊起誓。
“caro.”
我的亲爱的。
——我不是信徒,不是你的知己。
——但我想,我是你的挚友。
——请记住,我为了你可以做一切。
——啊,今天也是平静的一天。
>>>百面
无名小镇那方生方死的冬季只剩个尾巴,Cozart口呼白气站在故土看这里的人烟至稀,黄昏衬着枯藤老树只留一番残破。
那么就把您安葬在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吧。背对燃烧着的Jose的尸体,浓烟滚滚伴着短暂的思路散在空中。
大风扫过他,刺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胃部似乎有些不适,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上帝啊,这味道可真是难闻,不是吗?
Cozart看着不能再烧的残破,把七零八落与尘土全装进破布袋子,里面的骨灰和没烧化的假牙铜戒枯枝败叶,叮叮当当闷响着伴着Cozart前进,红发男子则毫不在意地按着记忆寻找教堂在何处。
男子庆幸于自己的好记忆,没走一会儿就瞧见远处那巴洛克建筑。只是单薄的建筑似乎零零散散黑着大半,看起来残残破破似是被烧毁只剩楼架。
“这里居然被烧了,真是世事难料。”这感叹还未结束,Cozart便发现教堂是被树遮住了,原来树已经长那么大了,他又这么想着,踩着枯枝破叶往前,再走几步又发现那树依然是瘦骨嶙峋影影绰绰的。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哪里那么多世事难料。
都是主观臆想。
红发男子埋下布袋,一屁股做到树下,盯着残阳如血,等着教堂里到整点都会敲响的钟发出可以刺激大脑皮层的声音,可直到天完全黑下来都没有听到,他不知道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响起的。大概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至少在他离开时,那钟还在响。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人记得了。就像他一样,站在故里像个陌生的入侵者。
他拍拍灰尘准备随意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老人吓一跳。那人一身的破烂,皱纹把五官挤得不成形状。
弓着腰声音喑哑干涸的老人似乎朝他说话,声音嘶哑却听得一场清楚:“Hey,guys!I'm Leviathan.Simon Leviathan.”
“Simon Cozart.”他张张嘴,吐出自己的名字,鬼使神差。
“感觉如何?”Leviathan边说边颤颤巍巍用地上的树枝挽出一个枯枝圈,银灿灿的十字架插在边缘,Cozart对他的问题不明所以。
“成功消除了障碍,一定很开心吧?”
红发男子一愣,疑问还未开口便被打断。“我说过了,我是Leviathan。”
Leviathan干瘪的手似与枯枝长在一起,凸出的青蓝色血管像是快要熄灭的火苗。他将手中枯冠带在Cozart的头顶。柔软的发丝与残败纠缠在一起,姿态决绝的好像再也解不开。
——我以枯枝为你加冕。
Cozart用手碰了碰头顶,头发被扯得有些痛:“我想这种事做一次就好了,我有罪恶感。”
“哈,真的是一次吗?”对方笑得很是愉悦。“那G的屋子是谁烧的?你的所做作为在我面前,可是赤裸裸的司马昭之心。 ”
“屋子不属于你,所以就要搞破坏吗?”
“还是因为你妒忌他,他的屋子里住着你和你所谓的真爱。而他也在。”
“你只能是那个感激涕零的被施舍者。”
“那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Cozart突然觉得自己胃里空空如也的不适加重了,可说起话呼来却又透着一股子油腻味,反胃得想吐。真是造孽。他这么想着。
被人看透的感觉真不舒服。
相较于他的不适,对方却异常的愉快。笑起来的声音像是粗糙物摩擦在一起,断断续续嘶哑不停。
“你既然是Leviathan,不会对我的所为感到不屑吗?你可是保护人类的英雄。”
“看来你没有听完整的故事。”
【上帝说:“英雄在保护你们的同时,也会欺压你们,吃你们。”】
【但人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创造了那个能让他们找到归属感的庞然大物。】
【命运可都是自己所选择的。】
Cozart一怔,随后义无反顾吐出最后的话语。
“可我还是需要你,Leviathan。”
“为了Giotto。”
没关系,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了你而做。
——呕吐出希望,再退掉自我,将这杀人的房客放入神经中。
——与他分享我的遗忘,我的清醒,我的一切。
——超越器官的折磨和他们解体的旋律,直到停止的那一刻。
>>>千面
【那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为此他们即将背叛挚爱。】
Cozart在那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以巴莫勒为据点建立了自卫队。
每每Giotto寄信询问道,已时过一年,你是否回来时。他心咯噔一下掉不见,心说又是一年,却总推说旧病复发,到冬季更甚,动弹不得,来年再议。而旧病究竟是何,只有Cozart清楚,大概这病暂时是无药可救的。
在Simon发展起来的同时,他也听说了Giotto手下那个支持西西里独立的激进派 ,Demon Spade。
虽然Giotto总说Demon不是这样的,但传入Cozart耳朵里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自诩不凡的末代贵族,瞧不起目光短浅的小农主义们。雾守不过也只是愁云惨雾罢了,能如此到什么时候呢?
Cozart兜兜转转最终带着Leviathan到了Vongola总部。这几年Leviathan越发的年轻起来,每每Cozart气急败坏的提到Giotto身边所有人时,Leviathan都要年轻上几岁。
所以现在于红发男子身边套着正装的男人身上,丝毫无法看出初见时他的沧桑枯老。
“好久不见了,Giotto.”Cozart眼睛眯眯笑得开怀,无法定位自己在眼前人心里的位置。
竹马?Cozart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地中海那边驻守的G,我算不上。
挚友?他看看一旁抿嘴不语的Alaudi,我算不上。
只能是故人吧。
他打量着自己曾生活多年的现世,里面被塞满了无数自己不知道的人。
他们和Giotto创造所谓的历史,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
回程的路上Cozart狭遇Demon,两人笑得各怀鬼胎,而当瞧见Leviathan时,那人笑容更甚。
“我想我们会成为同僚。”
“你将Leviathan用来杀戮也好,用来过家家也好,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你在用它做什么。”
Cozart笑了起来,“我看你不像囊中之物。”
“Giotto才非囊中之物,不是吗?”Demon一边摆弄着戒指,一边说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他那会儿,Vongola还是个不入流的自卫团,什么都算不上,甚至连那些落魄贵族都不愿意瞧一眼;就他,整天带着G和 Knuckle,然后天不怕地不怕地往南墙上撞,见到棺材都不会掉泪。只不过谁都想没到墙真被他撞垮了,然后他就说啊,他要拯救我们。”
“后来直到艾琳娜……”他顿了顿,话没有说尽。“我才明白,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在Vongola了,再不停下来,下一个可能就是他。”
“我明白,你说的是我们互帮互助,对吧?”
“对我来说,得到Vongola的力量,独立并和平西西里是必须的,拯救Giotto也是必须的。”
“而对你来说,让他永远的记住你,变成不可忘记不可或缺,也是绝对必要。不是吗?”
“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同僚。”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
“是的,同僚先生。”
——我们有绝对的能力帮你逃离这里,Giotto。
时隔一年,Demon折好精心的阴谋,将它送出卡尔塔尼塞塔的繁华,抛入那人最初的故里。他忽地心生惶惶然的凄凉,战争还没开始他便已得到幸存的庆幸。
“我想,你比我们任何人都爱他。”
——况且,我也想要拯救他所创造的Leviathan啊。
>>> Truelove
【Givro eterna amicizia,caro.】
Cozart又想起自己离开时的耳语,低喃好似情人耳语深情沧海桑田。他摩挲信纸,心下明了。将手上昂贵折好,仔细装回来自卡尔塔尼塞塔的提示,抛入不瘟不火的壁炉,一时焰高吞噬。
“真是讲究的末代贵族啊。”
门外正在为刚刚结束的战斗而庆祝,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传入耳廓。门缝处刮入细碎的灰,以及清淡的酒味。
是谁说过,活着就不得不战斗,战斗又是为了继续活着,可以打破这个无趣循环的只有死神。
那么现在,死神已经挥舞着镰刀准备处刑,你跪下了吗?
这是我为你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永远的记住我,为我哀悼。
我的亲爱。
“Leviathan,咱们该走了。”
“去支援Simon的亲密友人,Vongola。”
在西蒙家族里流传着无数关于一世的故事。他们都说他是一个英雄,就算失败,也从未低下过自己高傲的头颅。
他为友谊献出了毕生宝贵,值得与否却无定论。
传唱人没有提起,他撕裂的骨肉里流淌出的话语,从未与人们赞颂相同。
——我的亲爱的,我想要的不是友谊长存,而是我爱你。
——不论你是否知道,但我的心脏作为子弹将永远为你上膛。
>>> Leviathan
世界因变老而日益壮大,未来缩小了。
据圣经而言,Leviathan是代表妒忌的海怪。
而于你而言,Leviathan是促你上路的英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