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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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凡也不想想，学霸的课那是那么容易上的吗。
她早习惯了老师满堂灌的教学方式，然后跟个复读机一样听老师说的，也不过脑子，就埋头做笔记，把老师说的状似重要的话全都记下来，等回头自己有空了再慢慢琢磨。这很费事费力，但对她这种理解慢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式。
但颜渊讲经济学可不是这样。
他讲话的时候，要她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书本听，有不懂的可以问可以说，就是不许动笔。然后等他讲完了，再复述他说的内容。
复述？！
复述是什么东西？
洛小凡要哭了。
她听的时候很轻松啊，好像内容都很简单的样子，他说得非常深入浅出，还讲了各种生活中的例子，甚至连吃饭排队什么的都能扯进去。可是，等他停下来，她就完全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好嘛！
他看着她，静待她的复述。
她也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分钟的“柔情”对视后。
颜渊绝望了，这才是真正的对牛弹琴吧？她就不能给点反应吗？敢情他说得口干舌燥还挖空心思地说一些身边的例子都是跟空气说了？
“看看这几个关键词，能不能想起1点什么。”他把之前跟她讲书时写的一点笔记递过去。
书面东西到底是比记忆靠谱，洛小凡的脑细胞总算是在报废前复活了一部分。
看着白纸上笔迹清晰的字，她的眼前好像重现了方才他一面说话一面写字的姿态。
男生随意地坐在塑料椅上，微侧着脑袋，头发在日光灯下根根发亮，显得很有精神气。虽然是晚上，她也不由地跟着来了精神。
在大概地扫一眼书后，他把书放在一边，俯首简略地在纸上速写下几个词。然后他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唇瓣开开合合，语音透着股年轻人独有的勃勃生机，悦耳而不失沉着。偶尔地，他微垂下眼，用水笔在那几个词上画圈以示重点。
“你觉得一个西瓜在我们学校门口摊子上卖得贵还是放在没有其他水果吃食的沙漠贵？假设其他条件相同。比如，人口流动是一样的，人们的偏好，哦，你可以理解为大家对西瓜的感观，也是一样的。”他问她。
“沙漠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都口渴死了，好不容易有个西瓜买，肯定很贵啦。”
她看到他非常浅地笑了下，嘴角微微上扬，好看得叫她差点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对。因为西瓜在我们这里有替代品，不吃这个还可以吃别的。但是，它放在沙漠却是稀缺品……”
……
他还问她：“市区的房子租金贵还是乡下贵？”
她深刻地记得她当时还挺鄙夷地“切”了一声：“你太小瞧我了吧，这种常识好嘛！”
“那你分析一下原因吧。”
……
“假设你现在很饿，手上没吃的，只能从我这里买馒头吃，没有别的途径来找吃的。我给你一个，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为什么是馒头，我换包子可以吗？”她抽了抽鼻子抗议。
颜渊黑脸：“别跟我耍嘴皮子，都快饿死了还由得你挑？算你10块钱一个好了，你吃了两个，现在有点饱了，再卖给你一个10块钱你要不要？”
“当然不要！”她愤怒地叫起来，“敲竹杠啊，我饿死了吃个10块钱的包子就算了，都饱了还买这么贵的包子，嫌钱多的没处花吗？”
“……这就是边际效用递减。”
一件一件，一桩一桩，慢慢地重现。
脑海里的东西渐渐地充实起来。本以为没说什么，可等她复述出来后才恍然发现，她一下就把前三章的重要概念都用例子的方式讲述出来了。
好神奇！
洛小凡肃然起敬，接着又开始心头滴血。
呜呜呜，她这半个月果真是白混了。
***
回去的路上，路过学校门口的小商亭还有几家开着。洛小凡忍不住悄悄地张望了过去。
好饿啊，可是这个点再吃是不是太可耻了？
不行，坚决不能再吃！
她艰难地把目光收回来。
颜渊却突然叫她等下，陪他一块儿过去买点吃的。
洛小凡心里就开始骚动起来，她要不要也买点千层饼什么的呢，真的有点饿饿的感觉啊，明明晚饭跟以往吃的一样多的。
正咬着手指头纠结呢，颜渊突然用一次性筷子夹了个煎饺过来：“饿了也不知道说，连小孩子都不如，小孩子饿了还会哭两声。”
这么凶！
被训了的洛小凡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很可耻地咬了上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说了，他说他的，她吃她的，反正不会少块肉。
这时，后头商亭里面的老板娘就笑着跟他们再别：“你这对象找的好，看他多体贴，我就见不得有些女同学老说要减肥，都受成什么样了还减，该吃就吃嗷。再见啊小姑娘，明天再来！我们每天都在的！”
洛小凡嘴巴里一大包地含着，话也说不清楚地就要跟她争辩：“哎不是啊，他……”
“话真多，你不吃我都吃完了。”颜同学说着就给自己夹了一个，没两下就下了肚。
这下洛小凡是没时间跟老板娘扯了，火速吃起来，又着急地嚷嚷：“你慢点！你慢点！不许跟我抢！”
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洛小凡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今天我特别饿一点的？”
颜渊把袋子往路边的垃圾桶一扔：“可见你平时真没用脑子看书。”
洛小凡怨愤地瞪他：“……”人艰不拆好不好！
“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着。”
洛小凡吃饱了脑子还有点木，闻言就傻傻地接道：“跟猪一样？”
正说着正经话的颜渊听得那叫一个无语。
“你真有觉悟。”颜渊撇嘴，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开始跟我一起每天晚上出去跑个两圈运动运动，再坐下去更傻了。”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洛小凡满不乐意地说，“跑步多浪费时间啊。”她已经感觉自己来不及了，还出去溜达？
颜渊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高考的都有工夫每天做个广播操，跑个几圈的，就你忙得连几分钟都拿不出来了？”
洛小凡一下就被堵回去了。
也是，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她就从来没有反抗得过他的时候。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就是要叫她陪跑她也得换运动鞋屁颠颠地上啊。好吧，跑就跑吧，反正过不了两周就到体测了，她就当提前练练吧。
而且，搞不好他就是兴致来了这么一说呢？没准儿睡一觉醒来就给忘了！
莫名其妙被抓去锻炼的小凡同学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
颜渊可不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的人。他说要跑，那就是实打实的跑。
本来洛小凡想着自己跑个一圈半圈的意思一下就好了，无奈颜渊同学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第一晚没说什么，到了第二晚就直接压着她足足跑了三圈。
洛小凡那个累哟，连喘气都要靠嘴巴了。
“昨天才一圈，为什么今天要加跑？”她呼呼地吐着大气，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颜渊面色平静，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昨天是热身，今天开始正式的。”
洛小凡忍不住送他一根中指：“……”算你狠！
跑了步脑子都灵清了不少，身体都轻了，只是轻得过了头都有点发软了。她叉着腰伛偻着腰慢腾腾地走回体育馆，半道上猛然发觉不对：“不对啊，为什么我跑几圈都得听你的！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这么多！”
颜渊轻嗤一声，正要说话，突然见她伸着脑袋探头探脑地往前小跑了两步。
他赶忙跟上，就看见她探着脑袋扒拉着体育馆西门的铁门框惊讶地朝内叫道：“小翠？”
四月初的天气正好，东体育馆的晚上很热闹，室内的羽毛球场地开放后，每天都有很多学生过来玩。来得晚的只能在旁边室内短跑跑道上打。此时，场内学生很多，跟室外的400米跑道的冷清截然不同。
颜渊打眼望去只见到整个馆内都是人，全是一个个跑来跑去的身影，顺着洛小凡的目光看了一会才把目光锁定到一个目标女生身上。
那女生穿着一套粉红色的修身运动服，长卷发高高地扎起，一手拿着羽毛球拍，一手作扇子状给自己扇风，往边上走去。远远望去，虽套着运动服也不能掩其妖娆的身段。
她对面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大声笑着跟她说着什么，同时接过她手上的球拍。两人一同钻过球网，女的进了旁边的洗手间，男的拿着拍子在外面等。
那人他见过。
两次。
第一次是在校门口向洛小凡献殷勤。第二次是跟一个女生一块儿吃晚饭。
经洛小凡方才那一说，他记起来，当时一起的就是这个打羽毛球的女生吧，是叫小翠？
之前在日租房的时候似乎见过？
当然这个女生是谁他并不在乎，他关心的只是那个叫金士禹的人。他到底是跟谁有牵扯？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洛小凡，索性开门见山：“那个人是……”
铁门旁早已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柔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