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NO.2:当会长大人遇到教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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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莲花敞篷跑车奔驰在柏油马路上，时速已经达到了150码，车子里的少年悠然地扶着方向盘，白色的棒球帽里面，银色的马尾露出来，被迎面的风吹得飞扬起来，一副紫色的太阳镜遮住了少年的半张脸，不过仍然掩饰不住少年天生的华贵气度。
虽然已经是10月，正午的太阳依旧很烈，阳光洒在柏油马路路面上，有些反光，亮白白的一片。
真堂漫不经心地驾着车，听着耳塞里面传来的音乐，身边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束香水百合，花瓣上还缀着水珠，显然是不久之前才离开生长的地方。
真堂把车子停在墓园附近的停车场，取过香水百合，锁上车，沿着墓园里面的道路一步步往上走，因为已经走过很多次，即使闭着眼睛，他想他也会找到地方。
把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年笑得很温柔，眼眸里面有着暖暖的光，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大概只有12、3岁。
真堂蹲在墓前，伸出手指抚摸少年的脸，微笑着叹息。
月华哥哥，我现在可是比你年长了，如果我老了，白发苍苍，你还是这个模样，该怎么办呢？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呐，是吗，月华哥哥？
今天是你的生日，呐，我没有忘记，带了你最喜欢的香水百合作为礼物，月华哥哥你有什么奖励？
月华哥哥真是小气，呐，我不和你计较，因为我现在比较年长。明年我就高中毕业了，风蔷薇的学校没有大学，真的要离开了，家里人属意我去政法系，毕业后大概会按照爷爷的安排，接掌他的职务。月华哥哥有什么理想？记得当初你曾经和我说你想把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画出来，告诉所有的人什么是美什么是爱。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六七年前的时候，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就溜走了，我想着或许六七十年的时间也会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然后我就可以见到你了，不过到那时，月华哥哥不许嫌弃我是牙齿摇落的老头子吧……
……
月华哥哥，对不起，又有人来打扰我们了，真是讨厌啊，好不容易这样坐着和月华哥哥聊天。月华哥哥，我生气了，怎么办？
少年面对墓碑上的少年保持半蹲姿势，把香水百合摆放到最完美的位置，在心中数着四周人接近的距离……腥艳的笑容在唇角绽放，起身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个完美的侧旋踢，左后侧的人应声倒下。
虽然爷爷对他的保护很严密，但是生在这样一个家族，这种事情，真堂已经习惯了，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身边随时都有静和暗处的保镳照顾，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静有的时候会给他一些放风的时间。
在心中默数着对手的数量，似乎有些多了些，虽然自己的身体比儿时好了很多，但是剧烈运动是有允许时间的，这一次回去一定会被静念到臭头的。
或许这次回去之后，和小慎学习一下关于呼吸吐纳的功夫。
真是麻烦啊？
真堂看着对方中的一人从怀里摸出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对着自己，百无聊赖地举起双手，功败垂成啊功败垂成，明明只剩下两个人了……手指摸到头上戴的帽子，看着对面的，唔，这算什么，劫匪么？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温柔，“大哥，不用紧张，天气太热了，我摘帽子而已……“
少年真的没有多余的动作，真的只是摘帽子，不过在摘帽子的时候，顺便捎掉了戴着的太阳镜，还有发套，流光般的银发如瀑般垂落，少年紫色的眼眸里面，有妖娆的星光摇曳，绝美的面容如同清晨沾露的白菊，刹那风华，瞬间迷住了观者的眼。
只有1秒的时间，已经足够，指间夹着从棒球帽里摸出的刀片，出手如电……
真堂掩住了胸口，弯曲着身体，贝玉般的牙齿咬住下唇，忍受着心口传来的钝痛，身体慢慢蜷缩在地上，真是麻烦啊，明明快要成功了。
算了，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眼睑缓缓闭上，这样可以见到月华哥哥了，也不错。
炙热的温度透过胸口的衣衫传来，真堂睁不开眼，只感觉有只温暖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只手似乎带着魔力，经过的地方，跳动的脉搏似乎就强劲了起来。
是不是遇上仙人了？
真堂笑起来，啊，会是天使吗？
“很抱歉，我大概不是你口中的天使。”
眼前缓缓亮了起来，真堂看到头顶蔚蓝的天，还有刺目的阳光，抬起手遮住眼睛。啊，天堂也有阳光？虽然一直以为自己死后会下地狱的，呵呵——
“喂，不会是被太阳晒傻了吧？”声音带着磨砂般的性感。
真堂微微侧了一下视线，看到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嗯，应该算是少年吧，稚气的娃娃脸上一双乱飞的桃花眼，笑得非常灿烂，比起他身后的太阳毫不逊色。
少年伸手戳戳他的身体，“我说美人啊，不会真的是傻了吧？本来想着这次救了一个美人，想要一个约会的报酬的，啊，亏大了，亏大了——”
少年夸张地埋怨，桃花眼眼波乱飞。
真堂笑着对他伸出了手，少年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体贴地扶着他的腰，真堂没有拒绝，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逞强。
看到地上横列的，尸体，视若无睹地跨过，“喂，你会开车吧。”
“当然！”少年拍着胸，轩眉昂扬，“老子当年开着跑车带美人兜风的时候，某和某都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
真堂忍不住粲然失笑，苍白的容颜瞬间有桃花开放，光华灿灿，灼灼夺目。
看着他的笑容，少年微微失神，笑着仰起头，笑声震动着胸腔，在空气中蔓延。
真堂仰起头，看着少年的笑容，说实话，这个少年在他眼中真的算不上相貌出众，静总说他眼光挑剔，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或许是，见过了月华哥哥那样的好相貌，见惯了风蔷薇的一群人，能被他称赞相貌的寥寥无几。
少年的脸庞大概是因为脸形的关系，略带稚气，圆亮的桃花眼眼波乱飞，总带着三分情色，四分诱惑，肤色不像自己这样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深色长裤，白衬衫，扣子歪歪斜斜地系着，洒然不羁，很有些花花公子的味道。
静总爱说自己是春雪未消融时的蔷薇，寒冽艳丽，但蔷薇多刺。
眼前的少年如果用静的话，大概会用夹竹桃来形容，虽然外表温和柔媚，但是有毒。
坐进车里，真堂看着不客气地占据了驾驶位的少年，伸展了一下腰，双手放在脑后，笑意盈盈，“喂，这是我的车，你这样算是鸠占鹊巢。”
少年看他一眼，然后用宠溺的目光注视他，拍拍他的脑袋，安抚，“乖，是病人就应该听话。”没有顾忌地从他口袋里摸走车钥匙，发动车子。
真堂抬起手，放在脑袋上，少年刚刚接触的位置，似乎还留着那种温热的感觉，心中有一瞬间的眷恋，敛眸。
很怀念——
如月华般的少年站在蔷薇花丛里面，微微弯下了腰，手里提着花洒给画浇水，娇艳欲滴的花儿衬着他的面容，越发显得精丽。少年侍弄着花儿，温柔地像是对待情人。
他远远地站着，怯怯地不敢上前。
“元音——”少年抬头的时候看到他，放下手里的花洒，微笑着走过来，带着暖香的怀抱拥住他，他嗅到香水百合的味道，少年的掌心摩挲着他的头顶，“元音来看我，我很高兴。”
“月华哥哥- ”他咧开嘴笑，小心翼翼地握紧少年的手，目光痴迷地望着少年。
少年捏着他的脸颊，微微俯下身，与他面对面，“元音乖，我的工作完了，就可以和元音一起了。”
“嗯。”他重重地点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少年在花间忙碌。少年空闲时间回过头来，对他一笑，他也就无比满足，那种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元音……”
元音，元音，……
“喂，美人- ”
真堂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大脸，不客气地一把推开，看到西沉的暮光，扶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竟然睡着了，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
哗哗的水声在耳畔传来，真堂望过去，下面竟然是海？
这里是什么地方？
抬眼望过去，在脑海中快速地搜寻着相关讯息，是神奈川，看来他并没有走远。
风从海面上卷过来，带着咸咸的味道，那是属于海的气息，海水轻轻荡漾着，在暮光里面就像是孕育着风暴的黎明，给人希望，却注定要经历风暴的洗礼。
几只海鸟鸣叫着划过海面，然后消失在视野里面，不远处的高架桥上不时有鸣笛的车辆通过，喧闹中的寂静，寂静中的喧闹。
少年躺在前车盖上，眯着眼眸，“喂，美人，想不想听故事？”
真堂没有开口。
少年不在意，接着讲下去，“在海的深处，那里的海水蓝得就像是矢车菊的花瓣，却又透明地像是最明亮的玻璃，它深到所有的锚链都到达不了，在覆满白沙的海底，那里生长着奇异的树木和植物，它们的枝干和叶子是那么柔软，只要水轻微地流动一下，它们就摇动起来，好像活的一样。所有的大鱼、小鱼在这些枝子中间游来游去，就像天空的飞鸟。
在海底的最深处，有一座美丽的宫殿，它的墙是珊瑚砌成的，尖顶的高窗子是用最亮的琥珀造成的；不过屋顶上却铺着黑色的蚌壳，它们随着水的流动可以自动开合。每个蚌壳里面含有亮晶晶的珍珠，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皇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
在那所美丽的宫殿里面，住着一位漂亮的人鱼公主，人们叫她海的女儿。……”
真堂听着少年用磨砂般厚重的嗓音叙述他早已经耳熟能详的故事，身体靠在车身上，不远处的潮声，汽车走过的声音成了背景音乐，西天的光一点点沉下去。星子一颗一颗在天空亮起来，就像是有谁在点亮它们一样，风渐渐地有些凉，长发胡乱地遮在脸上，他仰着头，一动不想动。
“人鱼公主并没有获得王子的爱，她承受的一切王子都不知道，王子快要和公主成亲了。人鱼公主看着姐姐们给她的刀子，她看到王子吻着自己美丽的新嫁娘，抚弄着她乌亮的头发，……”
声音没有接着讲下去，真堂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少年笑起来，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伸手过来摸摸他的手，然后把他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
少年的怀抱很温暖，刚才感觉到的凉意瞬间被驱散了，真堂磨着牙，笑容过于灿烂了些。“喂，我想下去海边。”
少年看看他，两人从车盖上跳下来，慢慢地向着海边走过去。
“喂，你叫什么？”真堂看着月光下泛着亮光的海面。
“泷，你可以叫我泷。”
“全名！”
“青泷，作为交换条件，美人是不是也应该把名字告诉我？”
青泷？嗯，是小慎家的教父？真堂打量了一遍笑得贼眉鼠眼的某人，抿着唇笑起来，真是巧啊——
“真堂元音，小慎应该说起过吧。”
“莲提起的……会长大人？”青泷挑起眉，看着身侧笑得祸国殃民的美少年，考虑了片刻，决定把中间的形容词省略。
“前几天听小慎提起过，说他家的教父大人要来了，幸会。”对青泷伸出手，少年的手掌白皙，细细的就像是乳白色古玉一样，有清润的光华。
握住少年的手，感到少年指尖传递过来夜的凉意，浅浅的笑意抿在少年唇角，荏弱得似乎风一吹就散了，认真看时，却会发现那笑容一直在，这样近的距离可以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
外表荏弱，内心钢铁，美如天仙，毒如蛇蝎。
脑子里面突然浮现莲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但是莲虽然这样说，神色之间的亲昵却瞒不了他。
会长大人，就和哥哥一样嘛。少年答得理所当然，他不在的这几年，莲很幸福。
小慎被连续不断响起的门铃声吵醒，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夜光表，时针刚刚走过2的位置，夜半三更鬼敲门吗？扰人清梦！看看身边的小情人有醒来的趋势，拍拍他的背，轻声，“乖，龙马，你接着睡，我去开门。”
龙马咕哝几声，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过去。
小慎帮小情人把被角拉好，披了件衣服出来，打开客厅的灯，走去开门。
看着站在门外一身狼狈的青泷，小慎张着圆溜溜的眼，半晌没说出话来，“你让人打了？”
衣服水淋淋的，还沾着泥沙，小慎耸耸鼻子，闻到一股海水的咸腥味儿，把青泷让进来关上门，“你这是想不开，半夜三更去跳海了吗？”
青泷笑容灿烂地欠扁，“莲，我这一次可是被人踢下海的。”
小慎撇嘴，“骗谁呢？能踢你下海？”
“啊- ”青泷笑着，“先用言语瓦解我的防备，降低姿态消减我的戒心，……然后出其不备，……最后扬长而去。”
小慎瞪眼，“那人胆子真大，不怕你报复？”
“大概是不怕的。”青泷看着少年瞪得越加圆的眼眸，伸出手把少年的头发蹂躏成鸡窝，整个人贴在少年身上，丝毫没有顾及一身狼狈蹭到少年身上，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莲，我今天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桃花眼神采飞扬。
“他说他的名字叫做真堂元音。”
“会长大人？！”小慎惊讶过后，挑眉看看青泷满身狼狈，一脸鄙夷，抬脚把他从身上踹开，“胆子很肥，竟敢去招惹会长大人？连皮带骨头回来，说明你的运气真是好啊。”把人扯到浴室门前，拉开门塞进去，“我要接着去睡了，换洗的衣服你自己找——”掩着口打个哈欠，走回卧室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