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于心计》远游的鱼

9、Chapter 9

　　程霄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在一瞬间，原主的感情影响到了他，让他心中蔓延出一种酸涩的情绪，想要把那个单薄的身体揽入怀中。

　　他差点觉得自己魔症了。还好这种情绪消失得很快，理智回笼的程霄一抬眼，已经看不见了林天佑的身影。
　　程家四口玩儿到下午两点多就准备打道回府。中午吃了很多小吃，倒是都不觉得饿。回到家不到一会儿，就有亲戚来拜年。
　　程父一共有三个兄弟，长兄早亡，所以程家的家业交到了程父的手中。只是当年程老爷子死的突然，程家所有产业也“恰巧”在同时出现了问题，导致程家几乎在几天内就被排除在了X市的权贵之外。那时的程霄才刚刚八岁。

　　见主家岌岌可危，分家的人也都闹了起来。虽说只有凝聚全部力量才能有挽救程家的可能，程父却当机立断，毅然决定分家。这么多年过去，程家已不复当年的辉煌，庆幸的是各家都平平安安的生活了下去，真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但即使程家早不如前，程父却仍然是名义上的程家家主。分家时为了争取利益，各家都是争得个头破血流，再见面也是尴尬。反正彼此都不喜欢来往，程父索性直接把一年一度的春节聚会取消了。这个时间能来拜访的，也就只有关系比较好的几家。
　　过年前几天已经有几家来拜访过，这些亲戚程霄住院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部分，这几天又见了不少，对于那些让他头疼不已的籽男，他还真是有些打怵。不过亲戚往来是很无法避免的，程霄只能应着头皮接待。

　　今天来拜访的是旁系的一支。男主人叫程文正，从辈分上讲是程父的堂弟。他的主夫是一位世家子弟，姓高。高主夫虽是世家出身，却是由侍所生，所以在高家地位不高。能嫁给程家的旁系算不上下嫁。程文正现在经营着自己的产业，小日子过得红火，因为当初曾受过程父的恩惠，所以时常会带着一家过来探望，和程霄一家关系不错。

　　程文正膝下只有一子叫程希，是个籽男，比程欣小两岁。小男孩儿有些微胖，五官不算漂亮，却是个爱笑的性子。每次一笑两个酒窝就露了出来。任谁看见都会夸一句有福气。

　　程希性格很开朗，一进来就挨个叫人，嘴甜得很。程母很喜欢程希，抓了一大把的糖果塞进了他的手里。
　　程欣却好像不太喜欢程希，见过程文正一家后，就躲回了屋里。倒是程希发现程欣不在，就跑去找他了。
　　程霄也发现程欣对程希的态度，但是却不知道原因。程希一看就知道是个随和的性子，程欣也不是爱计较的，可能两个小孩儿闹别扭了吧！反正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程霄也没太放在心上。

　　程文正一家没呆太长时间。这也是东华国的风俗，一般春节这一天除非特殊原因不留外人吃饭。

　　程希被父母带走前还不忘了程欣说：“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动物园的，欣哥哥你不能忘了！”

　　程欣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回道：“知道了。”

　　于是程希就依依不舍地被父母牵走了。

　　程霄啧啧称奇。程欣一整个假期都沉迷在了中医上面，差点废寝忘食了。上次程霄说带他出去玩儿都被拒绝了，现在竟然会答应程欣去动物园。看来程希小朋友的魅力还是不小的。

　　程欣冲着程霄翻了个白眼，就跑到厨房给程母打下手了。

　　吃过晚饭，一起守岁后，春节这一天也就算过去了。在东华国，春节只有五天的假期，过了初五，程父就已经要上班。

　　剩下程霄和程欣，一个忙着天天往外跑，一个不是在家背书，就是在周念华那里学习医术。程希小朋友倒是隔几天就来一趟，程欣一开始很不耐烦，到后来却变成了带着程希一起认识书上的那些药植。许是从程希那里得到了当老师的满足感，程欣慢慢的开始不排斥程希。反而总是问，“小希怎么这么久没来了？那些药植他是不是都忘了？”

　　程霄已经分几批将手中的钱都投资了出去。虽然只是短期的投资，收益率不算高，但只要经营的好，收获也不会小。
　　一个多月的假期转眼间就过去。很快程霄就开学一个星期了。这一天晚上，除了一直没回来的□□，其他三人都在。程霄正在帮李良画图表。这个时代电脑还没到人手一个的程度，所以毕业论文只能靠手写。而李良画的折线图比毛毛虫爬过的还要难看，一看就知道过不了关。没办法，他只好求助程霄帮他一点一点修改。

　　李良自从发现程霄不像原来性格那么孤傲以后，和他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反而衬着沈鸥像是被排挤了一番。程霄也觉得沈鸥不适合深交，反正原来关系也不好，这时候更不愿意花费精力建立友情。

　　这时，寝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原来是团支书来寝室通知，说是明天有个校园招聘会，来的单位都不错，建议有意向的同学最好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本以为已经有了实习单位的沈鸥不会对这个招聘会感兴趣，却没想到他抓着团支书问了很久。等到团支书走后，李良没忍住，对着沈鸥问道：“你不是有单位了，还去招聘会干什么？”

　　沈鸥露出个尴尬的表情，“出了点问题。”

　　李良还想问出了什么问题，却被程霄用眼神阻止。明显沈鸥不想说，何必非得问个明白。马上就毕业了，没有必要这时候闹得不痛快。

　　到了第二天，沈鸥一大早上就没了身影。程霄和李良一起吃过早餐后，来到了体育馆。招聘会就在这里举行。
　　这段时间程霄也了解到，东华国没有像上一世的中国一样经历过一段计划经济的日子，也没有大学生毕业包分配这样的事情。但是由于东华国各个方面都在飞速的发展，什么类型的人才都是供不应求，所以就业的压力并不大。
　　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年轻人不想以后高人一等？毕业生们对第一份工作总是带着很高的期许，所以一听说这个招聘会参加的都是大公司、大单位，有时间的基本都涌了过来。

　　于是，等到程霄和李良赶到时，看到就是人头攒动的景象。看着拥挤的人群，李良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怎么这么多人，要不我们……”一会儿再进去吧……

　　程霄没理会李良的踟躇，拽着他就挤了进去。

　　整个会场用桌子围成了里外两圈。几乎每个桌子后面都是一个公司的招聘人员，加起来差不多有将近100家。很明显的是，有的公司前面围了一圈的人，而有的却是清清冷冷。

　　即使不认识那些公司的名字，程霄也从现场的情况看出了公司的等级差距。程霄随意扫了几眼旁边几人的简历，发现竟然还有外校的学生。反正总归是要挤，李良接受了这个现实后反而斗志昂扬起来。正当他主动带着程霄要往一个围满了人的桌子那里挤的时候，程霄拉住了他。

　　“等会儿再过去，”程霄指了指那边刚刚支起的桌子说道：“先看看那家公司。”

　　李良往那边一扫，眼睛不禁瞪大。

　　那不是锦盛嘛！

　　锦盛是东华国最大的实体零售商之一，旗下的商场甚至遍布全国大多数的省份。而锦盛的总部就在X市。可以说，这是许多毕业生都梦寐以求想进的地方。

　　锦盛的人来得比较晚，所以现在才准备好东西，周围基本没围多少人。不过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锦盛的招牌，在向这边靠拢。
　　“幸亏你眼尖，”李良一边大步往那边走，一边说道。

　　程霄笑了笑，没说什么，却加快了脚步。

　　锦盛的人过来也没有当场面试的意思，只不过收个简历而已。程霄自己也开过公司，知道一般企业的HR在简历这一关就会筛选掉很大一部分。

　　看了一眼后面的公告板，发现锦盛正好在招他这个专业的毕业生。程霄手疾眼快，把他和李良的简历放进招聘员的手中。

　　招聘者的人扫了一眼简历，“X大的啊！”

　　程霄也不知对方什么意思，顺着说道：“恩，是！”

　　“我也是X大毕业的。”对方冲着他友好的笑了笑。

　　程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刷好感的机会，把站在他身后的李良也拉了过来，“我们都是X大的。”

　　招聘的人看了看程霄和李良的简历，刚想说什么，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打断了。

　　被其他人挤出桌子的程霄和李良无奈对视一笑，转身又去寻找其他适合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