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捡个傻子回家》一只杯子

14、过年

　　弹弓风波过去了两天，亦到除夕夜，萧落凡好不容易逮住了他家的傻子，要帮他洗澡，灶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满满的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等着萧狼。

　　萧狼见他靠近，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怪叫，一直把自己身体向床角缩，萧落凡一把抓住人，提着他的衣领把扯向自己，萧狼早两天已经下床活蹦乱跳，人高马大，真要反抗起来，萧落凡可制不住他。

　　不知不觉两人在半推半就中，萧落凡把萧狼的衣服都剥了干净，光溜溜地好像鱼下锅一样，萧落凡让他自己跨进桶里，自己搬一张凳子在旁边坐着帮他擦背，当然是要小心地避过伤口，萧落凡倒是觉得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况且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智商已经倒退回了五六岁，估计连萧雪飞都不如。

　　萧落凡从容地捧着萧狼的头轻轻地放在桶边，把长及腰背的头发撩起，古代人就是麻烦，男人的头发也长得很，平时难打理，萧落凡嫌麻烦就偷偷地用剪子把自己的头发剪短了一些，古人有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他也不能剃个毛寸，再说了剃了个毛寸在这个古代很容易会被人当成和尚……

　　萧落凡先用皂角帮萧狼搓洗头发，完了又从桶里掬起一捧水，慢慢地冲洗干净泡沫，拧干巾帕，再把头发包起来。让他自己泡着，十多天没有洗过澡，再这样下去真要发臭了。

　　萧落凡怕他被风吹着，又要发烧，把桶搬进屋里，屋里烧着炉子，窗户都关严实，只留了一个门缝通风，不过一会，房间被水气蒸得白雾萦绕。

　　原来萧狼的眉目就如云烟，很是俊美，这水汽一蒸，脸颊泛起了桃红，氤氤氲氲的像是一幅水墨画，皮肤好得和女人一样，毛孔细得看不见，萧落凡一个重生为二八年华的人看着不免妒忌，伸手掐了一下，手感还挺Q弹……

　　萧狼吃痛，眼底泛起点点的水光，又是怨恨又是委屈地看着萧落凡，萧狼知道痛，但不会表达。萧落凡去哪里，萧狼就跟着去哪里，萧狼很黏他，但是却又莫名奇怪地害怕他的靠近，总是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由于萧落凡要照顾萧狼，萧雪飞自己一个人睡在主屋的小房间，萧落凡睡到半夜，怕萧雪飞会踢被子，有时候半夜会醒来过去看看，萧雪飞唯一让萧落凡省心的就是睡相好，安安分分地睡到天亮，几次之后萧落凡也放心，也就不用去看了。

　　忽然想起灶间里还在煎煮着萧狼的药，萧落凡起身决定要去看看火，这药的水煎没了，可是很亏的。过了一会再回到房间，萧狼已经开始

　　“这会你就洗上瘾了，还挺懂得享受的。”萧落凡嗤笑了他一下，伸手探了探水温。

　　“好了，不要泡了，再泡，就要又害风寒了。”萧落凡取过搭在椅背的干的毛巾，要帮他擦身。

　　“啊啊……”萧狼坐在桶里用手捧起一捧水又倒下，哗啦地溅起了一片的水花。

　　“不要乱动，不准玩水，快点起来。”萧落凡没好气地说。

　　“……”两眼冒星星。

　　“快点，一个大男人撒什么娇，我要生气了。”

　　又是一番折腾，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水，这个人不仅皮肤好，身材还好，就是现代经常说的那种，穿着显瘦，脱了有肉的身材，让萧落凡恨得牙痒痒。

　　手法娴熟地穿好了衣服，萧落凡退后几步前后左右地看，说：“你个傻子，收拾干净，还人模狗样的。”

　　萧狼以为萧落凡是在夸他，于是便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傻瓜。”看见萧狼傻甜的微笑，也不觉抬起了嘴角。

　　萧狼穿的一件新衣裳，是萧落凡那天赶集时，东逛西逛扯了的那几尺灰布，然后拿给庄婶做的，萧狼高，做衣服的要用的布更多，剩下的布就让了庄婶给萧雪飞做了个小袋子，庄婶心思细，怕小姑娘不喜欢灰沉沉的布色，又用其他的颜色的碎布缝了几朵小花。

　　那天萧雪飞提着一篮鸡蛋去了三石子家赔礼道歉，回时，又提着装了一篮满满的蔬菜，问罢萧雪飞，说是三石子的娘亲硬是要给的。

　　萧落凡虽说不是欣然地收下，但也没有让萧雪飞给送回去，这些菜够他们吃几天，他们三个人，蔬菜还没长得好得能够收摘，再说了，萧狼长得那么壮实，肯定要吃很多。

　　除夕夜，村里从午后开始，爆竹的响声从偶尔响起逐渐变得频繁，过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年，萧落凡自己也洗了澡，拾掇地利索一点，新年新气象。

　　“萧雪飞快点，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萧落凡站在门口，萧雪飞还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萧落凡和萧狼两个人站在门外吹冷风。

　　“来啦，来啦！”萧雪飞出来关上房间的门，小炮弹地冲向萧落凡。

　　“小心点跑，新的一年又长一岁了，也没个正形。”

　　“大哥，我来提这个。”萧雪飞殷勤地抢过萧落凡右手的篮子。

　　萧落凡由得她，锁上屋门，三人才是浩浩荡荡地出门去。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你庄婶刚才一直念叨着你们，我还正想出门上你家去叫你。”

　　“这不来了，水庆叔不用劳烦。”萧落凡笑笑。

　　“庄婶，你看看，这是个哥哥做的。”萧雪飞见了庄婶，献宝地把篮子盖着的白布掀开。

　　“这是……落凡做的？做得真好。”庄婶看了萧落凡一眼，慈爱地笑着说，说罢，摸着萧雪飞的头，领着三人进屋，“快点进屋，外边冷，我们开饭了。”

　　篮子里面是萧落凡做的一些小糕点，做成了兔子，鲤鱼的和花的形状，上面还用红枣点缀，只是可惜没什么馅，里面是甜的糖心，好在糯米粉的质量不错，吃起来口感尚且还好。萧落凡在另外一家店买的糯米粉，手感摸起来好才买的。

　　这些糕点，他以前经常拿来练手的，现在许久没有做过，手疏了。

　　屋子里点着烛台，燃着橙色的灯光，热气腾腾的饭菜，不是很丰盛，但是却是朴实的农家风味，都是浓浓的家的温暖，萧落凡拉着萧狼落座，萧雪飞粘着庄婶坐在另一边。

　　“雪飞，尝尝这个，庄婶做的炒肉片很好吃。”庄婶夹起一筷子的肉片放进萧雪飞的碗里。

　　“萧狼，不要只管吃白饭，吃点这个。”萧落凡也夹起青菜放进萧狼的碗里。

　　“呜啊……”

　　自打他家儿子从军后，萧水庆也有好几年没有试过这样热热闹闹地过新年，看着这幅画面，眼眶溢出了泪水。

　　“唉，真是不该，大好日子的，我就这样……”萧水庆用袖角擦擦眼角。

　　“水庆叔……”萧落凡放下碗筷，拍拍萧水庆的肩膀。

　　“吃饭吧，都吃饭吧，老婆子可是很用心地烧的一顿年夜饭。”

　　***

　　“噼里啪啦”一阵响，爆竹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向四周飞溅，萧雪飞捂着耳朵躲得远远，过后一阵浓浓的硫磺的味道四溢。

　　“今晚守岁，如果困了你们就先睡。”烧完爆竹，萧落凡坐在自家主屋的台阶上，夜风凛凛，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映得院子像是铺了一层白霜。

　　“大哥，我好想爹和奶娘。”萧雪飞坐在萧落凡的身边，抬头仰望着夜空。

　　“爹他就在天上，变成了一颗星星守护着我们雪飞的健康成长。”

　　“啊？真的吗？”萧雪飞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她以前听的都是奶娘说的，死了的人会到阴曹地府，到奈何桥上喝一碗孟婆的黄汤就会把自己前世的事情忘掉，然后重新轮回。萧落凡的说法显然很新鲜。

　　“可是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哪一颗星星是爹呢？”

　　“当我们抬起头看见的第一颗星星就是爹，你伤心在哭，或者快乐在笑的时候，只要不是有云的夜晚，爹他就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嗯……”

　　“呼呼……”静默了只不过一会，身边就传来萧雪飞均匀的呼吸声，萧落凡把人抱进房间，帮萧雪飞整好被子，吹熄屋里的灯才又出来，看着萧狼坐在台阶的背影，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傻的，

　　“萧狼，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你的家在哪里了吗？”萧落凡停顿了一下，其实这个问题问了等于没问。

　　萧狼坐在他的旁边，深邃的眼睛，满满的深情，看着萧落凡，萧落凡知道这个人在看他，其实是在看另外一个人，萧狼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的家人会不会也等着你回家，他们现在或者很着急地在寻找你，又或者他们正在家里也一样和我们看着同一样的月光。”

　　“……”

　　“算了，跟你讲，你也听不懂。”

　　“下雪了，我们进去吧，太冷了。”萧落凡拉起坐在台阶上的萧狼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