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的确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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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出门去了，蔺谦在书房里看书——顶着一张布满红晕的脸，神色认真地看书。
夫人、夫人他莫不是害羞、落荒而逃了？
自己也不知道为毛跑出来的兰肆，正在圈子里瞎溜达。
“宿主大大您真的不知道~归宁是神马？”
【请告诉我是我听错了谢谢~】
“很抱歉~”
【好吧……唉，我竟不曾想过男人也是要回门的。】
“是出嫁的男人。”
【……咦7779我闺蜜明天能出门吗？要坐马车哒~蔺府跟兰家似乎不近呢~】
“请宿主放心，CP大人并没有您认为的那样娇弱谢谢么么哒~”就算弱那也是在本系统治疗之前好吗？总被宿主质疑的系统真是伤不起！摔！
【我们现在应该有……4500分了吧，不如现在就回书房进行第二次治疗好了。你之前不是说万事俱备只欠积分么？】
“宿主大大，积分是够了没错，该做的准备也都做好了没错，但、是，第二次治疗要在第一次过后的第五天效果最佳。”再说了您就没打算让本系统升个级先？艾玛宿主有了CP忘了系统什么的，真是令本系统伤心。
【艾玛我突然想起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7779你说蔺家大公子缠绵病榻十几年，这一成亲第三天就能起床、出门、坐马车了，嘶——坊间一传开还不得助长冲喜这一陋习啊？】
“宿主大大请别担心，小青和厨娘说过逐日王朝本就盛行冲喜之事。此外，据说冲喜的婚事大多都能得到一定效果，所以请不用担心您与CP大人的案例太过特殊会引起民众怀疑。”
【……你竟然偷听到厨房了？耳朵是不是太长了啊7779？】
“伦家、伦家也素太无聊嘛~听听八卦神马哒也素为了调剂心情嘛~”
……
兰肆接着瞎溜达，满脑子都是“刚才blbl”“闺蜜blbl”“我闺蜜blbl”……
【唉~7779你倒是说话啊我闺蜜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觉着他越来越古怪了？】
“宿主大大这一定是您的错觉~您不觉得CP大人这样很萌吗？”
【……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萌呢~】兰肆想着想着就微(sha)笑起来，【虽然有点毒舌，是个音瘫，还一口梨花体~但整个人现在看起来，诡异的很萌呢~】
“是吧是吧~”艾玛宿主大大少男怀春啦，必须留照！
绿荷小青几个立在屋檐下，旁观少夫人绕着院子遛弯儿，眼瞧着日头西落，看不下去又不好妄动……最后还是负责准备晚膳的绿菁，被书房里等得不耐烦的某人支出来了。
绿菁袅袅娜娜地走近少夫人，屈膝行礼，轻轻柔柔道：“少夫人，该用晚膳了，奴婢们都准备妥当，只等少夫人决定晚膳摆在何处。”
兰肆愣了一下，心里纳闷【这么早吃晚饭？】
7779：“宿主大大请抬头看天。”
兰肆抬头，只见月牙都爬上来了。他眉头微蹙，转而侧首对绿菁道：“倒是不曾注意，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少爷怎么说？”
“少爷的意思是，听夫人您的。”
“那便在摆在书房吧，把油灯挑亮些。”
“是，少夫人。”
绿菁走开，兰肆立马对7779开火了，【7779你丫为毛不提醒劳资！天都黑了啊喂！】
7779：“……”我明明提醒过了，您没听到又怪我？
……
晚饭在兰肆单方面尴尬中安安静静地结束了，蔺谦看书，兰肆便照例去遛弯。
兰肆晃荡了几圈，回到书房。蔺谦难得没有躺倒，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软榻上，一张脸在暖光映衬下依旧苍白如雪。兰肆瞥了一眼桌上的灯盏，橘色琉璃灯罩透明度真不怎么够。在这样的灯光下看书，这个蔺谦，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知道现在视力多少了……
正想着，绿菁端着一盏灯进来。
“大少爷，少夫人，奴婢来添一盏灯。”
绿菁把灯放好，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烫了金纹的大红折子，对兰肆道：“少夫人，这是明日，少爷与您回门的礼单。夫人照着单子准备好了，单子是下午送过来的，少爷已经看过，请您过目。看看与姻家府上可有冲突。”
兰肆接过折子。他本着这种事我虽然不懂，但看看也无妨权当拓展知识的态度，翻开一看，头都大了。
月季红冰糖，刺槐什锦糖，八宝糖糕，干枣沙糖糕，蜂蜜梨花糖糕……各种老酒新茶，冠名不同的如意灯金镶玉镜台等等等等眼都晕了……数量看起来非常讲究，什么十二罐十坛八斤六组又一对的……脑子里打结了。
兰肆顶着大头默默看完，如果是在华夏，回门礼应该不用这么夸张吧？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了，他只想再问一句话，几辆车能拉完？
状似凝眉思索一番后，兰肆把礼单递给绿菁，柔声道：“我本就不懂这些，哪里看得出什么，且我前些日子落水后醒来就记不得许多事了，问我还不如问小青。她毕竟在兰府长大，对兰家比如今的我要了解得多。”
绿菁道：“那奴婢这边去找小青妹妹了。”
“去吧，问好了就去娘那里复命吧。替我谢谢娘费心操持。”
“是。”
绿菁走了，兰肆一边琢磨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不妥，一边在蔺谦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来。
从用过晚膳，到此时，蔺谦的书尚不曾翻过一页。他一直在等，轮椅都让绿菁推过来了，就等着夫人推他去院子里呢。哪想夫人他一眨眼没了人影，回来又只顾着跟丫鬟说话，说好了又自顾自发呆，自己的夫君就在对面，看不到么？
兰肆想了想，自己应该没说错什么，7779也在旁边说宿主想太多。兰肆只能说它不懂，【知道我是如何修炼成一个安静美男子的吗？首先，本人生性内敛；其次，本人不说话憋不死；最后，本人开口总是出错，所以干脆少说少错。这样一来，我就安静了。唉，你这种没有在人类社会中生活过的系统是不会明白的。】
“宿主大大好厉害，CP大人在看您么么哒~”
兰肆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抬头，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又开始后悔。卧槽还没想好怎么和闺蜜相处呢，就这么面对面要说话吗怎么说呢？
“夫人，”蔺谦见夫人终于看向自己，等了半天已经不耐烦，他径直道，“过来，我们，去院子。”
蔺谦站起来，书往桌上一放，人便走向了轮椅。
兰肆这才注意到，轮椅竟然就挨着桌案放的，只是在朝里那一边，他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自己又有点恍惚，后面便也没注意了。不过他明明记得上午叫绿菁收起来了呀？
看蔺谦已经坐进了轮椅，兰肆抿了一下嘴，走过去。
“咳，夫君，已经入夜了，院子里怕有些凉。咱们还是不出去了吧。”
蔺谦侧头看兰肆，皱着眉道：“推。”
嘿，这人就是喜欢被人推？我还就偏不推了。这么一想，兰肆嘴上就晓之以情了：“夫君，你的身子不能受寒，若是出去一趟回来哪里不对，岂不是叫娘担心吗？”
蔺谦想了想，说：“上午，见风了，也无碍。”
“上午外头有太阳，夜里只有寒气和雾水，这如何相同？”
蔺谦并不是非要出去，只不过等了许久的事，不让做他觉得不舒坦。但夫人说的有道理，该如何是好呢？
兰肆也在想，怎么办我闺蜜看起来有点小固执呢？
蔺谦已经想好了解决之道，他就坐在轮椅里，对他夫人说：“回卧房。”
兰肆明白了，推他回卧房。
果然闺蜜只是喜欢被推，出不出去倒在其次。真是可爱的喜好呢，可惜我只能推推轮椅，不能以另一种方式满足闺蜜被推的渴望，因为我也只是受。唉……
……
蔺谦是真的喜欢被推呢，回到卧房又让兰肆推他回了书房，竟然还反反复复四个来回。前后从书房拿了三本书回到卧房，才算是消停了。
本来蔺谦自己是不觉得奇怪的，但他看夫人绷着一张小脸，那双眼却分明在闪烁发亮，就像夫人自己一个人笑的时候那样。他敏感地察觉自己的行为让夫人暗地里发笑了，于是第二次回书房的时候，他就跟夫人说自己是要找那本《茶经》，第三次回书房找《关山地理志》，第四次找了本《浩卢宁杂集》。
兰肆觉得蔺谦又切换到了幼稚模式，但他当然不会戳破，自己暗戳戳笑一会儿也就可以了。
两人窝在卧房里看书磨时间，捱到八点就可以洗洗睡了。兰肆让7779报了个时，才七点半啊……
逐日王朝的人们生活作息跟21世纪的华夏相似，尽管没有电视网络之类，他们也能或工作或消遣到夜里十点十一点才睡，第二天八点多才起。与华夏古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截然不同。
像蔺谦这种早睡晚起的并不多。实际上像他这样一天三顿饭的逐日人也不多，大多数人都是一天三顿正餐加一顿宵夜。兰肆在表明自己会与蔺谦同时就寝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的宵夜。嗯，与闺蜜同步了。
戌时中，绿菁踩着点带着昨夜见过的几名丫鬟，送来一应洗漱用品。有了昨夜的先例，蔺谦也不愿意再让丫鬟挨到碰到自己，挥手让丫鬟离开，自顾自动手了。
兰肆把系统切换到隐私保护模式，去偏房沐浴。他回来的时候，见蔺谦还没睡，正披着袍子立在衣橱前。
兰肆多看了一眼，发觉蔺谦在摆弄一件衣服——红的。他正纳闷蔺谦衣橱里什么时候有这颜色了，就听蔺谦喊他，“夫人。”
兰肆走过去，他拢着半干的头发暗自嘀咕，长头发什么的看起来养眼但真心麻烦。
“夫人。”蔺谦指着兰肆的衣橱道，“看你的。”
兰肆上前打开自己的衣橱，果然也挂着一件红衣，与喜服不同，是正常的男子服式，颜色也不同喜服一般鲜亮，暗下来反而显得沉稳一些。袖口衣襟下摆都只是简单的纹饰，摸上去才知道，不是绣的，而是织出来的。
蔺谦靠过来，伸手取下兰肆那件，去与他那件比较。
兰肆在蔺谦靠近的时候就有些喘不过气，即使早就知道蔺谦比自己高一大截，也没有在之前真的切身感受过。因为蔺谦大多数时候都躺着，偶尔坐着，站着的时候局指可数，更别提站在他面前。此时真的有点呼吸都被压迫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的确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