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援救美军飞行员》娄爷爷

89、119 走回去

　　119 走回去

　　一早醒来，周建国和李忠就听到洞外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急忙走出洞外观看。
　　雨虽不大，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能见度不足二十米，两人开始焦虑起来，他们清楚，黄梅雨季来了，这个雨季最短也得一、二十天，飞机不能飞，该怎么办呢！
　　此时机长也醒了，他和李约瑟夫（L）也走出洞来观看，清楚在这种天气，水上飞机是无法飞来接他们的，他问周建国和李忠这雨能持续多久？周建国正要回答时，李约瑟夫对机长说：“这个时节正是黄梅雨季，阴雨连绵不断，会连续下半个月甚至两个月。”
　　机长听后沉默无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思索着什么。
　　周建国和李忠勉强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十分惊奇这个美国人也知道中国的黄梅雨！他们不知道所有的飞行员都有丰富的气象学知识，例如知道天上的云，有高、中、低之分，高云分为卷层云和卷积云，中云分为高层云、高积云，低云分为层云、层积云和雨层云等。飞机可利用哪些云掩护自己，不让敌机发现，才能发起突然攻击哪些云层中有暴雨、雷电必须避开，否则就会像小船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随时有机毁人亡的危险等。
　　李忠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们也知道中国的黄梅雨？
　　李约瑟夫笑道：“知道，我还会背柳宗元的《梅雨》诗！”，接着就背了出来：“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愁深楚猿夜，楚断越鸡晨，海雾连南极，江云暗北津，素衣今尽化，非为帝京尘。”这让周李两人格外佩服，因为他们两人也熟悉这诗，背得一字不差。
　　机长和李约瑟夫简短地进行交谈，李约瑟夫立即将机长的话翻译给周李两人：“一架飞机每次只能载十人，至少要飞三次，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将大家接回去。如果天气不好，时间更长。”当然，机长不知道这飞机只接美国人，不会接周李及他们的队员。
　　“现在黄梅雨季节已开始了，今后的天气不会好起来的，飞机来不了，我们就只能动身步行回去！”
　　“你们有地图，拿出来看看，从这里回到你们的司令部还有多远，我想我们已步行了十天，至少走了一半的路程，看看还要走多少天？”
　　周建国和李忠劝机长和李约瑟夫等两上一两天，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候，那时乘飞机回去要快得多。
　　但两个美国人都说：“黄梅雨季是不可能有晴天的，我们已下决心走回去了，大家一起看看地图，研究一下如何寻找最近、最省力的路。”
　　周建国与李忠取出了身上的地图，四人就在洞口研究起来。虽然都不清楚这一带的地理情况，但地图上黑龙潭到国军前线司令部的驻地是十分清楚的，研究后决定向西南方向走，这一带多为丘陵，悬崖峭壁、沟壑峡谷要少一些，路应好走些。
　　事情刚一定下来，机长和李约瑟夫就要周建国和李忠立即集合队伍动身上路，两人也都背上三八大盖，腰间也挂上子弹带，要走在最前面。周建国说：“应将这一决定立即电告长官，并听他的指示。”说完就架起电台通话。
　　没有想到，长官也因黄梅雨季，同意他们步行回来，并告诉战线已向前推进近了五十公里，估计他们两三天就能到达，这更坚定了他们步行回来的决心。
　　周建国和李忠清楚，徒步返回最重要的仍然是美军的安全，眼前的鬼子逃了，但一路仍属日寇占领区，必须高度警惕，他们对队员做了严密的分工，队员也清楚，只有将两位美军平安送回家才算圆满完成任务，在这最后一段路程，绝不能大意，否则前功尽弃。
　　一路上，机长有浓厚的打猎兴趣，李忠和一名从小就是猎人的队员，一直陪着他，那位队员教他如何使用弩，如何发现猎物后，悄悄地接近它，在发射时一定要正确判断猎物可能逃跑的方向，并计算好箭到达猎物的提前量，一旦射中又如何追上去捕获它……尽管语言不通，但通过手势的比划，李忠的洋泾浜英语，也能慢慢沟通，李忠也从交流中，学会了一些打猎的简单的英语，机长也学会一些打猎的简单汉语。
　　林中的小动物较多，似乎它们有生以来从未遭遇过人类的攻击，见到猎人竟然呆呆地一动不动，因此猎取并不困难，一旦有了收获，大家都十分高兴，完全忘了翻山越岭的辛苦。
　　李约瑟夫则要周建国教他认识中草药，马天寿等七八个懂中草药的队员，也一路寻找着贵重的药材，这些密林基本上是原始森林，从来就没有人来采药，可以说遍地是黄金。
　　周队长从拿了一些他们采得的药材，一边给李约瑟夫看，一边讲述这些药材的特征、生长环境、主要药性、炮制方法、保存、用法、用量，市场价格等。
　　为了让李约瑟夫了解中草药的悠久历史，他从神农尝百草、李时珍校正《本草纲目》讲起，以及许多药材得名的动人故事。
　　例如，车前草。相传，西汉名将霍去病，在一次抗击匈奴的战争中，被匈奴围困在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时值六月，暑热蒸人，水源不足；将士们小便淋漓不尽，尿赤、尿痛、面部浮肿。霍将军为此焦急万分。正在万分困难之时，将军的马夫，发现所有的战马，吃了长在战车前面的一种野草，都安然无恙；他将观察结果向将军报告，霍将军立即命令将士们用这种野草煎汤喝。果然，喝了这种野草煎汤以后，疾病皆奇迹般的痊愈了。士兵们又英勇奋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因这种草是生长在停放的战车面前，所以就将它取名为车前草。从此，车前草即成为利水消肿、排石通淋的一味要药。
　　又如，当归：古时候，有个名叫王福的青年，靠采药为生，附近的山他已走遍，采不到珍贵的药材。离他家百里外的高山，有很多神奇的药草，但山高路险，毒蛇猛兽横行，很少有人敢去，即使去了，也多是有去无归。
　　王福很想去探个究竟。其母恐他一去不回，就要他成了家再走，以便王家后继有人，断不了香火。成家后不久，他告别妻子说：“我若三年不归，你可另嫁他人。”次日，毅然出门上山去了。母亲与妻子日盼夜望，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三年过去了，仍不见儿子回来，估计已死无疑。
　　王母通情达理，遵照儿子的托咐，劝媳妇改嫁。谁知媳妇改嫁不到半月，王福竟满载名贵药材而归。他见妻子改嫁，后悔不已。见面时，他泪流满面地指着药材说：“原来打算卖掉药材，给你置衣物首饰。如今你既已改嫁，就把这些药材送给你吧。”两人抱头痛哭。
　　不久，媳妇因悲痛忧郁成疾，月事不调，骨瘦如柴。一天，她拿起王福带回的药材，生啖活吞，希望中毒，了却此生。谁知吃了以后，她反而月经通调，日益康复。后人便取唐诗中“正当归时又不归”中的“当归”两字，做了此药名称。
　　李约瑟夫和他身边的一些稍懂药材的队员听得津津有味。他们都叹服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中国，仅中草药方面的知识，就如浩瀚的海洋。
　　每当饭后或行军途中休息时，机长和李约瑟夫也给队员们讲一些他们关心的问题，例如那么重的飞机为什么能在天上飞，机长就用船为什么能在水上航行为例，讲明空气就像江河湖泊的水，飞机就像水上的船。船有时会遇到惊涛骇浪，飞机在天空也会遇到暴雨雷电，都是十分危险的。
　　有时也讲述亲身经历的空战，在天上打仗与地上差不多，除了飞机性能、飞行技术外，也要拼斗志，一次在低空作战，被三架零式日机围攻，飞机已多处中弹，操控不灵了，决定拼死也要撞掉一架日机，就向最近的一架日机猛冲过去，那架日机慌忙掉头，不知是惊慌失措操作有误或飞机突然发生故障，竟然向地面栽了下去，霎时爆炸起火。我也立即跳伞，伞打开后，另两架日机，把我当靶子，不断向我开炮，因为已在三四百米的低空，并越来越低，地面上的中国军人，英勇地用步枪射击日机，我才平安地落到了地面，得到他们的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