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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05 天黑掉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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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天黑掉头走
第二天一早,飞行员们早早地就起了身,他们清楚现在走得越远越安全,尽管距离水源虽近,没有得到饮水,没有办法,也只能忍受着干渴,立即动身上路。
树林里光线很暗,既要担心前面、左右的野兽,又要担心后面鬼子的追兵,一路十分小心谨慎,但走得也十分快。
机长和威尔逊为了迷惑鬼子,想出了迷魂阵的办法,他们有时分成两路或三路向前,相距时远时近,远的时候好像各走一方,有时返回向北走一小段路后,又转向南,使沿着脚印跟踪的人耗费时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有更多猎取小动物或采摘蘑菇、搜集鸟蛋等食物的机会,但猎得小动物却因不能生火而无法食用,只能带着走。
直到中午,没有发现任何追兵,大家已浑身是汗,又渴又累,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机长告诉大家,我们坚持走出林子,在灌木丛寻些鸟蛋或在岩洞中生火,才有食物充饥,并决定天黑后再掉头往回走,因天黑鬼子无法寻找脚印,我们可与鬼子拉开十个小时的路程。琼斯和卡特想到要走夜路,又发现有一些低矮的松树,知道松树含松胶、松油,是做火把的好材料,两人就一路采集,一路做火把。
傍晚终于走出了树林,但这一带却没有灌木丛,找不到鸟蛋,直接来到悬崖边,大家实在太饿了。机长和威尔逊到岩边查看后,认为可到岩下生火将猎得的小动物弄熟充饥。
出乎意料,下到岩下十多米的地方,就发现崖壁十分潮湿,走在最前面的威尔逊,忽然想到滴水岩,他一直不停地往下走,终于发现了一个岩洞,并听到流水声,非常高兴的告诉大家听到了流水声,使大家一下兴奋了起来,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点上火把进洞一看,洞里有一条暗河,尽管水流量不大,足够十个人饮用、清洗、烹煮。几天来最头痛的一件事——缺水,就这样轻松地得到解决。
洞里较潮湿,也不宽敞,大家迫不及待地俯身在小小的暗河边喝足了水,又清洗了身体,再生火将猎物煮熟围在一起吃,餐后就只能背靠背地坐在地上打盹,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多数人都进入梦乡了。
只有机长等三名军官围着火堆仍在商议,最后决定在洞中休息到凌晨三点,乘天黑沿右边崖壁走一到两公里,即反向往回走,一定要甩掉日军,争取与日军后面的国军或游击队联系上。如遇凶猛的野兽,只能开枪射杀,密林中手枪声音传不了多远,即使鬼子发现,循声追来也需要时间。
106 迷魂阵
麻生来华虽然只有短短两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他头脑却十分清晰,在他创造的棱形队形的搜捕下,前路一直清楚地跟踪着脚印,其他三路除遇见野兽外,并没有发现敌情,进展也都顺利。
此刻的麻生早已明白,在这五支追捕美军飞行员的队伍中,自己已经挑起了最重要的担子,这次必须一追到底,将美军飞行员全部围歼,尽快结束任务。
一路上他都在前路,并走在最前面,凭借手中的望远镜,不断仔细观察着四面八方的情况,最担心的是与游击队遭遇,在这些深山老林的游击队,都是十分利害的,他们熟悉地理条件、善长林中作战,坂原、竹下显然就是吃亏在轻视了游击队;其次害怕树林中的大蟒蛇和毒蛇,他自幼就害怕蛇,亲眼见过被毒蛇咬伤后很快死亡的邻居小孩,这些家伙隐藏在大树上或灌木丛中,总是搞突然袭击,一旦被袭,死的多,活的少。
渐渐地他发觉这些脚印像是在摆迷魂阵似的,一会分两路,一会分三路,一会绕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处,弄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清楚这样要浪费许多时间,于是立即召集部下研究。
他们不是坐下来研究,而是边走边研究,显然是为了不浪费时间。
一个军曹说:“分开走猎取食物的机会多些,可能是为了猎取食物。”
一个皇协军头目说:“是否彼此意见不同,有人主张向左,有人主张向右。”
一个军曹说:“可能是摆的迷魂阵,让我们猜不透他们的意图。”
另一个军曹说:“几次绕圈子或分左右两路,最后还都是在正前方汇合,可不可以直接向正前方走,不去管他两路、三路和绕圈子呢?”
“跟掉了脚印怎么办,可能要化更多的时间去找脚印。”
另一个皇协军头目说:“他们化三个小时摆下迷魂阵,我们只要加快速度,化两个小时也应追究上他,问题是在走的快与慢上。”
麻生一听,十分有理,就说:“我们把过多的时间用在防备游击队,因此走得慢,现在看来没有游击队,可以加快速度追上去。”
他要士兵们一路走,一路吃午饭,将上午走慢了的时间抢回来。好在食物和水都是现存的、充足的,士兵见麻生一路走一路吃,也就没有怨言了。晚饭也同样边走边吃,走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一些皇协军士兵和一些娃娃脸的日本兵,渐渐吃不消了,不过掉队后遭遇游击队或野兽的恐惧心理,还是强有力地支撑着他们咬紧牙关向前。
直到天黑尽了,才走出树林,来到岩边,见脚印消失在岩边。这山岩虽不险峻,但灌木丛多,是毒蛇出没的地方,有一个皇协军的小头目,主张跟踪追下去,但天已黑尽,没有火把是无法下去的。此时另一个皇协军的小头目忽然说道:“一路上看到好多小松树被折断,不知何故,现在明白了,美军早就做了夜行的准备,把折断的松树枝做成了火把。”
另一个小头目问:“这些洋人,也懂用火把吗?”
麻生一听,认为有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但生米已成熟饭,后悔莫及,只好退回树林避避寒风,等待明天天亮再说。麻生粗略计算了一下,这样一来可能与美军相距至少是七、八个小时的路程,越想越觉得沮丧。
当然,他更应后悔的是,美军就在岩下面两百多米远的一个岩洞里,正享受着充足的泉水和野兽肉,洞口还有少许烟在不断地冒出来,只是天黑无法看到吧了。
这天夜里,岩边灌木丛中,不断有野兽窜动,但都不是虎、豹、熊之类的大型野兽,而是一些獐、狈、獾之类的小动物。麻生的士兵有水有粮,人也疲惫不堪,对近在咫尺极易猎取的野兽完全不感兴趣,一想到明天又是翻山越岭,饭都得边走边吃,只有早睡才是办法,于是都倒在地上呼呼睡了。
麻生也十分疲乏却睡不着,他原认为今天十拿九稳要抓住美军,却上了美军迷魂阵的当,明天该如何办才能抓住这些狡猾的飞贼呢?不得不连夜苦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