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援救美军飞行员》娄爷爷

67、98 初战麻生

　　98 初战麻生
　　两天后的下午，周建国和施成来到了麻生布下陷阱的地方。
　　这两天来一路山高林密、沟壑纵横、风餐露宿、晓行夜宿、忍受着干渴，随时提防着与竹下的遭遇、野兽的袭击，十分辛苦。现在好了，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都十分高兴，但却放慢了脚步，更加提高了警惕，更仔细地观察着低矮的灌木丛、茂密的大树林、嶙峋的山石……
　　在快要走出密林时，就听到嘈杂的人声；看到山上哗哗流水的小溪，溪中有一个较大的湖，湖中有不少赤身裸体的人在清洗、捉鱼、戏水，湖边整齐地架着几堆三八式步枪，地上放着一堆堆皇协军的军装。
　　队员们都纳闷起来，怎么没有哨兵？怎么全是皇协军没有日本兵？这是另一支被遣散或溃逃回家的皇协军吗？
　　一个队员悄悄走过来对周建国说：“用手榴弹将他们的枪炸坏，没有了枪，这群恶狼就成了一群羊羔，会乖乖地举手投降。”
　　周建国说：“是个好办法，但那么多枪，放得又很分散，如何才能一次将它全炸烂呢？”
　　施成说：“皇协军是鬼子的奴才，肯定附近藏有鬼子，说不定这是鬼子的圈套，乘我们夺枪时消灭我们。”
　　另一位队员说：“先做好后撤准备，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只派一两人用集束手榴弹炸他们的枪，看能不能引出鬼子来。”
　　商定后，施成的一名队员要求去炸枪，他们将三颗手榴弹捆在一起，带上两个集束手榴弹，在灌木丛中运动到架枪最近的地方，一跃身，闪电式的跑了过去，相距还有十余米时，刚将手榴弹甩了过去，几声枪声响起，他“中弹”倒地。狙击手忙向开枪的灌木丛射击，想掩护他返回，但他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人们都以为他牺牲了。
　　枪声已将潭里赤身裸体的士兵惊起，霎那间，当两声巨响将两堆枪炸飞时，使他们更加惊慌、恐惧，有的叫喊着跑去取枪，有的哭着跑去拿衣服，有的惊恐万状跑进树林里躲藏，有的呆头呆脑在潭边水里四处张望……“中弹”倒地的队员，也在此时闪电式的翻身爬了起来，窜进灌木丛中，他的右肩中弹，流血不止。
　　其他队员已观察到隐藏在大石后射击的鬼子，虽然无法对他进行射击，但证实了鬼子确实是将皇协军当做诱饵，自己藏在暗处，来射杀游击队员。
　　于是队员们退回林中，周建国为受伤的队员进行了处理，另三名队员悄悄地运动到距离隐藏鬼子的地方不到二十米处，甩出两颗手榴弹，正以为得手时，一挺轻机枪哒哒的响了起来，又一名队员左肩中弹。
　　周建国和施成弄不清这里有多少鬼子，而且发现他们隐蔽得很好，法消灭他们，只得撤进林中商议。

　　当周建国和施成刚撤进林中，不远处又响起了枪声，枪声渐渐地密集了起来，并有哒哒哒的机枪声，双方越战越激烈。于是决定派队员去侦察，并尽可能在这边牵制鬼子，形成夹击。
　　部分队员返回灌木丛牵制鬼子，发现湖边的枪和衣服几乎被拿光了，湖里的人也没有了，只有十多条炸坏的枪和三个皇协军的尸体留在湖边。鬼子潜伏的地方依旧静悄悄地，看不到任何潜伏的迹象，不得已只好进行火力侦察，发现仍有三四个鬼子在还击，看来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游击队获得潭里的水，他们隐蔽得十分好，并不断地在变动位置，始终无没将其击毙，而游击队确实十分需要饮水。

　　傍晚时那边的枪声早已停了，又都退回密林里，派去侦察的队员已顺利地与攻击麻生的游击队联系上了，原来他们就是尾随麻生的小分队，队长姓朱，全队也只有二十人，都是因家人遭受鬼子杀害而聚集在一起复仇的老百姓，他们一直尾随麻生来到这里，突然听到远处的枪声，立即警觉起来，瞬间，发现隐藏在附近的鬼子在向一个人射击，那人好像右臂中了弹，一支手枪掉在了地上，便立即掩护中弹者逃走，林中又出来两人，也用手枪掩护中弹者一起逃入了密林，他们还打死了日寇一支军犬。
　　朱队长说：“我们与鬼子打起来后，最初发现他们人并不多，只有五六个人，但隐蔽得很好，在我们猛烈攻击下，打死打伤了三四个鬼子，眼看快要得手时，突然窜来一批光屁股的人从侧面袭击我们，因始料不及，我们有一名队员牺牲，三人负伤，天也快黑了，弄不清他们的情况，只好退回林中”。
　　周建国仔细检查了三人的伤情，两人分别为胸、腹中弹，需要立即送医院治疗，一人大腿中弹，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大血管和骨头，立即给了他们止血、止痛的药，由朱队长的队员们连夜送往附近的国军医院。
　　周建国十分关注他们掩护的中弹人，他从使用手枪这一点推断，极有可能就是吃尽千辛万苦要找的美军飞行员，如果是，明天就应加大火力，消灭这股日本兵，才能安全地找到美军，他把他的想法与施成和朱队长讲后，两人完全同意。
　　朱队长说：“日寇受到两面夹击，也有一定伤亡，估计也会撤进密林，但撤向何处就不清楚了。那个中弹者和另两人是向大山的左下方跑的，如果确定是美军飞行员，是否还应有其他人？但我们只看到三人，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不敢断定是美军飞行员，能否向大山的左下方以搜寻美军飞行员为主，同时防备日寇，如发现日寇，则以消灭日寇为主。”
　　周建国和施成都同意朱队长的意见，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找到美军飞行员，并将他们安全送回去。他将这一情况立马向张团长和李忠发报报告：在黑龙潭附近的某处，遇到两支也是来搭救美军飞行员的游击队，他们正巧遇见日寇在袭击三人，这三人用手枪还击，估计应是美军飞行员，因此合力攻击了日寇。在此之前两天曾策反了另一支日寇队伍的全部皇协军，其中五十名要求回家的已遣散回家，八人参加了小分队，现正与相遇的游击队寻找使用□□三人，明确是否美军飞行员。
　　施成说：“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要想得到水，天黑后封锁水源的鬼子也无法准确射击，必须乘天黑搞到水，才能保证明天有水喝。”
　　三人商量后立即带领队员们去潭边的丛林里等后天黑，果然，不等天黑鬼子已撤得无影无踪，队员们就痛痛快快地饮足了水，清洗了身体，几天来的干旱总算得到了解决。

　　原来呆在山沟里的美军飞行员们在天快要亮时，才迷迷糊糊地入睡了，等到醒来时，头顶上的一线天已是一片绚丽的朝霞，虽然大家的水壶都没有装满，却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有成群的鸟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于是都到那里寻找鸟蛋，这是他们最喜欢的食物。
　　这里的鸟蛋真多，但多数都很小，像鸽子蛋，他们分散在灌木丛中，一边将鸟蛋收集装入囊中，一边敲破了生吃当早餐，最后每个人仍有三四十个蛋，才决定爬山去山那边寻水。
　　当爬到半山腰时，琼斯发现有一群黑色的像小野猪的动物在前面灌木丛中活动，原想用弩猎取来做食物，后一想，跟着它们走，说不定能找到水源，昨天不是发现鸟才找到滴水岩的吗！现在水比食物更重要，他把这个想法，小声地告诉身后的战友，大家都认同，于是独自一人不快不慢地紧紧跟着那群小动物移动。
　　这群小动物一直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随，它们像在寻找食物似的，左窜窜，右窜窜沿着左边的山腰时快时慢地走着，走了约半个小时，琼斯果然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他非常高兴，正要大声向身后的战友们报告时。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枪声，使他大吃一惊，本能地蹲在灌木丛中，观察枪声的来源。
　　原来这群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的活动，突然被一个可能没有战斗经验、隐藏在灌木丛的日本兵发现了，他一看到茂密的灌木丛中有较大的动静，以为是□□游击队摸了过来，就慌忙开枪警报。
　　枪声使灌木丛中的那群野兽掉头就跑，那个日本兵就不断向晃动的灌木丛开枪，连续的枪声使后面所有的美军飞行员紧张起来，在机长的指挥下，大家拔出手枪，就地隐蔽起来向四周观察，并期待琼斯快点归来。
　　琼斯也清楚应立即回到机长身边，他刚起身往回跑时，被那一个日本兵发现立即朝他开了枪，子弹呼啸着从身边飞过，刚想掬枪还击，就想起机长的话：“我们是孤军作战、用的是射程很短的手枪、子弹又有限，能不打就坚决不打，森林这么大，尽可能躲藏。”

　　麻生中尉听到了枪声，仍一动不动地举着望远镜朝开枪方向观察，距离虽不太远，但灌木茂密，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到灌木丛中确有较大的动静，无法判断是人或是动物。
　　琼斯急于与战友汇合，又站起来向回跑时，被另一个隐蔽的日本兵发现，并看清了他的面目，他大声叫喊：“是美军飞行员！是美军飞行员！”一边举枪射击。听得懂日语的李约瑟夫立即向机长报告：“日本兵叫喊的是，美军飞行员！美军飞行员！我们被发现了”。
　　安德森听到李约瑟夫的话后，不顾一切地就跑步去支援琼斯，李约瑟夫也立即跟了过去，安德森被另一个隐藏的日本兵发现，立即朝他射击。并用日语大声呼叫其他士兵前来捉拿美军飞行员。
　　有两个日本哨兵果断地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向琼斯和安德森射击，三支步枪轮流向他们俩人射击，呼啸的子弹在身边乱飞，虽然多数子弹都是从身边飞过，但安德森的右肩还是挨了一枪，中弹时握着□□手突感发麻，不能自控地一下把手枪甩了出去。
　　此时，李约瑟夫也赶了过来，他已发现安德森负伤，大声叫安德森躲在大树后，示意琼斯藏身树后，等待时机袭击日本兵。自己也藏身在一棵大树后，十分冷静地听着三个日本士兵踩断灌木丛的脚步声计算着40米、30米、20米、10 米，在5米时，他示意琼斯和他同时突然起身向三个日本兵射击，随着声枪响起，两个日本兵应声倒地，另一个日本兵闪身藏在岩石后面，万分焦急地不断大声呼叫其他日本兵赶快前来支援。此时，
　　一支凶猛的军犬又扑了上来，李约瑟夫慌忙向军犬连开三枪，那狗向前窜了六七步才倒在地上，胸、腹、腿部淌着鲜血。
　　麻生很快组织了身边的五个日本兵和匆忙跑来的十几个赤身祼体的皇协军，不慌不忙地成半弧形向美军逼近。琼斯、安德森和李约瑟夫则迅速向后撤，希望脱离战斗和机长他们一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那个藏身岩石后的日本兵，却死死地緾住他们不断用枪射击，目的很明显，是为赶来的日本兵指引方向。
　　机长和其他飞行员也都看清了这个敌人的企图，但他们所处的位置相距较远，也看不清射击的日本兵，正在万分焦急时，突然有密集的枪弹射向这个日本兵，压制住了他的火力，使琼斯、安德森和李约瑟夫乘机逃脱。也使赶来支援的麻生大为吃惊，他首先想到是竹下的遭遇，清楚自己正处于前后被夹击的危险情况，但眼看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很不甘心，于是横下心来，命令身边的部下猛攻，力争抓捕到或击毙一两个美军就可领奖了，日寇的一挺轻机枪十分利害，哒哒哒地响个不停，其他日本兵与皇协军，也像过年过节放鞭炮似的猛烈射击，迫使尾随麻生的游击队员们不得不撤出战斗。

　　琼斯三人在压制住那个日本兵的火力时，就乘机飞快地跑了回来，大家来不及了解战斗的情况和为安德森包扎伤口，在机长的带领下迅速向密林深处跑去，此时他们都知道，跑得越快、越远、越安全。
　　麻生中尉带人追来时，美军飞行员们已无影无踪，不过他们在灌木丛中找到了安德森的手枪和四五个□□壳，并发现地上有少量鲜血。麻生拿着手枪和弹壳仔细看了又看，心中已十分喜悦，虽然没有抓到美军飞行员，凭这些就已可证实是美军飞行员了，就可立功受奖了。
　　皇协军头目眼见美军没有跑多远，立功心切，请求率部沿着美军脚印追赶。
　　麻生对他说：“我们从数百里外追到此地发现了美军，功劳已不小了，现在缴获了他们一支手枪，又有了实物证据，可以说美军已成了瓮中之鳖，迟早都会被我们抓住，不急于现在去抓。”
　　“你们要清楚，现在我们是处在被夹击中，形势对我们不利，特别是□□游击队的情况不明，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进山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容易吃大亏的。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应立即转入密林中，才有安全。”
　　“你们快去把衣服穿上，立即随我们转移。”
　　此时，皇协军和附近放哨的日本兵也都被叫了过来，麻生立即带领他们，向密林深处转移了。
　　进入密林找到一块较小的林中空地后，麻生就让队伍集中在空地上，对他们说明当前的情况，首先他讲了竹下失利和坂原失去联系的情况，希望全体士兵高度警惕□□军或游击队的突然袭击；接着讲到美军和□□军都在眼前，在明天的搜索中，可能同时碰上美军和□□军而发生激战，对这些敌人，一律应该击毙，只有消灭了他们，才能保存自己。最后才简单地讲了今天战斗的情况，特别夸奖了皇军的英勇善战，皇协军顾不上穿衣服就投入战斗。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又当众安排了今夜的岗哨，凌晨两点前由皇协军放哨，两点以后由皇军放哨，并设有流动哨、隐蔽哨和查哨，夜里不准生篝火，如遇野兽袭击才可开枪将它击毙。
　　他认为凌晨两点以后人最容易疲劳，只能由训练有素的皇军放哨才能确保安全。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将战斗情况向田中报告，电文极短：“发现美军，击伤一人，缴获手枪一支，同时受到□□军两面夹击，伤亡六人，因天黑已进入密林，盼竹下和浅野迅速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