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援救美军飞行员》娄爷爷

57、 88 巧遇施成

　　88 巧遇施成
　　两名队员带着十多个提枪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被背着、两人被扶着显然是受了伤。周建国看到后立即小跑过去，查看负伤的战友。
　　这时一个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一下认出了周建国，他分外高兴地对周建国说：“你不是某镇周老医生的大少爷吗！几年前我母亲经常带我去你们家看病，那时我虽已是十多岁的人，但骨瘦如柴，没有胃口，常常吃啥啦啥，别人都说我活不到年底，我母亲不死心，卖田卖地也要救我的命，每隔两天就要到你们家来看一次病，抓一次药，周老医生不仅对我细心调理，还常免收我们的药费，使我终于活了下来。”
　　“你看，这里还有三个兄弟都是我们的同乡，都是从某年某月某日鬼子血洗家乡之后，拿起枪来报仇打鬼子的。”
　　周建国仔细观察他指的三个人，最前面的那人身体魁梧，两眼炯炯有神，突然觉得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当他俯身要检查伤员时，猛然想起家乡遭血洗的那天，姐姐和自己向山上逃跑时，一位国军排长准确的枪杀了追赶自己的那些鬼子的事。那位面熟的人，不就是那天和我同时迅速回身拾起鬼子的那两支枪的人，并向正在痛苦地嗷嗷叫的鬼子，无比愤怒地高举起拾来的枪，用刺刀猛刺他的胸膛，骂道“狗日的小日本！你毁了老子的家，杀了老子的亲人，血债要用血来还，老子要你的狗命！”的那个人吗！并想起了他是铁匠，不愿交出拾得的枪，要回家乡组织亲友复仇。果然如他所说，现在他带领着乡亲们来报仇雪恨了。
　　施成也记起了镇上行医的周家，和他同时拾起鬼子枪的人。两人情不自禁的紧紧拥抱在一起，施成流着泪说：“能活到今天太不容易了，这些年我们家乡随我打鬼子的三十多人，就剩下八人了，三人伤残再也不能拿枪杀敌了。”
　　但他很快推开周建国，要他快给伤员检查。
　　周建国立即俯身给伤员边检查，并用张进财的外伤药治疗，两人都是子弹穿过大腿肌肉，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骨头，上完药后很快止痛、止血，周建国一看这药效不错，就对施成说： “腿部中弹的两人问题不大，十天左右可以完全好，但要躺下休息六七天。”
　　接着又检查另一伤员，子弹打穿了腹部，穿透了小肠，出血不多，伤员不断呻吟，十分痛苦，当前止血、止痛、防感染十分重要，他将自己祖传的药给他口服后，对施成说：“只有转到医院去做手术才有救。”
　　施成说：“要走两到三天的路，才能到国军的医院，还得五六人抬！” 商量后用电台与医院联系，要他们也派人出来，争取各走一天半的路进行救治。施成也带了电台，立即发报。
　　正要发报时，马天寿、马天禄、参加国军的皇协军士兵和几个参加打扫战场的队员回来报告：“抓到一名负重伤的日本兵，看来伤情特别重，活不了多久了，发现一名向导和十一个日本兵的尸体，但没有发现竹下和另一向导的尸体。估计这十五人逃跑了，他们带了电台。”
　　马天禄十分懊悔，当时集合时怎么没有注意到向导呢！如果没有向导，这群鬼子不用打他，他也要困死在这密林中。
　　原来枪声响起后，两个向导都没有枪，自然不会跟着皇协军跑，而是跑到竹下身边更安全，没想到这边也受到袭击，一个向导想跑回去时，被击毙，另一个始终跟在竹下身边，竹下也非常需要他，就逃脱了。
　　施成说：“将战况一并发报报告吧！现在救人要紧！”
　　马天寿、马天禄和参加国军的皇协军士兵要求抬伤员去医院，大家都想换一身国军的衣服，从此不再被人骂：“卖国贼了。”
　　施成因马天寿等刚参加国军，对他们不放心，借口因属周建国的人，没有同意他们的请求，另派了自己的队员护送伤员去医院。周建国安慰他们说：“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们留下多杀鬼子吧！”又拿了一些药，交给送伤员的士兵，嘱咐他如何如何使用，并将许多缴获的食品给他们带在路上用，这些人立即起程走了。
　　一切安排好后，周建国才问起施成怎么会到这里来？
　　施成说：“领导他们的国军，最近才从日寇军中的谍报人员那里得知，去轰炸东京的一架飞机在这一带林子中堕落，但具体地点不详，日寇正派人去抓捕他们，国军就派我们前去救援，这么大的林子，就像大海捞针，一点线索都没有，都没有多大信心能找到，为了扩大寻找范围，进山后的第二天，我们三十人又分成两队向南北方向搜索。
　　今天一早听到这边有枪声，跑过来用望远镜一眼就看到鬼子枪上的膏药旗，正集合出发向有枪声处去，几个性急的队员就快速地追了过去，被竹下的警犬发现，掉头向他们扑来，狗才被一枪打死。
　　这些鬼子立即掉头还击，但很快就发现他们没有林中作战的本领，以为游击队人少，都不利用大树做掩护，大摇大摆地往前冲，因此有较大的伤亡。但很快鬼子就明白过来，是受到两边夹击，才决定逃跑。”
　　几个人分析认为，这一路缺水，竹下有向导带路，很可能是向黑龙潭去了，不是冤家不碰头，迟早还会碰到的。
　　一切安排好后，已是吃中饭的时候了，周建国和他的四个老乡坐在地上边吃边聊了起来。其他人除了放哨的外，也都三五成群的边吃缴获的食品，边聊彼此的经历，十分友好。
　　当周建国得知那座生他养他无比秀丽的江南小镇已被荒草淹没时，心中格外难过，那里有他惨遭鬼子杀害没有埋葬的父母遗骸；有他将继承为业的祖传药书秘方、店铺、产业；有他童年的欢乐，未来的梦想；有他熟悉的每一张面孔，每一间铺面；有他……他很快从伤感中清醒过来，继续听四位同乡讲述家乡的情况，四人都决心早日把小日本赶出中国，重建那小桥流水，炊烟袅袅，稻花飘香，和睦宁静的江南小镇。
　　饭后，稍休息一会，把缴获的不需要的武器全部销毁后，就起程向黑龙潭去了，施成有一名队员熟悉路程，大家跟着他，因为担心与竹下遭遇，一路十分小心地前进。

　　天快黑时，施成熟悉路程的那位队员说：“前面左侧岩下有一个洞，洞内很宽，可以生火取暖，只要在洞口放哨就十分安全；还有一条阴河，可饮水、洗澡。”于是二十几个人就向岩洞走去。
　　果然这个岩洞是个过夜的好地方，首先洞中有小河可饮水、清洗衣物和身体。然后在较高干燥平整的石板上，铺上厚厚的干树叶，四周再生几堆火，就特别暖和。洞口有一两人放哨，就能又暖和又舒适地放心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