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3、第 3 章

　　刘品素？
　　符小雨扭头看着刘素，：“这是不是你弟？”
　　“不是。”刘素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看外型也不像，他比你好看，哈哈，但是你们名字好像。”
　　刘素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那个男孩。他的脸在深蓝色的羽绒服下显得脸型很小，十分秀气，但是……看他穿着非常不错，不像是条件不好的大学生，这样的人会去做邮递员吗？
　　“你把信退回去吧，真没人。”符小雨对着男孩把话说完，一把拉住要出去的刘素，“你别走，留下来吃饭，不要总吃泡面。”
　　刘素笑起来，“作为帮你提东西的酬谢？”
　　“可以这么说。”符小雨换了鞋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将遥控器丢给他，“随便你看什么，我去做饭。”
　　“嗯，好。”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模样看起来挺散漫。符小雨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话说你是不是住在面702？我经常看见你大半夜才熄灯啊。”
　　“我是夜猫子。”他随意换着台，“晚上喜欢看足球。”
　　“那有什么好看的，一大群人逮着一个球追来追去。”
　　“你这么说也不错啊，我只是喜欢看，但说不上狂热。”
　　“唔……我们吃粉蒸肉，水煮鱼，苦瓜炒鸡蛋，凉调木耳……再来一个紫菜蛋花汤，行吗？”
　　“简单点就行，不要太好，”他笑着逗她，“吃人嘴短。”
　　“切！”符小雨明显不受他影响，悠然地哼起了歌。菜刀和菜板发出的声音整齐而有韵律，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竟然是个很会做饭的女人。
　　他关了电视，闭上了眼。这样的感觉让人安心，好像除了略微走调的歌和切菜声，一切都变的非常安静，渐渐地连这声音都消失了。
　　隔壁突然响起了水声。应该是有人在放水准备洗澡。水声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哗哗，哗哗哗。而后是物品掉落的声音，好像有人不小心打翻了洗浴用品。
　　嘭——这是什么声音？他蹙起了眉，随之而来是更大的哗啦声，像是水突然溅落。有什么掉进水里了吗？
　　“刘素，刘素。”符小雨推推刘素的肩膀，“你怎么了？你累了吗？”
　　“啊，我睡着了？”他揉揉眼睛，“抱歉。”
　　“我饭都做好了，先吃点东西再回家睡啊，要不对胃不好，你不是一直胃不太好吗？”
　　“是吗？”他还有些迷糊，却突然仿佛想起什么睁开眼，“你说隔壁五六天没有人了？”
　　“大概吧，可能更久，我也没太在意。听说住了个得抑郁症的女人，因为情况一直不太好，搬到别处去了。”她眼光扫过他发白的脸色，“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我昨天晚上看见702窗户那里有个女人。”
　　“难道她回来了？想想也是啊，抑郁症又不是换个地方就能好的，还是要看她自己。”
　　他蓦然站起来，僵硬的往外走，符小雨扯过他的袖子，“你去哪？你还没吃饭。”
　　她现在还惦记着他没吃饭。他不安的同时有些好笑，“我去外面看看。”
　　七楼楼道里的灯突然坏了。702的门口有个黑影。
　　“谁？”刘素冷着声音。
　　“是我。”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嗓音传来，刘品素转过脸，黑暗中模糊能看清他的轮廓。
　　“你怎么还不走？就算是邮递员现在也早就应该下班了。”
　　“再等等，这里面有人。”他说，“有水声。”
　　“水声？”符小雨从刘素身后钻出来，趴到702的门边，“我怎么没听见？你撒谎。”
　　“我没，水溅出来了。”刘品素的声音带着笑意，“或许漫出来了也说不定。”
　　“装神弄鬼，不会是贼吧？”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在理，向他挥挥手，“赶快回家！”
　　“嘘——”他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听——”
　　她依旧什么也没听到。
　　刘品素突然蹲下来，手在门下摸了摸。那个地方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一点，摸上去甚至有些粘稠。他将手举到她面前，“你看，漫出来了，我没有骗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非常温柔。手指似乎泛着莹白，只是指尖的地方却是黑色的。
　　“这是什么？黑黑的。”她有些怕了，即使那双手很漂亮，她也没有欣赏的心情。
　　“不是黑色的，”刘素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确切的说是红色的，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