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变化之狐 ...
-
见小狐狸耷拉着脑袋，阿黛从杀生丸的怀里走出来，把它抱到怀里：“小白你怎么啦？看起来不太开心，是饿了么？”
她起身走到小黑身边，从它载着的东西里取出水果，递到小狐狸嘴边。可小狐狸别过脑袋，看也不看果子一眼，还挣扎着要下地。
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阿黛松开手，蹲下来看着小小的毛团：“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她这么问完，立刻就看到小狐狸昂起了小脑袋，斜着眼看她。
……还真是生气了？
阿黛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伸手抚摸小狐狸的脑袋，笑着道歉：“抱歉，我不该惹小白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在小狐狸还因为受伤而经常昏睡的那几天，她经常这么摸它。摸着摸着，无意识在踢腿抽动爪子的小狐狸会停下动作，蹭上她的手，样子非常可爱。
这回这一招好像不太管用，她还没摸一会儿，小狐狸就歪着头到一边，连看都不看她了。
阿黛想要再哄哄闹别扭的小狐狸，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传来：“阿黛，不要动。”
啪嗒一声——
一只碎了脑袋的老虎倒在她脚边，鲜血淋漓，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惹得她惊在原地。
小狐狸似乎也吓着了，扭头看着老虎没动。
发现红色的血液快流到它脚边，阿黛伸手去抱。那只失去了脑袋的老虎竟在这时又从地上站起来，还挥出了利爪。
……不，不是死了吗？
惊悚的画面吓得阿黛瞳孔紧缩，赶忙把小狐狸护到怀中。
被阿黛完全抱住的小狐狸，靠着片柔软，听出她害怕到心跳加速，内心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白痴女人，自己都吓得发抖了，管他干什么？还有犬妖，连老虎接近都没发现，还不能一次性解决，算什么四百岁妖龄的大妖？
在小狐狸的腹诽下，邪见挥舞着喷火的人头杖，及时将老虎的身体烧成了黑灰。耀眼的阳光里，灰烬中似有宝石的碎片在闪光。
那就是老虎能接近得悄声无息的原因。
“啊，杀生丸大人，这是？”邪见狗腿的捡起碎片，举起来给杀生丸看。
“那种东西，扔了就是。”杀生丸跃到半空，对着树木挥出一爪，随后惊诧道，“女人？”
扎着高马尾身穿紫色条纹和服的女人从林中出现，挥开手里的折扇挡在脸前：“哦，杀生丸，你这张脸近看也很帅气啊。”
听到有女人在夸赞杀生丸，阿黛立刻看过去。
那女人敏锐的回望了她，移开折扇勾起唇角笑得冷艳：“阿黛……真是个幸福的女人。不过，被奈落惦记，又算是不幸了呢。”
“我是奈落的分身神乐，今天是奉奈落之命来传话的。他说：感谢杀生丸的大度，四魂之玉的力量他会好好利用，这个女人就暂时托杀生丸保护。”
“哼，用那么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杀生丸，你的敌人是奈落才对吧？”
说完话，神乐挥动扇子升起一段狂风，在风的托举下，乘上羽毛飞向天空。几只黄色毒蜂抓起邪见手里的碎片，随着她一同远去。
看着神乐乘着羽毛远去的背影，阿黛有些愣神。
被神乐召唤出的风在她身旁环绕盘旋，吹起她的发丝。她伸出一只手去碰，但触到的只是虚无。
感觉不该是这样，阿黛有些难过，下意识的追寻杀生丸的所在。
这一看，难过顿时变成了生气。杀生丸竟像是一直在目送神乐离去，到这会儿依然还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不就是被夸了句帅气么？
“哼。”阿黛偏过头，自顾自的把小白放进篮子里，翻身坐到小黑的背上，驱赶着它前行，嘴里还碎碎念道，“我走就行了，让他看个够。”
她说着眉眼耷拉，眼神里透出失落的意味。
小狐狸不屑的抬头看着阿黛，忽然狡黠的咧嘴笑了下。它伸出小爪子，从篮子的孔洞透出，用力扎进小黑的后背，再适时透出点高级妖怪的威压。
吃痛的小黑被来自于后背的威胁惊到，大步迈起四肢踏着黑色的火焰飞向天空，速度快到极致。
“啊！”能听见呼啸的风声，阿黛揪紧了小黑身上的马鞍，按住装着小狐狸的篮子，她没有料到通人性的小黑会是一匹速度这么快的妖马，能瞬间升到空中跑出这么远。
再去看杀生丸，也只看见他追上来的光点。
而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具男性的身体，那男人握着她的手抓住小黑的缰绳说：“走，就走远一点，如何？”
说话间，飞行的速度又快了很多。
阿黛再回望过去，竟连一点杀生丸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很好这匹马，成为我巴卫的东西吧。”那男人说着笑出声，笑声肆意而张扬。
“巴……巴卫？”想到巴卫的身份，阿黛下意识想要护住篮子里的小狐狸，一低头才发现，篮子里是空的。
她四处张望，生怕小白是被风吹到哪个地方。
坐在她身后的狐妖眸子微敛，伸手将那篮子夺过来捏得粉碎。
被神明追杀逃至人类的地段，又闻到有过纠葛的犬妖味道，他是不得已才使用变化之术藏在树上。可身体实在过于虚弱，竟从树上摔下。
他是迫不得已才变成幼狐的模样来迷惑他们，结果还被这个女人——
想到先前被阿黛揉来摸去过，巴卫的嗓音低沉起来：“女人，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还给你呢。”
“我从没没对你做过什么，倒是你，你把小白怎么了？”看到他捏碎了篮子，阿黛紧张不已。
巴卫冷讽了句：“白痴女人，我怎么会对我自己怎么样？”
“什么？你……小白？”阿黛有些不敢相信。
她要求养小白的时候，杀生丸一点反应都没有，足以证明小白是只真正的狐狸幼崽，不是什么妖怪。可现在，它竟然变成了巴卫。
假如巴卫说的是真的，那就很糟糕了。
阿黛甩开巴卫的手，去抢控制小黑的缰绳。
看穿她的意图，巴卫抬高下巴，闲适的坐着。因是在笑，他的唇角露出颗小尖牙，俊美的脸上散发出独属于狐妖的轻佻与邪肆。
没有被阻拦，阿黛甩动缰绳控制方向，嘴里命令道：“小黑，我们回原来的地方。”
向来听话的小黑动也未动，依然朝着巴卫所选定的方向前行。
“没用的。”巴卫斜睨着比他矮上许多的女人，语气里带着些孩子气的得意，“它现在为我所控。”
阿黛咬咬唇，估摸从小黑身上掉落，摔得稀烂的痛楚，打了个寒颤后没出息的放弃了。
死亡之后还要花时间恢复，比被狐妖带走具有更多的未知数。狐妖巴卫和恶罗王能成为兄弟，性格上大概会有些共通之处吧？
“你不必把我带走的。”沉默半晌，阿黛试探性的开口，“除了拿走了小袖的铠甲，我们跟你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恩怨，哪怕有，我照顾你那么多天，应该足够抵消了。”
闻言，巴卫没有立刻回答。
从他的无言中看到了希望，阿黛请求道：“要不，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去？”
她的问话和向小狐狸道歉时，语气一模一样。巴卫突然伸手将她的腰环紧，贴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再次强调：“我说过，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得还给你。”
被巴卫的气势所笼罩，阿黛不安到身体僵硬。
她做了什么？
那天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小狐狸，她好像捏过狐狸的某个地方。但，作为女性，她可没有多出来的东西……
想到这里，阿黛又是一个冷颤。
她还给小狐狸洗过澡。
“我可以向你道歉。”阿黛再次为回到杀生丸身边做出努力，“对不起，巴卫。要是你实在很生气的话，除了道歉，我还可以帮你做些别的。”
“就你？被老虎吓得动弹不得的女人，能做什么？”巴卫不屑的扬起声调，驱马降落到属于人类的城池当中。
守城人看到他异于常人的耳朵和尾巴，战战兢兢的通报道：“恶罗王大人，巴卫大人来找您了。”
恶罗王几乎是瞬间就现了身，笑着揽起巴卫的肩膀道：“哟哟，巴卫，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被那什么战神给杀掉了呢。”
“哼，真的担心你就不会还在这里玩城主游戏了。”巴卫说着抬手抓住一边准备溜走的某个女人的衣领，甩开恶罗王的手往城里走。
恶罗王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走到巴卫的前面后退着前行，面对着巴卫，指着阿黛说：“这不就是那个跟我一样是不死之身的女人吗？你怎么抓到她的？难不成你打败了那只犬妖？”
“烦死了啊你，闭嘴。”巴卫烦不甚烦的皱起眉，紫眸隐含不耐，“叫下人给我洗净浴池，我要洗澡。”
被拖着走的阿黛握紧了手，想着脱身的方法。
要不……还是自杀试试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变化之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