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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点 ...
清晨,江楚月正准备将前些日子跟金大娘借的鸡蛋还回去,正巧在门口遇见了金大娘的儿子凌生。
“前些日子生病麻烦你们了,这个,你帮我还给陆大娘吧。”金大娘不怎么喜欢江楚月,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你这是干什么,你生病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没想过要你还!”凌生忽然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解释,“我是说我们都是这么长时间的邻居了,你生病送你几个鸡蛋算什么,你这样客气,倒是让我觉得难办了。”
“凌生,这么久都是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楚月便准备回屋,凌生上前拉住楚月,忽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卷起了一阵尘土。在楚月家门前停下。大动静还是惊动了村民,纷纷出了门。就算金家村的人与世隔绝,看见这群人的装扮也知道他们绝非普通人。
人马的带头人是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五官英气十足,与楚月记忆中的他有些不一样,少了稚气,多了锐利。
男子快步下马走到楚月的面前,向她福了福身,“九嫂,九哥让我接你回去。”
“九嫂?”凌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楚月说过自己已经成亲,只是丈夫不久前已经战死,可是当时只是当做这是楚月拒绝自己的一种方法,没想到竟是真的。楚月撒谎的只有一件事情,她的夫婿还活着。有些事情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清白欺骗别人的。
楚月失神的笑笑,九嫂,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丰羽这样叫她,“这里没有什么九嫂,公子还是请回吧。”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九嫂回去,这是九哥的命令。”丰羽微微低着头,并没有对着楚月的眼睛,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这孩子的坚定。是啊,丰羽向来是只听他的命令的。
“如果我不肯呢?”
丰羽仍旧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九嫂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金家村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听到这话,本是围观的村民们全都躁动了起来。
楚月眉眼微皱,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这次找我回去,又是为了什么?”
“楚月……”
“没错!我叫做江楚月,江烈的女儿江楚月!”楚月忍住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毕竟这不是丰羽的过错,“罢了,我跟你回去。”楚月并不想要听到从丰羽口中说出任何借口,理由无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江姑娘放心,待会儿找到机会就快跑,我来拦住他们!”凌生坚定的挡在楚月的前方。
楚月轻轻拨开凌生,冲着他摇了摇头。凌生眉头深锁,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只是看见楚月如此平静,凌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种感觉,楚月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丰羽跟在楚月的后面,刚走了几步,楚月停下了脚步,“丰羽,”似乎太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了,他微微怔了一下,“我们丰羽变了好多,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丰羽的头低得更深。
没有等他回答,也没有想过要听他回答什么。楚月不是故意想要刺痛他,只是真的太久了,久到她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但是一切都只是徒劳,她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想要找一个出口发泄罢了。
楚月径直走向马车,没有一句话。上了马车,楚月想了想还是掀开帘子,“凌生,大娘,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江寡妇……江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啊!”金大娘站在原地,朝着楚月挥了挥手。凌生没有说话,一直站在原地。
两天,江楚月就回到了花了三年时间逃离的原点。
一路上,楚月一句话都没有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像个坏掉的木偶。丰羽一直皱着眉头望着楚月,偶尔过去说了两句话,却也没有得到回应。他竟不知道,他与楚月之间可以这样生疏。
途中经过一处大宅,高大的府门,狰狞的石狮子,红色耀眼的仁亲王府四个大字,一切的一切,那么陌生。楚月穿着一身旧衣服,头发胡乱的绑在头上。论装扮,她甚至还不如这个所谓的亲王府中随意一个家丁。丰羽骑着马来到马车边,整个队伍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九嫂,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丰羽说道。
“家?三年前我就没有家了。”楚月说道。
丰羽轻咳一声。毕竟只有十八岁,不管怎么掩饰自己,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不是所有人在十八岁,都像那个人一样的。
“果然在你面前,我就原形毕露了。”丰羽摸了摸头,还是楚月当时认识的那个大孩子,“对了,你先在九哥的别院住着,等时机成熟了九哥自然会将你接进亲王府的。”
楚月随意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聊下去。她一直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些年,她一直不愿意碰触的事实,就算是现在真的摆在她的面前了,她也不想去想。逃避,已经是楚月的习惯了。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变成这样了。楚月不禁失笑。
仁亲王爷的别院虽然不如亲王府气派,不过还算是整洁干净,比起楚月之前住的那个冬冷夏热的房子已经算是很好了。丰羽打点好一切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几个丫鬟和小斯。丫鬟中,楚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看着楚月红了眼。
楚月走过去牵起清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
清莹擦了擦眼泪,“清莹不哭,只是看见夫人回来,太高兴了。”
高兴,吗?清莹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明明知道当初夫人是怎么逃离亲王府的,明明知道夫人的回来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当时那个总是用扇子敲她的头,动不动就损她的夫人终于回来了,她太想念小姐了,虽然她并不希望她回来,却又盼着她回来。看见她的装扮,看见她的面容,那么清瘦。虽然之前也并不是很丰腴,也还算是强健,可是现在,这么憔悴,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她崇拜的夫人了,清莹更是悲从中来。回来,总是有吃有穿,不用在外面受苦的啊。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傻丫头也知道揣测别人的心思了,是好事情呢。”楚月安慰着。
之前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清莹贴身伺候的。那时候清莹年纪尚小,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又不经过大脑。那段时间是楚月最黑暗的时期,只是有了清莹的陪伴,看着她出包,拿她消遣消遣,才不算是特别难过。
“夫人……”清莹听着楚月这样说,又是一副欲哭的表情。
“好了好了,奔波了两天,实在是疲惫。可以帮我准备热水吗?我想洗个澡。”
“是。”几个丫鬟下去准备。
楚月叹了口气。看着周围的温床暖枕,心里一阵酸楚。房间是精心布置过的,简单却不单调,是看得出心思的装布置。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花瓶,瓶中的风信子发出强烈的香味,那是他最爱的味道。他就像是风信子,霸道,不留余地。曾经楚月觉得这样的味道清新好闻,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反胃。楚月跑过去一下子就将花瓶打碎,风信子无辜的躺在地上,破败不已。
丫鬟立刻冲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片便开始清理。
楚月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水里,蒸汽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丫鬟本应该在屋子里伺候着,可是楚月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便让她们全都出去了。
忽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沉稳,一直连绵到木桶边。一只手覆上楚月的肩,手掌中的薄茧摩擦着带着水珠的肌肤,楚月咬牙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
感觉到楚月的颤抖,那人收回了手。
“我在外面等你。”那人掀开纱帘走了出去。
楚月起身披上衣服,隔着红色的纱帘看着外面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握紧了手掌。走到那人的面前,楚月低着头,不去看他。
那人站起身走到楚月的面前,将散落在楚月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抖什么,这么害怕吗?”
楚月这才发现,不管怎么伪装,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个幼稚的孩子,越是隐藏越是一览无遗。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不敢拨开他的手,甚至不敢呼吸。
楚月笑了笑,正准备松开腰间的丝带,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你干什么!”声音带着薄怒。
楚月冷笑一声,“你让我吃饱穿暖,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这是他以前曾经对楚月说的话,现在原话奉还。
那人的脸上浮上冷笑,让人胆寒,“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就凭你这样的身体,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你觉得我还会想要吗?”
楚月身体一软没有摔倒,明明知道他会出口伤人,可是真正听到了,杀伤力竟然这么强。
“那你为什么,为了什么把我抓回来!”
“明知故问。”
楚月失笑,没错,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他的工具罢了。他找她回来,自然是她最后的那一点利用价值,苏逸尘也不想要浪费了。
“苏逸尘,你怎么敢肯定,我会乖乖让你再利用一次?”说着,楚月慢慢靠近苏逸尘,手抚上他的脖颈。只是轻轻一划,手中的花瓶碎片便在苏逸尘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口子。瞬时间,鲜红的血一滴滴润湿了苏逸尘暗紫色的长袍,看不出差别。
虽然在别的站点用别的笔名写了一些东西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在晋江发文。以新人的姿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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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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