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穿书]书中鬼》食盐大魔王

5、聊斋03 蛇人

　　03 蛇人

　　言冷看着自己桌上摆着的保温盒不禁有些感动。他跑道阿伟身后，伸手就是一巴掌。
　　“真是够哥们儿的！”
　　“哎哟我去！拍你妹啊！”阿伟被拍了个正着，附着在鼠标上的手一松，游戏界面里他的角色瞬间就被周围的怪吞没，直接来了个死亡通知书。好在他在队里也不是什么重要担当，小失误也没被队长骂。
　　“你丫以后别老在我打游戏的时候吓我，要我有心脏病，那绝对是这么被你给吓出来的！”阿伟点了个营地复活，又屁颠屁颠的朝着小队所在的地方移动过去。
　　“好好好，总之谢谢夜宵啦。”言冷转过身去，回到自己的桌前，然后打开了那保温盒。
　　“我说你别谢的这么快，钱还是要给的。”
　　“少不了你这点钱！”言冷笑嘻嘻的回复着。
　　哧溜哧溜的吃完了夜宵，言冷讲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打开了电脑，然后转到搜索引擎的页面，打上了《陆判》。他滚动着鼠标上的滑轮，仔细的看着这篇经由自己修复过的文章。果然之后的结局跟往常的大不相同，那朱尔旦甚至还凭借着和陆判的关系在冥府当了个执笔官，不仅自己过得快活自在，也给自己的子孙带去了不少荣华富贵与前程似锦。
　　要说起来陆判，言冷至今也难以忘怀那张凶狠狰狞的脸庞，每当他与朱尔旦一道面对陆判的时候，他总归是有点胆战心惊的——尤其是看到真实场面的换心和换脑袋的时候。不过出乎言冷意料的是，陆判居然是个性情不错的大人，只要以诚相待，他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还真是所谓人不可貌相啊。言冷不禁感叹道。就像许多事实看似美好，实际上背后的真相却是残酷的。丑恶之人，也不一定会有一颗丑陋的心灵。就像陆判那样，又或许跟某首歌唱的那样——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阿伟，如果要找妹子，你一定要找漂亮妹子吗？”言冷忽然问道。
　　“那是当然啦，既然有漂亮妹子，那干嘛要去找不好看的妹子呢？”阿伟理所当然的回复道，“怎么了？又在思考人生？”
　　“是啊，不觉得我们对待那些外貌不是那么出色的女生太苛刻了吗？明明她们中也有一些性格可爱的，讨人喜欢的不是吗？”言冷皱了皱眉，“太以貌取人了不好啊……”
　　“嘶——”阿伟倒吸了一口气，“那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跟那些女生说说。毕竟我俩出去，也是女生都盯着你看，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啊！”
　　“诶……看来这是人类的通病啊。”言冷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得帅也不是我的错啊。”
　　“是是是，是我的错好吗？”阿伟回应道，“我说你发什么毛病，忽然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言冷将鼠标倒回去，又将陆判看了一遍。他抿了抿嘴唇，慢慢说道：“只是忽然觉得，光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有些肤浅而已啦……”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接受你同系小学妹的告白了？”阿伟冷笑了几声。
　　“你是说哪个？”言冷无意识的问道。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皮肤黑黑的，戴了副眼睛的，脸上挺多雀斑的，个子小小的那个。”
　　“你怎么记这么牢啊？我印象里没这个人啊……”言冷转过身去，对着阿伟的背脊眨巴了瞎双眼。
　　“你这白眼狼！那妹子不知道送过多少秋波了！”阿伟没好气的退了队，干脆就要跟言冷来伦理了，“我告诉你啊，别看我理科生的身份。我情商还是妥妥儿的高的，我可不像你，老无视别人的好意。”
　　“可不是有那个什么老话吗？”言冷转了转眼珠，“送上门来的吃的不香？”
　　“嘿！”阿伟站起身来，“这哪个子说的？言子吗，别逗了！”
　　“呿。”言冷甩了甩手，将靠近的阿伟弄得远了些，“还真别说，人不就是有这种犯贱心理吗？哎，我也不多说什么以貌取人的话了，我自个儿也是个凡人，也是个俗人，也没法做到不以貌取人。总归眼睛看上去第一眼就是第一感觉嘛……”
　　这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在书阁——因为不知道名字言冷就自己取了一个——翻阅书籍的那个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应该就是忘川。清冷的声音，墨色的顺发，白皙的皮肤……言冷似乎都已经能想象得出他那双眼睛该有多幽深，他的鼻子该有多挺拔，他的嘴唇该有多……
　　言冷猛地惊醒过来，那是个男人啊！
　　“我说你想什么那么出神呢？”阿伟的手在言冷面前晃了晃，“哪个妹子有幸得到言大人的青睐啦？”
　　“起开！”言冷拍掉阿伟的手，“消化完毕，我要上去躺尸了！”
　　“诶嘿，我说你小子！”阿伟看着言冷麻溜的动作，不由得摇了摇头。
　　躺到了床上的言冷，反而心神不宁起来。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大脑活动的最为频繁。以前言冷一直觉得这是个错误的说法，如今他也是体会到了那种辗转难眠的感受。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他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去上课。令他失眠的对象他也是随身带着，一本书和一张破纸。
　　那纸头上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言冷感觉自己有点神经病，居然在期待对方给自己发个消息什么的。然而，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还是把那张纸给带着了。
　　这节是英语课，言冷自诩英语不错，就没打算听讲师的催眠曲。倒是把那本聊斋拿起来翻动了几下。
　　翻到的这篇，名字叫《蛇人》。以前小的时候，言冷还误解过这篇文的名字，以为是什么人头蛇身，蛇头人身的东西了。后来看了才知道，这个蛇人是利用蛇来玩杂耍的人。
　　这么说起来……言冷回想起忘川所说的，书中的世界变恶了这回事。现在他记忆中的蛇人的确是个糟糕的故事，明明是被拯救的对象，却恩将仇报。
　　言冷皱了皱眉头，一定要将这样扭曲的事实改回来！脑海里刚还想着这些，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他的整个魂都抽进了书中。

　　“嘶~~~嘶~~~”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蛇吐信子的声音啊！！！言冷刹的睁开双眼，吓得差点就翻下了树。不对啊，自己怎么会在树上啊！
　　“嘶~~~嘶~~~”
　　言冷感受着自己身体下的树枝，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微妙感。所以，当他打算往前一步，好下树的时候，他才发现……发出嘶嘶声的不是别的蛇，而就是他自己！言冷有些崩溃的想，这次倒好，连人都不是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因为这会恩将仇报的，正是蛇。只要自己跟那条蛇搞好关系，讲不准就能化险为夷，这样就保护了那位蛇人吧。
　　但是现在这么想，自己压根不知道现在算是穿越到了故事的那一部分，而且现在这样也不方便跑出森林。言冷想了想，他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看到了自己青绿色的身体。天哪……看起来就滑唧唧的，感觉好恶心。
　　他尝试着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居然意外的方便的就下了树。埋在草丛中，言冷本能的就蜿蜒曲折而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洞口前。想着蛇类都是穴居动物，而且看这洞前也并没有碾压的痕迹，言冷就想着暂时呆在这个洞里看看情况。
　　洞口看似不大，但是洞穴里却是别有洞天。言冷第一次体会蛇的视角来看世界，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老了个几十岁，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而且还老是出现双重影像。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瞎子一样，不过不得不说这蛇信子还真是个好东西。只要自己吐纳几下舌头就能分辨出方向以及前面有什么东西，感觉超神。
　　就在言冷打算召唤忘川来问问这会儿是什么阶段的时候，他的尾部触摸到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他警惕的缩回尾巴，蛇头高高昂起，蛇信子摆动着感受着这洞里的另外一个气息。
　　“嘶~~~”
　　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言冷的存在，也象征性的吐着蛇信子。
　　“你谁！”
　　言冷隐隐约约的听到那嘶嘶声后的含义，他诧异的分辨着声音的方向。借着洞口微弱的光芒，他发现在洞里还蜷缩这一团蛇。
　　“我……我叫小青！”言冷支支吾吾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总之自己也是青的，叫小青应该也不过分……
　　“我是二青。”对方似乎变得友善了些，嘶嘶声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二青？！言冷震惊了，自己的运气似乎有点儿好。言冷的眼珠转了转，有些费力的想要看清楚那条蛇的前额上是不是有个红点。
　　“我背着主人出来蜕皮，但是我快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二青有些忧伤的说着，“小青，你能帮我记着回去的路线吗？”
　　“行……行啊！”言冷急忙答应，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尾巴碰到的软物是被蜕下来的蛇皮。好在自己的灵魂还是个人类，不然可能自己也得马上失忆。记得原著里说的是，二青是一条及其聪明的蛇，蛇人指挥它表演的时候它每次都能完成的很出色。而蛇人对二青的宠爱，也是超过了其他的蛇。
　　更巧的是，这回二青出来蜕皮的时间比往常都要久一些，而且这会儿另外一条叫做大青的蛇也已经死了。而自己，碰巧叫了小青的蛇，就是之后二青带回去给蛇人的小青！自己是撞了个碰巧了！如果那条小青不是自己，那么很可能悲剧再次发生。
　　二青动了动，往言冷的方向靠了靠：“那么，你听着。”二青顿了顿，“从这个洞出去，笔直往前走，看到一个断掉的树桩的时候往右拐，然后再笔直往前就可以看到村庄了。主人没见到我回去肯定很着急，他看到我肯定会认出来的。所以你放心，等我不记得了之后，你得提醒我。”
　　“嗯……那，我可以问一下之前都是谁提醒你的吗？”言冷经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还真是条挺聪明的小蛇，过去还有另外一条蛇与我一起和主人在外表演，我俩一直互相提醒的，只是前不久它过世了……”二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主人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你跟着不会吃亏的。”
　　那是……我不想跟也得跟啊。言冷腹诽道。不过这样基本上也了解了，为什么之后蛇人放了二青之后，二青又会攻击人类。恐怕是失去了记忆，而且也没人提醒吧。
　　言冷用头顶了顶二青的头，以表安慰。“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刚刚蜕完皮，还没有力气移动。等我再休息会儿就好。”二青无力的垂下头，又恢复了一团的状态。
　　言冷想如果现在自己会叹气的话，估计是会叹好几个气的。总之，自己也休息着好了。他学着二青也把自己团成一团，慢慢地把头放了下来。

　　等到言冷苏醒的时候，二青已经呆在他的面前了。二青正打量着自己，两双金黄的蛇瞳正在黑暗的洞穴中闪闪发光。见到言冷动了动，便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洞里？”
　　“二青，我是小青啊。”言冷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就像伸了个懒腰那样，“我来带你回家。”
　　二青看起来有些疑惑，“二青……这是我的名字吗。不过这儿不就是我的家吗？我的皮就在那儿呢。”
　　这样一看起来，言冷发现二青果然比自己粗了许多。而且，二青果然正如他所说的，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不，你还有一个真正的家。你有一个对你很好的主人。”言冷耐心的说道。
　　二青似乎的脑子里似乎还残留一些对于蛇人的印象，它点了点头：“那你带我去吧。我看你这样也是打不过我的，最好给我老实一些。”
　　“是是是。”言冷答应道，便从洞口出了去。正巧是早上的时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言冷感觉自己的身体上有些暖洋洋的，不由得又扭了扭自己的身体。
　　按照之前二青所说，言冷快速的在草丛中游动着，然后等到出现了一个树桩之后，他便往右转。不久之后，果然出现了一些矮房子。言冷想，这便是二青口中的村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