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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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宾得的父亲是一家老牌生物化工公司的继承人，在市中心拥有一座五十层写字楼，产业涉及医药、能源和食品。最近奥丁制药异军突起，迅速占领大部分市场，并且开始与艾米的父亲和哥哥频繁接触。眼见医药行业就要发生变化，TA派出余越和莉露这一对新人潜入这两家公司，暗中监控。
回到A国后，莉露拒绝了艾米想要为她办理A国户籍的好意，艾米也没同意莉露想要进入她父亲公司做接待员的想法。
“你总要为以后多想想，你能做一辈子接待吗？在人工智能发达的今天，这样的工作最没保障了。去上学吧，专业你可以自由选择。”察觉到莉露想要反驳，艾米又接着说，“这样，你才能更早还钱给我，不是吗？”
事情没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辛辛苦苦设计的剧本基本没发挥用处，她又要回到原点。
回到原来的学校之后，莉露插班进入金融财务学科。为此，她又接受了将大量文字强行输入脑内。
连续几天恶心、头晕，并且还会不由自主地背起书中内容，让她差点在艾米前露馅。
金融财务是个大系，人多事杂，她已经竭尽所能圆滑处世了，但还是被一些从没经历过的事情搞得头大。
比如，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人联系她，要请她喝酒；她和某个女生撞衫，被排挤；系学生会希望她能去找艾米，让宾得公司成为金融系的赞助商，并许诺下一届学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莉露不明白忍受这些事情的意义，她的任务目标只有艾米而已，她才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听说金融系红人莉露已经四五天没去上课了，艾米给她打了好几遍电话，那边始终没有接，艾米只好去了一次金融系宿舍楼。
给她开门的莉露在大中午还穿着睡衣，神情恹恹缩回沙发。屋子里满地都是衣服，一些还没穿过的礼服也被毫不怜惜地扔在一边。
艾米拿起她的通讯器一看，上百封未读邮件和三十几个未接。
“怎么不接电话？”
“我的号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公开了，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来问我……”莉露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一晚多少钱……”
当然，她只是说了其中最恶劣的一种。
“有一天，我跟一个女生穿了同样的衣服，她对别人说我的衣服是男人送的，因为我自己肯定买不起……呵，一件旧款而已。”莉露抱着双膝，眼泪慢慢流下来，“只有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穷人连自尊都不配有。”
艾米内疚万分，“对不起，我不知道……”
“艾米有什么错呢？你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错的是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却不肯屈服现实。”
艾米默默坐在她旁边翻开自己的通讯器，发了一封邮件，对她说：“来，换件衣服出去吃饭，我想我可以为你找个工作。”
莉露靠在她肩膀上幽幽叹了一声，不知是为她再次成功还是为容易被骗的艾米。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玻璃制的大楼上演着各式各样的商业广告，天空中还有飞艇拉着长长的广告标语飞过，白天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城市忽然变了模样。
艾米带她来到了一家酒店的顶楼上的空中花园里，艾米的哥哥正独自坐在花丛中的藤椅上沉思，倒不是莉露想象中的无时无刻都在电脑上的工作狂人。
他穿着一件领口很大的毛衫，脸型消瘦，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
“哥哥，晚上好。”艾米俯身在他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诺亚回吻她，“晚上好，你今天也很漂亮。”
艾米抿嘴笑了一下，拉着莉露为诺亚介绍：“这位就是我跟哥哥说过很多次的莉露，我最好的朋友。”
诺亚的眼睛扫过来，对她点了下头，“你好。”眼神又很快回到艾米身上。
艾米支吾了一阵，“嗯……我为哥哥介绍的助理就是她……”
“是吗？”诺亚给莉露分了点注意力，“你是什么专业？”
莉露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以前是宗教学系，现在在金融系。”
“这中间的跨度可不是一般大。”
莉露不紧不慢回答：“不管在宗教学系还是金融系，我的综合评定都是A+，诺亚教授。”
诺亚笑起来，“好吧，过几天会有人联系你的。”又转头对艾米说：“这么一点小事，在邮件中告诉我就好了。”
莉露知道诺亚不满她打扰他们兄妹的定期约会，为了不给她将来BOSS留下不会看脸色的印象，她立马道：“谢谢教授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那……艾米，我先走了。”
只有艾米还搞不清楚状况，“哎……”
“我现在有了工作，学校那边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从酒店下来，莉露拒绝了艾米的司机送她回学校。她捏着通讯器想，她和余越现在都在诺亚手底下工作，应该提前给余越说一声，以免出什么差错。
这时，她手里的通讯器震动起来，虽然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联系人，但莉露敢肯定是余越。
“莉露。”
莉露在这边笑起来，“是我。”
“你在哪？”余越好像在空旷的房子里，有一点回音，“方便说话吗？”
“在市区里，旁边没人。”
“今晚有事吗？”
“唔，没有。”
“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快一个月没见到余越了，这是自他们相识起分离最久的一次。
他好像才洗完澡，身上还有点凉凉的湿气。
莉露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我的任务提前进入第二阶段了，要去白楼汇报一下。”
正在发动车子的余越看了她一眼，“进了宾得？”
“嗯，诺亚的助理，说不定我们以后会经常碰面。”
余越并没有很高兴，“我马上就要进奥丁制药了。”
莉露有一瞬间的沮丧，“好吧……为什么你作为诺亚的学生却要进入对手公司里去？”
“他们有新合作，奥丁希望诺亚能以个人名义帮忙，给了诺亚一个实验室和实验室负责人的职位，诺亚想要我趁机一直留在奥丁里。”
“商业间谍？诺亚可真信你。”莉露偏过头看他，余越的侧脸像刀刻的雕塑，眉眼间是东方人的沉稳内敛，但轮廓却像西方人一样深刻，“一个月没见，你好像变了。”
“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不是好与坏的区别，嗯……是好像突然由22岁变成了32岁，也不发脾气了。”
“蠢蛋。”
从白楼出来，余越没有征求她意见就开车回了城西公寓，莉露的心脏从进电梯开始就在怦怦乱跳。
进门之后，余越无比自然地扶着她后颈吻了她一下，“去洗澡吧。”
等莉露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只好照他说的进了洗漱间。
莉露有意磨叽一会，最好等她出去余越已经睡了，可转念一想，在那之前，余越绝对会跑进浴室来看她。
到她烘干全身，抹好保养品，她还是没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显得窗外灯火格外明亮。
余越换好了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出来，平静道：“过来。”
莉露磨磨蹭蹭坐到他旁边，不等她说话，余越一下将她推到在沙发上。
莉露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干嘛……”
余越的鼻尖贴着莉露的鼻尖，低声说：“我想你，莉露。”声音低到近乎无声，似乎并不想让莉露听到一样。
莉露手抵在他胸膛做微弱的抵抗，含糊说：“我、我也想过你……”
余越并不在乎她故作聪明的回答，摸了摸她的发鬓，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上去。
不同于以前那种带有玩笑性质的、嘴与嘴的触碰，他的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嘴唇，舌头来回舔着她的牙关。
余越捏着她的脸颊的手使了点劲，“放松点。”
“唔……”莉露像被逼到绝路上，小声啜泣了一声，顺从放松了紧咬的牙关。
他的吻异常凶悍，带有强烈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想要把对方所有氧气全都掠夺走才甘心。
莉露的舌头被他吸得发麻，无法呼吸，她开始用力抗拒起余越来。
余越放过了她的嘴，转而温柔地亲吻她的脖颈，慢慢向下，突然在她胸口上狠咬了一口。
莉露从昏沉中惊醒，才发觉自己的浴袍已经被解开，而对方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贴在她身体上有点按捺不住。
余越双手撑起自己，从上方俯视她，“莉露……”
听出他话里的询问之意，莉露慢慢摇了摇头。
余越的眉头都皱起来，抿着嘴一语不发。
“我最喜欢你了，对我来说，只有你最重要……”莉露伸手轻轻抚摸余越的耳朵，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但我不喜欢被人控制、强迫跟你发生这样的关系……”
余越表情淡淡的，“你是说TA？还不明白吗，莉露，要是没有TA，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对你的喜欢，不是TA能强迫得了的。”
莉露沉默了一会，“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我只要一想到跟你要成为恋人，心里总是不自在，觉得都是在TA计算下才会这样。”
余越沉默着看她，过了一会，他坐起来帮莉露绑好浴袍上的带子。
“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任性。”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未平的情欲和纵容的笑意，莉露却觉得他已经生气，有点心慌，一遍遍说：“我最喜欢你了，真的，相信我……”
“我想要的可不是这种不负责，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喜欢，莉露。”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话，莉露有点发懵，“我不是对谁都会说喜欢的……哥哥，别生气……”
“呵……”余越听到那个多年未曾听到过的称呼，不由笑起来，“我怎么会生你气呢？只要你一撒娇，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会乖乖给你这个傻蛋。”
以前在孤儿院，莉露是最机灵或者说是最狡猾的，她只跟打架最厉害的余越在一起，余越不理她，她就会跟在他身后一直“哥哥哥哥”的叫，直到对方心软。
莉露坐起来，环着余越的脖子，有点委屈，却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余越……”
余越横抱起她，走进卧室，放在床上，“睡吧。”
莉露紧抓着他要抽走的手，知道要是今晚就让他这么走了，他们的关系将难以恢复。
余越和她对视了一会，最终他又做出了让步，“我去冲个澡。”
余越洗澡时间很长，久到莉露都有点迷迷糊糊想睡了，他才带着一身凉气从床的另一边上来，从背后搂住她。
莉露动了一下，转过身和他正面相拥，仰起头，仿佛要给他洗脑一样再次说：“我最喜欢你了。”
余越看着怀里这只狡猾又残忍的小野兽，终究忍不住，低头亲吻她肉嘟嘟的嘴唇。
莉露闭上眼睛，她心里很清醒。
她马上就要20岁，余越不会妥协太久。
她从知道自己是孤儿开始，就一直在等待她的父母来找她。
她希望父母见到她时，她是一个刚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普通女孩，而不是一个跟自己搭档有复杂关系的、已经没办法回头的间谍。
她希望父母找到的是小女孩状态的莉露。
只是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越来越渺茫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