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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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
“啊？”
祁霖对于莫笙的突然严肃有些莫名。
“你如果继续呆在这个世界，你可以不愁吃穿的过完一生，不需要过多的争斗，也不需要为了生计而不断的做任务。”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
“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真的要完成任务回去？”
“……”
“下一次再接受任务，不一定会来到这个世界了，有可能会去一个让你无比失望——或者说是绝望的世界。”
莫笙似乎是看破了祁霖想要说的话，在祁霖说出来之前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即使是这样，你也决定要回去？”
听到这里，祁霖那本来毅然决然要回去的心，突然就动摇了。
莫笙说的没错，在这里我几乎是为所欲为，没有人可以战胜我了……如果回去，又会变成那个万年初等生……为了生计还要不断地奔波，做任务，为了生存要不断的与人类厮杀……有可能还会丢掉性命。
我真的还要回去吗？
感受到了祁霖的动摇，莫笙轻叹了一口气，沉到了门的深处，不再出声。而祁霖也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心里的纠结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如果不回去，在这个世界可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朋友……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而且不用担心被人杀死——至少这里的人类大多数都只会杀巨人。
如果回去呢……那里已经没有什么让自己怀念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物。而且在那个世界，自己是弱小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失性命……既然如此……自己真的要回去吗？
“祁霖……”
而且在这个世界都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虽然只要把任务完成的信息给学校看，学校就不会记录旷课……但是自己就算回去了，也还是万年初等生啊。
“祁霖。”
而且那个被自己打的很惨的学长，万一在学校里碰到他，说不定自己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这样想一想，果然是这个世界比较安全啊……
“祁霖！”
“啊？”
沉思中的祁霖终于被最后一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怒吼的声音呼唤回了思绪。
“叫了你那么多声，居然都没有听到啊！”
祁霖转过头就看到艾伦有些不满的脸。
“抱歉……我在想些事情，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来找你聊聊天……”
“额……聊什么？”
艾伦一副“聊天还要有话题？”的表情看了看祁霖，随后开口道：“呐，你说阿尼……为什么会帮助巨人呢？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封锁在晶体里……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说话？朋友的话……就应该把烦恼说出来，互相开解互相安慰的吧。”
这根本就是你自己在吐槽把喂……祁霖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而且他对于艾伦纠结的事情，感到不能理解。
“咳咳，我觉得吧，既然她能够变成巨人，而且你也发现了，阿尼变身之后的能力比你要强得多，那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受过指导，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巨人那边的。”
看着艾伦不愿相信却在思考的表情，祁霖又接着道：“或者说，也许从一开始，巨人就是另一边的人类所变化，繁衍的物种也说不定。”
“诶？巨人……是人类？”
“很有可能啊，有可能最初的巨人就是人类……也许是和现在掌权的人类道不同的另一个人类分支呢……”
祁霖双手撑在台阶上，仰着脖子一边说一边望着天空。
“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人类之间的战争……所以说并不能说她帮助了巨人，只能说阿尼本来就是卧底，是你们这边人类的敌人罢了……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你们当做朋友。”
“……”
祁霖歪了歪头，看到艾伦脸上的表情先是由不解转为惊讶，最后又有些愤怒，似乎在隐忍着一般开口道：“朋友……不，同伴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抛弃的……我能感觉得到，她一定把我们当做同伴过！”
“哈哈……是吗。”
祁霖觉得他没有办法和这个对世界充满希望，对人性充满希冀的人类继续交流了，于是打了个哈哈就不再出声，而是呆呆的看着天空。
艾伦发现祁霖半天不出声，抬起头看了看发呆的祁霖，沉默了许久，最终自己开口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纠结，我一方面希望利威尔兵长他们可以找到打开结晶的方法……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找不到方法。这样一来，阿尼就可以永远按照自己的意志沉睡下去，不会受到审问……不会被人类残害……”
“但是说不定……阿尼掌握着关键性的消息，这个消息可以帮助你们夺回玛利亚之壁，也能帮助你找回失去的记忆。”
“……也是啊，哈哈。”
祁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呐，如果你找回了自己的记忆，然后发现其实你也是巨人派来的卧底，你会怎么办？”
“诶？”
“如果你发现你从一开始就是巨人那边的，你还会这么坚定的帮助人类驱逐巨人吗？”
“会！”
“为什么？”
“因为……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
“说你自己的原因，别光扯这些大道理。”
“……因为……巨人杀了我的妈妈！”
“啊……这样。”
祁霖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那如果你发现，其实那根本不是你的母亲呢？”
“诶？”
“你还会继续帮助人类驱逐巨人吗？”
“这……会的……吧……”
“啊……那你岂不是帮助了敌人杀害自己的同族？”
“我……是人类啊！我不可能是巨人！”
艾伦的情绪似乎开始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可怖了。
祁霖连忙摆了摆手道：“只是假设啊，假设。”
气氛似乎有些僵，祁霖连忙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你在一个非常和平的世界，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巨人，但是也没有你的朋友和亲人。而你只要推开一扇门就会回来现在这个世界，巨人横行，每天都要用生命去赢得其他人生存的空间……你会推开那扇门吗？”
艾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想到了他之前变成巨人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的父母都在，他们和睦的在房间里吃饭……但阿尔敏却在不停的敲打着窗户……
“我的朋友们……家人们，都还在这个世界，我一定会回来！”
“那如果，这边的世界也同样没有了家人和朋友呢？”
“……我……”
看到艾伦沉默，祁霖像是被莫笙附体了一样，也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出神，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
“我会回来的。”
“诶？”
“有力量的人不去战斗怎么行！如果人们都畏畏缩缩害怕的不敢战斗，那么这个世界要怎么办？那些没有力量的人要怎么办！”
“……没有力量的人……就去死好了，他们不配活着啊……”
祁霖小声的嘟哝着，但是艾伦确实的听到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有力量的人，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没有力量，需要保护的人们而存在的吗？不然的话……有力量的人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祁霖在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艾伦身上散发出来的耀眼的光芒。
这是圣母吗……祁霖有些吐槽的想，但是心里却真的被艾伦的话打动了。就像是本来平静无波的湖面，被突然丢进了一颗石子。一层一层的涟漪泛起，一片一片的水波涌起，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之间，祁霖的脑海里出现了母亲的笑容。
说起来，自己不就是那个被保护的没有力量的人吗……是啊，有力量的人不去战斗怎么行，所谓力量……不正是那种想要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产生的意志力吗。
“谢谢。”
“诶？”
这一次轮到艾伦不明所以了。只见祁霖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在阳光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右手缓缓的伸向艾伦，笑着道：“我想，我明白我应该做什么了。”
“啊……哦……明……明白就好。”艾伦结巴的说着话，呆呆的看着祁霖走向了利威尔的房间。
“阿笙，我想好了，我要回去！”
“真的想好了？”
“恩，想好了。”
“为什么？”
“因为……在那个世界，一定还有我能做的事情，一定有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一定还会遇到我想要保护的人！这样的话，没有力量怎么行！我要一如既往的战斗下去！”
“一如既往？”
“咳咳，总之，我要努力！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停滞着。”
“我明白了。”
莫笙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一次不出声了，任由祁霖怎么呼唤都不再说。
“咚咚。”
“进。”
“利威尔，我想我知道打破结晶的方法了。”
祁霖跟着利威尔走到存放阿尼的地下室，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没能被打破的结晶，和结晶中清晰可见的金发女子的睡颜。
“在这里打破，可以吗？”
祁霖一边问着，一边持续的呼唤着莫笙的出现。
“等一下。”
利威尔话音刚落，就从身后的台阶上下来了几个人，他们一齐用力将结晶搬到了地面上，搬到了广场上。而埃尔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祁霖看到埃尔文和利威尔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喊道：“化刃！”
紫色的光芒伴随着银色的雾气，笼罩了祁霖的右手，同时让其余人都刺的睁不开眼。
当光芒和雾气散去之后，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被破开的结晶的碎片，和碎片之中依旧在昏睡的阿尼。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