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再见德雷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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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德雷克。”
乘风破浪的航船划破了霞光向梦的更深处驶去，破碎的浪花间她的笑意清浅。
舱里的灯盏正在逐步沦陷，天边最后一抹星光，黎明前匍匐前进的黑夜，两年未见的迷蒙秋日。
“此人执着于真相。”
她指尖划出的火焰将正前方的海王类切成两半，澎湃的浪花被她周身气场所阻隔而不得近身，只有几许飞溅的水珠凝结在她的睫毛上，宛若晨露。
“所以——”
阳光为她的周身镀上光辉的边缘，加上她周身的气质，一眼望去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她笑意盈盈，但语气却让人无端发冷。
“他是在毁灭自己。”
路德维希在她身后的甲板上练剑，听到她的话后挽了个剑花说道，“那么葵音小姐觉得X·德雷克是个自寻死路的傻瓜么？”
“恰恰相反，”葵音看着自己的掌心垂眸说道，“毁灭也是一种永恒。”
琉特琴和清朗的男声，伴随着幽幽海声同时响起。
“如果毁灭是种铭记，那请给我打上这烙印。洗尽铅华，终成虚空。”
路德维希轻瞥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甲板上，正倚着桅杆弹琴的五十岚天烁（那已经是他惯常的位置了），然后路德维希“啧”了声，明确地表示出对游吟诗人的不欢迎。
五十岚天烁眨巴眨巴眼，果断无视了路德维希的态度。
“船长日安，索拉斯前辈日安。”
葵音蹦跶过来勾肩搭背之，路德维希则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所以说他断送了自己海军的道路啊，不然他可以成为一个很合格的海军呢。”
“听船长这样评价自己的宿敌，还真是有些奇异的感觉呢。”
“才不是呢，”葵音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我从未把海军当做我的宿敌。”
五十岚天烁刚想问“那么您的宿敌”是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她微微上扬的唇角——似乎她此刻非常愉悦的样子。
所以五十岚天烁闭上了嘴巴，转而说起刚刚的话题。
“既然船长见过他的话，那船长觉得他会成为一个海贼么？”
“我并不知道，毕竟我上一次见他是在五年前。”
葵音的笑容隐去了不少，她的目光流露出些许怀念。
“那是我第一次见乔伊斯，而我身边只有路迪一个人。的确，已经过去了太久。”
真的过去太久了。葵音想。她还记得她的路迪几年前青涩的样子，还记得他那带着稚气的质问以及，故作镇静的目光里深含的渴望。那时她还常常把路迪看成朔，因为他们的相貌如出一辙。
但是现在再也不会了。
她看向日光下的路德维希，海面上是他的倒影，滴下的水珠将他的身影砸得支离破碎，只留下银色的头发和黑色的风衣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在水里摇晃。刻意去联系的话真的特别像，然而他是他，独一无二的，她的路迪。
她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但顿了下却收回了手，转身向船舱走去。
“我去看下克劳德做好饭了没。”
路德维希看着葵音的背影，他左手无意识摩擦着祖母绿扳指，圆润晶莹，折叠光线，整个世界颠倒的影子反射其间，璀璨成一片暧昧的光晕。
五十岚天烁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转了一转，最后轻轻一笑，转而弹起另一个曲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乔伊斯·史密斯是在X·德雷克这里，他见到来访的诸人，丝毫没有越俎代庖的自我感觉一般，很自然地说道，“在我的计算中你们应该快到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说的走上前来，微微欠身，权当礼节。
“我的……船长。”
葵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简单的动作表示了对他回归的欢迎。显然现在并不是问他为何在这里的时候，而且有些事并不需要去问。而乔伊斯·史密斯也从容地走到了葵音身后的位置，同路德维希一起一左一右站着。
房间内，X·德雷克倚在黑色皮质高背座椅上，他正垂眸思考着什么，指尖慢悠悠旋转着一杯红酒。而他周身有一种淡淡的忧郁的气场，虽然淡，却令人无法忽视。
“好久不见，”葵音唇角挽起个残月般地弧度，“我亲爱的海军少将。”
X·德雷克终于抬起了头，葵音看到了他浓重的黑眼圈，他看了葵音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好久不见，女王。”
“说笑了，”葵音轻轻摇了摇头，“四王已经成了历史，我也无意去翻那些陈年旧事。”
“原来是这样么……”X·德雷克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里德尔船长。”
葵音眨了眨眼，懒得去思考他话语中的任何含义，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次见面还真是不在意料之中的和谐，我本以为你的反应会更激烈一点呢，海军少将。”
她特意加重了“海军少将”这个几个字的读音，然后果然看到X·德雷克皱起的眉。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这幅表情还真是异常的精彩，出乎我的意料，从各种形式来说。”葵音说道。
“果然是船长，连我都不忍听下去的嘲讽啊。”乔伊斯的声音不大，猜不透他是故意说给X·德雷克听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对上葵音似笑非笑的目光，乔伊斯耸了耸肩，“那啥，船长你继续。”
“为了报答你替我看船，那么，我们好好打一架，如何？”葵音微微扬了扬唇角，“或者说，你连对自己□□力量的自信也没有了么？”
“不愧是你，”X·德雷克的眼神终于多了张扬恣肆的意味，“连玩笑话也越说越起劲啊。”
葵音微微挑起了眉，“这表情不错。”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啊，你。”X·德雷克放下酒杯冷笑出声的同时身上的压迫感爆发来开，目光如炬，瞳仁深处摇曳着零星的暗色。
“嘿伙计，在这儿打没关系么？不小心把你办公室毁了怎么办？”葵音虽然这样说着，但身上同样的战意蓬勃。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真实想法。”
X·德雷克低笑了声，恶魔果实的能力已运转开来。高脚杯离开桌子悬浮在半空中，看不见的力量波纹般一圈圈在空气中扩散出去，周围的家具被一寸寸地碾成粉末，唯有半空中的高脚杯始终悠悠地悬浮着，红酒微微泛起几许涟漪。
“所以不要假惺惺的了可以吗。”
“真是失礼呢海军少将。即使面对海贼也要有基本的礼节吧。”
古朴的黑刀出现在葵音的手中，双刀交叉，在她较好的面容上隐隐映出乌金的光。
她的眼眸在刀光的映衬下无声微笑，吐字清晰。
“否则，是会遭到惩罚的哦。”
“先挑衅的是你才对吧。”
X·德雷克被她不要脸的话怔了下失笑出声，他说话间身上旋转的气流愈加迅速，互相牵动着澎湃出远古而可怕的气息，那种气息有一种一种仿佛要撕裂一切毁灭一切的感觉，令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所以，遭到惩罚的该是你才对。”
话音刚落，他的攻击已经到了。
当然那个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所有人中肯定是不包含葵音的，因为她之前就说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人。原来若凰这种奇怪的语言逻辑错误，为了配合女主装X若凰只好这样了，请大家相信若凰其实已经高中毕业了而且毕业证并不是买的……哦对不起某凰跑题了。
“怎么了你，不是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么？”
葵音嘴角勾了勾是毫无优雅的狂傲弧度，她挥刀格挡的恣意身影与不羁的眼神恰成正比。
“反击，开始——”
伴随着淡淡的女声，黑金乌刀斜裹着烈烈火焰向已变身为霸王龙的男人袭去。那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挥刀了，真正的剑客能把自己的独特的剑意融入每一招中，或天人合一，或杀戮为名，或潇洒如风。而葵音，这个以“Queen”为名的女人，简单的挥刀，就有万钧的气势，而如果给那种气势下一个定义的话，那一定是——
王者。
那是Queen海贼团时隔两年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女王正式出手，如果不算之前初见的打打闹闹的话。
死亡医生在他们动手之前就撑起了一层看似脆弱实则坚硬无比的浅红色的防护层，所有人都退了进去，默默的旁观，心里念头各异。
如果有相同的想法的话，大概就是“不愧是她”吧。有的时候习惯于出乎意料后，发现出乎意料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但X·德雷克显然是并没有习惯这一点。
……愿海神保佑他。
或者说，他还是不要习惯比较好。因为那习惯的过程太痛苦纠结了，如果不是作为同伴来说的话。
终于。葵音看着已无战斗之力的X·德雷克，这样想到。终于，自己有了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了。现在的她，大概对上大将也有一战之力吧。
一直在空中悬浮的高脚杯在两人神奇的控制下竟然只有了一点损坏——杯子上多了个小缺口。但随着X·德雷克的脱力，高脚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被葵音伸手接住，连同反射出一连串玛瑙色光泽的葡萄酒。
葵音弯下腰将杯子递过去，脸上的笑容淡淡。
“你的酒。”
“谢谢。”
X·德雷克无神的眼睛有了一些亮色，他伸手接过杯子，自嘲地笑笑。
“似乎这一天来得正是时候。本来我就打算在你取回你的船后我就宣布叛出海军的。”
“挺好的。”葵音点了点头，“但其实好好当海贼就行了，有些事并不是急于求成的。”
“很多道理我们都懂。”X·德雷克摇了摇头，“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最起码这会让我觉得我不是个普通的只以黄金和杀戮为目标的糟糕海贼。”
“人各有志，你也不能以那些来否定他们。毕竟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才是真正的大海。”葵音这样慢条斯理地说道，“正因为如此，海上的生活才有趣啊。”
这次两边的人倒都是怔了下。
现在的葵音没有当初那么张狂的感觉了，只有战斗时才体现出她的那一面。而平常的她真的是内敛了很多，刚刚这句话，有一瞬间他们觉得这句话应该是从白胡子这样时代巨头口中说出，而不是应该由她这个年轻的女人来说。
……王者的包容。大概就是如此的。
“说得倒也是。”X·德雷克笑了，对此他倒也有着同样的体会的。
因为大家都同样的，对这片大海，爱恨交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当中的所有人，都离不开这片名为伟大航路的海域。
这，大抵就是真正的海贼世界吧。
X·德雷克突然这样想到。
“要不要考虑加入我的海贼团？我给你潜规则呦~心~”葵音突然眨巴眨巴你眼睛说道。
“额……”X·德雷克真犹豫了下。
“不开玩笑了。”葵音摆了摆手，“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跟着我会耽误你的。”
“嗯。”X·德雷克如释负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葵音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张开双臂大声说道：“欢迎加入海贼的世界！”
X·德雷克因为她过分灿烂的笑容和话语中包含的意思狠狠地触动了下，然后他想。
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海贼世界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再见德雷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