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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以身犯险进敌穴 闻噩耗悲痛昏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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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入厅中,这小厅布置的甚是奢华,当中金色长椅上斜靠着一个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这男人半倚在长椅上,穿着看上去极其舒适的白色丝绸,看的出来,质地非常好,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头发没有束,就散落在长椅的椅背之上。冯安一晃神,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个男人让人觉得这里是他的卧室,他只不过穿着家居服在自己卧室的长椅上休憩。但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他正在仔细端详右手手中所拿的一把白玉这扇。彷佛没有听到冯安的进来。冯安站在门口,不知这人是谁,又看看自己满身的血污,一下竟觉得有些失礼的是自己,自己一身狼狈实在是不宜进入这奢华而洁净的私人卧室。正在他犹疑之间,屋里那位却是开口了:“冯大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能连闯七阵的人,当今江湖着实不多啊。”他这一开口,冯安才想起来,原来他就是当日黑衣人的首领,当日蒙着面看不出模样,但是声音冯安却是不会忘记。没想到这堂堂首领竟是如此年轻,而且今日这人一身家居服,看起来好似一个纨绔子弟,一幅无害的样子。
但冯安不敢掉以轻心,他实在是太疲倦了,能来到这里可谓是硬撑,急忙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让自己集中精神,弄不好待会还要刀剑相向。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走进屋里。“莫庭在哪里?”白衣人放下正在端详的白玉扇子,看向他想了想,一幅你还不知道的神情:“你说上次和我们回来的那个人啊?死了啊。”瞬间,冯安鲜血上涌,口头一咸,一口鲜血涌上,他急忙硬压了下去,此时他的身子以有些不稳,赶忙用剑尖拄地,才勉强维持住平衡。“他怎么,怎么会死?”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语调。白衣人刚才的回答已经击垮了他全部的意志,只留一丝丝能勉强维持站立,这一丝丝就是强烈的渴望从白衣人口中听到刚才所说的是谎言的欲望,他甚至恨不得走过去掐住白衣人的脖子,逼他说刚才所说是谎言。白衣人却彷佛不知道他所想一般,或者根本就是不关心他是如何想的,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彷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只是慢慢地又慵懒地说道:“我的本意是拉你入伙,既然你已经表明态度不愿加入,那人质对我来说就没有作用了。他换下那个小美人的时候自己就很清楚的啊,你难道不知道么?”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击冯安的胸口,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情依之所以这么就身陷敌手而丝毫无损,是因为她还有作用。莫庭这一去,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就是一枚弃子。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还是任莫庭这般去了,他还是在安置了情依之后才来救他,他,他算什么好友,哪有他这般的好友,说什么生死与共,说什么忠肝义胆。根本就是他的自私害了莫庭,莫庭这次归来他还对莫庭诸多怀疑与埋怨,没想到还是因为他而送了命。想到这,一缕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闭了闭眼,也攒了攒了力气,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莫庭报仇,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一旦能够报仇成功,他就自绝于此,以命赎罪。想罢,他举起长剑,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贯于手中,向白衣人刺去。白衣人只是仰躺的姿势,并未看他。但在长剑离白衣人要害两三寸的距离,白衣人左手在他手腕一点,右手冲他胸口一推。冯安下一刻已经摔倒在墙角。冯安的功夫在全满时期尚没有把握胜这白衣人,更何况此刻他浑身是伤,精疲力竭,刚才那一剑是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现在被击倒在地,饶是心中诸多愤恨与不甘,也再站不起来了。
白衣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慢慢跺到冯安面前,白玉折扇轻轻一钩,勾起了冯安的下巴,看到的是冯安紧闭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我说,你还哭了呦。你还打算找我报仇呢?我可告诉你,他可不是我杀的,别你死了变成鬼还缠着我不放。”“那是谁?”冯安不顾不利的情势,眼睛猛地睁开问道。白衣人放下折扇,将脸凑近冯安,调侃道:“你可知为何这院中都是男侍,而无女子?你可发现这里的男侍即使不是绝色也算得上清秀,你可知是为何?”冯安转过头去,没有回答。“因为我,好,男色。”白衣人轻轻凑近冯安的耳边,吐了一口气道。“他本来可以不死的,他也勉强有几分姿色,要是愿意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共享安乐,我愿帮他找人炼制解药。可惜他不肯,他身中不世奇毒,都是勉强靠解忧草来压制毒性,但解忧草这个东西根本就是饮鸩止渴,虽然可以暂时压制药性,但服食久了会上瘾,而且很难戒掉。哎,现在倒是简单了,一死百了。”他刚说完,就见冯安“噗”地喷出一口血来,而后昏了过去。白衣人摇着头,叹息着看着自己染上血迹的白衣。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门主,莫公子醒了。”“这么快就醒了啊。”白衣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真无趣啊,好吧,把这个人找个卧房抬进去,找个大夫来看,可别让他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