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魂同体》安****死

8、如烟往事

　　云天纵平静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琪”，然后默默地别过头用双手掩住了嘴。

　　噗嗤……小琪这个称呼还是意外得……咳咳，有趣。

　　云天纵细微的笑声没能逃过林天琪的耳朵，他脸上升起红晕，不好意思地和面前多年未见并且一直要为其报仇的人打了招呼，“师傅，好久不见。”

　　林秋山严肃地应了一声，就把视线放在了云天纵身上。云毅傲不着痕迹地把自家徒弟往身后藏了藏，冷着一张脸把林秋山往边上赶了赶，“我徒弟，你别看。”

　　云天纵刚想要埋怨自家师傅对外人太失礼了，结果那一方的林秋山马上就把林天琪拉到了面前，“这是我徒弟。”林天琪与云天纵两人不明所以地对看一眼，林秋山又接着道，“跟你换你徒弟。”

　　年龄加在一起快要半百的两位师傅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不正经，小辈都在看呢！

　　小辈们无力地垂下了头。

　　“云儿，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云毅傲很显然并不想理林秋山无厘头的表现，很快地就关心起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徒弟了。

　　云天纵指了指林天琪，“他找我决斗，之后我们两个人的灵魂就会一直互换。他带他门派和白道的人来攻打我们，我救了他，掉下山崖，发现了这里。”

　　林天琪不得不佩服云天纵的概括能力还有撇清关系的速度，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整件事被他叙述得好像只有林天琪一个人的错一般。

　　云毅傲瞥了一眼林天琪，又瞥了一眼他的师傅，接着什么都不说拉上云天纵的手就走。

　　“是这样吗？”剩下林秋山和林天琪两个人留下来谈心。“基本就是这样。”林天琪看着自己的师傅，内心有些七上八下的。为了这个其实是隐居起来的师傅，林天琪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说不上是错事，但却称得上是偏执。“师傅，你为什么会消失那么久？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被云毅傲杀死了，所以一直想为你报仇。”

　　林秋山与林天琪对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林天琪的头，就像过去两人相处一般，“我与云弟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就在这里隐居了。”

　　云弟？你们不是仇人吗？林天琪嘴角略带抽搐。他不习惯林秋山如此亲密地称呼云毅傲，要找到他和云天纵至今为止还是互成全名，虽然这两件事之间没什么联系。

　　“这儿挺好的，与世无争，不用管江湖上的诸多破事，更加不用顾忌他人的看法。”林秋山的视线不自禁地转向了离开自己已有数米远的云毅傲身上，“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一些该在一起的人总会在一起，就像你我二人，即使分开多年，你还是能找到我。”

　　“这句话是不是也适用在你和云毅傲身上。”林天琪难得敏锐了一次，让林秋山有一些意外。在林秋山的记忆力，林天琪应该更加木讷一些。“是啊，我和云弟，云弟和云儿，还有我和云儿。”

　　“云天纵？”师傅又和云天纵有什么关系？林天琪狐疑地看着林秋山。“师傅你与云天纵也有关系？”

　　“是你想不到的关系，这是一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在来到这里隐居之前，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秘密。”林秋山一边说，一边带着林天琪一同回了他与云毅傲的居所，“而这个秘密你若想听，只能由云弟来说。”看到云毅傲狠瞪了自己一眼，林秋山一阵苦笑，兀自摸了摸鼻子，“云弟，这个秘密总不能永远不告诉云儿吧……”

　　云天纵狐疑地看了一眼林秋山，心道云儿是你叫的吗？

　　注意到云天纵的表情，云毅傲就知道自家徒儿永远抓不住重点的毛病又犯了，而且他大概猜到了云天纵心里在想什么。“云儿，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要求你，但你还是得尊重他，他毕竟是你的爹。”

　　云天纵听完，淡然地看了一眼林秋山，又看了一眼云毅傲，惊奇道，“难道我是师傅你和他的孩子？”他可是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云毅傲的私生子来着，只是师傅不好意思承认说以从父子变成了师徒。

　　云毅傲不客气地拍了云天纵的脑袋，深刻地认为自己的教育太失败了，“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子？你是他和我妹妹生下的孩子，所以我是你的舅舅。”

　　难怪云天纵和云毅傲十分相像，因为外甥像舅……不对，林天琪扶着脑袋，他觉得自己的思绪都被眼前的这一家人给弄乱了。

　　“云儿，我是你爹，时隔多年我们才能相见。”林秋山一激动就要去抱云天纵，后者闪身躲到林天琪的后头把人给推了过去。“你是我爹我就要认你了吗？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天真任性。”云天纵双手环胸言语冰冷，不带感情，模样简直和云毅傲生气的时候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云天纵不管生不生气都是这个样子。

　　“云天纵，他是你爹。”林天琪忍不住开口，虽然他自己都没把事情都弄明白。“至少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既然林天琪都开口了，云天纵就把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他不情愿地道，“既然有师傅作证，那我就承认你是爹……但仅此而已……”

　　林秋山和云毅傲都没想到林天琪的话对云天纵的影响有那么大，或许是寻师途中结成的情谊罢！
　　“不过可以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吗？毕竟你们让林天琪承担了十多年莫名其妙的仇恨。”云天纵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到了冰点，就好似被害得让仇恨陪伴了十多年的是他而不是林天琪一样。

　　摸了摸云天纵的脑袋，林天琪内心总算有些被抚慰了，毕竟被当成局外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林秋山与云毅傲二人相视一眼，最终决定这个故事还是先由林秋山来叙述。林秋山坐在云毅傲的身边，思绪飘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我们年少，初到江湖闯荡结识了彼此。我们很谈得来，所以就决定结伴。在时间的洗礼下，我们都对对方产生了好感，只是这种感情不容于世，因此我们都很小心翼翼。有一次，从云弟家里传来书信说家中出了事，我便同云弟一同回了家，然后就结识了云儿的母亲云兮颜。兮颜中了毒，云家的长辈希望云弟可以带兮颜去当时天雪教的所在地四岳峰取峰顶的望月花解读，云弟虽自小在天雪教长大与家里的人没什么感情，但还是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就这样毒发生亡，便带着兮颜同我一起启程去四岳峰。天雪教在那个时候是真正的魔教，云弟的师傅雪魔是真正的……”林秋山小心翼翼地看了云毅傲一眼，见对方不在意又继续道，“是真正的大魔头，他随性而活无恶不作，却云弟是真的好。所以我们想雪魔一定会看在云弟的面子上，让我们去取望月花。只可惜，我们想错了。雪魔对云弟很好，但绝对不会因为他去帮助除了他意外得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和兮颜被关了起来，云弟则是被雪魔囚禁在了身边。接着……接着……”

　　“接着我师傅就给他们开出条件，如果想要望月花，秋山就要和兮颜有夫妻之实，而且望月花的药性一定要有男性的阳气才能发挥作用。就是要解毒就要不断地发生关系，把阳气灌进身体。为了救兮颜性命，他很乐意为之。”云毅傲双手环臂，不冷不淡嘲讽地道。

　　“云弟，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吗？因为她是你妹妹……”林秋山着急解释，最后被云毅傲给一掌拍开，“师傅告诉我我的妹妹和恋人同时背叛了我，起初我不信，但眼见为实，在师傅的劝说下，我决定留在山上专心练武，还派人把两人赶下了山。别解释了，把事情说了。”

　　林秋山抓抓头，略微有些尴尬，觉得再小辈面前特别没有面子，但又不敢与云毅傲诸多抱怨，只能继续解释，“下山后，我就带兮颜回家成亲，那个时候的林家是个大家，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声望。在兮颜要生产的前一天，突然有以云弟名义送来的书信送来府里，让我在临城一聚。我依约前去，却碰到了一伙亡命之徒欲取我性命，他们武功诡异，不似中原武功，那时我不在意，逃脱后回到林家，发现林家已被火海燃成灰烬，林家无一人生还。那时我急气攻心，在废墟里发现天雪教的暗器，就以为是雪魔或是云弟所为，去往四岳峰讨说法，却发现他们已人去山空，心中更是确定纵火灭门一事是他们所为。”

　　“而事实是，兮颜灰头土脸地抱着孩子来到四岳峰，将孩子交给我后就力竭而亡了，我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就带着孩子和整个天雪教搬去了天雪峰，恰好师傅离开前有提过。最后我就把云儿当徒弟养，幸好云儿不仅长相就连性子都与我很像，与他的父母完全不同，让我很是喜爱。后来听说，江湖上有人创立了无雪门，立誓要扫平天雪教，一开始我还疑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却没想到是孩子的父亲林秋山。十几年前的一天，我下山为云儿买糖，不巧地遇见了秋山，我们一路追打上天雪峰，然后掉下山崖，就找到了这仙境前的山洞暂时住了下来。当然，可以像现在这样平静的聊天，什么误会都解决了。在山洞里住了一段时间，我们就发现了山壁上的机关，然后就发现了这个仙境，那时仙境的主人并不是我们，而是一个隐居在这儿的仙人，仙人邀请我们在仙境住下，一晃就过了几年。”云毅傲站起身，走到屋外，看着屋内的云天纵，深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一起住了几年，仙人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把这个仙境交予我们看管，于是我们就决定彻底隐居，再也不回那江湖。”林秋山想到这十几年与云毅傲共同度过的日子，脸上就洋溢起笑容，在这里他们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