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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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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这三个人还真有些来头,一个是赵国宫里太后跟前的当红太监安福,一个是赵国最大的外戚----太后的哥哥夏代,还有一个嘛,那是红遍赵国的妓院打手邓开来。这三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苏婉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一问题特别好奇,于是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问了旁边还是个纯洁男生的燕洛云,“你说太监怎么玩女人?”
这一问题一问出,燕洛云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妹的,你这是才八岁就能问出的问题?还问得这么自然?
苏婉瞧着燕洛云又是脸红脖子红连耳根子也红的,便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说拉倒,小姐我自己看。
说话就行动,于是她就真的往里面看了看,却看见,那安福正揉搓着身边女人的胸,那胸还真大。苏婉又看了看自己的,算了,还是别看了,才八岁,又不是前世十八岁。想当年十八岁的时候也还是不错的。
她又看进去,只见安福将手伸进了女人的背后,似抚摸着什么珍宝玉器,不过,那皮肤便是这淡淡的光下看着却实是不错的,似很有光泽。
正当安福的手从后背挪向前面,再想往下时,燕洛云一把将苏婉拉开,动作虽大,声音却无,又小声说,“你羞不羞?”
苏婉很是自然,“这不正常得很嘛,我就想看看太监没那东西是怎么……”
不苏婉说完,燕洛云一手捂住苏婉的嘴。苏婉只觉有一只手,很大,很温暖,贴在自己唇边,便是前世,也没有哪个男子与自己靠得如此之近。所以,她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燕洛云也是一时情急,再听不得她说什么‘太监没那什么’之类的话,这才捂住了她的嘴。却发现,手下的那两片唇好柔软,皮肤好细腻,吐出的气好湿润……
两人便这样僵持了一会子,燕洛云才不舍的放下了手。
两人都是不说话,一边沉默,一边也不忘偷听。
等那几人喝酒到点后,便开始谈事情了,“此事我看不好办,毕竟是个大小姐,要是弄出个事,小的全家可就遭秧了。”想来这话应该是那打手邓开来说的,粗声粗气。
“这事儿也好办,不过是绑个票,只要不闹出性命,你就等着数钱便是。”这声音,不男不女,尖声细气,定然是太监安福在说。
“本少爷认为绑个票还不足以吓坏她,要让她家里人知道怕,知道这人再不能呆在外面才是。”这话自然是夏代说的。
苏婉此时尚不知道,三人口中的“她”便是她本人,还在那听得很是专注,不时还发出些疑问,“想银子了?”
燕洛云头也不抬,“你看这像是少了银子的人?”
苏婉表示不解,这世间还有嫌银子少的人?反正她肯定不是。“那是为什么?”
“听下去不就知道了。”燕洛云也没抬头,不看苏婉。
苏婉觉得很奇怪,这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我说燕洛云,你干嘛呢?”
燕洛云轻声清了清嗓子,“我看他们在说什么。”
这话说得奇怪,这说什么是用看的吗?!
这时又听那里面的人说,“不要伤了她,但是又不能让她不怕,明白了?”
说着三人又凑一起嘀咕了几句,头碰头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时,那邓开来才冒了一句“相府千金被绑入青楼,夏少爷还真是有本事。”
苏婉这才明白,听了一晚上,这主角原来是她自己。
可是,他们说什么来着?什么时候在哪绑?为什么总是关键的没听到呢!!
正在苏婉郁郁时,燕洛云拉着她又轻轻飞走了。这一路她却是沉默的。
“你说她们抓我干嘛?”苏婉不认为她得罪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位,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你不是说太后想让你嫁给你们那个白痴皇帝?想来相府不同意,便出了这么个嗖主意。”燕洛云猜测的,却是十分准确。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出去避一避?”苏婉似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倒是不怕?”燕洛云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欣赏。
“怕什么,反正他们不敢进相府来就对了。”苏婉的活动路线很有规律,一早听取各主管汇报,然后如果有事便去庄子上、铺子里走走,无事便赖在府里不出去。
既是得了这个消息,她出门时多带侍卫就是了,其实只要有余秋阳就够了。
“你可知那邓开来是什么人?”燕洛云不想吓她,却不得不告诉她,她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苏婉摇了扔摇头。
“那邓开来便是你们京城里的一霸,手底下武功高强之人多得很,行的就是这打手职业,尤其是青楼,对他极是恭敬,只要有他在,青楼便不会出现乱子,即便出现了也能很快摆平。”燕洛云还真不止是游山玩水而已。
“想来这夏代会把他请来也是因着一般人不敢动相府的人。”燕洛云似比苏婉更了解这赵国的人物。“而且,这安福,明显是太后的人,今日他却在场。你想想这是什么事?”
苏婉早就知道了,自己估计逃不了了。可是要怎么办?
看她一脸愁容,燕洛云心下也不好受,他其实最想的便是把她送到燕国,这样真的就谁也不能动她了。可是……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可难呢?
说着两人已到了相府外,燕洛云有些不舍,他喜欢和这个小姑娘一起,难想到一处,说到一块儿,走了这么远的地方,终于找到这么个人,却还这么小……哎,他有得等了。
苏婉哪里知道燕洛云的心思,只想着她要怎么解决这眼前的难题,可不能被绑了去,就算不是真的卖到青楼,也会污了清白。
燕洛云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听到的会是这样的消息,原想着不过是几个人想怎么敲诈相府,却不想是这样。
“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说。”燕洛云虽是不舍,却也知道该离开了。
苏婉向他点了点头,拉动了门前的拉环。
开门的伙计一看是他们家大小姐,有些惊慌,心想自己守得好好的,怎么大小姐还是出去了呢?“大小姐!”
苏婉默默回了院子。明翠早已候在那,“我的大小姐呐,您倒是早点回来啊,您看这都几个时辰了??”
说归说,却也手不忙脚不乱的打来了洗脸水,侍候她家小姐梳洗。
话说这苏婉才将睡下。苏谨之书房的火烛却还亮着。
“高二娘,你且说说情况。”苏谨之一脸阴沉。
“奴才与柳老三一共派出四匹马,无一存还。而且,那人还送还了书信。没有拆开过,还附带了一张字条:‘勿做无用功’。”高二娘也是一脸严肃,这样的事情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跟着主子十几年了,出了这们的事实在是有些丢脸。
“二娘说得不错,奴才还发现一件事。”柳老三最近与高二娘共同出任务的时候居多,两人也比以前多了些默契,“不是同一批人所为。”
苏谨之一听,觉得有文章,“继续。”
柳老三得了命,这才将自己发现之事详细汇报,“上次那批人虽然被一刀封喉,却可看出是何人所为,也猜得出出于何目的。可这次这批人,不是一人所为,而且与上次出现的刀法也明显不同。他们应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各人用的武功套路不同,所以杀人的痕迹也不同。”
“可看得出是何人或者是哪个组织所为?”苏谨之的眉头是紧了又紧,最近的事总是不那么顺利。
柳老三与高二娘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柳老三想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奴才在死者的身上似乎闻到有一种香味,所以大胆猜想可能是女人所为。”
高二娘听了摇了摇头,“虽说是有香味,但不一定是女人。奴才倒是认为,应该是熟悉的人所为。”
苏谨之又想了想,“为何又是熟悉的人?”
高二娘说,“倒不是凭那张字条。是种感觉。奴才……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苏谨之看了看她,“说”
高二娘这才鼓足勇气,“奴才觉得老爷想让王爷们内斗的法子是好的,却不该用在此时。”她又看了看苏谨之的脸色,见没有什么不妥,又继续,“那日大小姐与您说的话奴才倒是听了些,大小姐说如今内乱不断,外祸连连,老爷是要先安内还是要先攘外?其实都不是个法子。如今这赵国看起来哪个国家都可以来欺压,却不是事实。”
这些话确实是那日苏婉与他说过的。
按苏婉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攘外,而是要安内。几王相争是注定了的事,相府最不应该的便是牵扯其中,无论帮哪一方都不见得会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做到中立,才能在王位争霸尘埃落定后继续当这丞相,即便不能做丞相,好歹也不会到被杀的地步。
苏婉甚至暗中表示,无论哪个王上位,最后这赵国都得覆灭。也就是说,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也有他的抱负,他相信他的选择,他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比他还看得透!所以他本能的忽略了这些话。
高二娘看苏谨之深思的样子,看来也是听进去了的。私下与柳老三议论时也提起过,觉得老爷的做法太过激进,没有后退之路。
苏谨之有些疲惫,轻揉着太阳穴,向两人挥了挥手,“先下去。”
这一夜注定是这么的让人疲惫不堪。
苏婉在梦里梦见了一个男子,想要将她绑了去,好在紧急关头燕洛云出现了,救了她。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老夫人那边也早早的派人来请,说是要共时早膳。
苏婉梳洗打扮一番,心想,不是病着吗?
苏婉笑盈盈的走进老夫人房间,早膳早已摆了,只有这祖孙两人用餐。苏婉谨守着礼节,向老夫人请安,对老夫人的不满一丝一毫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而已。
“祖母可好了?前两日听母亲说祖母有些不好,奈何这几日给娘做忌,也不敢随便到您这里扰了您。”苏婉往老夫人碗里布着菜,竟挑些老夫人喜欢的,看得老夫人心头也高兴。
“老毛病了,老了,病痛就多了,不碍事。”老夫人看似非常和蔼,对她娘也像是从未有过嫌弃似的,“你娘去了这些年,难为你了,时时还惦念着。”
苏婉知道,老夫人一大早叫过来不是为了用膳,而是有话要说,也就轻轻放下筷子,“您老要保重身子才是,爹爹还望着给您提位份,享享这皇家才能享受的福呢。”
“你爹是个孝顺的。”老夫人知道苏婉所说不假,可她老了,已不想这些了,只想再过一个热闹的生辰便是。
苏婉心想,是啊,爹若是不孝顺,又怎么会处处顺着您呢,连降嫡为庶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你爹前两日还说要为我好好办办今年的寿辰,”老夫人终还是直接开了口,“我一老太婆子了,办不办的倒不是很紧要,只是他说他毕竟是个丞相,这母亲过大寿都不能办了不是让人笑话嘛。这啊才有了办的念头。”
苏婉心想,有话就直说好了,也不用拿爹做掩饰,难道她会不知这事儿是李慕儿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