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初始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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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兰在夏马尔开始诊视的时候就退了出去，既然斯库瓦罗和玛蒙一起来到这里，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被带回去，所以她要做好回去的准备，还要和西蒙家族道谢并且道别，她还真忙= =
夏马尔诊视的时间并不长，或者应该说他并没有完全诊视完脸色就变了，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忙招呼着玛蒙过去：“你来看看。”
“我知道，遭到重击内脏碎裂——我已经在帮她了，问题是这笔钱谁来付？”虽然在提问，可是玛蒙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在向斯库瓦罗要钱。
“等她醒了再说。”
玛蒙啧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离开了，夏马尔则是继续在斯库瓦罗的“监视”下给塔妮娅诊视。
斯库瓦罗视线一直没有错开，塔妮娅的任何变化都没有逃脱他的注意。他看着她的脸色在玛蒙出声后从诡异的苍白渐渐好转，连因疼痛的折磨而无意识皱起的眉也有平缓下来的趋势，于是也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更没有必要来这里，可是突如其来的焦虑与悬心还是让他做出了“不应该”的事。因为从一开始，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塔妮娅都想得很清楚。他们所处的世界迫使他们必须考虑所有的后果，所以一年又一年他们也很理智地想要把握住分寸，想要……仅仅是情人，无关其他。
塔妮娅爱着他，这是他早已确知的事实，只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当然会知道，几乎朝夕相处的她眼里的感情那样深，她在他面前又是毫无防备，他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她不说，他也不提，彼此都走在朝不保夕的道路上，即使一方说出了口了、另一方给予了回应，又能怎么样？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能继续活着。
可是当有个人完全进入生命成为不可或缺的习惯，一切就没可能继续保持近乎冷漠无情的距离了——得到她遇袭伤重的消息，他宁愿放下手中的工作也赶来了这里，这就是铁证。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塔妮娅，早就在她一次次受伤而他会感到心疼的时候就知道了，但就像她对那份爱意绝口不提一样，他怀抱着同样的顾虑隐瞒着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多余累赘的情感。或许是他的隐瞒比塔妮娅成功太多，她的不安总是隐约透露了出来，她担心被他看穿情感，又期盼他与她拥有同样的感情，矛盾又贪婪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而此刻，夏马尔终于诊视完毕，于是对唯一还留在房间里的斯库瓦罗说出了他的诊视结果：“外伤可能会发炎，得打一针。内脏受创的部分玛蒙已经用幻术填补了，暂时算不上大问题，但是幻术一旦切断，她可能撑不过两小时，所以这很重要。另外……她是你的情人吧，斯库瓦罗？”
斯库瓦罗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终于颇为吝啬地把关注分了一点给夏马尔。
“这次针对她的袭击肯定是为了要她死，这一点不用怀疑，反正黑手党总是招人恨的，尤其是你们这些人。啊，扯远了……”
夏马尔正要点烟，又想起房间里有位女士还是位病患，烟还没收起，就已经收到了斯库瓦罗带着杀意的眼神。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夏马尔继续说着：“她好像不怎么会保养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不行，如果她还想要再做母亲的话，不能不看重自己的身体状况。”
话语中暗含的意思极其明显，斯库瓦罗却没有半点意外或是惊讶，更没有对夏马尔的话语有什么过度解读，他只问：“她那时候休养了不少时间，还是留下后遗症了吗？”
“不严重，注意些就好了。”先前夸大其词的铺垫全是试探，所以得到了答案的夏马尔此刻笑得很欠揍，不客气地揶揄着，“你果然很在意你的小情人啊，斯库瓦罗，在意到觉得让她给你生个孩子也不错是吗？”
“别开玩笑了，我不需要什么孩子。”
塔妮娅意识渐渐恢复时，最先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她极为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不假思索的话语，既解答了她有过的迷惘，也让她有些难受。她设想过的斯库瓦罗会有的反应成为了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却从没设想过自己会体会到现在的糟糕情绪。
“可如果她想要孩子，她就不该让自己失去这样的资格。”
渐近的声音给出了令人诧异的真实感受，塔妮娅猛地睁开了双眼，斯库瓦罗已经察觉她意识清醒坐到了床边，丝毫不介意她听到了刚才那几句话。夏马尔发觉自己在这间房间里简直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挠了挠头就出去了——反正正好去外面抽烟，还不会被人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瞪。
“你刚才说……”塔妮娅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初初醒来的干涩与沙哑。
斯库瓦罗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可是塔妮娅脸上的困惑神色让他觉得还是稍做说明比较好，他可没有语焉不详让情人胡思乱想的恶趣味：“我的意思是，孩子这种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渴望，但如果你想要，那你就应该为了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照顾好自己。”斯库瓦罗皱了皱眉，“就算你不想要什么孩子，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否则，你是想再像这次一样孱弱得随时可能停止呼吸吗？”
解释与说明都十分简短，但是对塔妮娅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斯库瓦罗不在乎什么血脉延续，不在意什么后代传承，但他不介意塔妮娅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她想要，他就愿意和她一起接受一起拥有不曾存在于他规划中的新生命。这是他的温柔，他从不以自己的想法限制她束缚她，反而以他的方式纵容她迁就她。塔妮娅直至此刻才彻底明悟，她的全部困惑与迷惘都是多余，她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因为担心这个男人厌倦她而患得患失，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生活里的意外，与她有关的更多意外，从他默许她进入生命的那一天就已经被他全然接受——即使那时，他对她的感情不过尔尔。
“你会遗憾吗？”到如今，塔妮娅毫不怀疑斯库瓦罗清楚地知道那个意外来临又意外离开的孩子的存在，她不提那些前因后果，只是轻声问了他这样一句。
“我不知道。”斯库瓦罗只是说出真实感受，没有任何掩饰的话语，他从来就不是会说那些花哨借口的人，“或许是遗憾吧，反正你还在……再说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
“也是，你总是在忙。”繁忙之后的闲暇时间，又多是被她占据。不过，因为她还在，所以连遗憾与否都不需要去确定什么的……这样的话语让塔妮娅的心里泛出甜蜜，不是全不在意，也不是只有丁点在意，只是因为全部的在意都因她而起，她还在，还好好的在这里、在他身边，所以对他来说其他事情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塔妮娅有些吃力地坐起来，先前因内脏碎裂带来的绞痛与呼吸困难的闷窒已经消失，可外伤还在，失血过多的晕眩也还在，所以她的动作有些迟缓狼狈。斯库瓦罗伸手扶住她，极其自然地让她靠坐在自己身上。
“袭击我的人，叫我泰穆。”方才明明气氛正好，可突然转变的话题在他们的相处中也不觉突兀，这些事塔妮娅没必要隐瞒，因为谁都不知道洞悉了她的秘密的不明人士究竟是针对她个人还是由她而始针对巴利安，更甚而彭格列。
斯库瓦罗不解：“彭格列那边、还有我们，除此以外还有谁会知道你原来的名字？”
将自己所有去过的地方、相识过的人都细想了一遍，塔妮娅唯一想到的名字却是最不可能的人：“还有一个人，我想她应该知道，但是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或许是被强迫呢？”斯库瓦罗不知道塔妮娅想到了谁，但并不妨碍他做出合乎常理的假设。
塔妮娅几乎是立刻就否认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没有人能强迫她……”为之辩驳的话语已经出口，塔妮娅却突然想到，她和那个女孩之间的联系已经断绝很久了，那个女孩被施以暴力胁迫的几率太小，但是有些方法根本不需要身体经受折磨就能达到目的，比如幻术。
“你想到了什么？”
塔妮娅苦笑：“大概真的被你猜中了，只不过她的处境绝对不只是被胁迫那样简单。”
“谁？”
“基里奥内罗的新任首领、彩虹之子的大空——尤尼。”
斯库瓦罗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他的不陌生却不是对于尤尼基里奥内罗BOSS的身份，而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二把手。谁都清楚，这个新近崛起并且肆意扩张版图的家族将会搅得黑手党格局变幻不得安宁，而如果真的是尤尼被迫吐露了有关塔妮娅的这个不算重要的秘密，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密鲁菲奥雷已经正式开始向彭格列出手？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初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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